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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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不看刘建成,只单单说起来,“父皇如今遭遇不测,本宫这个公主,何曾被人放在眼里?真是人未走,茶已凉,本宫算是看透了……”
她语气中满是哀凉的沉郁,令人不知不觉心中渗满了酸楚,皇室衰微,亲王弄权,皇帝都是一个摆设,更何况是一个公主,此番话一出,连宗政陵也不由得沉下脸。
“公主,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早些回去歇着吧。”,宗政陵冷眼看着她,似乎是一种警告。
他知道,饶华这个女人,从来不做无用功,她此刻在这里唉声叹气,呆会指不定闹出什么大动作来。
饶华淡淡看了宗政陵一眼,她心中清楚,宗政陵不会救戒贤,宗政阙不会救戒贤,这里想着明哲保身的朝中大臣不会救戒贤,已经对戒贤失望的敦商百姓,更不会救戒贤,唯一还能救戒贤的,就只有她……
戒贤是她三年黯然生命中的唯一一抹色彩,或许她爱的是宗政陵,但心中却始终有一个位置,是只属于戒贤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戒贤,是最不该死的人……
千金公主出神地望着十字架上面目安详的男人,紧紧地揪住了素白衣裳的衣角。
李国舅这时上前,对千金公主说道:“公主,皇上定会平安无事,你切莫再担心了,好好顾虑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再说了,你还有舅舅在,这天下谁敢对你不敬,我定然不轻饶。”
千金公主扭头,柔柔一笑,“谢谢舅舅惦记着饶华。”
李国舅拍了拍她的肩膀,饶华是他亲妹妹的女儿,他自小也是疼她爱她,不管是为了亲情还是权势,他都极力促成她与自己李舒栢的姻缘,谁知最后,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饶华嫁给了宗政陵,毁了一生啊……
唉……
李国舅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刘建成跪地之后,千金公主就没叫他起身,他跪得膝盖发麻,微微抬着眼看了千金公主一眼,“公主……”
“刘大人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千金公主似这才看见刘建成,无关紧要说道。
刘建成舒了一口气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千金公主一眼,“让百姓表决戒贤的生死已有了结论,这天快黑了,公主,该是行刑的时候了,这死人是大忌讳,公主千金之躯,不如先回避吧……”
“刘大人,你真是铁了心要戒贤禅师死?”
“不是微臣铁了心,这是民心所向,公主总不至于让下官违背民意吧?”,江边浪风刺骨,刘建成搓着手掌,他就不信千金公主真敢与激愤的敦商民众作对。
“民心所向?,好一个民心所向啊……‘,千金公主笑起来,晓得莫名其妙,刘建成怕夜长梦多,越过千金公主,高声喊道:“来啊,将这淫僧沉江——”
二十个侍卫一同上前,笑着的千金公主整张脸突然冷下来,她从一个是为手中拔出长剑指向苍穹,“都给我住手——”
刘建成吓得心肝儿以颤,千金公主并咯鞥的目光扫过朝中大臣,扫过漫山的百姓,“今日有我饶华在,我看谁敢动戒贤大师——”
千金公主突然的举动吓煞了刘建成,刘建成慌忙后退几步远离了千金公主,“公主,公主,刀剑无眼啊……”
沉默面对死亡的戒贤,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他走过了世间千山万水的眸子,出现了一丝的波澜,在狂风的肃杀中,他缓缓张开皲裂出血的唇瓣。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这是戒贤应该受的,公主不要再执着于戒贤的生死……”
“我只记得比说过,你要我好好活着,可你怎能比我先死?”
