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女配求上位-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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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能生巧罢了。”徐蛮谦虚道。
但崔婉兮却肯定的摇摇头道:“我虽在北方可也知道,世家大族的姑娘,尤其是像翁主这样显赫家世的姑娘,很少会愿意下苦功夫去学针线女红,大多点到即止,不过表面而已,可我瞧着翁主这帕子,针脚细密,构图巧思,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徐蛮不好说自己是为了练习定力才下了功夫的,只好道:“家里只有我一个姑娘,小时候无趣,随着丫头们练练,瞎胡闹而已。”
“可惜我不会。”崔婉兮垮下脸说道,指着那蜻蜓道:“我小时候也跟着嬷嬷学过,只可惜绣什么不像什么,是个手拙的。”
徐蛮瞧她性格率真,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便问道:“那你在家里做什么?我听说北方草场多,可是日日去骑马?”
提起这个,崔婉兮更沮丧了,苦着脸道:“我也想呢,只是我这人真是拙的可以,针线不会就罢了,连骑马也骑不好,一坐上去,开头还好,后来左摇右晃的,有次差点摔断了腿,让我阿爹好一顿骂,之后再没骑过了。”
徐蛮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她也越发顺眼,想来这位崔三姑娘动手能力不行,平衡也不好,也难怪她那么纠结了。
“那在家里岂不是很闷?”
提到这个,崔婉兮整个像精神突然焕发了一样,兴奋的说道:“我会接生小马,还会养马,我跟你说,小马刚生出来的时候,是趴在地上的,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站起来,就活不了了,但是只要是我喂过的马,生出的小马各个身强体壮,还有啊……”
徐蛮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着,与之前那个稳重却带着羞涩的大家闺秀,简直判若两人。只要谈及了马匹,对她来说,就像是谈到了最让她幸福的事情,甚至连马的名字还有马匹的毛色,她都记得尤为清楚。只是末了,她很有些遗憾的是,她曾经选好配种的马匹,在她来之后才会生产,她看不到自己的成果了。
不知为什么,徐蛮觉着大哥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姑娘,直爽却不单纯到傻,聪慧却不失对人的坦然。
“啊,不好意思,这些你一定不爱听吧,我老是这样,所以在北方的朋友不多。”崔婉兮歉意道。
“为什么?”徐蛮不能理解,北方的姑娘不是都喜欢骑马这些的么?
像看出徐蛮的不解,崔婉兮解释道:“我们那里的姑娘都认为马是用来骑的,可是照顾马匹以及接生什么的都是下人做的,我一个姑娘家,这么喜欢这些,是自降身份。”
徐蛮了然,在这个世界里,身份比什么都重要。
“你回去以后,下次给我带一匹你自己养的马驹吧,我要红色的!”
崔婉兮惊讶的看向徐蛮那张毫不敷衍的脸,红着脸,激动的点点头。
这一日,长信候夫人与大长公主似乎都得到了她们想要的结果,而崔婉兮也与徐蛮成为了不错的朋友,甚至崔婉兮还邀请徐蛮与她一同回北方牧场,说是答应徐蛮一定会为她选上最好的赤色马。
那晚,徐海生与驸马回来,大长公主单独叫了两人进正屋,随后徐海生去了妹妹徐蛮的院子,有些害羞的问了问崔婉兮的情况,当知道崔婉兮的爱好是照顾马匹,还亲手接生与培育后,眼底居然流露出一丝好奇的光彩。
这事儿之后,大约快要到年底之前,大长公主府再次传出喜讯,长子徐海生与长信候崔家的二房崔将军之三女订了亲,准备来年等妹子出嫁之前,就将新妇迎进门来。
两家的婚事一经爆出,保守派越发的动荡起来,毕竟长信候虽然拥有那片牧场的地契,可真正管理的却是崔家二房,很多养马的技术也掌握在他们的手上。如今公主府不声不响的将崔家二房唯一未婚的三女订了下来,这代表长信候崔家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坚定的站在皇帝的身后。可谓双赢。
而没有想到去求娶一位无权将军之女的世家们,都纷纷暗自责怪自家的目光短浅,也感叹公主府独具慧眼。
大哥的婚事定了,大长公主也安下了心来,至于家中老二,老大就要成婚了,怕是老二也不会等的太久了。
与大长公主一个心思的皇帝,今年春节也过的格外的痛快,想着左相已经恢复了官位,现在又得到那么多的骏马,以及曾经的不定因素都被姐姐一家解决了,如今手里还握着精铁的方法,这何愁将来不能将保守派与前朝余党彻底铲除呢,果然天佑吴
☆、125第一百二十四章
徐蛮在除夕的宴席上;瞧着淑嘉偷偷的从座位上起身,谁也没叫;便一个人往外走去。徐蛮想了想,从桌位上起身,也慢慢跟了过去。
还是那个庭院;徐蛮还记得那一次她也是孤独的坐在回廊上,却遇见了大皇子;而如今大皇子看她的眼神也早不是当初那种假意的痴迷;反而换成一种不怀好意的冷漠。连带他的正夫人有时候瞧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缓步走入回廊;徐蛮瞧着月光与回廊阴影的交汇处,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仿佛时间似乎原本就没有流动过,而之前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她的幻想。深吸一口气,徐蛮从回廊上往院子里瞧,淑嘉淡薄的身影就站在院中,自从她母亲中过毒后,她就再没有胖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淑嘉仰头望着夜空,没有回头。
徐蛮走到她身边,也看向星空,回道:“我瞧着你一个人出来,不放心。”
淑嘉这次到是侧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是让你担心。上次我阿娘的事儿也是……”
徐蛮撇了她一眼,不满道:“咱们自家姐妹说这些有意思么?”
