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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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营帐外有剧烈的打斗声,有人迅速的掀开帘子,火把照在那人脸上,我看得真切,是商颂。
商颂看来是跑过来的,他胸口一起一伏,还在剧烈的喘息,火把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我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黑暗里看到了光亮一样。
商颂见我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他朝我走过来,急道:“有刺客夜闯军营,你们没事吧?”
我正要说没事,却见身边原峥轰然倒了下去,商颂拿着火把走过来,我这才看见原峥胸口中了一枚飞镖。
那飞镖上的血乌黑,商颂皱眉急道:“不好,飞镖上有毒,来人,快去请军医过来。”
我一时发懵,原峥什么时候中了飞镖?他一直挡在我前面,替我挡住迎面而来的危险,可每一次我都不能站出来保护他,他身上还有旧伤,这一次又受新伤,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商颂命人将原峥抬上床。
我麻木的站在一旁,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傻傻的看着,我害怕得浑身发抖,我抓住商颂的手,带着哭腔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没事的。”
或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强烈,又或者商颂误会了什么,他用一种很伤感的表情看着我,他唇角勾起无奈的笑容,他拍着我的手,安慰我说:“他会没事的,你放心,会没事的。”
但我心里还是害怕,我脚下面已经没有知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前的,我看着原峥就那么闭着眼躺在床上,心像是被谁揪着一样难受。军医来得很快,他在床前忙着替原峥止血,拔飞镖,吸毒。我看着军医在我眼前来来回回的忙碌,心里像是突然空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原峥,他不会有事的。
我这么告诉自己,原峥,他一定没事的。
商颂走到我身边,低声和我说:“你去歇歇吧,有军医在,他会没事的。”
我摇头,喃喃:“不,我不走,我不走??????”
商颂就站在我身边叹气,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陪着我站着,没过多久楚彻来了,楚彻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了,现在对我来说,原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楚彻他已经不需要我了,他难过也好,开心也好,都不再是我关心的了。
商颂见楚彻来了,便走过去行礼,楚彻声音很低沉,甚至带着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颤抖:“究竟怎么回事?”
商颂抱拳,说:“回王爷,有刺客夜闯军营,原公子中了刺客的飞镖,刺客是死士,事败后全部自杀了。”
楚彻似乎是看了我一眼,但我只听到他冷哼一声,冷厉的说:“给本王彻查此事,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王眼皮底下行凶。”
“是,王爷。”
楚彻说完,又问原峥的伤势:“原公子伤势如何了?”
商颂皱了皱眉头,回答得很轻:“飞镖上有毒,军医正在救治。”
楚彻便朝军医下令:“若是原公子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本王陪葬去。”
那军医战战兢兢的领了命,营帐外这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帘子是掀开的,段紫颜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她很自然的走到楚彻身边,挽着楚彻的手,娇滴滴的说:“王爷,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吵得颜颜都睡不着觉。”
楚彻并没有拉开段紫颜的手,我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十分难受,但我什么也不能做,楚彻刚刚还一脸的冷戾,见了段紫颜,却立即就平和了下来,他轻声给段紫颜解释:“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夜里凉。”
多么温馨的话啊,但这话却是说给别人听的。这么温馨的话,却一字一字如淬毒的剑,直直的插在我的心口,我快呼吸不上来,但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盯着床上原峥惨白的脸,心里的难过却如排山倒海一样袭来。如果刚才和我在一起的楚彻,他会为了我而不顾生命危险的替我挡下飞镖吗?
我还真是他妈的犯贱,我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楚彻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而不要他自己的命。这个世界上,也许肯这么为我的,也就原峥一个人,但为什么,我就是不爱他呢?我心里时时刻刻想的,却是那个不爱我的人。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无奈,总有一个人会犯贱。
段紫颜娇羞的一笑,撒娇道:“不嘛,我一个人怕,王爷陪我回去好不好?”
我紧紧的咬着牙齿,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紧紧的握成拳,仿佛只能这样,这一点力量才能支撑着我不倒下,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我他妈不需要去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糟践我自己。
楚彻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
段紫颜又是娇笑,她挽着楚彻的手臂,挽得那么自然,楚彻就任她挽着,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转身走出了营帐。
。
第六十九章 措手不及
夜风吹得营帐猎猎作响,我还是犯贱的看向了门口,看向那已经消失在夜风里的身影,虽然它已经不在。
商颂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回过神来,朝他笑了一下,我说:“外面的风真大。”
商颂落寞的笑着,他说:“嗯,风很大。”
我不再说话,调头看着原峥,军医已经替他止好了血,飞镖上的毒液也差不多被吸了出来,我看着被吸出来的那一大盘污血,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原峥的脸色还是惨白,军医替他包扎好,我这才看到原峥肩胛上的伤,很醒目的一个圆形口子,里面的腐肉还没有收好,现在伤口又被撕裂开,上面留着脓水和血水,看上去十分恶心。
胸口的伤处理好,军医又给原峥肩胛上的伤口清理了一遍,换上药和干净的纱布,等他做完这一切,我便守在原峥床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商颂和军医交谈了几句,军医的话,大概意思是现在人事已尽,原峥能不能醒,还得看天命。
我几乎是麻木了,我不敢问军医结果就是害怕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以为我不去问,不去知道,一切都会朝好的方面发展,我骨子里还是那么懦弱,那么喜(…提供下载)欢自欺欺人。
商颂送走军医,他走过来蹲在我身边,他没有说话,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默默的走了出去。
营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陪着原峥,原峥还是紧闭着双眼,他的表情有一点痛苦,他的眉头微微的拧着,很痛吗?所以即使昏迷了也会皱着眉头,我伸手去揉着原峥的眉心,我希望他不要感觉到痛苦,但是我做的无济于事,只要我一松手,原峥的眉头就会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原峥,你不可以耍赖的,你说过,今后无论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的,除非是我不要你了,我没有不要你,所以你也不可以爽约。原峥,没有你,我一个人会很孤单,很寂寞。
原峥,我欠你那么多,我都还没有开始偿还,我以后不会再摆臭脸对着你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要你走了,原峥,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前路太多未知,没有你陪着我,我一个人该要怎么办?楚彻他不要我了,楚彻他的身边有别人了,你怎么可以安心的看着我一个人难过。
原峥,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知不觉我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脸上的泪水冰凉,一滴一滴的滴在被子上,我看着原峥的脸,终于控制不住,咬着被子大哭了起来。
原峥,我会一直等你醒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这一次换我不要脸不要皮,我只求你醒过来。
这一夜十分的漫长,漫长到我以为再也不会天亮,但天还是亮了,光线一点一点明亮,我看着原峥笑:“原峥,别睡了,该起床了??????”
