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误入帝王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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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思虑不周,害死了苏秦,也害死了邝胤儒。可是这一刻我才突然发现,我的那些恨真的很没有源头,甚至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四章 巫驰山上夕阳斜
有谁规定他必须为我背负一切?
有谁规定他的爱必须要承受我的恨?
他为我做的其实很多很多,可是我用什么来回报他的呢?
我在现代不过匆匆三日,可是对于在这个异世大陆上活着的段非烟来说,那就是活在悔恨自责中的煎熬三年。
正因为这样难捱的三年,所以他才愿意相信我就是苏秦,即使是怀疑过我,也愿意自欺欺人的当我是苏秦,一如既然地对我好。
正因为这样思念的三年,他才甘愿冒险将我带在身边,不惜得罪邝罙铭和赵正安。他的心里,求的也许只是一个安慰吧?
段非烟对我……是真的动情了吧?
可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却是那个儒雅一身的男子……
我想我死也不会忘记他孤零零站在桃花枝下的样子,一身的骄傲都化成了孤寂和无奈,让我想起来,心口就是一阵阵地疼。
我别过脸去,不敢看段非烟的眼睛:“苏秦已死,过去的一切就过去吧!从今往后,我是苏晋农,而你是段非烟,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段非烟笑笑,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因为我是段非烟,所以一切就是新的开始,对吗?如果你眼前的人是邝胤儒,你还会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吗?”
“非烟,胤儒已经死了……”
“那如果他还没死呢?”
“那也是新的……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我蓦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涌起希翼地光芒。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
我紧紧盯着段非烟的眼睛,不敢放弃一丝一毫地变化。可惜段非烟的眼神太过平静,我什么也读不出来。
“我不知道……或许,我还会活在过去!或许……”我终于还是顶不住段非烟如火的眼神,迟疑地慢慢说。
段非烟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开去。剩下的话我再也没说出口。
我一个人回了星河的院子。
跨进院子里,就看见星河和邹奇双双站在院子中,邹奇神色凝重,星河一脸无所谓地点着笼灯在下着围棋。
看见我回来,星河高兴地奔过来,一张口就是讥讽我被段非烟抛下的事情。
我心里难受的很,不想搭理他,便绕过他想去看看段非烟回来了没有。
“瞧你那张脸哭丧得跟死了爹一样,楼主不要你了,你很伤心吧?”
那个小屁孩却很不识趣,又窜上来堵住了我,笑得很是欠扁。
我的嘴角抖了几抖,猛地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种在山洼里的金边地根索,知道的人不止段非烟一个!”
看着星河的脸由白转红,再变成青色,我心头的郁结才觉得缓了些。再瞪他一眼,我绕过他继续往段非烟的房里去。
“姑娘,你现在不能进去……”
再一次拦住我的却是邹奇。
收到我眼神传达的疑惑,邹奇神色坚决,却颇为难地解释:“王苍回来了……”
王苍既然回来了,必定要去见段非烟。他外出办事,办的也必定是沉香楼的事情,我一个外人,的确不好在旁。
我只好转而坐到星河对面,看他闷头下围棋。
小屁孩还在气我也学着段非烟用他山洼里的宝贝药材威胁他,只抬头不咸不淡地扫我一眼,又低头继续自娱自乐。
王苍和段非烟谈了好久也还没有停的迹象,我很无聊,便转而投入到星河自娱自乐的游戏中去,渐渐地竟然手痒起来。
托邝罙铭的福,我在大夏皇宫里学到的东西很不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不算精通,倒也是懂得些皮毛。
“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咱两杀一盘?”
星河抬头看我一眼,眉一挑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地神色来,习惯性地讥讽几句:“楼主不要你了,你伤心地想投入我的怀抱吗?我对你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我仰天翻个白眼,这都是什么呀?
我一拍他的额头,拿过他手里的白子,敲敲桌面:“小屁孩整天都在想什么!下棋,难不成你怕输?”
