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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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这些人……”锦娘点了点头制止她道:“我知道,刚才这里闹得最凶的是哪几个,你可是记清楚了?”
碧玉听了便拿眼横扫了一遍围着的人群,立即便有几个低下了头去,生怕碧玉瞧见了自己一般。
“回二少奶奶的话,奴婢都记清楚了。”
“那好,你拿了名册来,将她们的名字全都打上记号。”锦娘听了仍是柔声地对碧玉说道。
“二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想以权压众吗?这里的人可大多都是在王妃院里做得有年份的,她们不过是见不得你虐待王妃身边最忠心得力的老人,说几句公道话而已,难道也要被您打压报复?您虽是主子,可也要以理服人,不能……”王妈妈的媳妇冷哼着对锦娘道。
锦娘不等她的话落音,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一扬手,“啪,啪,啪。”三下,打得那媳妇子晕头转向,摸着脸颊半晌没有回过神。
“你是哪里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本少奶奶面前大小声,你家主子是谁,没有教过你规矩吗?”锦娘板着脸,声音清越却不失严厉,冷冷地对那媳妇子说道。
她来王妃屋里也有不少回了,看这王妈妈儿媳那穿着打扮,便知她是个管事娘子,却从未在王妃屋里见过她,便料定她并非王妃院里的人,看来,也是受了那个主子的指派特意来闹事的,所以,她便更是要打了再说,不能让她们以为自己也和王妃一样,软弱可欺。
“二少奶奶,她是王妈妈的儿媳王张氏,是刘姨娘屋里的管事娘子。”碧玉听了便对锦娘道。
锦娘听了便笑道:“哦,原来是姨娘屋里的啊,不知是姨娘让你过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过来的,若是姨娘使了你来闹的,嘛烦你回去告诉姨娘,王妃屋里的事会都交给本少奶奶了,她无权过问,若是你自己个要过来闹事的嘛,那本少奶奶就先替姨娘教训了你再说。”
那王张氏才从被打中回过神来,正要撒泼发彪,被锦娘这一说,心里一震,目光连闪,她当然是姨娘指使过来的,姨娘还巴望着她能将事闹大了,好等王爷回来再告二少奶奶一状呢,可是,她再傻,也不能真将刘姨娘的名号给丢出来,二少奶奶说得对,刘姨娘可没有资格管王妃屋里的事,更何况,如今刘姨娘自己还被王爷禁了足呢。
主子不能供出来,那她也不敢说是自己要来闹的,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不得不回锦娘的话,便心一横道:“奴婢也没闹,奴婢只是来尽孝道而已,难不成,二少奶奶还不许奴婢对自家婆婆尽孝道么?”
果然是个嘴利的啊,这话说得还真合理呢。
锦娘讥笑着看了眼王张氏道:“你真没闹吗?才我可是听你说,若碧玉再不让开,你就要打了进去呢?这话,听到的可不止我一人,在场的丫环婆子们全都可以作证,你一个下人,太也猖狂了些,来人,先将她拖下去,打五板子再说。”
那王张氏听了,脸一横便道:“二少奶奶,我可是刘姨娘的人,你无权打我。”
锦娘懒得跟她废话,手一挥,便有两个婆子走了上来,也不找刑凳了,将她按在院里的石桌上就开打。
一时板子声伴着王张氏的干嚎响起,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屏了呼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刘婆子更是差点将头垂到衣襟了去了。
王妈妈先前还在屋里闹腾得厉害,后来一听二少爷也来了,又出手惩治了几个人,吓得呆在屋里就不敢做声了,这会子听到她儿媳的惨叫声,便坐不住了,扯开窗帘子对锦娘道:“二少奶奶,你……你是非要逼死老奴么?那日你便设计陷害于我,如今又下狠手打老奴的儿媳,你……你分明就是想夺王妃的掌家之权,王妃心善才会被你蒙骗,你等着,等王妃来了,老奴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来。”
锦娘听了便对碧玉道:“开门,让她出来。”
碧玉听了便拿了钥匙开了门,王妈妈急急地自屋里冲了出来,一只手还绑着纱布,直直地就向王张氏冲了过去,这当口,五扳子正好打完了,王张氏痛得呲牙喇嘴的,一看到王妈妈就失声痛哭,“婆婆,你可要为儿媳作主啊。”
锦娘一听这话更是气,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妈妈身份再高,也越不过一个奴字去,看来,还是王妈妈在王妃府里作威作福太久了的缘故,府里大多人眼里只认王妈妈,怕是连王妃的话也没怎么看在眼里呢,再不整治,还真要翻了天去。
锦娘走到王张氏身边,心平气和地对王张氏道:“王妈妈犯了错,是我让碧玉将她软禁的,但她毕竟是王妃的奶娘,我不过关她几日便会放出来,一应用度并未亏待于她,也请了大夫来给她治过伤了,你若真是为她好,便不该在这里闹事,影响她养病不说,也加重了她的罪过,如今对你也只是小惩大戒,你可明白了?”
