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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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润男子一双如珠似玉的眼温和地看着锦娘,笑容挂在唇边,锦娘很懊恼地发现,他笑时,左颊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可爱又温和,要不要都长得如此过份啊,还让不让自己这种平凡长相的人活啊,过分,太过份了,自己都没酒窝呢,锦娘不由腹诽起来,越发的觉得挫败。
“啊,原来是二嫂,华轩见过二嫂。”冷华轩躬身一辑,很正式的给锦娘行了礼。
他就是二太太的儿子冷华轩,怪不得眉眼间与二太太有些相似呢,锦娘也回了个福礼,笑道:“常听说三少爷才情卓越,今日得见,倒真是见识了,如此娇贵难养的泪竹竟然也让三弟养得如此葱郁,嫂嫂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冷华轩听闻仰头一笑,笑容清朗如和风明月,锦娘却有些诧异,难道她说错了么?
“嫂嫂谬赞,只因华轩的娘亲喜爱此竹,所以华轩才起了这心,不过,此处的泪竹却不是华轩一人之功。”冷华轩含笑地说道。
“哦,是二婶子陪你一起种的么?”锦娘想以二夫人之才,怕是能助他种竹也是有的。
“非也,此处泪竹乃是二哥小时候种下的,并非华轩之功,华轩只是护侍了这些竹子多年而已,却并非是让它们生根之人。”冷华轩看着锦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锦娘听得一怔,有些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人是冷华庭,不由激动地问:“你是说,此竹乃相公移栽至此处的?”
“嫂嫂说得很对,二哥小时常带着华轩玩耍,那时,娘亲说喜欢泪竹,却苦于不能常常看到,二哥便不知从何处弄来了泪竹竹根,很费了番心思才栽活此竹。”冷华轩说此话时,温润的眼里有一丝黯然,接着说道:“只是,后来……二哥他,再也不肯来这里了。”
不肯来这里?是因为中毒以后么?难道冷华庭的中毒与东府有关?可是东府要害冷华庭做什么?就算冷华庭没有了世子之位也不可能让冷华轩接替啊,前面还有个冷华堂档着呢,这事说不过去的。
“嫂嫂,娘亲正在屋里等你,华轩就此别过。”冷华轩看到锦娘发楞,微微一笑,辑了一礼后告辞走了。
烟儿引着锦娘继续往前走,正堂里传来了阵接一阵的笑声,看来,二太太与人相谈正欢呢,锦娘抬步走进,却是怔住了。
二太太坐在正位,而她左下首之人竟然正是孙芸娘,左下首的就是宁王长女,郡主冷婉,她们……怎么会在二太太这里?
“锦娘,快快过来,看看,这位是谁?”三太太难得热情地起了身,不等锦娘行礼便拉了她进去,在郡主冷婉的下首坐下,“宁王世子妃婶婶就不用介绍了,这位你可认识了?”二太太指着冷婉问道门
锦娘还是对三太太行了一礼,笑道:“郡主自然是认识的,锦娘未出嫁之前,曾蒙郡主相邀,去过一次宁王府,与郡主相谈甚欢呢。”
冷婉掩嘴一笑,说道:“可不是么?那日婉儿可是第一次见识二嫂嫂的诗文呢,真是惊才绝艳,才华横溢啊。”
锦娘笑着正要说话,便听到孙芸娘冷哼一声,脸撇向了一边,锦娘淡笑着走近她,行了一礼道:“大姐,近来可好?”
芸娘微转过来,斜了眼睛睨她:“可比不得三妹妹如今,听说三妹妹与妹夫感情甚笃,琴瑟和鸣呢。”
锦娘知道她在讽刺自己,冷华庭腿脚有疾,而且在外人面前便是一副半小孩子性情,自己与他又何来琴瑟和鸣呢,虽然……其实感情也是不错啦,但芸娘语气里讥讽之意太浓,加之,她们关系紧张得很,锦娘怎么也不会想到芸娘会跟自己说半句好话。
“大姐说笑了,不知大姐今天怎么会来了二婶子之处,一会子若是有空,便到妹妹那边用饭吧。”锦娘不想与她计较,尤其是在二太太屋里,就算在娘家有何矛盾,也不用在婆家里吵给别人看吧。
二太太听了便道:“既是来了我这里,哪里再去你处的道理,今儿婶娘作东,你也一块在此饭吧。”
孙芸娘却是对二太太笑道:“多谢二太太,不用留用饭的,一会子芸娘便要与婉妹回府。婉妹约了云绣坊的云师傅来呢,若是用得饭来,怕是会错过。”
二太太一听,便眼睛一亮:“怎么,婉儿组要向云师傅学习绣艺么?”
