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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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个具有亲情的称呼多么让人温暖,犹其在这个心情郁闷的时刻。
古灵仰头凝视他,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欣然道:“大哥,嗯,你做我大哥很合适,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睿智的眼睛,让人感到安全。”
她叹息一声,放开马缰,向前边慢步,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小心眼吧。我有点气他,我地点固定,他四处漂泊,难觅其踪,他可以来找我,可他为什么不?”
他,当然是傅足。
全木派的人都知道,大人物傅足与他们的少掌门彼此爱慕。
甚至,天下各派都知晓。
舒啸走在她旁边,沉默片刻,道:“古灵,你看上的人一定不会差。我想,他是要来找你的,可能有什么事,所以才……”
一句话冲醒古灵,对啊,绿美人那么柔弱的样子像个平凡女,一点江湖女子的练达独立气质都没有。难道……难道她遇到什么困难,傅足在帮助她?
嗯,一定是这样。正如舒啸所言,我古灵看上的人不会差!
正文 第二章 二十
古灵欣喜,拉住舒啸的双手跳起来,脆声道:“大哥,你说的话洗去了我心中的糊涂东西,我真是太开心了。”
她安静下来,接道:“他如果早来找我的话,就不会跑来一个大美女了。”
舒啸疑惑,那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古灵道:“我感觉的。”
补充一句:“很灵的。”
女孩子的直觉没理由,却又通常准确。据说,心上人在天的那头发生什么事,十个女孩子有九个能感觉到,特别是情敌出现的时候。舒啸在心中暗笑。
舒啸缓缓道:“古灵,你应该清楚你心中的他不是普通人,而是当今杰出的大人物。美女在大人物身边出现的机率是高得吓人的。如果是正常的交往,你就要大方地接受,无条件地全部接过。”
古灵哀呼一声,脸皱成一团,道:“大哥,真的要这样吗?”
舒啸道:“嗯。”
他接道:“或者你可换一种角度思考,喜欢他的美女越多越能证明他有魅力。你说是吗?”
古灵用力点点头,眼睛含笑,道:“大哥,你说得有理极了。他魅力超群应该是我骄傲的事。”
然后,她双臂张开比划,鼓励自己道:“我,要有大海一样的胸襟。”重复一遍,“大海一样的胸襟,我有。”
傅足何尝不想去寻心爱的女孩子呢?
只是,现在,他有重任在身,不得不舍己为人。
若是知道古灵为他哭哭笑笑,喜喜哀哀,不知道他有多欣慰,又有多心疼呢?
原野上,积雪正在融化,大地来不及吸收,千万条银白色的极细的水流纵横交错。
阳光虽然不灿烂,却在水流上折射出幻化不定的色彩,别有一番美丽。
傅足走在前面,苦思如何送伊诺返回故土?这是他平生以来遇到的最难的问题。
伊诺走在后面。一路走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垂着头,看着脚尖,走路。
暂时想不出好法子,傅足摇摇头,不想了。
其实,法子倒是有一个,早就想到了,乘宇宙交通工具,飞碟,这是唯一的法子。
可是,飞碟上哪去找呢?哎——
他一回头,见她又落后好几步。
哎,忧伤使她走路也慢了许多。
约有十多次,他返回与她并行,走着走着又拉开距离了。
傅足看着她,不禁拿她与古灵、七公子、幽步以及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比较。
确定,她是最柔弱的一个,也是最悲愁的一个。
她是一朵孤零的小花,在地球上。
傅足决定与她讲讲话,她不讲,他就自己讲下去。多多少少可以缓解她的忧伤吧。
之前,跟她讲话,她都没反应。是以,静心思索送她返归的事。
他过去,与她并行。
他道:“伊诺,忧愁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抬起头,看看,天地一片广阔呢。虽然没有碧草,却有闪着绚丽光彩的条形水晶。”
伊诺无语,低头。
失败吗?是的,太失败了。
听说,一个女人懒得和一个男人讲话,说明这个男人不怎么样。
我自认为还可以嘛,否则,古灵也不会喜欢我了。
又听说,一个忧伤的女人最需要有一个人做她忠实的听众,聆听她哀婉的倾诉。
可以确定,她是想说话的,似乎是什么难言之隐,故而她欲言又止。
还听说,一个男人不能让一个女人开口说话,是由于她对你的话题不感兴趣。
那么,此时,她在想什么?
