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戒指怎么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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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停下!
费伊竭力想控制住这种可怕的狂奔。
他敢肯定召唤魔戒的就是索伦,但他还不想去送死!
拖拽的力量相当强悍,费伊没法停下,只能改变窜掠飞奔的方向,试图远离索伦的召唤。
“喀嚓!”
树木经不住两股相反力量的拖拽,开始折断,倒伏下来的树木,上半截已经恢复郁郁葱葱的生机,下半截还是阴森可怖的扭曲模样。
沉滞压抑的森林里出现了树木一路倒伏的奇观,足足延伸了半英里,最后费伊一头撞到了一座东补西凑的小木屋烟囱上。
奇怪,这房子为什么会穿不过去?
一个念头还转完,费伊已经狼狈的顺着烟囱栽下去了。
没有树叶乱飞,也没有砸晕的痛感——
费伊看到了自己的手,对,还有身体…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热泪盈眶的冲动!真是失去过,才会知道美好,有手有脚竟然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只不过…
这身上穿的衣服略奇怪。
像是白色,又像灰色,说不出什么料子,样式很简单,只堪堪盖住手足而已。手指修长腕骨均匀,这压根就不是他的身体,手掌各部位标准得就跟3D游戏界面的宣传画似的,准确、完美,却有一种非人的生疏感。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很久,又低头看脚下。
没穿鞋子,但站在全是凹凸不平树根横张的地上,脚底却没有感觉。费伊倒退一步,伸手去扶树干,手指虽然没有穿透树干,但同样没有接触实物的正常感觉。
他好像被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没办法捡起树叶,也踢不走一块石头。
一种莫名的恐慌逐渐涌上来,费伊倒退数步,正竭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现在这种离奇情况作出准确判断时,忽然有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啊咦,有客人 ?'…'”
费伊下意识的转头,他看到一个奇怪的老头。
穿着褐色的袍子,邋邋遢遢,却有一蓬整齐柔顺的胡须。虽然满脸皱纹,眼睛却并不苍老浑浊,眯成一条缝在破旧的尖顶帽檐下有趣的打量费伊,因为他的身高就比矮人好那么一点,所以看人都得仰头,胡须下面的嘴抿着,就像一个骄傲的小老头。
褐袍老头踩着一个像雪橇似的东西,但是拉橇车的却是——十几只兔子!
这些兔子看到费伊,全部站在原地一个劲的跺脚,单腿抖个不停,它们的表情还很严肃,长耳朵不停的折晃,眼睛圆溜溜的一起瞪费伊。
“嗨嗨,小家伙们别紧张!这是难得的访客!”小老头下了撬车,把手掌搭在额头,夸张的顺着一路折断倒伏的树木远眺,又看了一眼小木屋歪斜掉的烟囱,也跟他的兔子一样眼睛瞪得溜圆,激动的抖着手臂问,“你是一路飞过来的?”
“……”
“我觉得你找路的方法真是棒极了!”小老头甚至挥起手杖强调,那种真心夸赞的表情,证明他是真的这样认为,而不是讽刺。
这里已经是幽暗密林的边缘,林地间有明亮的阳光,那些倒伏的树木,因为黑暗力量被费伊吸走,开始逐渐焕发新生。
小老头用手杖一挥,断掉的树木就重新接了回去,它们不再是丑陋扭曲的模样,变得郁郁葱葱,暗绿色的树叶也鲜亮起来。
费伊的目光定格在小老头的手杖上。
跟小老头一样高,看似是盘根纠缠的枝干,顶端却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费伊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法杖!又是一个巫师!
“进来吧,西方来的旅行者,你还在等什么?”褐袍老头往木屋走,但没走到门口,他忽然又神经兮兮的跑回来,一本正经的说,“家里没有吃的,来点蘑菇汤怎么样?”
也不等费伊答应,小老头就趴到树根下面摸索,一点也不在乎袍子变得更脏兮兮。
“这个…对对,还有这一丛。”小老头笑眯眯的戳着那些蕈类肥厚的伞盖。
“……”
费伊终于忍不住了:“这种蘑菇有毒。”
幽蓝色,鲜亮可爱,就算他不懂这个世界的植物,也知道这玩意肯定没法吃。
“噢,我们埃斯塔力(巫师)不怕毒…来锅美味的热汤!对了,中土世界欢迎你!”
