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余梦系列之二 阴阳乾坤 by 于烟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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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以为是,是清醒的自我认识。”阴阳嘿嘿一笑,看冯逐苍咬了口玻璃烧麦便叫道“给我也吃一口。”说罢把嘴凑上去,咬了露在冯逐苍嘴外面的半个烧麦,那唇碰到了冯逐苍的唇,阴阳就势便吻了下去……
阴阳每夜都去外面溜达,说是找那个人,可是找了十余天都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冯逐苍在房间里面等,估计阴阳今夜又得过了四更才能回来。等到四更二点的时候,果然就听门吱呀一声儿,阴阳拉着一张脸,很疲惫地走了进来。
“这么跑很累,不如你休息几天吧,我这腿也不急于一时。”冯逐苍看着阴阳懊恼的样子,心里增了几分暖意。
“你知不知道。凡是高人都是神出鬼没。”阴阳跟冯逐苍解释自己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原因,与其说安慰冯逐苍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这几天阴阳费了很大的事儿,却连那个人的影子也没有捞到。当初他明明说常住蜀中的啊!
“知道,所以你不要急。”冯逐苍看阴阳过了伺候自己梳洗,看着那汗就从阴阳的额头上滑落。想那阴阳也是习武之人,累成这个样子,可见事情的难度。
“啊……你不要……唔……”阴阳趁给冯逐苍擦身子的时候上下其手,还用嘴堵住了冯逐苍的嘴,与他唇舌交缠。冯逐苍躲也没处躲,被他捉住了分身,一阵揉搓套弄后,便射出了体液。
“说不定不是你找不到那个人,而是那个人不愿意见你。定是你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比较下流的表情,让他觉得你很龌龊,很无耻,很卑鄙,很肮脏……”冯逐苍推开阴阳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脸因为刚刚释放出情欲而泛红。
阴阳嘻嘻一笑,刚要开口便凝了神,“呼”地一声把手边的脸盆撇了出去,砸窗而出,落在院子的地上发出铜器和青石板接吻的声音。
“阁下是哪一位?”阴阳一脸肃穆。刚才听得外面有人便猛然出手,可是竟然一点都没有打上,看来来人不简单啊。
冯逐苍也一愣,不过他愣的不是因为有陌生人来,他是想如果那个人来了一会儿了,不就听到刚才自己被阴阳抚弄难忍而发出的声音了吗?哦,这真让人不好意思。冯逐苍面皮微红。好在阴阳已经把他伺候上床躺着了,他便用被蒙了头。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大概就是指我和这位公子对阴阳你的看法吧。”门被推开了,外面大摇大摆地进来一个人。
“啊!你来了!”阴阳看见此人,竟然激动得不行了。
“唔……”冯逐苍听着阴阳的语调,也掀开被子定睛看那个人。
白衣胜雪、俊逸非凡、面若冰霜、目光深邃、貌美如花……冯逐苍默默念着别人曾经形容过自己的词汇,发现放到这个人的身上竟然也是非常的合适。看来,这个人就是阴阳说的那个人了,可是怎么看这个人都很面熟啊!他……难道……果然……
“程老板!”冯逐苍脱口而出,那来人楞了一下,冯逐苍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果然是曾经看过的京城程家戏班的当家花旦——程璃俞。当年自己曾上京游玩,听过程家班的戏,只见台上一个绝世的佳人婉转吟娥,风采无双。那人便是程璃俞……
“别!”阴阳看程璃俞冲冯逐苍走过来,忙拦住了他。“我也不知道他认识你这张脸,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请你给他治病的,不是请你杀他的,他嘴严的很,璃俞,璃俞,璃……唔……”阴阳的嘴巴被程璃俞用手巾堵上了,那手巾正是刚刚阴阳给冯逐苍擦身体的那条,阴阳红了脸,感到那气味,觉得好暧昧。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找个地方坐下。”程璃俞撩起袍摆,坐在了床边,冲冯逐苍点点头,他看人面相便能识人内心,此时见了冯逐苍不由心里暗道,床上这人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不同凡响的人。
