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上龙床 第一部 + 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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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砚抓着他的袖子:“那可以天天骑老虎么?”
朱昭明点头:“别人看不见的时候都可以骑。”
苏小砚满脸都是眼泪。
朱昭明拿袖子给他擦了:“你总哭,你哥哥来以为我欺负你呢。”
苏小砚抱住他的手臂撒娇:“要哥哥。”
朱昭明的哥哥弟弟自然不少,可从来也没有领会过这样的亲情。
他把苏小砚抱起来,柔声道:“叫我哥哥。”
苏小砚把脸贴在他的耳边:“哥哥,太子哥哥。”
朱昭明心花怒放,抱着他回卧室去。
苏小砚道:“今天晚上我哥哥接我。”
他每五天回家去一次,对这个记得很清楚。
朱昭明问他:“你最喜欢什么?”
苏小砚立刻道:“大老虎。”
朱昭明道:“那你今天和哥哥说不回家,我送你一个大老虎。”
苏小砚为难,朱昭明推开卧室的门,一直走到床前。
床上摆着一只比苏小砚还要长还要大的老虎。
看起来非常威风。
朱昭明让苏小砚去摸摸:“怎么样,今天不回家就给你,回家我就扔掉。”
苏小砚看了看老虎:“不回家,下次带老虎回家。”
游鱼摆尾
误上龙床番外 神仙小老虎砚 by 林寒烟卿
每逢十五皇子们会被叫到御书房检查学问的长进。朱昭明这天早早把苏小砚送到母亲的寝宫来。沈慧蕴亲自喂苏小砚喝他最喜欢的梅酿糕,吃一小块就盛一勺清汤给他,怕他噎着了。
苏小砚有过前几次被扔在沈慧蕴这里的经历,已经学的聪明了,双眼紧紧盯着朱昭明。朱昭明才一抬腿,他就挣扎努力的从沈慧蕴的腿上跳下去,追着朱昭明不让他走。
幸好朱昭明也有经验了,现在离他被父皇召见还有整整两个时辰。上次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准备,到了时间撒腿跑走,回来的时候苏小砚已经哭哑嗓子了。
沈慧蕴重新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太子哥哥要去读书,读不好皇上要骂的。小砚乖,太子哥哥一会就回来。”
苏小砚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朱昭明。过了一会,朱昭明看他似乎忙着吃糕,缓缓后退,再后退,继续腿,眼看一只脚迈出了门边。
哭声立刻响起来,并且大家都知道,只要朱昭明不回来,这哭声就会越来越大,直到苏小砚的嗓子哭哑了,才能告一段落。
朱昭明退回,挫败的坐在沈慧蕴身边,伸手把小自己三岁的苏小砚抱在怀里:“不许耍赖,在这里好好待着,我晚上就来接你。你不听话,我们就都不要你了。”
苏小砚听见不要你三个字,全部的注意力都立刻集中起来,惊恐的看着朱昭明:“那我要我哥哥。”
朱昭明顿时后悔,摸了摸苏小砚的头发:“我要你我要你。”
苏小砚疑惑不定的看着他,确信朱昭明不是想抛弃自己,把头放心的贴在朱昭明的身上:“太子哥哥。”
沈慧蕴看的好笑,把剩下那一半梅花糕喂给苏小砚:“猪宝砚,吃多多,长得高又长得壮。”苏小砚张开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沈慧蕴的手指上舔一下。
朱昭明把那块梅酿糕拿过来自己喂他,等到苏小砚吃完这块小糕点已经在他的手指上舔了几十下。湿润的柔软的舌头,像是舔在心上。
朱昭明的侍女雪娥悄悄招呼太子,将梅酿涂在朱昭明的手指上。这个侍女是沈慧蕴从娘家带来的,因为不愿离开沈慧蕴和少年时的一件伤心事,二十九岁还没有出嫁。沈慧蕴生下朱昭明后,让她去照顾朱昭明。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对小砚也非常细心。
朱昭明把涂了梅酿的手指送往苏小砚的嘴边,苏小砚立刻舔了舔。梅酿糕最多有一些梅酿的味道罢了,手指上的却是真酒。过一会苏小砚开始双眼迷蒙,他抓紧朱昭明的衣服,努力的睁开眼睛,又过了一会,终于睡着了。
朱昭明回来时苏小砚才醒。沈慧蕴抱着他,雪娥拿着一面大镜子站在对面。
沈慧蕴伸手按住苏小砚的鼻子,笑道:“猪宝砚。”
苏小砚被自己的样子逗的咯咯笑。
沈慧蕴又去提他的两只耳朵,略微向上拉“兔宝砚。”
朱昭明走过来跟着苏小砚一起笑。
沈慧蕴教苏小砚学老虎的吼叫,苏小砚努力运气:“嗷!”