那小老头忽然从树根下面钻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毒蘑菇很正式的行礼,眼睛却眨巴了一下,“我是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雅凡娜在上,你怎么能不穿衣服就出门?”
“啊?”
作者有话要说:很明显,瑞达加斯特认错了,把主角当成了……刚刚从西方来到中土世界的巫师,巫师叫埃斯塔力,就像半兽人叫奥克斯,我会尽量使用简单的说法。
注释:雅凡娜是魔戒世界神话体系里面的植物女神
顺说兔子在紧张害怕的时候爱跺脚
5错认
虽然这具身体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千真万确有附赠衣服!难道没穿鞋子也叫裸/奔?费伊诧异得说不出话,褐袍巫师忽然用法杖敲了下额头:
“噢,你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快请进,让我们在蘑菇热汤前谈话吧!”
“……”
费伊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他穿成了一枚魔戒,却在幽暗密林听到魔王索伦的召唤,随后莫名其妙的偏离方向跑到了一个巫师家门口,还离奇的得到了一个身体(虽然该身体与世界接触不良)。他没法自我介绍,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结果这巫师却自来熟的帮他解决了一切。
这是在做梦吧?
费伊觉得很不对,可是他不敢冒着得罪巫师的危险——中土世界的巫师简直十项全能。尽管他不记得魔戒电影里出现过这样一位巫师,但对方的名字显然很符合这世界巫师的习惯,在名字前面加上什么袍…比如甘道夫,就是灰袍巫师甘道夫。
所以对方虽然有点神经兮兮,费伊还是希望瑞达加斯特是认错人,而自己将错就错,随机应变。
小老头兴冲冲推开房门,抄起一个瓦罐就架到火炉上面。
这座小木屋很普通,也很破旧,墙角竟然还有一窝松鼠,烟囱里也飞出好几只鸟,绕着褐袍巫师的帽子转悠。
“早上好,小家伙们,这趟旅途可真不容易。”
褐袍巫师揪着胡子笑眯眯的跟松鼠与鸟打招呼,“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噢,毛躁的闯入者,是的,就是我身后这位客人。他对中土世界还不熟,惊吓了你们…”
鸟儿叽叽喳喳,像在说什么。
褐袍巫师清洗瓦罐后,放进蘑菇点上火,然后搓着手指拎起法杖,歪了下脑袋看着站在很远处的费伊:
“该从哪说起呢…好吧,就从‘衣服’开始。”
毒蘑菇在逐渐沸腾的瓦罐汤里翻滚,冒出诱人的香气。
随着瑞达加斯特的讲述,费伊已经彻底呆滞。
原来魔戒世界的巫师,压根就不属于人类、矮人甚至精灵。这些巫师外表苍老,可他们从未年轻,因为从来到中土世界第一天开始,他们就是这副模样。比如甘道夫与瑞达加斯特,全部胡子一把,皱纹满脸像老树皮。
而巫师根本就不是中土世界的种族,也不是职业,其实他们是神= =
费伊被这个事实刺激得差点吐血,OTZ难怪巫师什么都懂,连冲锋打仗都是一把好手…他竟然用一般意义里的魔法师去对比,这是错得多离谱!!
据说众神为了帮助中土世界的人们消灭魔王索伦,特意派遣了五个迈雅从西边渡海而来。“迈雅”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神的属下”,同样也是神,不过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如果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汇形容,那就是次神。
所有主神与次神都没有具体的形貌,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们必须造出一个身体,才能被人看到,也才能简单方便的碰触到万事万物。身体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件衣服,神跟人的思维逻辑不同,但结论是一样的:
卧槽,不穿衣服怎么出门?
费伊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拥有的根本不是身体,而是强行用力量汇聚而成的形体,除了巫师之外,别人根本看不到。
但谁来解释一下,他不是一枚戒指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下子升格成神族特有存在模式,这变化也太可怕!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所以我们肯定见过!”褐袍巫师一边搅拌蘑菇汤,一边搓着鼻子拼命回忆,
费伊猛然紧张起来,想到一个可能性…
现在他这长相该不会是魔王索伦吧!!既然巫师都是次神,魔王没道理等级更低。
“我总是忘事!”褐袍巫师捶着脑门。
然后费伊知道了另外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事实:
次神的力量很强,可是巫师来到这个世上后,不但力量受到压制,而且对阿门洲(西方海外,众神住的地方)的记忆一片模糊,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掉了。瑞达加斯特甘道夫这些名字都是后来再取的,也就是说,每个抵达中土世界的巫师都是从没年轻过的失忆症患者…
——这些苦逼的次神!
