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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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将祭祠一主持完,便匆匆地走了,冷华庭一见,便看了锦娘一眼,锦娘很了然地推着他就往西府里赶,离得远远的便听见三太太的哭声,“老爷,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刘医正正一脸严肃地在给三老爷施针,王爷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三老爷此时神志都不清,两眼紧闭,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便像睡着了一般,任你掐打闹,他都无动于衷,好在呼吸还是有的,不然,还真以为他就此死了。
见冷华庭进来,王爷皱了眉将他推到一边去,沉着声问道:“你可看见他出手?”
“没有,我只是感觉三叔有异样,也不知道究竟是病了还是中毒,便先封了他几处大穴,保住命再说。”冷华庭秀眉紧蹙地说道。
“太奇怪了,若真是他出手,那他的功夫便会是深不可测的,连你我都没能看出半点端睨,这样的人物在大锦朝里可并不多,前次他中毒之时,我明明白白地探过他的脉,他身上毫夫内力……若不是他,又怎么会如此凑巧……”王爷皱着眉,凝视着冷华庭说道。
这一点冷华庭也很是不解,那次在玉儿屋里他曾出手伤过冷华堂,那时,不过几招便将他拿了,还割断了他的腕脉,按说,短短时日里,他的功夫不可能会如此精进才是,除非是大罗神仙给了他增功的奇药,不然,这事真无法解释。
“会不会是其他人,比如说,是二叔?”冷华庭沉吟着说道。
王爷听得一怔,目光越发的凌厉:“你是说,你二叔也是有功夫的?”
冷华庭听了便有些无奈地看着王爷:“父王你可以让你手上的暗卫去试探二叔一次,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怎么都会露了马脚的。”
王爷听了便道:“不太可能吧,上次你不是制住过他吗?也不见他反抗?”
“二叔可比大哥更深沉阴狠,他知道我是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要了他的命的,不过,当时他也下意识的也想过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我掐他喉咙,他便按住了我的腕脉,只要我用真力,他便会运功,就算不能要了我的命,怕也会使我致残。”冷华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爷道。
王爷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刘医正已经诊断完毕,正给二老爷在施针。
王爷便走了过去问道:“刘大人,舍弟是病还是中毒?”
刘医正摇了摇头,紧张地在二老爷脖子周围扎了几针,回手擦了擦汗才道,“非病非毒,乃是武功高手将一根很细小的针刺入了三老爷的喉脉里,让他出不得声,而且,那针还在血脉里游走,若不是及时被封了穴位,不到三个时辰,那针便会游入心脉……那就是神仙也来了,也难救活三老爷的命了。”
王爷听得大震,此等功夫,在大锦朝从没见过,几乎闻所未闻,堂儿又怎么可能身怀此等异功?难道,是老二教的,姑且承认老二是有功夫的,但老二又从何处学了这种怪功夫?
“刘大人,可知道这是一门什么功夫?”王爷凝着眉问。
“不知,只听闻家父曾经说过,西凉曾有一门奇特的功夫,能用一根小针,杀人于无形,三老爷怕就是遇到了异国高手了。”刘医正沉吟着说道。
“那舍弟可还有救?那细针能取出来否?”王爷关心地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冷华庭后,问道。
“下官无能,无法取出三老爷身上的游针,除非那施针之人肯亲自来解,不过,有功力深厚之人肯耗费功力,将针逼至涌泉穴处,也还是能出来的,只是,那施救之人,怕是会大伤元气。”刘医正斟酌着对王爷说道。
王爷听得便犹豫了起来,自己方才差一点就运给老三疗伤了,这会子听刘医正一说,便放了这个想法,毕竟此时乃非常时期,自己伤元气是小,若那人趁此时机再来作乱,那不是连王妃都无法保护了。
一旁三太太听了便大哭了起来,一下便跪到了王爷面前道:“王兄,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啊,他可是……可是为了……”
“爹爹,你在暗卫里选几个好手来,再加上儿子和阿谦,应该可以救好三叔,一会您就在一边给儿子护法吧。”冷华庭不等三太太说完,便对王爷说道。
王爷自然是知道小庭的功夫并不亚于自己的,只是,他原就双腿有疾,周身也是危机四伏,如今又知道有高深莫测之人伺机害人,更不能让他耗了元气,失了自保的能力,“不行,庭儿你不能亲自动手,你的属下里,有几个功夫不错,再加上冷谦和爹爹身边的几个,轮翻上,应该可以。”王爷果断地对冷华庭道。
说着,便上前去将三老爷抱起,几个起落,便向王府而去。
锦娘推着冷华庭走在回府的路上,冷华庭回头看锦娘神很凝重,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怕,娘子,有我在呢。”
