倾城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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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孟妩一行远离楚都渐入与韩国交汇处的边境。
“且往韩地。“孟妩望着峦峦的韩地山脉,忆起故人公子襄,便做出决定暂投已是韩国君主的国君襄。
韩国算是故地重游,风俗并不随国君的改变而改变,依旧如昔年一般只要一有佳人现身便满城空巷围观美人。
“赵王来了……”不知谁在通往王宫的主干道上一声大喝,韩国国都新郑城内众韩人纷纷从道路两旁不同的屋子里冒出头来或从不同的大街小巷奔跑过来,只为瞧上一眼传说中卓然风姿的赵王穿。
须臾,果然一溜开道的王侯仪仗出现在道路上,紧接着一排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卫士及数十名贤士前呼后拥着一乘由一色四骊马而拉的王驾在道路中央。
赵王穿正扶车桅当风立在王驾上目光冷然睃睥前方,一袭王袍显其风姿卓然、尊贵无比却又更为震慑四方。
如此……君威浩然……
众韩人瞪大着眼朝王驾方向注目过去,当下无不敬畏,凛凛之意大于猎美之心,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多说一句话。
韩王襄早已迎出宫外。
“赵王。”
“韩王。”
“已备浊酒,快请入殿。”
“君有心矣……”
两国国君相携步入王殿,振衣入席。
不多时歌舞皆起,赵韩两国宾主已全正襟危坐,开始相互举杯攀谈。
赵王穿旋转着手中的酒尊,眸光不定地瞟着韩王身后一处。
那一处是阴暗的角落,孟妩垂着头充当一位韩国侍臣,赵王那有意无意的眸光让她胆寒心颤,莫不是这人发现了她的存在,早知如此不该鬼迷心窃地想蹲在这儿看上他一眼。
“韩王,此番前来乃为迎吾夫人,望君相助。”面对旁人,赵王穿从来不耐斡旋,直舒其意。
“哦?”韩王襄表示不明白,你赵王的夫人不在你赵王宫中,如何又跑到我韩国来。
“不错,你那侍臣孟妩实乃本王夫人。”
孟妩听言,浑身一抖,当场一抬头,目光直视向赵王穿,强自镇定,掩不住心虚地抢先驳道:“赵王,君错矣!据闻孟妩从来就乃一堂堂亡晋公孙姬妩,怎来乃赵王夫人一说?”
大殿中原本已然关注着歌舞的众人开始留意这边了,毕竟上位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臣子们的心绪。
“呃……”韩王襄轻轻一摇头,是在止住孟妩言语,接着又一抚额叹道:“本王当真不明白,这孟妩原是楚国前相、联合国主事之人,如此大才大贤之人怎地忽成了一女子?让尔等赵国、楚国之君俱向本王索娶为夫人焉……如此……着实让本王为难……”
言下之意他认为如此有才能的人不可能是女子,一定是赵国和楚国搞错了,你赵王和楚王请不要跑到我韩国把一位堂堂男子当作一位女子娶回国去,这便是拒绝,他韩王拒绝赵王这种无理要求的态度。虽然言词不厉,但也足够借这一叹这一反问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韩王襄当着赵王的面提及楚国,同时还有另一层含义,你赵楚两国来我韩国同索一人,他就是想交人也不知该交给哪国。
“楚国君,他也来了。”果然赵王皱起眉头,将手中的酒尊重重地放了下来,“哼!阿妩被他这一折腾,天下皆知。”
“事已至此,君若真惜阿妩,莫再道其乃一女子尔。“此时孟妩立起身目光带着一丝恳求看向赵王穿行一叉礼道。
此时,这些言语已然落进上位邻近些几位大夫、贤士耳中,然能混到这阶层的人都是明白人,如此涉及到自己君上的私密事,若没有君上的示意,没有闹出大的动静,他们悟出些什么也只会选择当没听见,自然也就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大殿中的歌舞了,两国臣子若无其事地推杯换盏。
赵王穿深深地看了孟妩一眼,孟妩眼中的那丝恳求让他原本生硬的心肠在那瞬间软了,他强迫自己心要再硬一些,但这片刻间却又无论如何也恢复不过来原来那种刚来韩国时准备的决断了。
“赵王,吾国的歌舞比之尔赵国如何?”韩王襄指着殿前美仑美奂的歌舞,一副陶醉其中色迷迷模样。
赵王穿这才正经地瞄了几眼这韩国歌舞,又瞟了几眼韩王那副声犬色马的模样,心中止不住晒然,若不是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路,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其实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
☆、第七十章 隐居 大结局
赵王穿终是没有将孟妩带走,只不过一回到赵国后便颁下王旨曰,封昔日与王同甘共苦之妩夫人为后……
且又指明若妩夫人一日未曾归国,便一日将后位悬空。
而楚王得知孟妩尚旅居韩国,便集齐、魏,许于重诺,以演习为名三国联军陈兵于韩国与楚国相交的边界处,时不时布阵演习,挥戟操练,呐喊声、战鼓声,声声隆隆,颇有震慑韩国之意。
“公主,赵王对你当真极为用心。”此时乃哙有感而发;“观那楚王,却只知一味以势逼人,差远喽......”
