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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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璟敖岂能不懂施醉卿话里话外的暗讽杀气。
施醉卿也不再拐弯抹角,“殿下错了,本督只会以他人为剑去杀人,这世上,谁敢让本督来做饵?”,遂而,她道:“本督不是勾,是大太监。”
大太监,她就是大太监,大夏国最大的太监头子,让人闻风丧胆,让人胆寒不已的施醉卿。
“这世上无人能伤孤王,可孤王,给你伤害孤王的资格。”
施醉卿再次被男人的话打得奔溃逃败,她如何的明刺暗探,这个男人总能说出一句让她落荒而逃的煽情话来,这与曾经的皇尊,简直就是一个人。
施醉卿舒了一口气。
旁晚天净秋沙,夕阳落幕,玄武行宫明珠通明几近,如同白昼,整座宫殿被照得金碧辉煌,如海上明月,光彩万丈。
施醉卿在宫中转了一圈,终于参透了阵法,天色昏暗,她自然也没了出去吃黄沙的念头。
她款步走进宫中,正听一个侍女向寂璟敖禀报,“王爷,今日是大漠各部落前来玄武行宫朝拜献贡之日,各位首领已在行宫之外,是否要召见?”
施醉卿依在那宫门,听寂璟敖道:“献贡之物留下,朝拜,免了。”
难怪方才听到行宫外马蹄不断,原来是到了大漠诸雄来玄武宫中献贡的日子。
小侍女得了令,正准备退下去,施醉卿旋身走了进去,道:“天下有言诸方英雄净在大漠,为苍秦王驱使,本督也想去见识见识大漠各部落的首领,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殿下,何不引荐引荐?”
她说完,灼灼美目盯着寂璟敖,笑得煞是讨喜的模样,菱唇轻勾,透着几缕邪气,寂璟敖便将手中拿着的画轴放下,微微扬了扬眼尾,手中轻碰施醉卿的唇。
【下一场,指鹿为马】
☆、51。第51章 西门沉景
施醉卿无意间看了一眼那画,只见那画上男子妖艳四射,活活的一狐狸精转世,不是她,又是谁?
以最昂贵的纸张作画,妙笔春风,能将人刻画得入木三分,整个天下,怕也只有……
“大都最受人追捧的画手西门沉景,没想到在大漠也有人肯一掷千金求他妙笔一动。”,施醉卿拿过了那画,仔细端详,“啧啧,入木三分当是如此,待本督回了大都,定要那西门沉景也为本督画上一幅,让本督摆在厅堂之中,供人雅赏。”
寂璟敖啪地夺过画,利落地一卷,丢入了画筒之中,施醉卿不知道他又是抽哪门子的风,只听男人沉沉道:“这幅画,是为孤王而画,自此之后,你不得再入旁人的画中。”
若不是因为这幅画是她,若不是这幅画让他找到了他,他早便去撕碎了作画的男人——
试问,若不是朝夕相处、仔细描摹,怎能将她眼角、鼻翼、唇瓣每一寸肌肤都刻画得分毫不差?
“你与这男人,是何关系?”,男人一张脸本就是难以描绘的冷峻,再加上此刻那如同地狱彼岸花的幽冷眸子,直将身边站着的小侍女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止。
“太监与男人的关系。”,施醉卿将折扇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扔到了左手,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种让她恐惧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她退后一步,立刻就被男人捉住,施醉卿故作轻飘飘道:“本督与他,委实是没甚关系……”。
男人显然是不信的,施醉卿无奈道:“他是东厂养的饭桶,位列十大高手的末位,赔钱的玩意,要真说本督与他有什么关系,牵强点说是上下级,不客气说那只能是勾肩搭背、花街柳巷的难兄难弟,这样,算什么关系?”
东厂从来不养饭桶,而西门沉景显然例外,东厂不仅养他了,还将他排进了十大高手名单里,只是原因是什么,东厂一干人等,心照不宣。
“勾肩搭背?花街柳巷?难兄难弟?”,男人的脸凑她越来越近,残佞的气息压迫着施醉卿,施醉卿深深的无奈,“过去的荒唐事儿,殿下总不至于要与本督一一计较?”
寂璟敖眉头也染着冰霜,“看来,孤王是该好好了解了解,你过去是如何荒唐的呢。”
施醉卿的扇子摇了摇,已经暗中在启动机关,防备着情绪变幻无常、古怪诡谲的寂璟敖。
“本督这张脸忒招蜂引蝶了,那也只能怪爹妈生得好,殿下要计较,不若先去将我那无缘的爹妈找出来。”
“要不要孤王在你脸上留几个字?”
