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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锁情:误入帝王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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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写完了,才抬起头来看邝罙铭:“我要四个乐师。”
  “好!”
  邝罙铭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开门走出去。他似乎没有走远,又或者是晚娘就在门外,我听见他唤晚娘:“按她的要求去找。”
  “主上……她能行吗?”晚娘似乎有些犹豫。
  “不知道,赌一把吧!就看那人是不是还留有一点血性吧!”邝罙铭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那个人了,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所以我只能肯定一点,这个人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邝罙铭不得不放手一搏的地步!
  那么,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第十四章 温柔乡,生死场(一)

  难道,会是邝胤贤?
  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听他的说法,似乎这个人极其冷漠冷血呢!
  邝胤贤可万万及不上。
  猜不透,我便索性不猜,只管等着邝罙铭给我把人找来,把我要的东西做好。
  第二日,邝罙铭果然找来了据说是京都最好的一位乐师,由汐谨领着带到了我跟前。
  那是个风姿绰约的男子,长袖广袍,只是眉目间却带了几分薄怒和不耐烦。
  我心里微微讶异了一下,有些惊讶。
  不为其他,只因为眼前这人,居然是个熟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乐师,似乎是宣氏家族的二公子,名叫宣寒青,好像是宣淑妃的庶出哥哥。
  因为是庶出,在宣家没什么地位,终日在市井间流连,倒是被封了个锦衣公子的称呼。
  我作为苏秦在宫中学艺,最初挑选乐器的时候,眼前这人曾经奉旨入宫,参加乐器表演。
  宣寒青不喜欢权贵,当日我挑选乐器的时候,他选择演奏了自己最不擅长的胡琴,反而将最拿手的萧和琴放在了一边。
  我自然没有选中他。
  我把我写下的曲子递给他,问:“这曲能弹出来吗?”
  他飞快地扫一眼,嘴角带了几分讥讽:“这也算是曲子吗?”
  额?看来宣淑妃的哥哥很是高傲呢!
  邝罙铭给我找这么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来,难不成是邝罙铭故意刁难我?
  我放下茶杯,嘴角带笑地回望他:“怎么,不是说宣公子曲艺冠绝天下,残曲也能奏出天籁之音,难不成是谣传?”
  “残曲也是曲。”宣寒青再一次轻轻抖了抖手里的稿子,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什么也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曲呢?”
  “一堆数字,如何是曲?”
  哦,我突然想敲自己的脑袋。我倒忘了,这是古代,西方的五线谱在这里不流行。所以我写下的这堆一二三四五六七,在这里的人看来,自然什么都不是。
  “多索米多~米索多~米索多多~发啦啦啦啦~米索索索索~来发米来多~多多西拉索~来来发米多~来发米米来发索索来发米来多~”
  我不管宣寒青,只用手轻轻敲着桌面,回忆小时候上音乐课时老师教过的一首简单的谱曲,然后低声唱了出来。
  等我唱完,宣寒青的眼睛已经直了。拿着稿子的手不停颤抖:“你是哪里学来这种谱曲法的?”
  我含笑不语。
  宣寒青很会举一反三,拿着我手里的那张谱子,问我:“如何个唱法?”
  这话一出,是应承了要将这出戏唱下去了。
  我欣然,当即将五线谱的唱法给他说了一遍,并将我写下的曲子中需要的乐器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
  宣寒青听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手里的线谱,嘴里说着:“单我一个人还不成,我得去找几个人。”
  还不待我点头,他就快步拉开门走出去了。
  晚间时分,宣寒青又来了,还带了三个年轻人。看打扮,两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个却穿的很朴实,应该是平民。
  我不禁对宣寒青侧目。他虽然是庶出,但是在封建社会里,地位依然高出平民许多,难得他居然能上下打成一片。
  宣寒青依次给我介绍:“这位是薛令薛兄,这位是何俊云何兄,这是赵启赵兄。”
  按顺序看过去,薛令是那个平民,居然被放在了第一位,两位富贵公子倒在他之后。我暗暗留了心,心中暗道:看来这个人很了不得。
  那几人都给我拱手回礼:“苏姑娘。”
  入座之后,大家纷纷对我说的几种乐器很感兴趣。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胡乱画出个大致的原型给他们看,最后问:“能找到吗?”