这一番话当然是说给一众看热闹之人听的,毕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真相,还以为自己真如何虐待王妈妈了,如今正好王妈妈也出来了。
那些围观之人也能看出,王妈妈虽说有些憔悴,但精神还算好,身上穿得也整齐干净,一看便知锦娘所言非虚,想来,那王张氏还真是借故闹事呢。
王妈妈看着自家儿媳被打得趴在石桌上起不得身,不由心痛莫名,流着泪对锦娘道:“二少奶奶可真是好手段,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二少奶奶了,你要一再的相逼,老奴服侍王妃几十年,还从未受过如此污侮,此恨……老奴记下了。”
锦娘听了便要笑,冷哼着对王妈妈道:“妈妈,您这可是在威胁于我?”说着,又扬了音,对围观的一众仆人们说道:“各位可以看看,本少奶奶头上之伤还未痊愈,正是前些日子被王妈妈砸的,本少奶奶只是将她软禁几日,可有过份?”
这事有些人是知道的,但大多都不知道,一时人群里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王妈妈也太大胆猖狂了些,连主子也敢谋害呢,二少奶奶如此还真是心慈手软的,若是换了东府的主子,怕是早就将之乱棍打死了,没想到,竟然还要闹,还真是以老卖老,不知死活。
锦娘见这事也说得差不多了,便又对众人道:“今日王妃去了大明山,将这掌家之权交给本少奶奶暂代,大伙听好了,一会子全去正堂,本少奶奶得好好清理清理王妃院里的门户了。”
这时,人群里就有人要跑,碧玉便扬了扬手里的名册道:“刚才在现场的,一个也走不掉,名字我都记下了,你们最好是听少奶奶的话,不要在这时候撞枪头上了。”
这下全都泄了气,一个也不敢再跑了。
锦娘便推着冷华庭回了正屋,正屋地上正躺了三个,个个都是额头上被砸了个大包,血迹斑斑的。
锦娘坐在冷华庭边上,碧玉着了小丫头沏了茶上来,王妈妈和王张氏也被扶了进来,张王氏站不住,两个婆子便将她扔在了地上。
刘婆子始终躲在人堆里一言也不敢发,老实地缩着脖子,生怕锦娘发现了她。
锦娘便对碧玉道:“这地上几个你可都识得。”
碧玉仔细看了看,对其中二人道:“回二少奶奶,有一个是刘姨娘院里的,有一个是世子妃院里的。”
锦娘便道:“刘姨娘如今被王爷禁了足,这个人嘛,先打十板子,再关起来,一会子本少奶奶要亲自去问刘姨娘,她为何要指使了人来暗算于我。”
又看向另一人道:“至于这个,碧玉,使人去请了世子妃来,本少奶奶倒是要问一问了,她的人为何会也跟着来暗算于我。”
碧玉立即着人去办了。
所有的奴婢们黑压压地站了整一个堂屋,但大多老实地呆着,谁也不敢乱说话,都怕自己成了二少奶奶立威的刀下鬼。
锦娘又让碧玉拿了名册来,对各个奴婢之间的复杂关系理了理,深门大院里头,家生子的奴才们大多也是关系盘根错结,互相联姻的极多,锦娘打算先对王妈妈这一家下手,便将所有关王妈妈有亲戚关联的人全都列了出来,发现好多都是在王妃院里占着重要的差事,怪不得,王妃屋里有个风吹草动的,消息就立即传出去了,原来是有这么一条大蛇伏在屋里呢。
锦娘又让人拿了王妃屋里的帐薄来,自袖袋里拿出一个条陈,对王妈妈道:“妈妈,你口口声声说,你对王妃忠心耿耿,此处是我查帐时,查出你贪没的罪证,你是王妃屋里的总管,今年会年,你就贪默菜银四百三十一两,胭脂银三百四十两,刻扣丫环婆子们的四季衣裳料子,绢花绣线银子一百二十两,刻扣低等丫环的月例银子八十九两。妈妈,您可是发大财了啊,一个月的收入可是比一个四品的朝庭命官的年奉还要高呢。一年就是九百八十两,你拿这银时不觉得手发抖吗?”
