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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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来,笑道:“怎么来了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好来接你们。”
玄桢保持着那个微笑,不言不语,看气色倒比之前好了许多,不那么咳嗽了。步华耸耸肩说:“有什么差别,只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
楚彻这时从帅营里走出来,见着步华和玄桢,习惯性的皱着眉头问我:“他们是谁?”
我忙过去把楚彻拉到步华跟前说:“这位就是庄王。”
步华温和的说:“在下步云飞,这是我结拜大哥。”
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们如今隐姓埋名也算正常,毕竟曾经顶着那么大的名头,说出真名,不知道楚彻又该作何感想了。
我也笑着说:“他们是我在外面结识的江湖朋友。”
楚彻微微松开了眉头,转头问我:“你什么时候结识了江湖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圆谎,步华却一脸镇定的说:“卫公子救过我和大哥,我们此行是专门来看一看他的,不时便会走。”
听步华这么说,楚彻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嗽了两声,说:“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等楚彻进了帅营,步华左右望了望整个军营,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步华神色凝重,倒和先前判若两人,他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我便引路,去到我的营帐。
放下营帐的门帘,我替他们倒了茶,说:“将军有什么话,请说。”
步华把茶杯捧在手心里,玄桢这时明显倦累了,靠在步华肩头睡着了,步华轻声说:“你知道此次来迎接你们回京的是谁吗?”
。
第九十章 孩子
我摇头:“不知道,圣旨上没有说。”
步华细细的看着我,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他轻轻的说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是秦王。”
我一下子怔住,怎么会是秦王?秦王不是远在夷狄吗?怎么会是这次迎接大军的钦差?我问:“怎么会是他?”
步华搁下手里的茶,伸手替选择捡起他垂下来的长发,眼睛温柔似水,做好这事之后,他才重新看着我,说:“一个月前,大楚皇帝将秦王秘密召回了京城,估计是想着对付庄王的。”
一个月前我大约是在大赵,我并不知道朝廷的事,也没有人和我讲过,估计楚彻也不清楚这件事,如果秦王和皇帝联手,那楚彻这仗,又多了几分凶险了。
我勉强镇定下来,说:“卫玠谢将军专程相告。”
步华凝视着玄桢,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况且有你在,才能保佑我大玄的安宁,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来见你一面,将实情告诉你们,至于你们如何应对,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又问他:“他这病······”
“不过拖着罢了,但他活着一天,我就为他快活一天,等他那天去了,我也不会独活。”步华一脸的温柔,说话也是温和的,但话里的坚定,却是无坚不摧的。
我笑笑,挺羡慕他们的,玄桢这时醒了,迷糊着问步华:“我们什么时候走?”
步华笑着说:“你想去哪里?”
玄桢靠在他胸口,低声说:“我们去找个安静的乡下生活吧,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步华满口答应:“好。”
步华拉着玄桢站起来,朝我笑道:“卫公子,我们有缘再见吧。”
我很想像武侠剧里的那些主角一样,潇潇洒洒的抱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但我说不出口,我勉强笑了笑,说:“好,有缘再见。”
我送他们在门口,步华说:“卫公子不必相送,我最见不得送人走了。”
他说得意味深长,我便说好,眼见着两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我摸摸脸上,竟然有泪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晚上收到官文,说钦差第二日便会到,楚彻坐卧不安,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步华说的话告诉他,动了几次念头,都被我忍了下来,等明天吧,明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月光如水,倾泻进来,楚彻坐在帅位上发呆,连我走到他身边他都不知道,我故意弄大了声音,楚彻回过神来,见是我,便强笑道:“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放下手里的银耳粥,说:“我最近在学习轻功,你当然听不到了。”
楚彻宠溺的笑了一下,我把粥搁在他面前,说:“吃点吧,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楚彻依言端起粥吃了起来,我看着他瘦削的脸,心里一阵锐痛,我多想带着楚彻逃离这一切,但楚彻不会走,我也不会这么自私。所以说自私的人,才是幸福的,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但我和楚都做不到。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楚彻像讨要糖果的小孩,仰起脸笑着说:“我都吃完了,你奖励我什么?”
我推了他一把,说:“几十岁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性。”
楚彻没来由的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宁愿我还是孩子。”
我自知说到楚彻的痛处了,便连忙转移话题,我说:“楚彻,我们生孩子好不好?生很多很多孩子,儿子就跟着你姓,女儿就跟着我姓。”
楚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里有些内疚,但那内疚转瞬就消失了,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好,你愿意生多少,我们就生多少。”
承诺有时候就像空头支票,即使白纸黑字的写着,却仍旧无法兑现的。
那一晚楚彻在我身上予取予求,我默默的配合着他,即使明天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我仍旧不怕,我有楚彻,就是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醒来,楚彻已经不见了,我忍着身上的痛爬起来穿好衣服,我走到营帐外面,士兵说钦差的队伍已经到营外了,我有点恍惚,楚彻他现在在哪里?
我顾不得洗漱了,急匆匆的去找楚彻,穿过重重人群,我一眼就看见楚彻站在军营大门口,白衣胜雪,风流无限。
我松了一口气,跑到楚彻跟前,楚彻拉着我的手和他并肩站着,我死死的盯着渐渐驶近的华丽马车,我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我用力回握住楚彻,楚彻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车。
仪仗队伍停了下来,有人熟练的在马车旁边放下凳子,马车的门帘掀开,秦王意气风华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见到秦王的那一刻,楚彻手上的劲道一下子加重,他捏得我很痛,但我忍着没有哼声。
秦王下车之后,远远的我看看见云锦从后面拍马上来,他在秦王跟前下了马,跟随秦王朝我们走来。秦王拄着拐杖,仍旧不良于行,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楚彻跟前,温和的说:“有劳庄王爷亲自迎接本王了。”
楚彻平静的说:“秦王言重。”
秦王大笑,举了举拐杖,说:“庄王不迎接本王进去吗?”