星河立即涨红了脸反驳:“来就来,谁怕输!我要输给你,以后我都听你的……”
“你说的?”我微微一笑,眼中神色越发温柔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星河挺了一下胸膛,拍着胸口保证。
一炷香后……
“不对不对,我刚才明明走的是这里……”某只小屁孩小声地嘀咕,将手中的黑字挪了挪。
我笑而不语,从容地在黑字的下方落下了一子。
片刻后……
“手滑了……哈哈……重来重来……”某只小屁孩的笑容干巴巴地,眼睛里闪着狡诈地光芒。
我大度地一摆手,将棋盘扶正了,一子一子地将棋子放回到原位,还原成刚才的模样。
某只小屁孩的嘴巴张成了鸡蛋形,在我含笑的目光中,嘟着嘴巴慢慢低了下去。
一小会儿后……
小屁孩将手里的黑字一扔,双手一推棋盘站起来:“不玩了……老子认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了!”
我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站起来:“来,叫声好姐姐听听!”
星河别开了红彤彤地脸,闷声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好……姐姐……”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抿着嘴笑。
“我说好姐姐,”星河猛地回头吼道:“你耳朵聋了吗?”
待看到我笑眯眯的神色,星河脸一红,猛地一扭头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撞到了刚开门出来的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感觉。
“这是怎么了?”
段非烟指了指星河消失地方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邹奇。
邹奇立即上前将刚才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段非烟和王苍听完,段非烟倒没怎么,王苍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季星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话音刚落,星河的房门突然打开一条缝,然后一个舂药地棒槌扔了出来,砸向王苍的方向。
王苍一甩袖子将那棒槌甩到一边,听着屋子里传来砰砰的声音,笑得几乎岔了气。
星河闹了这一通,着实气了好几天才算完结。
若不是后来发生了几件大事,我琢磨着他可能十天半月不会搭理我。
☆、第二五章 改头换面惑真颜
他本来没那么小气,不过因为我左一句“乖弟弟,叫姐姐”右一句“好弟弟”,愣是纠缠了好久才别别扭扭地习惯。
我跟段非烟自那天从巫驰山下来后就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种相处模式,似乎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段非烟见过了王苍后,大约气消了就没放在心上。我当然也不敢自己撞到枪口上,去追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日子平静了好几天,简简单单地跟星河打打闹闹,倒也乐得清闲。
六天后,段非烟身上的毒清理干净,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余毒一清,段非烟不禁气色好了很多,精力也好了很多,整体带着王苍邹奇神出鬼没地,将我扔给星河带着。
于是,常常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中,我追着星河叫弟弟,星河凶巴巴地躲着我,嘴里一直骂着:“女人,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就叫一声嘛!有什么啊,你不是交过了吗?”我呵呵笑着,继续追着星河跑。
两天后,段非烟带着王苍回来了,邹奇却不见了。
“邹奇去燕国办事去了。”
见我往他身后张望,段非烟扔下一句,就将我和星河拎进了房里。
段非烟神色倦怠,却将我按坐在凳子上,随即转头对星河说:“给她换张脸,时间长一点的。”
星河莫名其妙,却很是兴奋:“太好了,我早就看不惯这张脸了。”
我瞪他,扭头问段非烟:“怎么突然要我易容?”
“你这张脸带着太危险。”段非烟淡淡道:“邝罙铭想要你,邝胤贤想要你,赵正安也想要你。顶着这么一张脸,我带着你只怕举步维艰。”
我想想也是,邝罙铭不要我,但是邝胤贤和赵正安都是见过我的,而且知道我是被段非烟带走的,以段非烟如今尴尬的立场,我的确是太过招摇了。
这么说来,易容的确是个好办法。
我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要点头同意:“好吧,但是别把我的脸弄得太难看了。”
段非烟扑哧一笑,摇头:“你跟着我,当然是越不凡越好。太平凡了,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我结舌。
段非烟这个混蛋,也未免太自恋了吧?