  几人都摇头,只那个叫薛令的俊朗男子沉吟道:“找是找不到的,但是我可以做出来。”
  “对对对,薛兄一向喜欢琢磨奇淫巧计,定能做出来。”其他几人纷纷恍然。
  “我要回去细想。”薛令说着站起来,把我画的草图收起来,匆匆告辞去了。
  宣寒青和那二人一听有戏,也立即起身告辞,追着薛令去。
  一时间红袖楼就剩我一人。
  我悄悄握紧拳头:成败,就在此一举!
  选珠会果然是非同凡响。
  黄昏的时候,被邀请的大家先生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整个红袖楼前热闹非凡,马车一排排地排开去,十分壮观。
  我站在为我单独准备的房间窗前,隔着层层薄纱望下去,心里只觉得无比的茫然。
  不是做梦,我是真真来到了这里——在邝胤儒死去三年后,回到了这个地方!
  沧海并桑田,早已经物是人非。
  当初那个俊秀的男子当了人间帝王;那个不羁一世的翩翩君子已经离世;而那个如同妖魅倾城绝色的沉香楼主,连带着他的沉香楼不知所踪……
  这些与我有交集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即使再相遇,想必也不会认出我来。
  而我却背负着曾经的执念,要在这条路上走远。
  这一阵胡思乱想,汐谨忽然来敲我的门,在门外轻声唤我:“小姐,客人们都到了,选珠会开场了。主上要我来问问,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知道了。”
  我淡淡回着,打开门对她微微一笑:“你去回主上,我要在惜芜之后出场。”
  汐谨看着我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呆愣:“是。”
  “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含笑说:“让你家主上准备好我的解药吧!”
  汐谨退了下去,走了两步,我听见她有些不忍地小声嘀咕:“真的不怕死?”
  我一时愕然。
  入了红袖楼几天,汐谨都一直保持着和我的距离。这样的话,也算是关心吧?
  “砰砰砰——”
  不由我细想,楼下突然传来震耳的鼓声。场中喧闹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一双双或惊奇,或含笑,或赞叹的眼睛紧紧盯着红袖楼的大堂。
  大堂的秀台上,如今装饰得分外好看,垂下来的布满轻轻当真,繁华而腐败。
  晚娘在台上躬身,然后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然后宣布大会开始。
  立即有司仪上台来,宣布开始展示才艺的姑娘的名字。只见我的对面的小雅间里,站起来一位聘婷的姑娘,缓缓走上了秀台。
  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寻找邝罙铭的身影。

☆、第十五章 温柔乡,生死场(二)

  找了两圈,才在二楼斜对面的雅间中看见他。
  他易了容,怪不得我认不出。要不是熟悉的身形和晚娘在他身边,我还找不到。
  只见邝罙铭和一个玄色衣裳的男子坐在一起,那男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暗中,也看不大清楚。
  汐谨低声在我耳边说:“那个人就是主上要你留住的人。”
  我点点头,隔着帘子,也看得不大清楚,只好唤汐谨给我打开帘子。
  汐谨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无妨。”我心知这是为了隐秘,但是我脸上照着邝罙铭的吩咐蒙着白纱,就算打开了帘子也看不见我的容颜。
  汐谨连忙照做。
  那姑娘唱了一曲,婉转绵长,倒是生了个好嗓子。看容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应该是来自别地的人。
  那姑娘唱完,立即收到了礼物,司仪高唱:“华荣丰华公子赏玉容姑娘玉玲珑一对!”
