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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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武纯青终于恍然大悟,登时怒气填膺,面色涨红,腾出抱坛子的右手一缩一伸,一道金色光线急射傅足面门。傅足见有物射来,本能地将头一侧,堪堪避过,金线射入厢壁,穿透而出,留下一个针眼般的小孔。但是幻刃速度太快,傅足左鬓还是被擦着一点,只觉隐隐生痛。
古灵怒斥:“武纯青,你还是不是少掌门?!仅仅因为人家没有喝酒,你就要杀了人家,心胸如此狭窄,修养这般肤浅,当真是比那市井无赖好不了多少!”转头大声地对外面驾车的铁塔道:“停车停车,这车再坐下去,定要血花四溅了。”马车依旧奔驰,铁塔只听从武纯青一人的命令。
武纯青见自己一招没杀死傅足,心中着实惊讶不已,尽管自己只使出五成功力,在预料中对付傅足这样无名之辈是绰绰有余的了,不意结果竟是这样,暗道:“倒是小瞧了他。看他反应灵敏,武功不在古灵之下。不知是何派系?”对于古灵的斥责,他打个哈哈,温言道:“灵灵,你误会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一打成铁杆。我在试试傅足,看他能不能成为我的铁杆兄弟?结果我很满意,我决定了,这个铁杆兄弟我是要定了。”说到后面,语气激动,似乎他所讲的出自真心。
古灵本要下马车,听了武纯青的话,心中惊悚,更觉这位武纯青可怕得紧。当下她讥讽道:“你这人也配有铁杆兄弟?你只配一辈子做孤家寡人。在你的眼中,除了你自己,有谁是你所尊重的对象?没有吧?终有一天,你会用自己的嚣张气焰将自己化为灰烬。”武纯青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装聋作哑起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
傅足听了武纯青所说的“铁杆兄弟”的话,也不言语,心中概叹:“武纯青,你何必这样口是心非呢?唔,我不欣赏你这样的伪君子。想骗古灵,想骗我?如果我们是三岁孩童说不定能让你骗到,但我们毕竟不是。男子汉就要敢说敢做,敢做敢当,你如直接说:古灵,我就是要杀了傅足,就是要你只跟我在一起。呵呵,这样你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呀,才不失你少掌门的风度呀。唉,可惜呀可惜。不过,这正如空先生所说的:人有千面,各各不同。这武纯青只是其中一种,表情丰富,忽晴忽阴,你不知道他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古灵见武纯青只是喝着酒,道:“武纯青,事不过三,在这车上已发生两件不愉快的事情,如若再有一次,我们必定弃车而去。那一千两银子回家拿来还你就是了。”武纯青看看古灵,点头道:“不会再有一次了,我保证,请你相信我。”他眼睛发红,为什么发红?估计是因为酒,也许还因为失意。他的语气诚挚而软弱,软弱地认人发颤。这种语气由别人发出来可能会让人感动,但由他武纯青发出来让人觉得既阴森森的又惨兮兮的,其中以惨兮兮的成分多些。古灵瞧得心头一震,险些就要被他的惨状迷惑住,软下心来,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慰安慰他。但是随即想到他的本性,当下扭转头去不看他,寻思:“他表情丰富得叫人恐怖,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儿。”
车厢里这么大动静,雪宝早就醒了,它迷迷糊糊地做旁观者,也不知道这三人之间怎么回事。待一切又复平静后它翻起身子挤在傅足身边,脑袋埋进他怀里轻轻揉蹭着,口中呜呜有声。傅足热情地回应它,搂抱着它,轻轻理顺它的毛发。古灵见了,眼睛笑起来,满心的不快飞了,与傅足一起为雪宝梳理毛发。
武纯青其实很少饮用烈酒,为了叫傅足出出洋相,不惜对自己用上苦肉计。不意结局却是搞得自己这般狼狈不堪,当下将酒坛放在一边,郁闷地双手托腮观察雪宝。但见它憨态可掬,可爱无比,不由得脸上浮现不带丝毫邪念的笑容。如果,古灵这时转过头来看看,定要惊呼起来:他武纯青脸上也会出现这样单纯的笑容。
正文 第一章 十八