这个么,家,此时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她的家了。
于是,傅足道:“伊诺,你生长的那个星球这几万万年过去了,恐怕早已桑田沧海了。”
果然,伊诺感兴趣了,抬头,看他。
然后,她目视前方天际,似在看她的故土,道:“不会的。吉鲁星球是一个极其稳定的星球,几万万年对于吉鲁星只是一个瞬间,它一点都不会变。”
嗯,开口讲话就好。傅足心中有种成功感。咳咳咳,真是没出息,逗一个沉默的美女讲话也叫成功?!晕死了。
傅足嘴角闪过一丝笑容。
他道:“吉鲁星球不老,可是你的父母兄弟等最亲的人都……”
都什么?都不在了。她应该听得懂。
伊诺道:“他们是不在了,可我能看到他们。在吉鲁星球,所谓死亡就是到幽灵宫居住,活着的亲朋好友可以去探望。”
她看向傅足,目中含有同情,道:“这个,地球人就不能了。”重又目视远方,“人一死就阴阳两隔,永世分离。曾经,我被地球上的一位富家翁收藏时,他最喜爱的小女儿身染重疾,不治身亡。此后,每天晚上他都对着我诉说他小女儿的故事,说到凌晨,才小睡一会儿。他说我是最好的听众,听他重复一千遍也不嫌厌烦。”
傅足问:“那么你呢,一点也不觉得烦吗?”
伊诺凝眉,想了一会儿,道:“一个故事重复第十次的时候我烦过。但是,我不能说话,没有表情,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一直讲啊讲,每次都是讲得那么深情,还能听出他声音的喜悦的味道。仿佛他在讲故事的时候,他正在体验着逝去的天伦之乐。于是,我不再烦了,用心听他讲一千遍一万遍美丽温馨的故事。渐渐地,我发现我离不开他的故事了,若是哪一天他太累了,少讲了一些,我都会觉得烦燥。在听故事的时候,我几乎感觉回到了吉鲁星球,回到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在爱着我,一种从心底漫起的幸福。”
她叹息一声,接道:“可惜,可惜了,他终于因为思女心切,与他小女团聚去了。如果他小女在的话,他不该死得那么早。”
傅足道:“太感人了。他走后,你有一段日子很难过吧?”
伊诺看向他,目中有泪光闪动,道:“是的,以后再也没有人让我有回家的感觉。又进入了冰冷的日子里。”她抬手抹去溢出的一颗泪珠。
一阵沉默。
傅足想到那个魔法师,真够恶毒的,让一颗有思想的灵魂漂泊异乡无数年,让冰冷的岁月伴她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这位魔法师是死是活,死了最好,活着定叫他魂飞魄散。
唉,可能吗?人家在遥远的吉鲁星球上。
伊诺的忧伤似乎少了些许。她主动开起另一个话头,道:“请问,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不论什么话题,有得聊就好啊。愿意说话的人,心情不会很差。
傅足道:“有啊。”
伊诺道:“两个彼此喜欢的人被迫分开了,会怎么样?”
傅足道:“痛苦,生不如死。但最终还是要活下去的,带着痛苦活下去,不但是种坚强,也是让爱变得持久些。”
伊诺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流淌,道:“那边有个他,我要回去看他。”说完,她的双颊飞上一层浅红。她似乎感觉到了,垂下头去。
傅足知道她是说到幽灵宫去看那个他。那个难言之隐便是此事。哎,很正常的事嘛,偏偏捱到最后才说,不过,总是说了出来。她是羞涩的,也是勇敢的。
她的泪越流越猛,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滴泪,都是万年的相思。
傅足坚定的语气道:“你放心,你一定会如愿的。”
他为她拭去泪水,轻声道:“伊诺,你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仿佛有排解忧愁的力量,她渐渐止哭。
但,她身子一软,倒下。
傅足怎么会让她倒下呢?
他手一揽,将她拥住。
顿时,他惊骇得目瞪口呆。
她的身体像冰一样冷。
难道她也被施了魔冰咒?可是,又不像。她的身体没有被一层薄冰包裹。
伊诺下巴抵在他肩上,牙齿打战。她咬紧牙齿,尽量语音清晰道:“我只是太冷了。一从石屋子里出来,我就冷,终于坚持不住了。这里怎么这样冷?”
