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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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跪下!”
陈庆有些疑惑,但还是跪下了。陈凌又说道:“打开小的那个箱子。”
陈庆打开箱子后,拿出里面对竹简打开看了起来,一看,他的脸色越惊讶。
“楚王死了!”这时陈凌的声音响了起来:“没留下后嗣!他身边的好些藩王都想要他的田庄。”
说着他叹了叹气:“我们陈家,真的是欠百姓欠得太多了。朕不会把这些田给那些藩王。”
他想了想说道:“一共是一百四十五万七千三百二十六亩,全都退发给过去替楚王种田的百姓吧!明天,就让十三曹派人去办,也算是朕最后替百姓做了一回主。”
陈庆放下竹简,强忍着哭腔道:“父皇圣明。”
陈凌没有表情,继续说道:“打开另一个箱子。”
陈庆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也放着两个竹简。陈庆打开上面竹简,看着上面的内容。
陈凌平静的说:“刘瑞说过一句话,这个刘缙是国之利器!这话说得平常,这个刘缙是大周的一把神剑。唯有德者方可执之,朕躬德薄,你呀!你比朕仁厚,留给你了。将来对付那些贪官墨吏,或者要推行新制。唯此人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看着自己的父亲吊着一口气交代后事,陈庆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哭什么?”陈凌轻轻喊了了一声:“听父皇把话说完。”
陈凌说道:“朕御极二十年,从来都是一人独治,你太弱了!没这本事。让百官多担些担子。用贤臣为首揆。”
陈庆你哭着问:“敢问父皇,我大周朝,哪些是真正的贤臣?请父皇教诲。”
“没有真正的贤臣!”陈凌说道:“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朕已经安排好了,你看第三道旨吧!”
陈庆打开第三个竹简,看着上面的内容更是痛哭流涕。
这时陈凌开口道:“这三个人朕早就安排给你了,就按名字先后,次第用之吧!”
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名字……林焕、高晟、张森。
陈庆又接着问道:“父皇,此三人之后还有何人?”
陈凌慢慢的倒下,叹了一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灰白色。
陈庆愣了半天,随后嚎啕大哭起来。李锦和小黄门听到哭声,连忙进来,看到死去的陈凌。也都跪下哭了起来。
垕载二十一年十月,大周垕载帝陈凌病逝。享年54岁。谥号“明”,周明帝一生励精图治,权谋有道。周旋于世家和外戚之间。在世家把持朝堂的大周,强硬的收回了自己的权力。使得大周百姓在皇权的庇护下得以有一丝生机。(这段内容纯属作者胡扯)
陈凌出殡那天,全程素缟。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仿佛诠释着天下的悲伤。
百官和内侍们都顶着鹅毛大雪,跪在玉熙宫门前。
这些人里面有,除了李锦和刘慎,有几人是真正为陈凌的离去而悲伤的。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但是大多数人都在考虑着新皇登基,自己如何从中得利。
周垕载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垕载帝陈凌薨逝。死前传位于自己唯一的儿子……陈庆。
陈庆即位,改年号黄初。奉先帝遗诏,存者召用,殁者恤录。
本来按祖制,皇帝驾崩,新君有半年时间的守孝期。可是国不可一日无,所以历代皇帝都是在守孝期就亲政了。
所以,在陈凌驾崩七天后,陈庆召集百官开始了早朝。
百官站在宣室殿,先帝刚刚驾崩,所以大殿之上的气氛都有些沉重。
“陛下到!”这时,大殿内传出李锦的声音。
紧接着从后殿走出一个男子,正是已经即位的陈庆。
他身穿着黑底暗赤纹的冕服,头戴十二旒的帝官。缓缓的走向那个他父亲在位二十多年却没有坐过几次的位置。
他走到御座面前立住,百官纷纷叩拜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年,大周万年。”
陈庆立在那里看着御座,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坐在御座上说:“众爱卿平身吧!”
百官说道:“谢陛下。”然后站起身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这时,李锦感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奏陛下!”一个声音响起:“臣有本奏!”
陈庆看了看此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芒:“太尉有何事?但说无妨!”