锦娘倒是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她不懂什么武功,但以表面情况看,对三老爷下手的,十有八九便是冷华堂,先前只有他接近了三老爷,其他人,就是二老爷离三老爷也是很远的,要将那样细小的针准确无误,又不被王爷和冷华庭发现地射进三老爷的血管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前世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知道功夫练到一定的程度,耳力是特别灵敏的,那针就是再细小,也有破空之声,很容易就会被王爷和冷华庭发现,所以,二老爷下手的可能性不大,而冷华堂贴身下手,那就容易得多了,而且,他又一直以文雅书生的形像示人,说是他动的手,怕是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冷华庭,如今墨玉之事闹得很是紧张,冷华堂对墨玉已是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而二老爷,裕亲王,宁王,加上大夫人的父兄,朝庭几大亲贵大员联起手来对付王爷,怕就怕他们明暗两道,同时进行,明道里有王爷顶着,暗道可就难说,冷华庭的处境已经越发的艰难了。
“相公,不是我心狠,一会子去了爹爹那里,你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了,谁也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记住了吗?”锦娘停了下来,绕到冷华庭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清亮的眸子忧郁地看着他道。
冷华庭听了心中涌起一阵甜蜜,反握了锦娘的手道:“好,我听娘子的,一会不管救不救得了三叔,我都不出手,我还要保护娘子呢。”
锦娘听了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站起身来,将他往王爷屋里推。
王爷早就进了密室,冷谦在外面等着冷华庭,见他一来,二话没说便推了他往屋里去,回头对锦娘道:“少奶奶先回吧,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少爷受半点伤害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一时对阿谦几乎是感激涕零,王妃也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见锦娘脸色很不好,便安慰道:“别怕,庭儿那样大的痛苦都挺过来了,如今他一定更会保护自己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想着明天还要回门子,便辞了王妃,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院子,四儿和丰儿两个倒是笑眯眯地迎了直来,正是大年初一,每个丫环们都穿得簇新,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快乐。
“给二少奶奶道喜了,今儿起,二少奶奶可就正式进了简亲王的家谱了,以后出了门子,可就是冷夫人,上玉碟时,也得是冷孙氏。”一进门,四儿便打趣着锦娘,一脸的与有荣焉。
丰儿眼尖,见锦娘脸上并无半点喜色,反倒神色凝重,不由小意地问道:“怎么了,少奶奶,可是还在担心秀姑的事?”
锦娘皱着眉,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们说,她们不过都是关在大院里长大的小丫头,哪里见过那些江湖上的暗杀,说出去,只会让她们慌乱和担忧,便免强笑了笑,自己往里屋去收拾东西了。
四儿很机灵地跟了进来,帮她打着包红,还填了几个荷包,见她仍是神情郑重,便说道:“昨儿喜贵劝了秀姑好久,奴婢也去了,秀姑这会子想开了好多,也知道少奶奶你是一番好意,只是她那会子放了狠话,一时脸面上还转不过来,方才奴婢又去看过她,她似是想通了,说是一会子要来给少奶奶您陪不是呢。”
锦娘听了便叹了口气,抬了眼看着四儿道:“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苛求了,她心里疼喜贵,没心思在差事上,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也知道,这府里太过复杂了,我就怕她一不小心会被人利用了去,到时候被王妃或是相公知道了,她便会连命都没了的,唉,她要能懂了我这份心,我也不至于如此烦恼了。”
“奴婢把那些利害关节都跟她说了,也指了她平日里的一些缺失,她这才警醒了过来,应该不会再怪您了才是。”四儿又安慰道。
锦娘听了不置可否,她对秀姑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便继续收拾着东西,明天回门子,得好生送点东西给老太太、二夫人,还有轩哥儿的压岁钱,父亲和老太爷的节礼,这些王妃虽都打理过了,她还想再尽下自己的心,再加些东西进去,一时又担心冷华庭,怕他真的会动手帮三老爷疗伤,他的腿还没好全乎,用多了内力,怕将毒素又逼开。唉,好生生的一个新年,却发生了这档子事,还真是郁闷得紧。
一会子却听到秀姑在外面说道:“少奶仍可是回了?”