宗政陵拳头逐渐收紧,指关节泛白,瞳孔寸寸缩紧,似要挤出杀人的芒光来。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爱恨离短,贫僧看不穿、看不透,既然救不了公主,只能先公主一步。”,他说道,“地府险恶,贫僧在黄泉路上为公主披荆斩棘,公主便不用怕了。”
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
但没有区别的,是自己,若要他面对她的生死,他却选择逃避……
千金公主因为戒贤的话,震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
他话中的意思,也许只有她明白。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他今日,却说了。
从知道千金公主用金元神砂去换敦商安宁的那一刻起,戒贤就知道,他得不到金元神砂了,即便得到,也挽回不了千金公主。
千金公主之于他,是生命中最惊喜的一抹色彩,想放放不下,而他之于千金公主,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她或许依赖他,信任他,却到底……比不过宗政陵。
所以,他死,她不会伤心太久。
但看着她死,他怕自己,真的会成成魔。
他记得当年远赴身毒过学习大乘佛法,身毒一位传经授学的老法师曾对他说:你不成佛,必成魔。
他不想成魔,所以一直努力成佛,到如今,他终于知道,佛,始终离他太远,而魔,却一步逼近了他,他想在成魔之前,结束这一切。
☆、207。第207章 守宫砂
“大师……”,千金公主怔怔地看着戒贤,李国舅趁机上前取走千金公主手中的剑,趁着脸责备道:“饶华,你这是做什么?”
李国舅板着脸,一向明智的千金公主,怎么今日犯起傻来,他已经尽力救戒贤了,但宗政阙早有准备,打得他措手不及,如今只能放弃戒贤,千金公主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承认她和戒贤之间的苟合传闻,这不是把她自己也拉进去么?
千金公主却只是看着戒贤,仿若天地之间,只有他与她。
这时,雅妃讽刺一笑,说道:“公主对戒贤大师还真是深情不许,只是可惜这深情将要付诸东流了。”
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雅妃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甚至是有些嚣张。
“雅妃,你想说什么?”,千金公主从戒贤那里收回神思,冷言冷语,“你不必拐弯抹角,直言便是。”
雅妃一抬头,“好,那本宫便说句得罪的话,公主与驸马感情不和,自愿委身于那淫僧,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十年修得共枕眠,公主与那淫僧感情不一般,为他说话无可厚非,但本宫心中却只有皇上,这淫僧无礼轻薄本宫,侮辱的不止是本宫,更是皇上的脸面,敦商国的尊严,本宫受这屈辱,本想以赴黄泉来表明对皇上的一片真情,但他害得皇上如今……“,雅妃恨恨的说:“皇上被他还得重病在床,他不死,皇上大仇难保,本宫心有不甘,敦商的百姓,更是义愤难平——”
千金公主看着神色激昂,言语激烈的雅妃。
雅妃话锋一转,半是讽刺说道:“何况公主别忘了,皇上是公主你的生身父亲,你难道要不顾孝道包庇自己的仇人,与敦商万民作对?”
“谁是害我父皇的凶手,我饶华心中清楚的很,不必你雅妃处处提醒。”
周围百姓的叫嚣之声,在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中暂缓了下来,雅妃微微扬了扬下巴,“是么?公主没有被迷了心窍便好。”
吕光推着宗政陵到了千金公主身前,宗政陵不悦道:“饶华,跟我回去。”
这女人平日里不出府,一出府却净是给他找不痛快。
千金公主轻笑一声,“宗政陵,你看看,你听听,这里所有人都在说你的妻子跟别人有染,你是个男人,不是缩头乌龟,难道不该站出来反驳几句吗——”
宗政陵上前扣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冷声道:“你别再胡闹了,想要丢脸回去丢。”
千金公主甩开他,“宗政陵,你也相信这些莫须有的话?”,她几声凉凉的笑意,“我是你妻子,你信这些传闻却从未相信过你的妻子,你认为我不贞不洁是么?”
“宗政陵,你回答我——”,千金公主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宗政陵沉沉的目光看着别处,甚至在这时候,他也不忘给眼前神色绝望的女人最后一击,“你是贞是洁,与我何干?”