原峥没有回答我,他也没有像我想的那样从床上懒洋洋的爬起来,和我说:“晚晚,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随便进男人家的房间。”
我全身都有些麻,我慢慢站起来,叫人送了洗漱的水进来,原峥那么臭美的一个人,肯定受不了不洗脸的,我拧干帕子,走过去小心的给原峥洗脸,原峥长得真的可以用漂亮来说,搁现代那也是千万少女疯魔的对象,但为什么我就是不爱他呢?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我想,这就是答案。
给原峥洗好脸,我又坐在床前看着原峥发呆,商颂给我送了粥过来,但我没有胃口,商颂把粥搁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又默默的走了。
我不知道商颂对向芸晚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明知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却还能一直默默的付出。也许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情圣,都可以只付出不求回报。但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楚彻怀里抱着别人,我却还若无其事的站在他身边默默的为他付出。
我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默默无闻。所以得不到,我就放弃。虽然无奈悲哀,但要我去恬不知耻的哀求楚彻回心转意我做不到,我有我自己的自尊心,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那么做,即使我现在心如刀割。
这一天一夜里,我像是忽然从天堂跌入了地狱,我爱的人他有了别人,爱我的人生死未卜,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掌控,我该怎么办?
我真想问问老天,你究竟开不开眼?
时间一点一点的将我凌迟,原峥还没有醒,军医过来给原峥换过两次药,现在已经酉时了,我几乎就要绝望了,原峥他为什么还不醒。
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慢到我能仔细的去数出人的心跳,以前数心跳总是会说错,但现在我却能数得那么精准。
军医第三次来给原峥换药,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我害怕看见军医那张脸,他那张脸就像判决原峥生死的凭证,仿佛只要他脸色一沉,原峥就回天乏术。
换过药后,军医没有再走,他留了下来,站在床前看着原峥,我开始像个疯子一样拉着原峥的手和原峥说话,我自己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胡言乱语,军医想过来拉我,但他最终没有,他只是站在原地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一切,看着我像疯子一样失控。
我又哭又笑又闹,不知道过了多久,原峥的手动了动,然后他半睁开眼睛,因为他眼睛底下一大片乌青,所以他那张本来很漂亮的脸现在有点难看,他皱紧了眉头看着我,还是用他吊儿郎当的痞子口气说:“晚晚,你别闹了成吗?我都睡不好,老听你在我身边胡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一下子怔住,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原峥他醒了?我不是做梦,也不是自欺欺人,他真的醒了。
我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原峥,原峥立即又很自恋的说:“你眼睛瞪那么大看着我干嘛?我知道我帅,你见着也不用激动得哭啊。”
这货还是这么自恋,还是这么不要脸。
但我终于确认,原峥他醒了,他活过来了。
我吞了吞口水,一瞬不瞬的看着原峥说:“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原峥听我这么一说,立即龇牙咧嘴的嚷:“当然痛了??????晚晚你不提醒我不行吗?痛死我了,”原峥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立即拉着脸朝军医怒道:“你什么技术啊?蝴蝶结你都不会扎吗?绑得丑死了。”
军医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一脸黑线,这货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去管伤口包扎得好看不好看。
好在军医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不和他一般见识,军医上去给他探了探脉,又看了看他眼仁,原峥躺在床上一脸的不爽,军医检查完了之后,他大舒了一口气说:“原公子放心,原公子现在已经度过难关了,只要静养些时日,便会痊愈。”
原峥一听要静养,脸子一下子就发绿,虚弱着一张脸,懒洋洋的说:“我才不要??????”
原峥这个“要”字还拉着长长的尾音,立即被我给瞪了回去,他要敢不老实静养,我可不会对某人客气,当初我一点小毛病让他折腾得遭了那么多罪,我可算是逮着机会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了。
军医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啰嗦了两句便走了,营帐里只剩下我和原峥,气氛一时有点沉闷,原峥默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我,说:“晚晚,如果这次我死了,你会不会为了我难过?”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一怔之下,便脱口而出:“会。”
原峥苍白的脸上便扬起笑容,那种就像向大人要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笑得快乐而明朗,他挑了挑眉,说:“刚刚我像是走到阴曹地府去了似的,那里的鬼长得真丑,我看到就反胃,走着走着我就听见你在哭,我回头到处找你,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死了,晚晚会为我难过的,我不可以??????不可以让晚晚难过的??????”
原峥的声音很沙哑,也许是长久没有喝水的缘故,他望着我,眼神诚挚而清澈,我看着他的眼睛,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原峥并没有要等我回答的意思,他仍旧是笑着,然后他长吁一口气,困倦的开口:“晚晚,其实在大玄我就知道了楚彻他另立了妃子,但我怕告诉你??????我怕你难过??????楚彻他有他的苦衷??????”
我出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