冷婉俏脸微红,微抬了身说道:“婉儿想趁着年岁还小,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其实,嫂嫂的绣艺就很精湛,婉儿平日里也向嫂嫂学的,只是嫂嫂说,云师傅正想要收徒,若是找她做师傅,婉儿的绣艺定会突飞猛进呢。”
二太太听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婉儿果然是个勤奋好学的,若是得了云师傅的真传,怕是整个京里的闺秀当中,你的绣功便是首屈一指的了。”
冷婉听了微羞着笑着,应景的谦逊了几句。
锦娘仍是不明白她们今日来此的目的,看孙芸娘的精气神还不错,与冷婉的关系也好,不知她如今与宁王世子的夫妻感情如何?
但这事别说是当着二太太的面,就算是在私下了,她也不好多问,就算问了,孙芸娘怕也只会当她在玄耀如何如何的,不会认为自己好心,就如自己也不会认为芸娘会对自己好,是一样的。
几人又说丫几句,孙芸娘便对二太太施了一礼道:“太太,听闻太太院里的泪竹长势优良,芸娘想让妹妹陪着去观赏观赏,不知可否?”
锦娘想,终于要进入正题了,让自己去陪着,怕就是想与自己说些私话吧。
二太太果然善解人意,忙笑着让锦娘陪了芸娘出去。
冷婉也很陪明地留在屋里与二太太说着话,临走至门口时,锦娘隐约听到二太太在问婉儿可曾学过持家主事,书读了多少这类的话,不由皱眉想道:二太太不会是想与宁王府攀亲吧,按说不能啊,冷婉可是有郡主封号的,二太太的儿子……就是冷华轩可是只有一个贡生的功名,虽说继续在读,人看着也温文尔雅,是个翩翩佳公子,只是,古人不是最讲究地位和门弟的么?二老爷虽然官做得很大,又是肥缺,但毕竟只是庶出,又无爵位可承,如冷婉的身份,怎么着也得嫁个王爷世子之类的吧。
一时又觉得自己操了闲心,就算真是,又与自己何干呢,冷婉那个爽直可爱,是个好相与的,真要进得府来,自己还可以多个伴呢。
不由摇了摇头,继续陪着芸娘往外走。
“你摇头做什么,不愿意陪着我出来吗?”孙芸娘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歪了头说道,语气仍是如在孙家时咄咄逼人。
锦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多日不见,大姐倒仍是一如既往的直爽啊,好不容易看妹妹一次,妹妹又怎么会不愿陪伴大姐呢?”
孙芸娘一听,倒是笑了,微眯了眼道:“你道是我如今也不能再像在娘家里一样欺负你了吧,不过,你那小心肝明白得很呢,哪一次又真是我欺负了你去,最后得了便宜的总是你,如今你也嫁得好人家,妹夫虽说……身体有疾,但听说对你尚好,如此也算是幸福了。”
锦娘听她话里有些辛酸,想来她与宁王世子夫妻关系仍是不睦吧,不由也没了那争强的心,陪了笑道:“以往在家的那些事,就当是不懂事,算是过眼云烟了,妹妹如今也真心地盼着姐姐过得好呢。”
锦娘这话半真半假,反正如今芸娘想要害到自己也难,芸娘曾经使了心机要置她于死地,但最终被冷华庭弄的新婚便夫妻反目,至今难以和睦,倒也算得上是得了报应了,总之说几句好话也不要钱,就当是哄着芸娘吧,总要让她说出今天来的本意才好。
“妹妹说得不错,以往的事就当风吹云散了,才你想的也没错,冷大人有意向婉姐儿提亲,说得正是冷大人长子,简亲王府三公子,冷华轩公子。”芸娘倒不绕弯子,直直地说了出来。
锦娘听得有些诧异,随口司道,“宁王会同意?”