傅足松了一口气,却欠然道:“你看我,你这样冷,我居然不知道。这种冷你不用怕。”
说着,他握住她一只手,手心对贴,输送热能给她。
他感慨,哎,这个坎坷的伊诺,连地球的普通人都不如,这样的小雪竟尔冻得她不行了。她的娇弱一致如斯,又是外星人,如果没了保护,她是多么危险。
正文 第二章 二十一
问题想通了,心情就会变得明朗。
心情明朗了,言行举止便会明快起来。
大道上,两骑健马一前一后奔驰,仿佛与风在赛跑。
后面的马儿在急急追赶,驭马的人表情奇特,难以言喻,气恼中夹着欣喜,欣喜中裹着气恼。不过,可以看出,喜悦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
“古灵,你都不急着找他了,还骑这么快干什么?”舒啸再次扬声叫道。
他双腿一夹马腹,紧紧跟上。稍一放松,便与古灵落下一大截。他心里感叹,老天,他本是一个沉稳成熟的男子,从来不曾叫过,大声言语也没有过,说话属于温文型的。今天,护卫古灵出来寻觅心上人,竟然已经叫了三四次。怪不得那支六人寻人组总说,跟古灵在一起,随时有意外发生,心脏脆弱的人趁早敬而远之。
“舒啸,我们去玩玩不好吗?我半年没在人间走动了,这次好好地去转转。说不定就碰上傅足了呢,他那人只能邂逅,不能强觅。”古灵回首轻快地说着。
她长长的乌发在风中飘扬,秀颜上很有光彩。心中仅有的那一点阴霾已经散去,因为胸怀开阔了。
她心情好了,就不叫自己大哥了。真是过河拆桥的小精灵。不过,她心情好,叫起“舒啸”两字格外好听清丽。舒啸愉快的心想。
他加快马速追到她旁边。
他道:“古灵,现在兵荒马乱不比从前了,还是回庄子安全。”
古灵头一歪,很幸福的样子,道:“我命大,不会有事的。知道为什么吗?”
舒啸道:“为什么?”
古灵道:“傅足命大,他喜欢我,所以我的命也大。”
舒啸心中笑道:“这是什么逻辑?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
但,他嘴上说:“是啊,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施予人间的宠爱被你们占了百分之八十。”
古灵乐得飞飞,道:“我觉得我的幸运多过幸福。遇见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他一下子也就喜欢上我了。你说怪不怪?没有那些让人烦乱的多角恋,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幸运?”
幸运吗?不好说。
至少很长段时间内,不是幸运,是霉运。
为什么?
因为,傅足喜欢的人是,她。
宇宙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傅足,包括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
突然,大道上,凭空竖起一片光幕,白得刺眼。
两骑人马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是一个通往异空间的入口,叫天琴空间。
古灵在天琴空间受到“金丝鸟”式的待遇,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凝注自由的无垠天空,那个滋味没的形容啊。
当傅足见到她时,她虽然美丽依旧,容颜上却已失却许多光彩。傅足那个心疼啊,不可言喻。
这在后文将有详述。
十一月二十,辰时。红涯山庄。
万余名山庄人众挤满各个走道与山头,弹冠相庆,欢呼声响彻云霄。
他们口中称颂的就是一个人,少掌门衣明朗。
仆人们说:“少掌门真是了不起呀,他常常不归家,原来秘密培植军队去了!”
弟子们说:“少掌门出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长老们说:“火派的辉煌时代,百年难得一见啊!”
掌门衣华魄寝室。
他仍卧在床上,眼睛闭着,静静地睡着。
这是半年来,他睡得最香的一回,最长的一回。
震天价的声响惊醒他,双目暴睁,叫道:“一剑,一剑。”
一剑,掌门的贴身仆人,照料他的一切生活琐事。
他从外室快步走来。
他年约四十,身形瘦削颀长,长方脸型,五官端正,下颌一缕漆黑的的稀须。
他走起路来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却有一种罕见的稳,似一座大山,不可撼动。
他,一股儒家风骨自他身上突显。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