那个差远了是指比及赵王的用心差远了的意思。
孟妩闻言,皱了皱眉便打断道:“莫再言他们了,此番折腾,韩国再也呆不下去了。”
的确,韩国的形势因这些外患,原本内部的国内隐患凸显出来。
老韩王一生荒唐甚喜美人,如此便导致子嗣甚多,公子公孙一大堆,韩王襄上位前原本乃这众多公子的一员,能继王位实乃渺茫。老韩王晚年宠上了寡居的夏姬,然夏姬乃一位水性杨花的女子,她的情人除了老韩王还有两位在韩国颇有权势大臣,一位中年风流的上大夫和一位年青健硕的将军。
这些老韩王是知悉,若是别人一定不能容忍这风流夏姬,然老韩王却是荒唐人物,竟常与自己的两位臣子一起相约连袂至夏姬府上大被同眠共用一个女人来。
不过老韩王再如此荒唐,以韩国的国情是没人会也没人敢跑到老韩王面前大加指责的,只有在背后的流言慢慢地传播出来。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即使你是君王,做错了也是不可避免被人算总账的。
几年后,老韩王的暴死皆因夏姬而起。
夏姬与死鬼前夫有一儿子,渐以成人,已有羞耻感,面对母亲一女侍多夫的行为和国人明里暗中的耻笑深恶痛绝,终于在一天老韩王与那两位情夫跑到夏府大被同眠时总暴发地下了杀手……
老韩王这么一暴死,来不及留下遗言由谁来继承王位的情况下,原本乱象频起的韩国更加乱了,众大势力纷纷惦记着那个王座。
最后公子襄在国内最强的两大势力拥立下成为现在的韩王襄。
如此,刚登基不久由两大势力拥立的韩王襄,王位尚不稳固,朝堂上大部分重臣仍属这两大势力的阵营。
试想臣子都是别人家出来的,这王哪有好当的份。不过这韩王襄不是一般的人,装疯弄傻、扮猪吃虎他是宗师级别的。如今,他就是扮着一副吃喝玩乐,整日不干正事的君主糊弄着那些自以为掌握国内命脉的大势力们,时不时故作不经意挑拨一下这些势力间的矛盾,从而成功地达到了国内权力某种平衡,给自己暗中积蓄势力争取到了一定的空间。
然孟妩投奔而来,向韩王襄提出了一些有益的谋略,形势逐步朝韩王襄倾斜,王权开始收紧。
就在此时,楚王和赵王来了,都指认孟妩是女人,他们的夫人,要求韩王襄将人交出。
韩王襄不愿,楚王和赵王无功而返。
赵王没有为难,却并不代表唯我独尊的楚王不被触怒。
强邻楚国联合其他两国囤兵于边界处向韩国不断施压。
外强中干的国内两大势力顿时慌了,第二次联合起来向韩王施压献出楚王要的人来,头一次联合是拥立新韩王。
平衡被打破,加上外患,韩王襄再怎么也无法抵抗这种强大于他数倍的势力了,他那正在不断壮大急需生存空间的有生力量是不足以抗衡内忧外患。
别看目前韩王襄对孟妩虽好,但说不准哪一日顶不住压力,为了王权会将人交出去。
这便是熟知韩王襄艰难的孟妩觉得韩国不能呆下去的原由了。
自动离去,你好他也好,韩王襄便不必为一个不在国内的人承担交不交人的责任了。
几日后,孟妩一行前晋遗民秘密且很突兀地消失在韩国的土地内,任韩楚两国诸人竭力四处寻找也无法翻出他们的行踪来,楚国人甚至怀疑这昔日姬令尹、楚王口中的姬夫人被某些人仇视她的人杀害了。
一年、两年、三年都过去了,寻找队伍仍旧未果,世间的人们也渐渐开始淡忘了这曾经轰动七国疑似女子且通晓仙书的联合国主事人姬令尹……