可是细细一想,的确就是这样。
段非烟如今实力暴露,楚夏燕三国都知道他掌握着强大的经济命脉,富可敌国。又掌握着可怕的暗杀组织,软实力也好,硬实力也好,都是只可招纳不可硬斗的。
偏偏这样一个人,本身就是无可挑剔的美人,于美貌上,可与他匹敌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这样的人,如果在身边带一个相貌普通的姑娘,那也是怪中之怪!
星河的动作很快,调了透明的药水,用段非烟给的面皮和我的脸型对比了,开始细细将我的脸洗净,图上一层油油的软膏。
“这是什么?”
那软膏的味道不怎么好闻,有些刺鼻,我不禁皱了眉头。
星河嘿嘿笑道:“这个是不脱胶,用它黏住人皮不脱落的,等撕下来的时候,你的脸也要撕下一层皮。怎么,害怕了?”
段非烟在一边道:“别听他瞎说,这是用蛇脂提炼出来的油,润肤效果十分好。用它敷了你的脸,才能让你的皮肤不干燥。”
星河撇撇嘴:“没劲……是啦是啦,这是蛇油膏,润肤功效比皇宫里的还要好。否则一个月后脱下这张脸,你原本的皮肤都要因为脱水萎缩,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难看!”
我浑身涌起一阵鸡皮疙瘩,抖了几抖,老老实实的任由星河抹了一层又一层。
又捣鼓了好多东西,那张薄薄的皮才贴上了我脸。
星河手上握了把小巧的矬子,将面皮和我的脸的接口处细细打磨了一番后,才递给我镜子。
镜中的容颜立马变得很陌生。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但其他五官已经面目全非了。
下巴变尖了很多,鼻梁骨更挺了些,嘴唇也变得十分精致。最要命的是脸上的皮肤泛着牛奶一般的白,摸起来手感还很好,根本没法相信,这只是一张皮而已。
这张脸岂止是好看了十倍百倍?
段非烟似乎也很满意我现在这张脸,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细细地看了半天后,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这张人皮的确好看!”
“人皮?”仿佛晴天打了个大霹雳,我浑身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即抬手去撕扯那皮。
该死地是,那皮不但黏得死紧,一扯之下,我竟然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痛。
仿佛……扯得原本就是我的脸……
星河在一边很是幸灾乐祸:“女人,没用的!大爷我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我说要一个月才会掉下来,那就要一个月!”
“你也不用担心,时间一到,你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段非烟以为我是不适应,笑着宽慰我。
可是他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态呢?那是人皮啊,人皮!我顶着一张别人的脸,那感觉就像是心里埋下了一团血肉模糊的尸体,怎么想怎么恶心!
撕不下来,我不禁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我左右不过二十天的性命了,难道要让我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赴黄泉去见邝胤儒吗?
只怕到时候见了邝胤儒,他却认不出我来了……
一只手伸过来,将我揽进了怀里。鼻尖嗅到段非烟身上青竹的味道:“别再想他了……秦儿,别在想他了!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我愕然抬头,却迎上了段非烟的眼眸,带着我看不懂的执着。
段非烟的担心并非多余。
我易容后的第二天,段非烟又带着王苍出去了,只留下我和星河大眼瞪小眼。
午时刚过,我便洗了把脸,打算小睡一会儿。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毒发期,我总觉得浑身倦怠没有一点力气,只想躺着好好睡觉。
晚上睡也睡不安稳,冰松丸的药力在渐渐散发,接连两晚上,我都被冻醒来。
因为是夏天,盖的被子还是薄被,我将自己裹起来,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前天晚上去找星河要棉被的时候,星河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你傻了,三伏天都还没过呢,你就要盖棉被?”
我懒得跟他多说:“要么喊我声好姐姐,要么给我被子,你自己选吧!”
“哼!”星河一扭身翻出棉被扔给我:“拿去拿去,最好热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