夜色中,铁塔驾驭马车在大道上飞驰,眨眼间,便奔出十几里远。车厢内静悄悄地,尽管气氛不很融洽,却也相安无事。在这良好的状况下,他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武纯青的家,位于飞月城北飞月山的金派总部,飞月山庄。此庄依山而建,从山脚至山顶屋宇栉比,雕梁画栋,气势雄伟。只听铁塔大声道:“少掌门到家了。”古灵听了,欢呼一声:“坐了一夜马车,终于重得自由了。”第一个跳下马车,然后傅足与雪宝一跃而下,最后是武纯青。其时,东方刚刚鱼肚白,整座山庄却已结束了一夜的沉寂,开始进入忙碌的一天了。傅足仰头扫视全庄,心中惊叹:“大气魄!大手笔!”但见一条人工开凿的石阶从山顶垂至山脚,可供五六个人并排行进。石阶两旁的建筑逐层而上,越往上去越显华贵,最顶层更是气派得叫人目眩。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分等级的建筑群,如果你初来乍到,不清楚这里的每个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跟着他去看看其居所就知道了;也由此可知,武纯青的日常活动场所毕是位居顶层的华屋了,高高在上的统御大权不容冒犯。
武纯青刚下马车,便从山脚石阶右首第一间屋内匆匆走出一个体形魁梧的中年人,方面阔唇,目光炯炯,上唇贴着一字黑须,看上去精明干练、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模样。他是赵达,飞月山庄的大管家,擅长精打细算,将一个日常开销巨大的山庄管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从未有过经济赤字现象。因而,掌门人武卓给他一个最具垂青的评语:家有赵达,兴旺发达。赵达上前对武纯青耳语,并举手遮挡。只见武纯青神色倏地凝重起来,飞快扫视古灵一眼,将赵达拉到十几步开外以极轻的声音交待着什么。赵达频频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过来朝古灵拱拱手,带着尊敬的笑容道:“古少掌门光临敝庄,不胜荣幸。鄙人有点事需去办理,不能侍奉古少掌门,实感遗憾。”一听便是虚情假意,古灵皱皱眉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去。”赵达鞠个躬,转身回屋去了,不一会儿骑着高大的黑马出来朝山庄外驰去。
武纯青大步走至石阶前,以主人的姿态作个请的手势,微笑道:“灵灵,傅足,请。”领先蹋上第四个石级靠右站着。古灵拉着傅足的手站在第一个石级上,雪宝跟上。傅足在要踏还未踏上石阶时忽发感想:“这武纯青每天上去下来地走这么高的石级,必定很累吧?就算是飞上飞下的不用动脚,也是很烦的。”他蹋上石阶后深感纳罕:“怎么都站住不抬步了?这么站着能上去吗?”正想着,听到极之细微的“轧轧”声响,耳边呼呼,脚底似有震动,不禁讶然。低首看看,但见脚下的石阶是活的,在稳稳地快速地上升,不细细观之当真难以觉察。原来这是两条石阶,左右各一条,中间有一条缝,细如蝉丝,两边紧紧吻合。右边的石阶升高时与左边的石阶错开,便明显地看出它在移动了。傅足惊愕、目瞪、口张,心想这样的工程,这样的机关可谓是鬼斧神工,堪称一绝!古灵轻轻笑道:“这是懒人想出的法子,不值一惊。”傅足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震惊中拉回来,赞叹道:“人说懒人想出的法子常常能将勤快之人气得半死,之所以被气得半死是因为他相形之下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其笨如牛的。其实自己不是不想懒上一懒,而是想不出懒法子来。”武纯青听了傅足的由衷的佩服,眉间心底皆是得意洋洋,因为这活动的石阶正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吩咐工匠做出来的。当下他悠然道:“傅足,如果你是我,你认为你会想出这个法子吗?”虽然他未回头看不到其表情,但是盛气凌人的言下之意还是能听出来的。古灵抢白他:“武纯青你别自我陶醉,自我吹虚了。你再会设想,若是工匠们不会做,它也是白搭。”弦外之音就是,工匠们的功劳所占之比例最起码也要占上一半。武纯青哈哈一笑,道:“灵灵,你就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还是佩服我的,最起码在这个工程上是的。”古灵立刻驳道:“胡说八道。”武纯青踏上两个台阶笑道:“你是胡说八道,我是实话实说。”古灵虽然气极,但知他是故意要在言语上与自己过招,不能在行动上对自己无礼,便只好在话语上随便一些了。于是古灵眼珠子一转,罢了罢了,现在不理他是最好的对策。