“我找了你很多天!”阴阳也过来,跟程璃俞说话。
“知道你找我,这些天手下的人都来报,说你跟疯了一样闯各个堂口。还在墙上用抹布沾着墨汁写你那难听的名字。我被烦得不得了,只好从滇北赶了过来。”程璃俞冷着脸看阴阳,另一只手却拉着冯逐苍的手腕,给冯逐苍把脉。
“冯老板,让在下一试。”程璃俞跟冯逐苍说话倒是很客气。
“有劳。”冯逐苍听刚才程璃俞那番话便明白这程璃俞和阴阳的关系是很不错的,虽然口里面损着阴阳,但是听得阴阳有事情,便大老远赶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阴阳问程璃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你带来什么人物我都没有弄清楚,岂不是贻笑大方。”程璃俞话里面抛了块冰过去,把阴阳冻在当场。
“你疑心我害你?”阴阳认真起来,脸上有受伤的表情。
“白痴!”程璃俞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冲阴阳扔了过去。
冯逐苍一闻,知道是药材,心里猜出了一二。程璃俞知道阴阳有事情求助,但是阴阳又没有说明,便自己调查了一番。
“你……”程璃俞把了会儿脉,心底有些疑惑,刚想开口,便见冯逐苍给他使了个眼色。“阴阳,你出去,从井里面打盆水进来。”程璃俞冰雪聪明,开口便把阴阳给支走了……
第六章 劫数
月色如水,多么有意境的时刻呀!可这时候,阴阳却在井边打水。
“哼哼,都以为我傻吗?还使眼色、支走我,哼哼,我不回去就得了,等你们说完……”阴阳不住的嘀咕,虽然他有时候说话粗枝大叶、语无伦次,但不代表他笨,他精明,精明的很。
可惜,冯逐苍比他更精明,只是阴阳后来才知道……
屋子里面,程璃俞给冯逐苍把脉,重新确认了下自己刚才的看法。
“你果然……”程璃俞开口,看冯逐苍点点头便接着问“阴阳他知道这件事情么?”
“不知道,不过我以后会告诉他,所以请你先保密。”冯逐苍微笑。
“这个世界秘密好多。”程璃俞感叹,狭促地看了冯逐苍一眼。
“你也一样,想当年看你在台上,谁人会想你竟然精于武功,长于医药。”冯逐苍也不客气。
“很多事情不是他人想的那么简单的,譬如我,譬如你……”程璃俞正了下神色,“毒是西域的药草和滇南的草药混合而成的,不止一种。我要仔细想想,你这毒中得太久,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不过如果有希望总是好的,我先谢过了。”冯逐苍拱手,“若不是家里面杂事缠身,还有很多阴谋等我去解,我定要请你去我那里坐坐。不过等明年估计一切便都会结束了。那个时候我做东,请你游玩钱塘江。”
“那些都不急,既然今天看了你的情况,我回去后自会留心这方面的药物。呵呵,反正冯三公子也是天下有名的财主,诊疗费我多要便是。”程璃俞跟冯逐苍打趣,看着冯逐苍那湛蓝的眼睛浮现出笑意,他心底也微笑了一下,这样的人还能有如此出息,该是多么巨大的血泪和心力换回来的……
“你们到底说没说完?外面很冷的啊!”阴阳端着脸盆进来,盆里面满满的水。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等我有了进展再找你们。”程璃俞跟阴阳点点头,然后招手把阴阳和一脸盆的水都呼唤过来。
“哎……你……啊……过分!”阴阳看着程璃俞把手伸进盆里面,洗了洗,然后拿出来看看身边没有手巾,竟然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你呆过的屋子都有俗气,我走前得洗洗,还有,你这衣服的料子很一般,我擦手感觉不舒服,记得下次换一身儿。”程璃俞很自然地发表他的看法。
“我怕你了!”阴阳认输,嘻嘻一笑,把程璃俞送出门口……
“我们回去吧!”冯逐苍跟阴阳说。
自从程璃俞来给冯逐苍看过病后,又过了月余,阴阳带着冯逐苍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在蜀地转悠,别的不干,专门找好吃的东西。
“你走前是不是布置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阴阳看似随意的说道。冯逐苍这个人很有心计,什么事情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保持悬念,注意,要保持悬念。”冯逐苍不给他机会问问题,从马车里面摸出一包烫面油糕递给阴阳。
