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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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安娜和卡尔玛在正式入选帝国监察军后,被分派到军事作战部门、一起派遣至监察军第十三装甲骑兵师。卡尔玛在一团二营的三连担任见习排长、伊莉安娜任见习参谋。不过紧催的战鼓将这两个年轻帝国骑士的见习时间大大缩短。随着“维京”师被投入此次战役,所有见习军官都立刻转正。
三连连长在战役开始后的白热化阶段中箭落马摔断了脖子,全连排级干部除了卡尔玛以外全去英灵殿向奥丁大神报到了。被打乱的全连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在伊莉安娜准尉参谋的调度下恢复了编制秩序。在她倡议下,卡尔玛中尉排长被临时推举为代理连长、其他建制也及时由各级士官顶上恢复。
在条顿帝国军,普通士兵必须接受士官教育、士官必须接受尉级军官教育、尉级军官必须接受校级军官教育、校级军官必须接受将官教育——只要有空暇时间就必须接受层层向上的教育培训,以便在上级不能继续执行职责时及时替代、维护部队的建制。
这就是条顿帝国部队即使被打败打散后、也常常能迅速重组编制的重要原因。
此时,一个心急火燎的警卫连上尉连长急冲冲地进入师部、行了个从新生罗马帝国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抬手式军礼,用尽量平稳的语气报告:
“师长阁下,驻扎在城外据点,战前刚补充大量新兵的二团、有个营哗变了!”
“哗——变!?我的部队也会哗变!?”
多兹鲁一个拳头扬起来就要砸桌子,强自在半空忍住、立刻命令:“详细报告!”
“据说是此营从帝都刚调来的营长等军官和维京士兵发生冲突、言语可能有点…结果动家伙见血了。一些老兵本来在劝,见出了人命就破碗破摔,嚷嚷着不卖命了、要回老家。他们把营长作为人质,还煽动二团的其他营也一起闹事……”
这个上尉正说着,看见多兹鲁怒发冲冠的恐怖神情立刻加紧语速:“师长阁下平时爱兵如子、对大家一视同仁,所以二团的其他营没响应他们……”
多兹鲁一摆手打断了对方,摇头叹息:
“没人响应、但也没人制止吧?我和大家在一个汤锅里搅勺子搅了三年,知道他们心里有些火气。特别是最近种族主义病菌到处传播的日子,我想除了这个营、其他各团各营的人都在心里有些怨气。只是大家混熟了,他们卖我面子不发作罢了。至于那几位刚从帝都调过来的监察军军官、指挥打仗还可以,就是不懂怎么一碗水端平地待人。在我们这个外籍部队,你再会打仗、指挥不动下面的外籍士兵又有什么用?我国因为长期战争的人口消耗只有通过解放奴隶和吸引移民才能补充,军队也需要大量的外籍志愿者,可有些人就是不愿把心胸放宽些。”
皱起了眉头的多兹鲁已经没心情继续用餐了,还有些话、他不便向部下明说。战前从帝都调派来的监察军军官中,有个让他特别注意的新人。这个和他幺弟同班毕业的银发少女骑士虽然是个行事低调的下级军官,多兹鲁却觉得她是个需要多加留意的对象。虽然她也是“蓝血贵族”,但在军校就读时期除了个别教官和相关人士外、就再无他人知道此事,可见她的心思稠密已非同一般。
就是这位外貌像天使、气质像女武神的十六岁新人准尉在第一份见习参谋报告书中就隐晦地向他进言——新编入部队的维京人士兵和刚派遣来的条顿军官需要一段互相理解的磨和期,否则极易因为小事摩擦而产生流血纠纷、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机挑起事端。
从这份和之后的一系列报告书、还有她在此战役的实战表现,多兹鲁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卡尔玛能当好一团二营的三连代理连长,是因为有这个名为伊莉安娜的少女骑士在背后辅佐。但其实她自己本身就有绰绰有余的能力胜任此职务。
(对于卡尔玛和我们家族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父皇生前也太风流了,皇兄这么正经的人居然也荒唐了那么一回、而且居然还是和同一个女人!可这女孩子,到底是谁的…唉…头痛…头痛…)
忠实的警卫连连长打断了多兹鲁的沉思,接着报告的内容让他差点暴跳如雷:
“一团二营的三连代理连长卡尔玛中尉和参谋伊莉安娜准尉,在执行完联络任务回归途中路过城外二团驻扎的据点,正赶上部分士兵哗变。卡尔玛中尉当即赶去说服哗变士兵,现在情况未知。”
多兹鲁“嚯!”地站起身,吓得对面的部下全身一机伶。但出乎警卫连连长预料的是,师长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却是:“他的参谋呢?伊莉安娜准尉在哪里?”