此言一出,屋里立即便炸了锅,人群里便有人骂了起来:“太黑心了,怪不得她一个管事妈妈,儿子在外面嫖赌逍遥的比一般的大家公子过得还要富贵呢。”
“可不是么,那里面可有咱们的血汗银子呢,二少奶奶不说,咱们哪里知道啊。”
“就是,怪不得她想要谋杀二少奶奶呢,定是二少奶奶先前定的那个条陈档了她的财路,哼,还是二少奶奶精明啊,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被她吸多少年血去。”
王妈妈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绿,她原以为,当初那小帐本之事全由刘婆子一个人担了,刘婆子又被二少奶奶处置过了,自己便再也不会有事了,所以,一回来,不但不吸取教训,倒是更为猖狂了,没想到,二少奶奶阴得很,暗暗里将王妃院里的所有帐目都查了一遍,还记下了她的罪证。这下,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就盼望着有谁能送个信给刘姨娘才好,如今趁着王妃不在家,也只有刘姨娘能想法子救她了。
“王妈妈,本少奶奶可有冤枉你半句?”锦娘淡淡地看着王妈妈道。
王妈妈再是不敢反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却紧抿着嘴,并不支声。
锦娘也知道她在等人,而她自己也正是想让那人出现,想着王妈妈那天偷听了消息定然就是要说给那人听的。
果然,没多久,世子妃扶了刘姨娘来了。
锦妇微怔,还是起了身,去迎刘姨娘,“姨娘身子不好,怎么也来了?”锦娘稍行了半礼,便退回主位坐了,并没有将刘姨娘和上官枚让到首坐的意思。
上官枚见了便更气,但也没法子,王妃不在,主持中馈的就是锦娘,她有资格坐首位。
刘姨娘也是气,不过今天她也不是来争这一点长短的,便对上官枚递了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在锦娘的下首坐了。
“小庭媳妇,你可是真长本事了啊,姐姐一不在府里,你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全府不得安宁。”刘姨娘真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她的后背被王妃打伤了,养了好些天仍没好,靠不得椅背。
“哦,姨娘可是自哪里看到锦娘在闹了,倒是想问姨娘,这地上有个人,说是您屋里的,她今日竟是想谋杀锦娘呢,您来得正好,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听了您的吩咐呢?”锦娘不急不慢的指着刚才被打了十板子之人说道。
刘姨娘见了脸色便微变了变,狠狠地瞪了眼地上那人道:“人是我的,我不过使她来看看究竟而已,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胆乱行,小庭媳妇,你尽管将她打死就是,我绝无半句怨言。”
锦娘听了这话倒是楞了,没想到刘姨娘做事如此果决,毫不犹豫就弃卒保帅,一点余地也没给自己留。
再看地上之人,虽然惊愕地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刘姨娘,却半句话也没分辨,怕是早就被刘姨娘掐了要害,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刘姨娘了。
果然当自己投去询问的目光时,那人低了头,目光躲闪着,并不看锦娘。
锦娘无奈,只得对碧玉道:“那便依了姨娘吧,来人,将她拖出去……卖了吧。”
锦娘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让那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再一听说只是卖了,下便松了一口气,不由感激地看了锦娘一眼,二少奶奶到底还是不如刘姨娘毒啊,虽是被卖了,但总有条命在。
锦娘又照样指着另一个人问上官枚,上官枚却是死不认帐,说自己根本没有派人来,锦娘看她争得耳根子都红了,突然脑子里就想起二太太那天说,那种香片先是送了一盒给上官枚,再送了一盒给自己,而上官枚又是一直不孕……
不就是一个下人么?且卖她一个好吧,又一个计策在锦娘脑子里形成,便对上官枚道:“大嫂,既然你说这人不是你使来的,那便可能是她自己存了那坏心眼,既想害我,又想害你呢,如此让你我妯娌不和,他们就可以从中得利去。”
上官枚听锦娘话里有话,目光微闪,看向地上之人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弟妹说得对,那就依弟妹说言,卖了她吧。”
处理了那两个人后,锦娘便又将王妈妈一族在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