淑嘉将头靠向徐蛮,褪去了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比平日越加消瘦。
“今儿得了消息,说是蒋二那个臭丫头已经在年底订了亲,后年要嫁人了,而且她父亲又求着在外地连任。”淑嘉的声音有些闷。
徐蛮一直都知道自从蒋二姑娘离开京都之后,淑嘉一直与她有书信来往,恐怕这事儿是蒋二姑娘年前来信说的。她虽然感叹与那位蒋大人的政治觉悟,知晓如今窝在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即不会被保守派拉帮结派,也不会被革新派指着枪使,但徐蛮在感情上,还是有点替淑嘉难过。所谓在地方订亲,那结果就是嫁在地方,不可能再回建康了,那就是说,极有可能她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面了。
“你应该高兴,她爹是个聪明人。”徐蛮知道淑嘉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原以为,今年蒋大人会回京述职。”淑嘉遗憾的叹息道。
徐蛮之前也同样以为,还高兴于能在自己出嫁前与曾经的朋友都聚一聚。
“都要各奔东西了。”徐蛮摸着淑嘉的发髻,也被她的离愁之意所感染。
“父皇与我阿娘说了,等着淑媛出嫁之后,就该轮到我了。”淑嘉情绪一度很是低落。
徐蛮也听说了,因为她们年纪都差不多,来年第一个成婚的会是周环,然后是自己的大哥,紧跟着就是自己还有淑媛,这光和皇家连着亲的,就有三人要成婚,也算大喜之年了。
“说是谁家了么?”长信候与公主府连了亲,侯府就再不可能与宫里有亲了。
“没与我阿娘说,但想必应该是定了的。”淑嘉迷蒙着眼睛,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她将头整个埋入徐蛮的怀抱,轻声道:“大家都非要长大么?”
徐蛮心头发涩,却还是残忍道:“是,大家不管苦也好,乐也好,都要长大,但是咱们不能沉迷过去,未来也不一定是我们想象的不堪。”
徐蛮刚一说完,天空中突然绽放出几朵绚烂的烟火,这是每年除夕必有的节目,可不知为何,徐蛮就觉着今年的烟火特别的明亮与炫目。她与淑嘉同时抬头看着,直到那烟火渐渐的在浓墨的黑夜里消失。
过了年,时间很快就到了周环出嫁的日子,徐蛮带着公主府的添妆与贺礼,以周环密友的身份去参加了周环的婚礼,她就站在周环的闺房里,瞧着她穿上嫁衣,盘起长发,戴上凤冠,瞧着她羞涩的笑容里那种满足期待的神情,仿佛连眼睛都闪着光芒。徐蛮想,不知道等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诸葛初廉因着要成婚,年前就已经回来了,就等着将新媳妇娶回家,徐蛮的二哥因着与诸葛初廉关系不错,再加上要回来过年,所以也同样在年前回来了,赵将军又知晓诸葛初廉与徐家二哥之后还有几场婚礼要参加,便放了长假,只等着皇帝批示到底是回边关,还是继续留在京都,以做他用。
徐蛮看着周环哭着让周夫人喂饭之后,盖上了盖头,泪洒一路,被喜娘扶着上了轿子,她的眼底也跟着湿润了。
“阿环一定会幸福的。”徐蛮站在周夫人身侧安慰道。
周夫人满脸是泪,用帕子压着,不停的点头。
徐蛮想着自己的母亲,再过不到三个月,她也要出嫁了,母亲肯定也会如此难过。
周家因为没有大男人,只有周环的弟弟顶门,周将军因为镇守边关,不得传召不能回京,所以连他女儿的婚礼都没法参加,但好在还有相熟的将军帮忙招待男客,正是陶美人生父陶大将军手下的将军,这人虽然徐蛮没有见过,可他的媳妇徐蛮却是见过的,正是那年金秋赏菊王太常家的王玉娘,如今她也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周家不但与王玉娘的夫婿关系不错,与王太常的王夫人关系也很好,所以今日在宴席上,徐蛮也瞧见了王夫人,这些年,出门宴会上也偶尔遇见,不过并无深交罢了,如今她一儿一女都已成家,又都过的不错,这些年还多了两个小孙孙,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来给周环添妆,也下了大手笔了。