此人正是王夕,他被陈凌明升暗降封为太尉后,新人的大将军孟坼把军队里他的亲信全都换了下来全部换成皇家的人。而身为卫尉的刘瑞也把宫廷卫士和京营中他的亲卫以各种理由或罢免或降职!
现在的他就顶着一个太尉的名号,实际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权力。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党人,所以他陈凌一死他就开始有所动作了。
他离开桌案,走到大殿中间向陈庆一拱手说道:“禀陛下!先帝在时被小人蒙蔽,大开党禁,导致许多无辜士人蒙冤。臣请陛下解除党禁,严惩小人。以正先帝之名,以张陛下之圣德。”
陈庆嘴角微微一咧:“依太尉之言,谁是小人?”
王夕大声说道:“小人就在陛下身边!就是陛下身边以李锦为首的宦官!”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大惊失色。明眼人都看得出,王夕借陈凌驾崩开始抨击宦官,削弱宦官的权力。
此时的刘瑞再也坐不住了,王夕要是夺回了权力,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把京营和宫廷卫士中王夕的亲信换掉,早就和他结仇。正准备起身说话,突然看见坐在对面首位的老爹刘慎冲他摇了摇头。
刘慎悄悄指了指坐在御座上的陈庆,然后闭目养神。刘瑞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庆,发现他脸上带莫名的微笑。
第49章 博弈()
陈庆嘴角微微一咧:“依太尉之言,谁是小人?”
王夕大声说道:“小人就在陛下身边!就是陛下身边以李锦为首的宦官!”
李锦立即跪在陈庆面前说道:“陛下!奴婢有罪,陛下治罪。”
陈庆连忙问:“锦公何出此言?你何罪之有啊?”
李锦依旧跪着,大声说道:“先帝对奴婢信任,委以重任。可是奴婢却不能让太尉满意,有负陛下。奴婢有罪。”
王夕心里大叫不妙,李锦这句话潜台词就是他是皇帝的人,凭什么要让你王夕满意?难道你王夕的感受比皇帝重要?
他立刻说道:“启奏陛下!臣所说的小人并非是李公公,而是李公公手下的人。他们瞒着李公公,蛊惑陛下陷害士人。情陛下彻查。”
陈庆笑了笑说:“锦公!底下的奴婢你也该管管了,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蛊惑父皇。”
李锦立刻答道:“是!奴婢下去就查。”
陈庆又说道:“大将军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父皇开启党禁的初衷乃是士人乱政。如今士人已经受到惩罚,解除党禁无可厚非。传旨:解除党禁,所有被罢免士人官复原职,下狱者赦免。”
王夕脸上露出笑容,向陈庆一拜到底,口中大喊:“陛下圣明。”
就在王夕准备退下时,陈凌又说了一句:“别忘了把罗志和鄢询也一起赦免。”
王夕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御座上的陈庆。只见陈庆笑着说:“他们也是士人,只是因为党禁才投靠张岭,其目的也是为朝廷做事。”
王夕连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罗志、鄢询二人乃是张岭爪牙,如今已然下狱,怎可赦免,任其出来祸国殃民?”
这时,张森也站了出来:“大将军所言极是,臣反对赦免二人。”
而那些清流们也都站出来高呼:“臣反对!”
在一片反对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臣赞同。”
众人都静了下来,随声音看去。只见刘缙站了出来:“臣赞同赦免罗志、鄢询二人。”
王夕见刘缙一个小小的廷尉正居然敢反对他。气急道:“在场说话的哪个不是二千石以上的大员?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千石廷尉正说话?”
“太尉此言谬矣?”刘瑞开口了:“大周律法并无早朝千石一下禁止发言一说。”
王夕冷笑一声,指着刘缙说道:“他刘缙只是一个县令,略有微功得先帝赏识被提拔为廷尉正。我倒想请教卫尉,他了解二人吗?唇齿一碰便要放出两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刘瑞:“大将军又了解二人吗?只凭他们曾经投靠张岭便定位奸臣,须知彼时二人只是张岭的幕僚,只能为张岭谋划。”
王夕冷笑道:“廷尉不是常说法不诛心吗?怎么现在又纠结于二人的心理?”