最巧的是,五位巫师还不是同一批抵达中土的,他们是结伴分批来的。
费伊终于明白为什么褐袍巫师会错认自己了!
——拥有力量形体,明显与世界格格不入,从灵魂到表情都是一副“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的失忆表情!
还有比这个更巧的事吗?
“你认错了,我不是埃斯塔力(巫师)。”费伊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事先说明。
当然不能坦白真相,不过欺骗一个巫师…不,是欺骗一个次神,这后果很严重。如果以后真相大白,费伊也能无所谓的表示,当初都否认过了!
“嗯?啊,不会错的…”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端着一瓦罐蘑菇汤,笑眯眯的说,“你形体凝聚的强大力量产生的共鸣,一直在重复一个名字,那就是索伦!”
“啊?”
难道已经露馅了?
“当我们来到中土世界时,基本上什么都忘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我们的任务,帮助精灵与人类战胜魔王索伦!”瑞达加斯特忽然严肃的说。
“……”
费伊连晕倒的心都有了。
立场错误这要怎么破?
他真希望自己是刚刚才穿越,没有见过咕噜姆,也没有见过霍比特人,更不是一枚该死的戒指!这样他就能安心的做所谓的巫师,反正魔王最后注定失败,而巫师作为次神,是永生不死的,就算“衣服”坏了,换一件就行。
但魔戒与索伦关系紧密,魔戒属于想洗白改变阵营都没辙的!
费伊脚下一软,无精打采的坐倒在矮脚椅上发愣。
即使坐在这里,也感觉不到藤椅的舒适光滑。他能闻到蘑菇汤的香味,也能听得见飞鸟与昆虫的鸣叫声,却无法通过碰触而有丝毫感觉。
褐袍巫师将法杖放到桌子边,凑到香喷喷的瓦罐前,深深一吸鼻子,笑得眼睛都成缝了。他顺手抓起两只木头汤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勺子放下:
“你真不打算穿衣服?这么好的热汤,尝不到多可惜!”
“……”这无理取闹的穿越!!他要上哪去找“衣服”?
费伊只能木然:“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瑞达加斯特同情的用木勺捅捅鼻尖,总算遇到一个忘性比他更大,更散漫的巫师了,褐袍巫师干咳一声:“你不用担忧,只要你跟随的那位维拉(神)发现你的不幸遭遇,就会提醒你的…当然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费伊哑然。
他跟随的不是神,是魔王!!
还是一个失败了等待复活中的魔王,能指望什么?
褐袍巫师埋下脑袋喝蘑菇汤,就在这时,木屋远处的森林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浓厚的黑暗力量如潮水般袭来。费伊看到三四只巨蜘蛛从树顶缓慢的爬过,途经之处,小动物们纷纷躲避,发出惶恐的叫声。
瑞达加斯特立刻放下瓦罐,窜到窗边,警惕的开始嘀咕着咒语。
那些巨蜘蛛蓦然收回足爪,狼狈的逃回森林了。
“这些讨厌的东西!”褐袍巫师愤愤拿起法杖,推开房门,“我必须深入幽暗密林去看个究竟…”他霍然一扭头,眨巴着眼睛看费伊:
“你得给自己起一个称呼。”
“费伊。”
“Fay?忠诚可靠,噢,是适合巫师的名字。”
这样也行?
费伊彻底无力了,他这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其实是他那个地方的流行,取父母双方的姓拼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古英格兰语是这样解释他名字的。
瑞达加斯特指着森林南边,严肃的说:“不要去阿蒙兰的多尔哥多!索伦的黑暗势力在那里盘踞…”
这个消息太有用了!
费伊也认真的道谢,并与褐袍巫师道别,他隐瞒身份并且顺着对方错误的判断顺水推舟是不得已的事,可是这小老头有趣又热心,还告诉了他很多有用的事情,值得他尊敬。
褐袍巫师爬上橇车,吆喝了一声,瞬间十多只兔子就狂奔而去。
橇车夸张的被拖拽得离地飞起,绕过藤蔓与隆起的树根,整辆车不像在地上跑,简直是在树干间飞撞滑动,而那些树木也抖开藤蔓避免缠绕上兔子所拉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