楚彻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慢慢抬手:“请。”
秦王得意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大营,楚彻手底下几个信得过的将军几乎都阴沉着脸,过去楚彻和秦王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大约只知道秦王的腿应该是和楚彻有关。
进了帅营,客套话都没有,秦王直接进入主题:“皇上希望庄王能尽早回京。”
楚彻捧着茶,慢吞吞的说:“本王已经下令,明日班师回京。”
秦王哈哈大笑,说:“庄王办事果然利索,哦,对了,世子说想念庄王了,叫我带了一块玉佩来给王爷。”秦王朝云锦点了点头,云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我认得,是小胖子的。
楚彻镇定的接过玉佩,搁在桌子上,竟然笑道:“本王也想念昭儿,我那儿子,轻易是不叫外人送东西的,看来他倒是很亲秦王。”
秦王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淡淡的笑道:“怎么说本王也是他的亲叔叔,他亲我也是常理。”
楚彻反问两字:“是吗?”
我站在下面不敢抬头去看秦王,深怕他认出我来,我正打算悄悄退下去洗漱,却听得秦王似乎是随意的问话:“听说王爷麾下有个叫卫玠的谋士,不知道今天在不在,本王有幸,想见见这位谋士。”
楚彻挑了挑眉,说:“军师昨日感染了风寒,秦王身子金贵,等他身子大好了,我再让他来拜见秦王。”
我稍稍舒了一口气,从人堆里溜了出去,恍惚还听见秦王的笑声,这两个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看他们对话已经这样累了,要真看他们斗起来,那我不得心脏病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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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冷血的云锦
我溜回自己的营帐,洗漱好之后,想着要不要就干脆装病,我如果一直跟着楚彻,装军师,我迟早会露陷的,秦王那么精明,云锦的眼睛更是毒,我一介小民,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我这么自己吓自己,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门外这时有人低声问:“卫公子在吗?”
我听出是伺候楚彻起居的那个侍卫,便说:“我在。”
那侍卫便在帘子外面低低的说:“王爷吩咐,公子不要出来,有事叫人传话即可。”
看来秦王是对我的身份起疑了,我连忙答应,那侍卫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我一个人躲在营帐里闷得慌,时间被无限的延长,我平日总觉得怎么也睡不醒,今日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我实在是憋得难受,趁着是晚上,打算出去溜达溜达,我挑的是军营后面偏僻的路,这条路平日里几乎没人,我一边透气,一边诅咒秦王,这人太过精明了,细小的蛛丝马迹都能让他谋定而后动,楚彻这回,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今晚连星星都没有,我心里更烦,一路踢着石子,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我看得傻眼,几乎呆立当场,这个时间,是谁?
那个人背对着我,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
那个人慢慢转过头来,我几乎要叫出声来,疾呼:“云锦,怎么会是你?”
这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我真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云锦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果然是你。”
见身份被拆穿,我只好坦然承认:“没错,是我。”
“在大玄的时候我就想,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原峥亲自护送,原来是你,原峥那个笨蛋,为了你,什么都肯不要。”云锦语气里有些不屑,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听得原峥的名字,我一点恍惚,我苦笑说:“原峥······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云锦皱着眉头问:“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天堂,也许地狱,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
云锦猛然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往前再走五十步就知道了。”再往前,是原峥的衣冠冢。
楚彻说,无论原峥去哪里了,他总得有个归属,那衣冠冢是楚彻亲自建的,我一次也没去过,楚彻告诉过我在哪里,但我一次也没去过。
今天我这么说,只是想用心理战术,唤起云锦心里对原峥的不舍,让他仔细想想,原峥当初为什么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为了权力,真的不值得,在乎的人都没有了,要那至尊无上的权力来,又有何用呢?
云锦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他冷哼一声:“我不会上你的当,原峥他是咎由自取。”
我忽然笑了,云锦不解的看着我,我说:“云锦你真是够冷血的。”
云锦冷冷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喃喃:“原峥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连一副全尸都没有,衣服都被野狼咬坏了,尸体······被野狼吃掉了,云锦,你知道吗?原峥他死无全尸。”
云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眼里的痛楚是真的,他对原峥,果然还是有情义的,我继续说:“云锦,天下已经太平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和楚彻,为什么偏偏要你死我活?”
云锦似乎醒了,他从地上站起来,他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盖过了我的影子,他扼住了我的喉咙,阴沉沉的说:“别以为你这些小伎俩就能骗过我,那是他该有的报应。哼。”
我大笑,问他:“我欠你什么了?云锦,我欠你们什么了?”
云锦扼着我的喉咙,我快呼吸不过来,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云锦一把丢开我,我被他扔在地上,我抱着自己的喉咙不住的吸气,云锦俯身恶狠狠的看着我:“你不欠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
云锦没头没脑的出现,又没头没脑的走了,我仍旧后怕的抱着自己的喉咙,好像刚才根本就是一场幻觉。
我坐了许久,才勉强站了起来,等我回到营帐,楚彻已经等在哪里了,见我回来,楚彻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怪的问我:“你跑去哪儿了?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我闷,出去走了走。”
楚彻马上警觉的问我:“没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吧?”
我心虚的摇头,说:“没有,我走的后面那条小路,没有遇见人。”
“那就好,吃饭了吗?”
“还没呢,刚才就顾着走路了。”
“我叫人送过来。”
“嗯。”
我们又沉默了,我看着楚彻,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他:“秦王的腿伤,和你有关?”
楚彻忽然抬头看着我,面有蹙色,我硬着头皮让他看,他突然说:“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