刘瑞说道:“既然法不诛心,那就不该纠结于二人曾经做过什么,陛下已然下令赦免所有士人,那罗志、鄢询二人身为士人就该受到赦免。”
“够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庆终于开口:“此事先放一边,以后再议吧!退朝。”
说完,不理满脸不甘心的王夕,走下御座向殿后走去。
看着计划就这么泡汤,王夕恨恨的看了刘缙一眼,又看向刘瑞,这时刘慎走到了刘瑞身边。王夕连忙收回目光,拂袖而去。
刘慎和刘瑞两人来到刘缙面前,刘缙对两人行礼道:“卑职见过司空、卫尉。”
刘慎虚扶,示意他不必多礼。刘瑞上前说道:“怎么?做了京官,穆青倒愈发生分了?”
刘缙忙答:“不敢!只是上下有别,卑职不敢僭越!”
刘瑞摇了摇头:“这是公事,私下不必讲究这些。”
刘缙点了点头,对二人拱了拱手:“司空、卫尉。家母还等着卑职回家,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刘慎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个本家不错,就是过于直了些。瑞儿,你在朝中多帮衬些,此人会有大用。”
刘瑞点了点头:“孩儿明白。”
父子二人走到皇城门口时,一个小黄门追了出来。他对刘慎行了一礼,然后对刘瑞说道:“卫尉留步,陛下有请。”
刘瑞看了看父亲。刘慎说道:“既是陛下相召,你该去,我先回家。”
刘瑞点了点头对小黄门说:“劳烦小公公带路!”
小黄门连道不敢,带着刘瑞又近了皇城。
小黄门带着刘瑞来到一处宫殿,刘瑞抬头一看疑惑道:“宣德殿?”
小黄门笑了笑说道:“卫尉快进去吧!陛下在等你。”
刘瑞踏入宣德殿,向内殿走去。
走进内殿,看见陈庆站在御座前背对着他。他上前见礼:“臣刘瑞拜见陛下。”
陈庆转过身,挥了挥手说:“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陛下!”刘瑞站了起来。
陈庆挥了挥手,两个小宦官搬上来一口箱子。陈庆打开箱子,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刘瑞。
刘瑞看到竹简上的内容脸色大变,这正是他抄郑景、何箴二的家时抄出的朝里百官、皇亲贵胄收受贿赂、为祸乡里的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陈庆开口了:“很惊讶吧!上面的内容看着眼熟吗?”
刘瑞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陛下此话何意?臣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陈庆似乎料到刘瑞会这么回答,并没有再追问,而是问道:“朕现在想清算这些竹简上的人,你说怎么样?”
刘瑞眉头一皱:“臣以为不妥。”
陈庆:“如何不妥?”
刘瑞:“其一,这些竹简涉及了朝中三分之二的官员,陛下若一一清算,不到半月,朝政就会瘫痪;其二,受牵扯的官员大多出自世家大族,根基深厚。陛下要动,现在不是时候;其三,竹简牵扯皇家,若是闹大了对陛下不好。”
陈庆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太尉也有份,朕若是用这些证据罢免太尉,如何?”
刘瑞依然摇了摇头:“也不妥。太尉虽然没有实权,可是影响力犹在。陛下若是强动他,也会引起动荡。”
陈庆说道:“那你以为当如何?”
刘瑞:“保持现状,立于高位,准许其参与朝廷会议但不给实权。逐渐削弱影响力。”
陈庆此时话锋一转,用阴沉的语气说道:“听说你北宫卫前段时间抓住个擅闯宫闱的狂徒,据说是大将军的人。人杀了没有?”
刘瑞抬起头与陈庆对视,用和陈庆一样的语气说道:“杀了,就无趣了。”
两人对视着,同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杀气,如同地狱最底层传出。传入门外当值的小宦官耳朵里,吓得他瑟瑟发抖。
第50章 陈松()
刘瑞走后陈庆一个人留在宣德殿的大殿,静静的所在御座上,想着刘瑞跟他说的话。然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