锦娘听得一怔,看了四儿一眼,四儿嘴边就带了笑:“奴婢才不是说了吗?她想通了,喜贵可是对少奶奶您感激得很呢,秀姑那就是一时糊涂,估计喜贵一说,她就转过筋了,这会子真来给少奶奶陪不是来了,少奶奶,您就原谅她得了,难得就这么几个人,她再怎么了,您心里也不好受。”
“在呢,进来吧。”锦娘听了便摇了摇头,对外头的秀姑道。
秀姑听了便挨挨蹭蹭地走了进来,锦娘便装作无事人一样,笑着对她道:“快来帮我收拾收拾吧,我和四儿两个也忙不过来,看看,这个长命锁,打给轩哥儿的,好看不?”
秀姑听得脸上一阵尴尬,羞郝着走了进来,见少奶奶半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由里一阵羞愧,扑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少奶奶,我……我是老糊涂了,您……”
锦娘忙去扶她,截口道:“算了,原就是一家子人,我从来就当你是半个亲娘待的,牙齿也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咱们不计较这些个了。”
秀姑听了更悔,拍的就打了自己一耳光,锦娘看得了怔,架了她的手道:“别这样了,你这不是又外道了么?我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就成了,你放心,我说过会养你的老,就会养的,只是这府里头太不干净,你又是个……是个木的,不是说你会对我怎么样,就怕你会被别人利用了,我……这也是跟你说的掏心窝子的话,你……明白吗?”
秀姑听得虽有些不服气,但仔细一想也是,其实昨夜喜贵跟她一说,她就后悔了,不做事就有月钱拿,还给买个小院子,一家团团圆圆的过着,再也不用服侍别人,看人家脸色,这不是很多做下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么?她那一会子是魔症了,少奶奶对她那么好,她还拿那样的话顶少奶奶,真真是该死啊,也是少奶奶这些日子对她太过宽容和放纵了,让她有时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竟然妄想着真的能成为少奶奶的娘……
“我如今全明白了,少奶奶,谢谢你,那样的安排,我……我很满足,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没想转,这会子被喜贵一说,四儿一骂,您再又一敲打,总算是全明白了,如今只是……只是很舍不得你,服侍十几年了,看着你长大,又看着你嫁进王府,突然就要离开,心里怎么都觉得怄得慌,所以,才会生气的。少奶奶,您千万不要被我气着了。”秀姑抽泣着说道,眼里尽是愧色。
锦娘见她是真心的悔过,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笑着道:“不是说要跟绿柳家提亲么,明儿我回门子,一起去吧。”
秀姑听了也笑了起来,高兴地唠叨了起来,“哎,说起这个,我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一会子得去找了张家妹子问问去,让她帮我拿拿主意,别明儿个一去亲家屋里,礼数都没闹明白,被亲家笑话了去。”
锦娘见她脸色真的放开了,便明白她是真的想通了,这么积极地为喜贵办事,定然也对绿柳不再抵触了的,于是便也随口咐合道:“那是,张妈妈懂得的东西可多了,不如四儿把她请了来,咱们一起商量着,看都得准备些什么,莫说我也嫁了这么一回,那些下聘纳吉啥的礼数我还真不懂呢。”
一时,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融洽,秀姑全身心都投入到娶媳妇的事情里,眉眼中都是喜气,再也不似昨天那般别扭了。
晚上快亥时时,冷谦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将冷华庭送了回来,锦娘一直坐在屋里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见冷华庭果然面色苍白,神情萎顿,心里便是一震,忙心疼地将他推进了屋,亲自服侍他洗漱,厥了嘴就念:“不是应了我,不会亲自动手的吗?怎么还是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