“神仙小老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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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爪伸出四根手指,还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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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烟卿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无情惑 一
神童的意思是通常只是,在绝大多数孩子还不能办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办到。尽管神童长大后绝大多数并没有稀奇之处,世人仍然对神童孜孜不倦的赞美,父母偶有早慧的孩子也难免得意自夸。
苏小洵是一个神童,两岁的时候已经认识一千个字,可以自己读书。符合世人对神童的一切要求。但父母并没有因此向众人夸耀。
父亲是当朝士林人人景仰的大儒,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这大儒的名声的确是真材实料,浮夸的炫耀是他永不会做的。
母亲则对这个儿子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因为抱愧太深,有些不敢亲近。因为儿子太过聪明,甚至有些畏惧。
“看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是两岁。”母亲的语气里没有疼爱。
“不像也终归是孩子,小洵,走,爹爹带你去院子里学识字。”
院子里铺着细沙,儿子拿着竹棍,父亲握着儿子的手,在沙面上轻轻滑动。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子,儿子也还不知道自己家因为父亲对其他人的接济穷困到没有钱买纸。
母亲的肚子很快又重新隆起,苏小洵看着那里,等待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母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小洵,娘对不起你。为了你父亲,我叛离了家门。你外公也不怪责我,却在我身上下了会传给子女的毒,因为他不准他的血脉流到外面去。我以为可以解开你外公给我下的毒,才狠心生下了你,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小洵,娘一定会为你解身上的毒。”
苏小洵望着他绝色的母亲,目光中冰冷之意忽然浓的让石缃不敢看,捂面哽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父亲喜欢孩子,我不愿让他难过。这次娘想到办法解毒,你弟弟生下来一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
苏小砚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后跳下床去走了。石缃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弟弟苏小砚是在早春出生的。那天苏小洵守在门外,和父亲一起等待产婆抱孩子出来。产婆按照惯例客套的恭喜,苏小洵在父亲的怀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又瘦又小又丑,不会比猫崽大多少。
苏小洵感到失望,这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弟弟是这样的难看,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要为他把眼睛扒开。
父亲吓的拦住:“别碰你弟弟,过几天你才可以摸脸和眼睛。”
弟弟几乎不能活下来,母亲为弟弟的出生失望,或者是绝望。她在父亲上堂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薄被捂着弟弟的口鼻,不肯按时喂奶给弟弟。就算肯及时喂,她的奶水也不多。
苏小洵对渐渐变得好看起来的婴儿有无限的耐心,一次次的给弟弟把捂着口鼻的薄被掀开,去厨房拿着碗盛粥上面那一层浓稠的米汤,回来抹在弟弟的嘴上,看着弟弟伸出粉嫩的舌头把米汤舔到嘴里去。
无情惑 二
苏小洵喜欢摸弟弟的舌头,抹上去米汤后,等弟弟伸出舌头来舔,就飞快的在上面摸一下。
在他更小的时候喜欢这样逗猫,猫要么跑走要么会在他的手指上抓或者咬。但是弟弟不会,小婴儿会舔哥哥的手指,然后冲他笑。
婴儿断奶之后,改由家中的老仆照料。苏小洵略微松懈精神,不再时时刻刻的看着弟弟。
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叫苏小砚,苏小洵觉得还算满意。老仆看他拿着竹枝在地上画苏小砚的名字:“不知道将来小公子有没有这样聪明,看着眼睛好灵,错不了。”
苏小砚始终很瘦小,生下来的时候似乎和小猫差不多,长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出来大了多少。
