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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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心中的疑窦不减,披了紫衣,一跃从窗口跳出,跟上了那人的影子,那人禁术使得出神入化,速度快捷,几乎与鬼神无异,施醉卿勉强跟上,却还是在一座山头上,彻底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冷风戚戚,深夜里猿猴的嚎叫之声似丛林凄厉的哭泣,施醉卿目光沉沉望着那黑森可怖的森林,她有预感,那人,定然是躲进了这森林中。
施醉卿抬脚往森林深处走去,阴风阵阵,气氛阴森,脚踩着地上的枯树枝,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似人咽喉被掐断的声音,紧张而急促,让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前方有人影幢幢,借着那暗淡的一点余光,施醉卿望见那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之下,立着两个人影。
一个,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储慎安,另一个……
施醉卿眸光冷岑,储慎安的目光睇向她,微微的吃了一惊,那笼罩在黑篷之中诡谲莫变之人,突然的轻笑了一声,随即身影一掠,再次如鬼魅般消失。
施醉卿负手朝储慎安走去,脸色几分深沉,“储慎安,本督怎么不知道,你结交的人中,竟有如此厉害之人?”
储慎安沉了沉眉,并未说话,他知道,施醉卿定然猜到了那人就是季疏觅背后之人,而今他和那人在一起的画面又落入了施醉卿的眼中,即便施醉卿再信任他,只怕心中也会有怀疑。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这荒山野岭的,实在是凄清冷郁得很,她转身走出了森林,回到十二府卫分局。
施醉卿心中也清楚,那人引她出去,不过就是让她撞见那一幕从而对储慎安产生芥蒂。
她手下有能耐之人不少,那人为何偏偏要离间她与储慎安?施醉卿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储慎安定然知道那人的身份,让那人有几分忌惮。
储慎安盯着施醉卿的背影,这一路上,施醉卿对那人的事闭口不谈,储慎安也不提,两人便这么沉默着。
回到了温暖的房间内,施醉卿坐在书案后,储慎安将手中的一卷图纸递了上去,“这是彭城最有经验的几位水司共同商谈出的建桥图纸。”
施醉卿展开,底下人已将彭城河各方的情况上报给她,如今仔细一看,这图纸所绘的方案,的确是最适合彭城河现状的。
施醉卿将图纸递给施醉卿,轻道:“宫中出了些事,本督要明日一早启程回大都。”
“长陵王感染了风寒,彭成大事已不能靠他。”
“那就交给你了。”,施醉卿的目光在烛光下像显得几分冷郁,“彭城河大桥的修筑事宜,便有你全权负责。”
储慎安抬着目光,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让人看出了一丝的受伤来,“你不信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施醉卿始终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却不相信他,这个事实,让储慎安冰冷的神色,出现一丝皲裂。
施醉卿双腿交叠,两人在烛光下的交谈,显得很冷,“储慎安,公平一点,你对我从未做到坦诚,凭什么要我对你深信不疑?”
储慎安抿着唇瓣,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他的拳头在夜色下如同他的唇瓣一般,忍耐而愤怒。
施醉卿起身,手掌撑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储慎安,“储慎安,他是谁?”
储慎安背脊停止,压下的身影将施醉卿笼罩,沉闷而压抑,施醉卿身子再往前了一点,“储慎安,他要我死,你对我隐瞒,也想要我死么?”,施醉卿淡笑,“一个想要我死的男人,凭什么要我信任他,又凭什么以为为会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他的手上?”
“他永远不会成功。”,储慎安声音冰冷,“他杀不了你。”
☆、315。第315章 乐极生悲
“我当然相信自己绝不会输在他的手里,可让自己活在一个阴影的监控下,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施醉卿若无其事地站在储慎安面前,笑着问道:“储慎安,你信不信我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储慎安唇间吐出两个字,“不信。”
施醉卿面色狠狠的一抽,指着门的方向,“闪远点。”
储慎安利落地开门离去。
施醉卿伫在窗口,缓缓摩挲着自己指间的玉扳指,她有没有猜到那人的身份,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方才储慎安如此干脆地说出不信两个人,便代表那人,是施醉卿极难想到的。
施醉卿不由得眯起了眸子看着漆黑的夜,那人,会是谁呢?