又过了一年,当年一起消失的前晋遗民被楚国寻找队伍大海捞针般地在七国各地找出几个来,却也无人能准确地说出姬令尹到底去了哪里,只是有一人说姬令尹因通晓仙书被天帝所知,召到仙境管理仙籍去了。
天下皆也传遍姬子乘风踏上登仙路……
那日前晋遗民亲眼所见姬公孙登高立于危崖上,一跃而下。
雾茫茫间,却见姬公孙在崖间白衣翩翩、眉目如画,头顶着一件状似蘑菇般奇异器物乘风而去,缓缓消失……
目睹如此情景之人皆以为出现神迹,纷纷跪拜下……
神兽山间,深谷中,孟妩这次凭着降落伞没有象上次一般狼狈坠入水塘中。
很安全地着落在湖边的草地上。
不远视线内,那座风力水车一如既往地在风吹下缓缓转动。
“咦……”走近了的孟妩,却发现这水车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忙又上前几步又仔细一瞅,原本残破的水车变新了。
这里来过人了……孟妩立即联想到这种可能,心中大惊,忙用抬起头来双眼朝四处探察。
一垄青青禾苗,一畦碧绿菜地,一座崭新的小茅屋,连昔日的蒿草众生太公遗洞边也被人为铺上一条小小的石径小路。
是谁来过了?是他……一定是他……三年后的约定他竟没有忘记……现在已是两个三年了。
孟妩心中一阵大跳,这里一定常有人来过打理,而此地秘密只有她与赵穿知晓。
忙进了古洞,顺着旧时的记忆沿途走去,石室不再灰尘遍布,石桌、石凳很干净,似乎最近曾有人坐过,他来过,一定来过……孟妩心中一片激荡,连那块嵌在墙上价值连城的七彩水晶都不想再看了,一直向前走着,最后连江水的涛涛声都响在耳边了,却仍不见他。
孟妩怅然,她与他又错过了。
叹息一声,孟妩准备转身,突然心中一动,耳边那涛涛的江水声似乎夹杂着一缕缈缈的笛音。
倾耳一听,果真有笛音,孟妩顾不得了,飞奔出去,跑出古洞出口,石壁平坡上一道欣长的身影呈现在眼帘间。
“赵穿……”孟妩喘着气大声喊。
他缓缓地回过头来,抿着薄唇,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紧紧地瞅着她……
“是你!?”孟妩讶然,瞪大着眼睛瞅着眼前的这位俊美如女子般的男子。
“你以为我会是他。”那男子反问一句,醋意十足。
“狐釜……你怎地知道此处?”孟妩急切地问道,她想知道这只有她与赵穿才知道的地方,狐釜怎地也知道。
“你忘了,那日是我和吕子汝在此处找着你们的。”狐釜一下一下轻抚着手中的玉笛,唇角边露出一丝讽笑,陈述着一件事实。
这根玉笛很是熟眼,还有那轻抚玉笛的动作也很熟眼。此时,孟妩并没在意狐釜的话,注意力被狐釜手中持着玉笛吸引住了。
“你究竟何人?”孟妩想到了一个人,猛吃了一惊,不由地瞪圆了双眼问着:“你与楚王乔、高桑究竟是何种关系?难道……”说到此处,孟妩再也不敢想象,抬起手指着狐釜惊呼道。
“不错。”狐釜昂着头道:“如你所想,我便是他们,他们便是我。”
“那么,如此用心良苦,究竟有何目的?”孟妩不解,她究竟有哪些地方值得让他一人变三人,仔细想想,除了坠崖那段时间,这些年她在这乱世中一路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