苏小洵虽然不清除婴儿到底应该有多大,也觉得弟弟小的过分了。老仆也说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长得大。可家里虽然清贫,饭还是有的,偏偏长得很瘦小。
苏小洵伸手去抱弟弟,老仆起初惊吓阻止,但他从来没有把弟弟摔下来过,并且始终乐此不疲,渐渐也就不去管他了。
弟弟长得慢,学东西也慢,坐和爬都用了很长时间。父亲极少有闲暇,母亲对孩子不理睬,老仆已经年迈。苏小洵纵然是个神童,不过是认识的字多,并不可能会养育婴儿。
兄弟两个日常的消遣是苏小洵躺在床上,弟弟把他当作一座山,努力的翻上去,再努力的蹭下来。
弟弟满一岁的时候,苏小洵第一次把他背出家门。老仆为他缝了省力气的带子,可以把苏小砚的襁褓挂在两肩上。
两兄弟的父亲是有为之官,治内局面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苏小洵喜欢离家里不远的一条河,背着弟弟去那附近玩耍。
河边常常有妇人洗衣服,日子久了熟悉他们兄弟,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也喜欢他们生的好看。
偶有人道:“你弟弟太瘦了,要多吃些肉才好。”
苏小洵低头不语,苏小砚抓着哥哥的头发玩耍。
苏家是很少看见肉的,苏小砚嚼不动,偶尔有吃肉的时候,最多只是含在嘴里,含到滋味没有了,就吐出去。
苏小洵五岁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一个钓钩,他已经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了。回家取了竹竿和长长的缝衣线,自己做了钓竿,挖蚯蚓做饵给弟弟钓虾。
钓虾不像钓鱼那样需要一些超出孩子的力气。苏小洵很快就可以收获很多,他用火折子在挖好的坑里点着枯草,把虾架在上面烤熟,扒出虾的身体来嚼碎喂给弟弟。
钓到虾喂弟弟的两个月里,弟弟似乎长得快一些了。可以口齿不清的说话,他还不会叫父母的时候就会叫哥哥了,等到学会了基本能表达他需要的字句之后还是只叫哥哥。
父亲接到了调令,朝廷要他到京城去做御史。苏小洵为失去了有虾的河流苦恼。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去京城的路走的很漫长,车厢里一家四口与老仆共有五人。父亲喜欢安静,母亲便不说话,老仆也早已习惯。
唯有苏小砚一声声呢喃:“哥哥,哥哥,哥哥。”苏小洵伸手抚摸他的脸,伸一根手指去给他舔。
无情惑 三
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的俸银增长了,家里的花销也增大了。就连纸笔,京城也比从前贵的多。
父亲对儿子很舍得,买了大量的纸给他练习写字。弟弟苏小砚对写字不感兴趣,他喜欢趴在书案上看着哥哥写,偶尔不耐烦了就伸手挡上去,把哥哥未干的字迹蹭的一塌糊涂。
墨迹沾上衣服是洗不掉的,弄上了几次之后被母亲当场抓住,剥光了他的衣服重重的打了一顿。
苏小砚被打的痛哭。哥哥被关在房间里,只能听见门外弟弟的哭声。偶尔哭的声音会忽然大了,那是生气的母亲又打了一巴掌。
苏小砚哭的哆嗦,口齿不清的喊哥哥救命。母亲发狠去拿藤条又抽打了几下。苏小砚大声哭号,嗓子一会便哑了。
他年纪还小跪不住,稍微坐下一点身子就被母亲打的重新跪起来,气息逐渐变小,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抽噎。
苏小洵在屋子里听见母亲骂弟弟:“再哭打死你,我生你来讨债的。”他发疯的捶门,用尽全力去撞。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母亲回到她自己的屋子里去。
母亲从来不打苏小洵,那孩子的眼睛会说话,总透着看穿人心的诡异,假如可以,她大概希望看都不看见他一眼。
苏小砚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挨打。但如果哥哥在忙什么,而他又惹了母亲不快,被打就是逃不脱的事情了。苏小砚因此只和哥哥在一起,一步不离开哥哥的身边。今天是第一次母亲当着哥哥的面把弟弟抓走。
苏小洵听着他从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断续的哽咽,连哥哥救命四个字也不叫了,一颗心在滚油里煎。
傍晚母亲路过苏小洵的房门时他忽然开口:“娘。”
石缃被吓了一跳,这儿子极少和他说话,一两个月也不出一言是常有的事情。
苏小洵一字一句道:“打开门,否则我和爹说,你是一个疯子,你让家里的阿婆去买药吃。”
石缃取钥匙打开门:“我杀了你。”
苏小洵的目光森寒:“怎么杀,掐死,毒死,淹死,你从前杀人过?”
石缃的手颤抖:“你,你每天看的都是什么书?!”
苏小洵坦然:“都是爹让我看的书。史传上有抽筋剥皮法,娘你是不是想试试。”
石缃一阵恍惚,伸手想去打他,却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打不下去。这只有五岁的儿子是个妖孽,生下来这样的妖孽是自己的报应。
苏小砚已经哭的没有力气,趴跪在地上勉强用手支撑身体。他听见哥哥的声音,想站却根本站不起来,狼狈的挣扎着往哥哥的怀里爬。
光裸着的细嫩肌肤被石板地擦的全是血痕,苏小砚扑在哥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