施醉卿的手一颤,“鬼斧神工是个技术活儿,王爷是外行,便不劳烦了。”
侍女还跪在地上,一向惜字如金的玄武宫主人,此刻竟与眼前的美貌男子斗起嘴来,她惊奇的同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因为寂璟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随时都可能殃及池鱼,偏偏,她还等着去宫外通传各部落首领。
“王爷……”,侍女战战兢兢,抖着声音道:“王爷,宫外的各位首领……”
施醉卿这才想起,她原本是想寂璟敖召见大漠诸方首领的。
“殿下。”,施醉卿刚开口,从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叫敖。”
叫敖……
——叫我敖,卿卿,我说过,叫我敖,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皇尊死前,最后一次要求她,如此叫他。
这个字,在对着眼前此刻与皇尊一模一样的脸时,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施醉卿微微垂了垂眉,“我叫你阿璟,可好?”
寂璟敖没有错过她眼中刹那闪过的哀伤,施醉卿呵呵一笑道:“叫敖,怎么感觉是小兽在嚎叫,不如阿璟来的好听。”
寂璟敖没点头,亦没摇头,只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玄武行宫内宫,是大漠的臣服者从未踏进过的,曾经有人好奇,试图闯进去,却被狼啃得只剩下一架骷髅扔出来。
每年一次的朝拜和献贡,是在玄武行宫外围的罗刹广场举行,得到允许的各首领陆续进入场中落座。
美貌的侍女们鱼贯而进,将大漠难见难产的美味珍馐、果子糕点逐次摆上狭长的黄梨木雕花矮桌,夜明珠将整个广场照得一片通明,金樽玉壶莹光悠悠流转,众人落座后相互寒暄,场面倒是其乐融融。
寂璟敖携着施醉卿出场,同坐在在上座时,着实让众人大吃了一惊,随后众人单膝下跪,单臂横在胸前行礼,“臣下见过王爷。”
小侍女代替寂璟敖喊了起身,众人才敢抬起头落座。
场中有大漠曾经的沙匪,有割据一方的雄霸,有江湖之中避难而来得到庇护的武林高手,也有不辞万里远道而来的周边小国代表,都是些曾名噪一时的大人物。
倒不曾想,寂璟敖手下,当真是人才济济
金樽之中已倒满了酒,施醉卿尝了一口,是塞外酒度最浓的碎玉金浆,三被下肚定能让人神魂颠倒,她浅浅抿了一下,便没再碰。
施醉卿歪过头去,“殿……阿璟,你不与他们介绍介绍么?”
寂璟敖微微举了举金樽,喝酒的东西,优雅得像一幅画,他说话简单明了,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施醉卿,从此以后,她将是玄武行宫的另一个主人。”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玄武行宫的另一个主人?
一个……男子?
有人大胆地站起来,说道:“听闻大夏国有一阉狗名为施醉卿,敢问这位……?”
瑾烟正夹了桌案上片下的烤羊肉喂到施醉卿的嘴里,施醉卿细嚼慢咽,微微眯着眼,笑得了那个人毛骨悚然,“真是不凑巧的很,本督正是你说的那位阉狗呢。”
那人脸色巨变,而接下来寂璟敖的残酷的话,更让他后悔不迭。
“拖下去,丢入狼群。”
“王爷——”,那人伏地大跪,惊恐地战栗,“臣下知罪。,臣下知罪——”
☆、52。第52章 重金聘为贵妾
“王爷——”,那人伏地大跪,惊恐地战栗,“臣下知罪。,臣下知罪——”
没人听他的告饶,已有虎背熊腰的两个男子上前,将他拖了下去,他求饶的声音一路远去,施醉卿状似无可奈何又遗憾的摇了摇金樽,“真是便宜了那群狼,可惜本督不在大都,那群可怜的狗儿,可别被小绿子饿死了才是。”
而远在大都的小绿子,此刻,正第三次指挥着东厂豢养的最凶恶的狗,在大都夜深人静的大街上,追得长陵王寂孜笙满街的大跑,大都深巷,月上中天,鸡鸣狗吠,此起彼伏。
方才那人出言不敬带来的下场,已警告了众人,对施醉卿不敬,就是与玄武行宫的主人作对,心中虽对施醉卿有诸多想法,却无人敢再造次。
“玄武行宫庇我安达族人不受欺凌,安达族全族上下感激不尽,今日向王爷献上我安达族的最珍贵的贡礼,良骏千匹,南海红珊瑚珍珠十颗,无驾十香车一辆……”,说话间,那良骏千匹早已在行宫外嘶鸣,而其余奇珍异宝极稀罕古怪的玩意被抬入了罗刹广场,陈列在一旁,其余人也陆续起身,将进献的宝物抬了进来,一一报上数目和名字。