“咕咕,咕咕”古灵肩上的蓝鸽子一阵紧一阵地鸣叫起来。傅足问:“怎么了?”古灵刚要开口回答,武纯青已说了出来:“小蓝的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了呗。这个都不知道,闷。”傅足对古灵道:“哦,原来你的鸽子叫小蓝呀,蓝色的蓝吧,好听的名字。”古灵取出十几粒白色的黄豆大的鸽粮放于手心,曲臂托举在肩旁,于是小蓝一口一口啄食起来。她对傅足道:“小蓝它虽是只鸽子,却如你的雪宝是你的玩伴一般,它也是我的玩伴。我有时犯懒不想动的时候,但又想喝杯茶,就会叫它端茶给我。你猜它是怎么递给我的?”武纯青惊讶得居然转过头来,道:“什么?小蓝它会端茶给你?我怎么不知道?”古灵道:“我的事为什么你要知道?莫明其妙。”对傅足道:“这是个秘密,只我们两人的时候再告诉你。”
说话间,活动石阶载着他们到了飞月山庄最顶层华屋所在,稳稳地停住。武纯青伸手向左指引,道:“两位请。”于是傅足与古灵及雪宝沿着走廊来到左首第一间屋内,这是一个穿堂,前后有门,相互对称。四名青衣装束的妙龄侍女分站两门左右。武纯青带领他们穿过后门到了场地宽敞的庭院。傅足经过穿堂时眼睛扫视一下周围,只见前后墙壁开有两扇落地长窗,俱都敞开着,因而室内空气流畅清鲜,摆设简单而精致,几盆花卉,几排桌椅,估计此间是闲暇中与家人及朋友聚集的地方,居高临下,观赏外景,确是享受。庭院中,一位身穿飘逸白衣的男子正在活动筋骨,动作沉缓之中显露浩浩荡荡劲霸之气,他便是金派掌门人武卓。从傅足这个位置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偶尔他会微微转头,于是又可看到些侧面。那一瞥之下,傅足只觉似曾相识。
武纯青走近,道:“爹,你看谁来了?”武卓将一招使完,方转过身,看到古灵,微笑道:“噢,是灵灵呀,每次见到你,漂亮便增加了几分。”古灵礼貌叫道:“武伯伯好。”傅足近距离目视武卓的容貌,心中惊异,空先生!不,不是空先生,只是十分相似而已。一样的飘逸白衣,一样的眉清目秀,一样的声音,甚至一样的面现笑容的时候右边嘴角偏高。但是,他的身架比空先生魁伟许多,他的眉淡了许多,他的唇厚了许多,还有那双眼睛中蕴含着凌人盛气。而空先生眼睛中只有忧郁。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会有血缘关系吗?如果有,应该是兄弟关系吧?
武卓的目光落向傅足身上,瞧他天庭广阔,地阁丰满,气质超群。他离傅足约有五步之遥,周身却感应到他的真气相当纯正,内力相当充沛,不禁眉毛挑了挑,既赞许又讶异,心想:“此子面相不凡,武功根基牢固,他日必是名闻江湖的人物。不知是谁家门派?若是无门无派,那么收入本派,为我金派所用,发扬光大我金派那是再好不过了。”当下他问:“这位小兄弟是……”武纯青道:“他是傅足,灵灵的朋友,当然也就是孩儿的朋友了。”武卓点点头,温和道:“傅少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功底,请问傅少侠师承何人?”傅足听此一问,颇感惊奇,心想:“我又没做什么,他居然看出我有一些武功,不愧是一代掌门。我师父是谁?那一定是空先生了。他虽然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但毕竟是我启蒙老师啊,不仅仅是武功,做人处事他样样都教导过我。”他思如走马,想到这,答道:“晚辈的师父是空先生。”神情自豪,语气谦逊。
空先生?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目前江湖五大派的掌门人没有一个叫什么空先生的。而傅足能有这么高的修炼功底,必是习了五行之一的高深心法。放眼天下,具备修炼五行内丹的骸骨是少之又少,而修炼达至上乘者更是凤毛麟角。这么说,是退隐江湖的奇人异士传授傅足的武功。武卓心中欢喜:“傅足果真是无门无派的自由身,收他为金派效力,何愁将来不是金派的天下!”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好啊,傅少侠,你的师父想必是看破红尘的能人异士,不然,他应该有姓有名,而且还是个名震江湖的人物啊。”武纯青心想也是,平时五派常常聚会,什么掌门人,什么少掌门及门下的主要弟子,哪个不是熟识的?唯有这个傅足,自己对他的背景是一无所知。
武卓注视傅足,良久,眼神中的盛气略有减淡,覆盖上一层足以叫人软化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