  玉玲珑不算昂贵,满堂寂然后,那姑娘委身而退。
  接下来几个都是不出意料的歌舞表演,没什么新意。挨到十几个,终于来了个有点新意的。
  那姑娘就是三大宝贝中的塔曼。
  这一回,她没有跳拿手的胡旋舞。反而是选择了西域风格的舞蹈,却加入了胡旋舞中最精彩的凌空转体,我数了数,大概转了个四十多圈,比芭蕾舞后还厉害,我只看得瞠目结舌。
  塔曼舞完,不出所料地收到了无数的宝贝,司仪唱得起劲,我只模糊记得有一株血珊瑚。
  血珊瑚价值连城,看来接下来的几个要超越,应该还会出现更大的手笔。
  塔曼之后,隔着两个人,就到了惜芜。
  惜芜并不着急上台,几个丫头搬了个装满墨汁的盆放在台上,然后在台上铺了一块白布后,她才悠然出现。
  惜芜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怀抱着碧绿色的玉琵琶缓缓上台。
  她抬起头来,脸若清水淡如莲,我不禁赞道:“好一个绝色美人!”
  惜芜委身行礼,也就是在瞬间,只见她忽然将琵琶举在头顶,姿势柔中带刚,好看之极,素手轻扬,缓缓波动了第一声。
  只见惜芜双手拨着琵琶,时而旋转时而凝视,眼神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曲中透出几分温婉和悲伤,十分动人。
  我不禁看傻了。
  大约三五分钟后,忽见惜芜将手中刷地举过头顶背到背上,然后双手绕到身后,拨弄起来!
  这就是绝技反弹琵琶了!
  我当初在敦煌的壁画上见过,但是如今亲身看见,震撼感岂是十倍?
  但是,还不够!
  只见惜芜一边弹着琵琶,一边用白色的绣花鞋在早已经放好的墨盆中轻轻一蘸,身子越到了扑在地上的白布之上。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二楼的宾客们甚至探出身子看她要做什么,片刻之后,纷纷惊呼:“天啊!那不是玉楼关的城墙吗?”
  原来惜芜竟然一边反弹琵琶,一边用脚在地上的白布上作画!
  那副墨画是一面巍峨的城墙,十分逼真和大气,很是震撼人。
  就这分才情,当今只怕无双!
  一曲尽,墨画成,只见惜芜面上带着薄汗,含笑行礼,立即迎来无数的掌声。
  司仪那边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唱着各色礼单。
  忽然,只听见他微带诧异地声音:“邝公子赏李亶墨画一幅,天子亲鉴!”
  满堂轰然!
  李亶的画本来就名贵稀少,更何况是天子鉴定过的,价值就更加非比寻常了。她的风头,俨然压过了塔曼太多太多。
  惜芜满载而归,躬身退下。
  接下来,就是我出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我还没缓过神来,这一站起,只觉得膝盖无力,差点软到在地。汐谨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我勉强笑笑:“无事,腿麻了。”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好几道目光瞬间落到了我的身上。
  一道冰冷,一道炙热。还有几道意味不明。
  我循着冰冷的那股看过去,邝罙铭绷紧了脸皮子狠狠盯着我,微眯的眼睛充满了警告,只让我头皮发麻背脊僵硬;
  而感觉炙热的那道,却是来自他的身边的那位神秘男子。
  我遥遥望过去,只见他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容颜,眼中却迸发出一股幽蓝的光。
  我的背脊瞬间被冷汗湿了。
  这人,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
  邝罙铭让我留住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一耽误,外面的司仪又在叫我的名字了。我顾不得理会其他的目光,赶紧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我走上台去,照例是行礼。直起腰来,抬手示意打杂的将我要的东西搬上来。
  红袖楼里安静一片,在惜芜之后,大家都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惜芜就像是太阳,太过耀眼;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星星,注定是要被淹没。
  所以,大家不过是等着我出丑罢了。
  我要的东西才搬上来,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大堂里立即闹开了锅,纷纷议论开来。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看样子像是……鼓?”
  “哪有这样的鼓……我看不像呢……”
  没错,我找薛令给我做的东西,就是现代十分常见的架子鼓!
  我深深呼吸,等着议论声稍停,才微笑着拔高声音道:“小女子苏晋农无才,不会什么了不得的乐器,所以……请大家见谅,我要找几个外援。”
  话音刚过,四周立即想起了一片笑声,甚至有人大声笑道:“才艺不佳还敢来选珠会,小姑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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