芸娘听了便笑,“说起来,这事原是婉儿的主意,她自小便是喜欢轩公子的,只是宁王以前嫌弃冷大人只是庶子,又无爵位,并不太愿意,后来,也不知道得了个什么消息,宁王知道后,倒是肯了,又听说给轩公子说亲的人家较多,倒是巴巴地让冷婉过来与二太太见面叙旧,二太太原也跟宁王府沾了亲的,是宁王妃的表亲,婉儿借了来看表姨的机会,多来走动走动,又怕人说,便拉了我一起来,只说是我要看妹妹你呢。”
得了消息?什么消息会让宁王舍得将女儿下嫁身份普通的冷华轩呢?锦娘不由沉思起来,开口想问,芸娘却抢先一步道:“我并不知情,婉儿也不知情呢,这话我还是在你姐夫喝醉了时,听到的。”
锦娘不得不承认芸娘的聪慧,不过,她以前的心思全用在了如何欺负人,害人上了,没在正道上,若她是个男儿,怕真能托起孙家那个大家族呢。
“那姐姐来是……”锦娘心知芸娘若只是为了陪冷婉来,断不可能借了故让自己单独陪她,于是问道。
芸娘正了脸色看着锦娘,沉吟了一会子才道:“你出嫁时,老太太可是送了你几个铺子?”
锦娘一听,脸便有些黑,难不成自己嫁出来了,她还惦记自己的嫁妆吗?
芸娘一见她变了脸,忙说道:“不要乱想,我并非打你铺子的主意,你如今可是简亲王府里的二少奶奶,我打谁的主意也不敢再打你头上去了。”
锦娘一想也对,莫说她根本算计不到自己了,就是能算计得到,也得看看自己身后的冷家才是,再者,她若想算计,也不会明着跟自己提出来,便干笑道:“那大姐是何用意?”
“我听说,简亲王家城东有间很大的绸缎铺子,做着宫里的生意呢。”芸娘便试探着说道。
锦娘听得怔住,城东的铺子不正是三老爷吵着闹着想要的那间吗?芸娘问来作甚?再有就是,那铺子做着宫里的生意原是秘密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锦娘心里不由提了几分防备来,笑着说道:“妹妹也才嫁过来不久呢,不太知晓府里的事情,大姐这话是在哪里听来的?妹妹都不知道呢。”
芸娘听了脸色微沉,噙了丝冷笑道:“自家姐妹,你又何必装傻,那铺子之事我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只是告诉你,我并无恶意,不过想与你一起合作一些小生意而已。”
合作?怕是在套消息吧,这京城里的皇亲贵族里,哪一家哪一族不是与皇家与宫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简亲王府有,宁王府就没?不过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诉诸于口罢了。
锦娘收了笑,正色地对芸娘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小娘子,嫁妆也是由着外面专门的管事管着,说起来,老太太给了三个铺子在哪里,我还真没去看过呢,天天呆这深宫大院里,又怎么可能去做什么生意,没得让公婆知道了生气呢。”
芸娘见锦娘说不进油盐,不由恼了,瞪着锦娘说道:“你们府里那铺子与别人做生意也是作,与我也是做,又何必好死了外人,而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她这话倒是让锦娘更加吃惊了起来,冲口问道:“那又与妹妹我的嫁妆又有何关系,我那三个铺子可是只有一家是做布庄的,其它两个,一个是做古玩,一个是做茶叶,那布庄里,据我所知,经营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绸缎,还有细锦,曷纱之类低档的布料,那里的货哪里能进得了宫去,再说了,若真有人与王府那间铺子在做生意,那也是王爷早就信任之人,又是老主顾,莫说我人微言轻,王爷不会听我的,就是会听,又怎么好意思辞了老主顾,而接纳大姐你的生意呢。”
芸娘听得一滞,差点又要骂锦娘,可她今日是存了心来与她和好合作的,忍了口气在胸腔里,半晌才使自己平静了一些,又说道:“我说你……唉,算了,王府里那铺子做的虽然是宫里的生意,但供的却正是低档的布料,宫里那些娘娘们穿的衣裳自有贡品和皇商来提供,但宫里最多的不是娘娘,公主们,一个主子下面得有好几十个人服侍着,那些太监,宫女可不都要穿衣吗?她们可没格都穿那些上等的凌罗绸缎,所以,真真最赚钱的,便是低档布料,价格虽然便宜,但抵不过量大啊。”
锦娘一听倒也确实如此,只是心中疑虑更深,这些可真算得上是商业机密了,芸娘是如何知道得如此详尽的?她来,真的只是想要与自己合伙做生意么?
如此一想,锦娘倒是变了态度,想要从芸娘口里套出些话来,便道:“大姐,你可知道,城东那铺子里,如今是跟哪些人家在合伙呢,你总得让我弄明白了,我才好行事吧。”
芸娘一听锦娘松了口,立即高兴起来,拉住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咱们姐妹以前在府里再怎么吵闹,也还是姐妹,如今都嫁出来了,当然能帮衬就得帮衬,你说是吧。”
说着便告诉锦娘,城东铺子的几家合伙人家的名字,锦娘听完,差就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