“这、这个,据称当时伊莉安娜准尉一开始反对卡尔玛中尉的行动、但在卡尔玛中尉的坚持下只好伴随他一起去说服哗变士兵。”
听完报告,多兹鲁坐了下来、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正文 第五章——军纪、剑光、人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1 本章字数:5924
灰蒙蒙的的云层覆盖了刚刚透出三月阳光的碧空,浓墨色的云层越聚越厚、大地也蒙上深深的阴影。
这个作为临时据点的城楼经历了太多战火的洗礼、虽然仍矗立在野外但已残破不全,不过勉强还能作为遮风挡雨的场所。城楼外,帝国监察军第十三装甲骑兵师、“维京”师二团一营和二营的官兵们个个绷紧了脸,团团围住了城楼。里面的“敌人”是不久前还一起并肩战斗、出生入死的战友。
“维京”师三营的维京籍士兵们发起了哗变,他们把营长弗朗格。冯。戈培尔中校等条顿军官作为人质、要求一次性支付所有薪酬并提前解除与条顿帝国监察军的契约。现在三营士兵们据守在城楼内与外面对峙、拉开决心鱼死网破的架势。
城楼入口,伊莉安娜的黑色条顿式骑士服的披风衣襟被野外的微风轻轻吹起、露出纤细而修长的身材轮廓。她的神色严峻而忧虑、还带着些许的不满,但无论任何表情都掩饰不了她那清秀飚爽的美貌。
用朴素雅洁的红玉髻梳起的银色长发、透出淡淡血色的白皙肌肤、恰倒好处的五官线条、不抹口红的纯天然粉唇、包括整个身体的曲线都有着古罗马式大理石像那般的流畅感线条美。
既不同于小家碧玉、也有别于大家闺秀、是那种军装丽人外加睿智知性的美丽。但,伊莉安娜以平时低姿态的言行巧妙地将这种锋利的美丽柔和地包装起来,她总是显得既不被人忽略、也不过于引人注目、更不对任何人产生威胁。
几百年后,一群历史学家在他们共同为伊莉安娜编写的传记——《银蝇的女帝》一书中如此记载:
“伊莉安娜陛下在当时之所以保持如此低姿态、并不是因为她那时只是一名下级贵族家庭出身的低级军官,而是她懂得一把锋利的剑在割伤别人的时候也会割伤自己、所以她用温柔的剑鞘藏匿起锋利的剑芒。”
是的,此时的伊莉安娜已经深知此理、她只在恰当的时机显露自己的锋芒。
按伊莉安娜的本意,她并不赞同卡尔玛、这个和她属于“友人以上、恋人未满”之奇妙关系的大少爷王子去说服哗变士兵。这种事应该由师长多兹鲁来处理。虽然卡尔玛是多兹鲁的弟弟,同样也是腓特烈皇家的皇子,但对于轻家世重实绩的条顿军队来说、其声望及影响力还远不及多兹鲁。更何况这次哗变的背景比较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的环节,这已超出了卡尔玛目前能力和权限的范畴。
不过,卡尔玛现在的军衔是中尉、担任代理连长的职务,而伊莉安娜现在的军衔为准尉、是他直属的参谋。出于卡尔玛试图及时以和平方式解决事端的本愿、也为了避免伤害到到他的自尊心,伊莉安娜只好妥协地同意卡尔玛的主张。
为表示诚意,两人没带兵跟随。伴随两人进入城楼的是二团的正副团长代理。二团原来的正副团长都刚阵亡,现由二团一营营长王海峰少校和二营副营长松永真次上尉临时代理。这两人的祖辈都是从东方大陆渡海而来到欧罗大陆的移民。
王海峰别名“王虎”,祖上是华夏帝国的猛将、在华夏帝国和条顿帝国跨海而交时担任远洋使团的团长、受两国皇帝的君命主持两军交流、后在条顿帝国扎根。松永真次绰号“苍狼”,祖上是华夏帝国属国——大和岛国的大名、王海峰祖先的世交、也是当年远洋使团的团长副将、跟随王海峰祖先一同留在了条顿帝国。
这两个二十刚出头的混血儿青年军官、被“维京”师师长多兹鲁视为心腹爱将,他破格提拔此二人并给予更多的带兵实战机会。二团的原正副团长阵亡后,多兹鲁力保这两个“非纯正条顿民族”的小伙子临时担任二团的正副团长。