……
翌日晨光初起,施醉卿离开了彭城,储慎安留守彭城,监督大桥工程,直到完工,方能回大都复命。
寂孜笙吸着鼻子,坐在马车优哉游哉,心情异常的好,偶尔还撩开车帘,探出脑袋往后看一眼。
他的马车豪华宽阔,将狭窄的悬崖官道完全堵上,而他偏偏让车夫拉着马儿慢悠悠地走,寂孜笙觉得,身后被堵着的施醉卿,心情定然是不好。
而施醉卿一路上,一张脸确实是沉着的,这取悦了寂孜笙,几乎让他忘了自己此刻,是一个风寒病患者。
诺儿目光死死盯着那马车的车尾,身前有这样一座大山,即便是千里马也难日行千里,诺儿被堵得心烦,嘀咕着:“这人有病……”
施醉卿看了诺儿一眼,:“他有病,你有药么?”
诺儿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施醉卿竟然在跟她开玩笑,“督主,你不生气么?”
“生气什么?”,施醉卿让马儿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小人得志都是这副德性,本督呆会定会让他明白一个词儿。”
“什么词儿啊?”,诺儿天真地问。
施醉卿手指从眉心划到了眉头,那眉似乎往上翘了一下,“乐极生悲。”
诺儿不懂,可瑾烟和冷飞流一听施醉卿那语气,顿时就觉得浑身发毛,心里同时为寂孜笙哀默。
施醉卿拍了拍马脖子,似在叮嘱马儿,随后便见她飞身而起落到了诺儿的马背上,而她的那匹马,则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将士,在原地蹬了几下马蹄子,摩拳擦掌后,陡然一个猛力往寂孜笙的马车冲去——
“砰——”
诺儿瞪大眼,马车被马儿用力一拱,东倒西歪,在狭窄的悬崖官道上摇摇欲坠,寂孜笙猝不及防,从那窗口被撞了出来,半个身子吊在悬崖上,侍卫们触目惊心。
“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救本王——”,寂孜笙朝侍卫们吼道。
侍卫们不敢上前,那马车悬在官道的边上,寂孜笙所处的位置又太过凶险,他们只怕一轻举妄动,反而将寂孜笙给坠了下去。
“施醉卿,你竟敢谋杀本王——”,寂孜笙这一吼,马车又动了一下,情况堪忧。
“杀你,还用得着谋吗?”,施醉卿拍了拍手掌,那马儿又开始顶着车尾猛力撞击,拉着车子的三匹马受惊,慌不择路地奔跑起来,侍卫们慌慌张张地避开。
车厢从悬崖边拉了起来,疆寂孜笙甩回马车里,马车在官道上跌跌撞撞,将寂孜笙摔得面如菜色,昏昏沉沉的,已经没有了咒骂施醉卿的力气。
“督主,这样会不会出人命啊?”,诺儿看得解气,也有些担忧。
施醉卿眯着眼看看那疯狂拖着车厢远去的三匹马,不甚在意道:“死不了。”
狂奔了半刻钟,三匹马才逐渐安定下来,寂孜笙气息奄奄地躺在马车里,被撞得鼻青脸肿,眸光迷离之际,还咬牙切齿地叫着:“施醉卿——”
正巧施醉卿的头探进了马车里,笑容满面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寂孜笙,寂孜笙手臂抬了一下,像是要攻击施醉卿,却苦于全身青肿毫无力气,最终只得恨恨的垂下,“施醉卿……”
“这世上呢,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却非要装作是东西,会得天谴的,比如说王爷你这样的。”,施醉卿表情好不惬意。
寂孜笙流着鼻血,目眦欲裂,“你才不是东西——”
“难道王爷是东西?”,施醉卿挑眉,寂孜笙被气得翻江倒海,被如此大力的撞击,内脏受损自然不会轻,而此刻被施醉卿言语一刺激,顿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施醉卿一个闪身让开,没让污血沾染到身上,她笑容不减,从寂孜笙残破的马车上跳了下去,“看在杜皇后拿钱这么干脆的份上,本督今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杜皇后一接到施醉卿的勒索,当夜就筹臭了钱交给东厂,如今这笔钱已在来彭城的路上。
看来杜皇后对这个儿子,果然是看重得很。
侍卫们担忧寂孜笙的情况,又惧怕施醉卿,站在两旁笔杆靠近马车,直到施醉卿驱着马儿从小道上绕道前方,纵马消失后,侍卫们才上前查看寂孜笙。
“王爷……”,见寂孜笙如此狼狈,侍卫们的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谁都知道寂孜笙最好面子和形象,被人看到他如此凄惨的一面,势必是要杀人灭口的……
寂孜笙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他极力地压制自己此刻的愤怒,“赶车,给本王追上那阉人——”
侍卫们唯唯诺诺,过了半晌,马车却还没动,寂孜笙不耐烦地道:“怎么回事?”