这句话他说的极低,也只有千金公主,一人听得明明白白。
千金公主沉然的目光看了宗政陵良久,她突然弯腰,在宗政陵耳边说道:’那我们今日,就趁着今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个了断。”
“你想做什么?”,宗政陵目光倏然锁住她。
天边暗沉,似要将半边海岸压齐,千金公主神色晦暗莫名,她站在最高的岩石之上,大氅被风卷起,瘦弱的身姿却比凭栏远眺的马上将士更挺拔。
“天下都在传,戒贤大师是本宫的面首,本宫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所以一直未曾出面解释,可不曾想,这竟然会成为大家质疑戒贤大师的借口,但我今日,以我皇室公主的身份,在此向所有人澄清,我与戒贤大师之间止于公主与佛门子弟的身份,不曾逾规越矩半步,更不曾有过苟且之事,若我饶华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众人都愕然看着千金公主,千金公主的话太沉,太认真,让人怎么都怀疑不起来,连宗政陵的心口,也不由得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她与戒贤,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敦商的百姓对这个传言自然不陌生,可他们不信,方才经过雅妃的事,他们对这个传闻却有几分信了,如今又听千金公主这毒誓,思想混乱,真不知道该信谁的。
雅妃掩着嘴笑了笑,说道:“公主这毒誓发的未免太重了,何必呢……”,她浅笑嫣然,“只要是公主说的,我们自然深信不疑。”
这话中不无讽刺,千金公主却在她讽刺的笑容中,在几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的抬起手臂,将长袖一寸一寸卷过了手臂。
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千金公主纤细的手臂在被风吹得几近透明,众人都不明白她的这个举动,纷纷看向了她的手臂。
有人首先发现了异样,惊诧出声:”守宫砂——”
这一声在本来归于平静的海边无异于巨石投浪,整个海边瞬间沸腾起来。
千金公主手臂之上的那一点醒目朱红,不是守宫砂,还能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公主不是成亲三载了么?怎么还会有守宫砂?”
“这可真是稀奇了……”
……
“不可能——”,雅妃不可置信地上前扯过千金公主的手臂仔细查看,险些将千金公主推下了岩石,茜蓉上前推开雅妃,“雅妃,你推公主做什么?想谋害公主不成??”
“真的是守宫砂……”,雅妃喃喃自语,这话一落入周边百姓的耳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山头,众人都那守宫砂的真假,也不再怀疑。
宗政阙诧异地看了宗政陵一眼——原来他们没有夫妻之实,那这几年在饶华身上下的功夫,真是瞎操心了……
宗政陵脸色不自然地别开,他没有碰过饶华,他自然清楚,只是……
饶华与戒贤朝夕相处,竟然真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既有松了一口气的小小喜悦,却又为自己那点小小的喜悦而愤怒……
☆、208。第208章 合离
“戒贤禅师在你们心中,曾经是至高无上的神,但在我心中,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我心中不可亵渎的神灵。”,千金公主放下手臂,整个山头没有一点声音,连海浪的声音,也逐渐销声匿迹,“我当初执意下嫁怀宁王府小王爷宗政陵,我不嫌弃他有腿疾,更不介意他心有所属,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却还是如愿嫁给了他,但婚后我才发现,他永远都是远在天边的云彩,我无论如何的追赶,也追不上他的脚步,我是敦商的公主,我以低声下气来成全我的婚姻,但我换来的,不是夫妻相敬如宾,不是家庭和乐,我与驸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的仇人被强迫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在没有希望的日子里之中一天一天的心死,甚至有许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但是戒贤大师出现了,她在我失去所有色彩的时候,将我再次从深渊之中拉了回来,他是普度众生的佛,救了天下苍生,救了我,对我有再造之恩,今日我若不能在自己的国家,在自己的子民手中护他周全,那我便与他一同沉入着奚姜河——”
百姓震撼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宗政阙阴鸷的眸子眯起,他早知饶华这个女人不省心,现在才终于看懂,这个女人是要将自己的命与戒贤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这里的文武百官,谁敢轻易下命令处死戒贤?
该死,这个女人早就算计好了——
“公主对驸马爷痴情一片,实在让人感动。”,雅妃冷冷地勾起唇瓣,挑了挑眉,“可那又如何?即便这淫僧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可她轻薄本宫、推倒皇上却是不争的事实,公主难道也有证据证明戒贤大师没有做过这一切?”
“我是没办法证明承乾宫中事情的真相,可公道自在人心,我也相信,老天爷是开眼的。”
雅妃脸颊僵硬,冷冷的哼了一声。
宗政阙吩咐左右,“公主是病得有些糊涂了,来人啊,先送公主回府去。”
侍卫们上前去拉千金公主,茜蓉和潇湘齐齐挡在千金公主身前,“大胆,你们是什么身份,竟敢动公主——”
侍卫不由得退步,宗政阙上前,低声警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