“……”阴阳的疑问随着烫面油糕落肚了,反正冯逐苍要干什么他心里面有数儿,自己跟着就是了,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阴阳想到这里,心有不忿,回头亲了冯逐苍的脸一下,看冯逐苍因为那油蹭上了他干净的脸而皱眉,阴阳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阴阳他们绕了个大弯儿,从浙东路往回走。刚进了那浙东的地界,冯逐苍便找到了一处冯家的商号。
“三少爷,您怎么得空儿,大驾光临,早通知咱们,好做准备。”吴管事——冯隆祥布行的主事人看到冯逐苍进门,赶忙跑过来跟冯逐苍见礼。
每年年终各个商行的管事都要去冯家述职,吴管事虽然不属于冯逐苍直接的下属,不过也看过冯逐苍的模样,听过冯逐苍本事,准确的说,冯逐苍因为能力卓越,几乎是所有管事最敬佩的人。这几个月传言不断,说这冯家的下代掌权者已经内定冯逐苍了,他原本就恭敬的态度上又多了层讨好,这面前眼睛幽蓝的残废男子说不定就是他以后的老板……
“吴管事,您客气了。这边的商号都亏你照料,几个月前我从家出来散心,临行前还帮爹爹看帐,您这摊儿是今年做的最好的,年终红包是比别人多定了。”冯逐苍露了个好儿给他,果然吴管事一听就笑逐颜开了,谁都知道,冯三公子说话是不打幌儿的。
“得三公子夸赞,我心里面就有了底儿了。请三公子先进内堂,我吩咐人预备酒菜,给三公子洗尘。”吴管事一挥手,叫上来个伙计,让那伙计去老店“地福号”订他们的招牌菜……
“你来这里干什么?要回家直接不是比较好么?露了行迹图惹麻烦,还是……”阴阳看着冯逐苍对他微笑,脑袋里面闪现一个念头“还是你就是要暴露行迹给别人?”
“既然猜到了我就不说了,后面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只要保护我就好。”冯逐苍握住阴阳的手,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信任。
阴阳看到那两个字,便低垂了头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内幕,总让我猜来猜去的,虽然这样子很好玩儿,但是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知道!”冯逐苍头一次主动地把头侧过去,吻了阴阳的脸一下。阴阳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冯逐苍笑嘻嘻的样子,觉得冯逐苍才是只真正的大野狼……
冯逐苍和阴阳在吴管事这里住了一宿后便告辞了,临行前,冯逐苍递给吴管事昨夜写好的信。
“吴管事,有个事情麻烦你。我本该早些回去,可是出来游玩,游兴不减,想慢慢着走,请你把这报平安的信派人给我爹爹送回去,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三少爷这是怎么说得,小的们给三少爷做事情是本分。咱们这就派人去送,您慢慢走着。”吴管事一拱手,让伙计递上一包吃食,给冯逐苍和阴阳在路上吃。
“走喽~~”阴阳打起马鞭,不一会儿就把吴管事送行的身影甩的不见了。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马车跑太快,会咯得我身上疼。”冯逐苍拉住阴阳的袖子,让他慢一点儿。
“嘿嘿,我是要等大家都看不见了,好问你问题。你那信里面写了什么,赶紧说来听。”阴阳拉住缰绳,让马慢慢走,自己挪进了车门一点,和冯逐苍肩并肩地坐在一起。
“没什么,就是行程而已。”冯逐苍嘴角向上一扬。
“你要引蛇出洞?”阴阳想了会儿,冯逐苍如果当初走是要避祸,那么此时完全没有理由要把行藏露给别人,反之,如果冯逐苍的本意如果不是避祸,而是出于其他的目的——譬如要掌握这个家族内部争斗的主动权,那么这里面的含义就深了,尤其是这么一送信儿,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派人来杀他。这是赌自己的武功高强么?必须么小心守护冯逐苍才好……
“信拿回去,第一肯定不是我爹看到。这些年,都是他们玩儿,偶尔,也该我作一次庄家。”冯逐苍冒出这么句,算是同意阴阳的猜测。
“要是失败怎么办,我们不是很危险。所以……”阴阳很严肃地看着冯逐苍,忽然趁其不备地把冯逐苍压到在垫子上,“所以,趁我们还空闲的时候先来缠绵一下……”
“啊……唔……”冯逐苍扭了下腰,便沉浸在阴阳勾起的情欲中……
嘉兴。海盐左近。阴阳把马车拴在树上,自己背着冯逐苍走在海滩上。
“以前见过海吧?”阴阳问冯逐苍,找了块平坦干燥的岩石,先从包袱里面拿出块垫子盖在上面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