“王爷,车轮……车轮坏了……”
“还不快修啊——”,寂孜笙吼道,侍卫小声道:“王爷,已经没法修了……”
寂孜笙苍白的脸上已是铁青不已,他浑身毫无力气,一拳头挥打在车身上,毫无威胁感可言,根本无法将他的怒气发泄出来。
侍卫的声音更低更紧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法为王爷再备一辆马车,只怕……只怕得劳烦王爷……骑马了……”
“骑马?本王感染风寒,你要本王骑马?”,寂孜笙杀人般的目光盯着那侍卫。
☆、316。第316章 叶朝很期待
那侍卫也无计可施,只好道:“要不然,王爷坐在车厢里,属下们……拉着车厢走……”
“你们?你们有马蹄快?”,寂孜笙怒火炙热,“那本王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大都啊——”
侍卫们紧张高度紧张,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不知该如何处理了,寂孜笙道:“决不能让施醉卿比本王先回到大都——”
寂孜笙没办法,只好让侍卫扶着上马,照他目前的伤势看来,根本不可能在马背上坐正,寂孜笙脸色难看地指着一个侍卫,“你跟本王同乘一骑。”
那侍卫半点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如临大敌般,浑身冒冷汗,寂孜笙怒道:“还比快点。”
侍卫屁滚尿流地翻上马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寂孜笙的手臂,寂孜笙想起在大都被施醉卿算计的那次,浑身冒鸡皮疙瘩,“给本王远一点,敢碰本王一下,本王扭断你的脖子——”
“王爷,属下没有啊……”,侍卫叫苦不迭,身体使劲地往后退,整个人几乎是僵硬地坐在马屁股上。
寂孜笙冷哼了一声,就这般屈辱地回到了大都。
……
冷厉的风在夜空中凄厉地狂啸,卷起腐糜的尸臭之气在空中占据盘旋,乱葬岗中到处层层叠叠堆放着爬满了蛆的尸体,他们中有命丧歹徒的商贾,有死后无人安葬的孤苦老人,有被皇帝抄家灭门的乱臣贼子。。各种各样的死人,聚在这个没有厚土的坟墓里。
黑乎乎的夜空中,堆满尸体的大坑里,蓦然钻出一只手,有凝固的鲜血冻结在上面,五指扭曲成希望的角度,月儿照亮了半边天,那半边明亮的天幕下,那只手一直往上伸着,往上伸着,在那块洁白的天幕下画下了对生命的渴望以及。。仇恨滋生的种子……
柳三娘拖着麻木的身体爬出乱葬岗,亚麻色的衣衫上不知染上自己多少的血迹,那样红,那样烈,那样讽刺。。
血迹模糊了视线,柳三娘仰头,脖颈扭曲着诡异的弧线,她看着那轮弯月,蓦然失声大笑,嘎哑的嗓子如同来自地狱的哀鸣,震动乱葬岗里啃着尸体的乌鸦抖翅狂飞。
有什么东西跌落在脸颊上,温润地贴着自己僵冷的肌肤,柳三娘缓慢地抬起手,拿下沾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一片竹叶,已经被自己脸上的血染成了生命的红色。
柳三娘用力地捏紧拳头,仇恨的咆哮将乱葬岗啄食的乌鸦惊得腾飞而起,“孟擒虎——”
她目光恨恨,双掌用力地捏着泥土,眼中几乎浸出了血。
施醉卿说得没错,她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孟擒虎这样的男人。
犹记得那日来到大都,孟擒虎虽得知金库被夺后愤怒不已,却好言安慰她,将她安置在一处外宅,对她花言巧语温情缱绻,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结束抛头露面的日子,从此跟他长相厮守。
那时孟擒虎为了荣华富贵,攀结仁寿宫公孙太后身前的红人——一品太监汪贵,那汪贵没进宫前曾成过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儿,名汪翠翠,因为貌丑至今还未出嫁,孟擒虎便向汪贵求亲,迎娶汪翠翠,汪贵自然是百般愿意,孟夫人失去了娘家势力,早已不被孟擒虎看在眼里,自然奈何不了孟擒虎娶个丑陋的平妻回来。
而孟擒虎对她的说辞,却是汪贵狗仗人势逼他娶汪翠翠,孟擒虎在她眼前百般抱怨又对她百般的深情,她不计后果,便在孟擒虎大婚的婚宴上,将汪翠翠杀死在洞房里。
谁知那根本就是孟擒虎一箭三雕的好计,既能摆脱汪翠翠和她,又能讨好汪贵。
那时在孟府,她刚杀了汪翠翠,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