徐蛮与诸葛美嫣不同,美嫣一早过来添了妆就回去了,徐蛮虽然即将要嫁与诸葛初清,可毕竟现在还算周环的闺蜜,于是就留在周府用了午膳,也暗自观察了一下前来贺喜的女眷,其中大部分已经从前几年她瞧着党派人士一半一半,变成了革新派与寒门居多,看来,周将军也算是不声不响向皇帝示忠了。
用了午膳,婉拒了周夫人,徐蛮带着人出了周府,今日大哥与二哥都是去了诸葛府上吃喜酒,算成那边的宾客。不过,诸葛府上果然还是缺不了诸葛家的老郎主,他一旦病愈回府,立刻执掌起府内大小事务,还将诸葛家老夫人狠狠说了一通,甚至还发出话来,若是老夫人再犯糊涂,就将诸葛家给孙长媳管理,让老夫人闭门清闲去。
诸葛老夫人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份,哪里肯那么轻易的放权,再加上对于丈夫,她是言听计从惯了,又因为她的娘家黄家眼下和害丈夫入狱的陈家越发紧密,她连娘家的人都不敢放了进府,当然,这其中也有当初诸葛老郎主入狱,她甚至一度想要将黄琇莹许配给诸葛初清以换取娘家的帮助,到头来却让黄家人狠狠打了脸的缘故。这其中的恨与怨,徐蛮想也想的出来,不过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老太太再给他们拖后腿了。
徐蛮坐在马车上,心里很是舒坦,毕竟好友有了好的归宿,日后也可常见,她也不必像淑嘉那样,与好友分别太远,只是诸葛美嫣却不知道将来要嫁个什么人家。
那头周家午膳刚过,可诸葛家这里才刚在兴头上,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饥肠辘辘的大家才在一起吃喝起来,诸葛初清原本就知道徐蛮不会来,可还是在门口站了好久,才死心的回去招待客人。他的运气不错,因着身体的缘故,很少有人会灌他酒,而且今天新郎不是他,他也算落得清闲,瞧着大哥被一群人围着灌酒,这些人中已经找不到在他们诸葛家落难前的那些文人好友,反而多是些寒门将军,不论是边关一同来的,还是京都一起操练过的,看那样子,关系都很好。
诸葛初清拿着杯桃花香的淡酒,坐在一边小口的喝着,仿佛周围的嘈杂声都消失了,而他的对面出现了那个站在桃花树下,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正笑着露出两个可人的酒窝,直甜的让人醉了。
“主上,二门那儿有点情况。”
幻灭,人醒,诸葛初清有些不耐的看向寒衣,目光幽深。
寒衣心中一颤,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心道自从那日主上去过公主府后,就一天比一天焦躁,尤其是今日越发的难以捉摸。但事情逼到头上,寒衣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在诸葛初清耳朵里说了出来。
诸葛初清冷哼了一声,又将目光转移到前来贺喜的丁皓然身上,嘴角带着冷道:“让她进去,不过引到厢房去,相信她会很满意的。”
寒衣一头的冷汗,心里默默的为那个人感到悲哀,这世道最不能算计的就是自家主上,而且是在主上明显心情忧郁的时刻,那简直比找死的下场还要惨。
诸葛初清懒得理会他,只是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就见一身风尘仆仆的檀香从外头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色目人。诸葛初清挑挑眉,眼底一丝兴味,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