鲛绡明珠、珊瑚玛瑙、金银珠宝、宝剑名琴,数不胜数堆满了半边的罗刹广场,将广场照得更亮,满是珠光宝气,比那传说中的地下宝藏,更引人眼馋。
而几个小侍女,则按照惯例在一旁清点计册。
施醉卿想到寂璟敖曾说,他的,便是她的,她心中嗯哼了一声,看在这些奇珍异宝的份上,她暂时接受这句话中的占有欲。
场中众人的贡品已献完,只余下一位方正脸,容貌在一众大漠男子中相对白皙的男子还未起身,施醉卿已注意到那男子,瑾烟心领神会地为她介绍,“那位,是扶南国信安王殷齐康。”
施醉卿头微微一侧,扶南国,信安王,殷、齐、康——
在施醉卿的记忆中,当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铭刻的不能再铭刻的名字。
她手指在金樽冰凉的青铜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上面镌刻的图腾文,几分高深莫测的冷意,她对着寂璟敖低低笑道:“看来,那位信安王的礼物,当真是标新立异、尊贵非凡啊……”
都说最好的,永远是最后出场。
“依本督看来,那位信安王,是想送一位绝世美人来博得阿璟你的欢心呢……”
寂璟敖看了她一眼,那信安王果然是觉得时机到了,终于站起身说道:“金银珠宝、名剑宝琴终究不过是死物,想必王爷行宫之中,不缺这些俗物,今日我扶南国要献给王爷的,不仅是我国最珍贵不凡的,也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还请王爷笑纳。”
他掌心轻击,从行宫之外,走进了几个侍卫,侍卫齐心协力抬着一样物什走进来,物什用一匹水白的菱纱覆盖着,神秘莫测。
施醉卿也托着下巴,含笑盯着那在风中飘渺得似仙人的菱纱。
信安王亲自抬臂,将那菱纱掀开,翘首以盼充满期待的众人看见那不过是一尊白玉美人雕塑,露出无趣的表情。
上官清空惊喜一场,道:“不过是一尊白玉雕像,算什么稀罕的物件,信安王这话,说的太过了。”
“上官将军莫要言之过早了。”,信安王意味深长的说完,退开。
明亮璀璨的夜明珠下,那尊五官精致的美人雕塑静静的站立,场中寂静无声,突然,那美人雕塑的眼,眨了一下。
施醉卿旋即一笑,拖长了声调戏谑道:“当真是个稀世宝物啊……”
众人还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便只见那静伫在广场中央的美人雕塑纤手微展,指尖轻抬,那皓腕间的银钏也如波浪般地泛起了莹润的涟漪,云手轻舒间,她抬腕低眉,脸上的肌肤也如水般细腻,逐渐逼真起来……
上官清惊秫地瞪大眼,那美人雕塑抬手的动作轻柔曼妙,如真正的绝世美人儿,随着肩膀的扭转,她全身都在缓慢扭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清莲水妖般的诱惑,自然而流畅,丝毫不显得僵硬和拖滞。
那白玉在她的身体上逐渐变成柔软的水流,她仿若出水芙蓉,青丝墨染,盈盈素靥,时妆净洗,肌肤胜雪,青丝墨染,当她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众人无不为那仙人般的容颜倾倒。
她在缓缓的起舞,那水流顺着肌肤,滑到了她的三寸金莲下,随着她的舞步而动,使她在一片明月生辉中看起来就像在若水之上起舞的仙子。
歌声似从天下飘来,黄莺出谷,婉婉转转,那女子一袭水白的流衣宽袖层层叠叠,衣袂飘飘若仙,她纤纤素手宛若兰花般拂过那绝美的脸儿,一双纯净无垢的眸子睇着上座之上神色寡淡的寂璟敖,似有灼灼的芍药花盛开在静谧的幽林中,尽态极妍,令人眼睛发直,移不开视线。
突然,那歌声开始高亢缠绵,她莲步轻移,足尖旋然成花,广袖流云飞扬于扬空,如丝长发盘旋明月,舞姿飞散,似笔走游龙绘丹青,似流水行云鸾凤舞,踏云逐风,翩然惊鸿,令人叹为观止。
施醉卿不由得想到了一首诗。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
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这般佳人,又是以如此曼舞惊鸿的方式出场,很难不不让人动心,施醉卿看向了寂璟敖,却只见那男人握着金樽,自顾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