但这引起了一些带有“条顿血统纯正论”思想的条顿军官的不满,特别是以二团三营营长弗朗格。冯。戈培尔中校为首的几个在此战役前刚从帝都调派来的军官。多兹鲁曾当面指着鼻子地骂他们是“种族主义病菌”,并拍着桌子警告他们不得在自己的部队里造次。在部队里除了师长多兹鲁,还没人敢这样招惹弗朗格。
弗朗格。冯。戈培尔是神圣条顿帝国的宣传大臣——约瑟夫。 冯。戈培尔伯爵的亲侄子。现已七十多岁的约瑟夫是三代老臣、元老院院长。在其担任宣传大臣之职的主要时间内,侍奉的是现任皇帝亚历山大的父皇鲁道夫大帝。对于亚历山大逐步解放奴隶和吸引外来移民等改革政策,约瑟夫是反对的。
亚历山大将国家大权集中在自己手中,孤立了元老院这帮老顽固、约瑟夫等人只能咬牙切齿地暗骂。不过百年老树死而不僵、约瑟夫伯爵像棵偏执的老树那样深深扎根于狭隘民族主义的土壤中,并在其周围催生出许多同样偏执的毒草。作为其亲侄子的弗朗格。冯。戈培尔,就是根自幼饱受其影响的大毒草。
按照弗朗格的资历被授予将衔也不为过,但现在却仍然只是个中校营长。其实这也难怪,弗朗格总会制造些影响非常恶劣的事件,主要都是针对“非纯正条顿民族”的战俘、平民、甚至是同僚和部下。有次作战失利后,弗朗格率亲信对占领区内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展开报复性屠杀,为此条顿帝国蒙受了相当大的舆论压力。当时在位的鲁道夫大帝也无法容忍这种行为,由军部撤消了弗朗格的军职。
由于这次的战役在前线需要有实战经验的军官,弗朗格在约瑟夫伯爵的活动下恢复了中校军衔、回到了监察军。但为了不让这个麻烦制造者在军队里再随便散播“病毒”,此人被分配到三皇子多兹鲁少将所掌管的这个“维京”师。按照军部的意思,是让其学学怎么和外籍士兵打交道。
麻烦制造者之所以被称为麻烦制造者就是因为其总能层出不穷地制造麻烦。弗朗格一开始还较安分,但不久就忘乎所以了。论战功、王海峰和松永真次都不逊色于他,但自持军衔较高而且还是“纯正条顿民族”的弗朗格始终歧视这两人。结果这次二团的正副团长职位竟然就是被这两人“夺走”、怎能让弗朗格不憋气。
弗朗格把一肚子新仇旧恨发泄到部下——维京籍士兵的身上。这几天他和营里几个臭味相投的条顿军官变本加厉地体罚士兵或克扣军饷。维京人志愿兵加入监察军部队除了因为良好的薪酬和福利、也是出于一种荣誉感,但弗朗格等人的行为让他们寒心。况且,由于条顿国内对外籍人士有着或明或暗的歧视政策,维京籍士兵平时心里就窝着火、如今算是火上加油。
今天,有几个年少气盛的维京籍新兵在言语上和弗朗格发生了冲突。弗朗格便下令对他们所在的整个班施行已在军中废除的刺鞭刑。带刺的藤条下,几十个年轻士兵无分男女都给打得皮开肉绽。营里被弗朗格等人把持,投诉无门的士兵代表只好越级向上报告。报告的人走在半路上,就已有数人被活活打死了。
闹出人命后引起公愤,弗朗格借机下令镇压。结果弄巧成拙,其亲兵被暴怒的维京籍士兵们打散、至于其本人和几个“同道”军官们则被捆了起来。在一些新兵的鼓动下,一不做、二不休的维京籍士兵们以弗朗格等人为人质占据了这座作为临时据点的城楼,并向外提出了上述要求。本来一件小事,就这样变成了哗变。
卡尔玛一边登上城楼一边听着王海峰和松永真次对事件中肯的报告,三人脸上都阴云密布。旁边的伊莉安娜表情比较平静,但心里也清楚三营维京籍士兵们提出的要求是无法被接受的。而且,似乎有人在暗中促进事态恶化。
多兹鲁的手上现在无饷可发、就算有也不能开这个先例,至于要提前单方面毁约更是扯谈。对于监察军外籍部队,这种要求等于是叛乱,除了坚决镇压外别无选择。可谁不清楚这是弗朗格等混蛋逼出来的事?要不是冲着师长多兹鲁和师里大多数条顿军官一直和大家同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