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太后传-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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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离开这么久,总要允许他们放松一下。
赵相如除了过问朝政外,每日还例行听取狼军关于周边各国家的汇报,现在七国已经成了乱局,就看谁能异军突起,杀出重围了。
这日赵相如刚用完早膳,王后来了。
莹穿的很是得体,但仍旧是拘谨的性子。赵相如觉得自己每见她一次,她的容貌都有不小的变化。先前见她总以为她的相貌平平,莫说和她姐姐比,即便是其他几个魏女也是不如。但是女大十八变,先前的小女孩一点一点长成了姑娘,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妇人了,她的下巴削尖,薄粉敷面,笑起来有两个梨涡,褪去稚嫩和青涩,现在看起来更加成熟优雅,也平添了不少姿色。
赵相如很满意,正宫有这样的容貌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现在才觉察出原来古往今来太后都是一个想法——儿子的女人还是端庄温柔些的好,最讨厌的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些通常都会勾得君王不思进取、不知节制。
赵相如知道莹胆小,特地柔声唤道:“吾儿来了,坐到老妇身边来。”
莹缓缓施了一礼,当真是无可挑剔,然后嘴角挂着浅笑慢慢走到太后身边最近的位置上坐下。
赵相如见她比过去大方,微微一笑:“吾儿最近可好?”
莹的声音仍有一丝怯意,不过已经能应答如流了:“儿臣很好,多谢母后惦念。”说完顿了顿又道:“母后前几日回宫,儿臣本想一早便过来问安的,只是大王叮嘱儿臣,说母后一路劳累需要休息,便不教儿臣来打扰。”
赵相如失笑道:“你们大王也忒小心了。”
莹两眼如弯月般掩嘴道:“大王一片好意,是儿臣欠考虑了。幸而是母后回宫那晚见了一面,却只是大宴群臣,没得空问母后安。”
“吾儿一片孝心,老妇自然知道。”赵相如见她说话比过去流畅不少,应答间很是得体大方,想着自己上次狠狠整肃后宫的行为到底是有了效果的,至少不会再有人轻视王后,而她也慢慢要从麻雀蜕变为凤凰,成为这个宫中的女主人。想到这,赵相如竟然莫名有种失落感。是站在权利顶端太久了吗?她试图挥去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遂又问道:“近来宫中一切可好?她们可还安分?”
魏莹知道她说的是后宫的女人们,虽然仍是笑,却没了刚才那般自在:“自上次红丸的事情过后,宫内便平静多了,大王政务繁忙,平日里召幸得不多,也没有特别专宠的。”
赵相如看她神色有些郁郁,想问她赵王待她如何,但想了想终究没问出口。莹的事情她能做的就只有尽力保住王后之位,至于宠爱,即便她强压又能有什么用,这些年她难道跟赵义提点的还少吗?都是阳奉阴违罢了。再压下去不仅无用,还会伤了母子情分。
随他去吧。
莹见太后不说话,气氛渐渐有些沉闷,开口道:“母后,明日正是春分,儿臣要和几位妹妹植桑,效法西陵圣母,谏诤黄帝、旨定农桑、法制衣裳,兴嫁娶、尚礼仪、架宫室、奠国基。”
赵相如颔首道:“农桑乃是立国之本,嫘祖辅佐黄帝、协和百族、统一中原,又首倡婚嫁、母仪天下、福祉万民,你这样做很好。”
魏莹听完赞许,白皙的脸庞渐成粉红,自有一股娇羞之色,赵相如不禁惋惜,这样的景致赵义竟然看不见。
又过了数日,赵相如对归国的赵军进行封赏,赵奢因为此役表现亮眼,被晋为将军,因其封地在马服山一带,号曰马服君。庞援晋为都尉,其他人等或多或少都有封赏,而阵亡的千夫长耿纪被追封为国尉,谥号:忠烈。
公元前265年春开始,七国陷入了混战中。赵国将秦国打得千疮百孔后撤出了战斗,对于看似唾手可得的咸阳毫不动心,大喇喇撤出了战场。而其他四国——齐楚魏韩,一边暗自嘲笑女人主政果然见识短浅,一边疯狂围攻秦国的咸阳。
西边乒里乓啷打得火热,秦国纵然落魄,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上全民皆兵、众志成城,竟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四国竟然打了三个多月也没能攻破这座都城。
秦人拼死反抗,四国眼见破城在即,谁也不愿意先撤走,因为一旦撤出,之前的投入都白费了,而之后的利益瓜分将不会再有自己的那一份。
赵相如没想到自己抛出的诱饵竟然如此诱人,秦国的垮台只是迟早的事,甚至不用她亲自动手。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开始选择下一个目标。
太后那里的风吹草动瞒不过赵义,见赵相如稍稍休息了几天又开始忙碌起来,便让自己殿中的庖厨做了一份清淡的粥,又备了几样她爱吃的小菜,吩咐常乐提着,到了太后殿中。
赵相如平日里跪坐多了,觉得实在是不舒服,而床又太过宽大,便命人做了矮榻,类似后世的贵妃躺,放在殿中央,没有下臣在时,便可斜靠在上面,边看奏报边放松。
纯白色的玉笄斜插在乌黑的长发中,赵相如粉黛不施,懒懒半躺着,被翻红浪,与她身上的清丽相映成趣,赵义进殿时正看到这一幕,不由愣住,站在那里半晌无语。
倒是赵相如瞧见来人,微有些惊讶道:“这么早?大王朝议结束了?”
赵义笑着走进来道:“朝政无甚大事,何况有相邦主持,寡人放心得多。”
赵相如见他从宦官手中取过食盒提了进来,便起身道:“大王还没用早膳?”
赵义走到她面前的案几,将食盒放在上面,甫一打开,米香四溢。“已经用过,只是寡人朝议后有些饿了,便让庖厨做了些清粥,又想着母后在军中多年,定是不能好好用膳,这些日子操劳多了,听闻这几日进的也少,寡人觉得早晨不如用热粥调养着,倒比其他更易开胃。
赵相如脸上闪过一阵愕然,心中多少感动道:“有心了。闻着很香,老妇早上虽是用了些,这会儿闻了也是胃口大开,正好陪大王用些。”
两人对面而坐,赵义亲自为她布菜,一番殷勤下来弄得赵相如不得不多想,以为赵义有求于她。结果吃了半天,话题还都停留在内政上。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任务完成了……
☆、215乱局
既然赵义不张嘴;赵相如也摸不清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猜测他这般会不会为了后宫之事,但琢磨了一下,想起王后说过他在女色上似乎并不下功夫,便只好将疑问揣在肚中;安心享受赵义的殷勤伺候。
赵义殿中的厨子比她这里的好了不少;尤其是烹制的小麦粥;虽与赵相如前世喝的大米粥截然不同;但喝下之后米香满口;胃中暖暖的;极是受用。赵相如又进食了些腌制的小菜,清清淡淡,竟然引得她食指大动;不知不觉连吃了好几碗。
“芒种刚过,相邦近日一直在都城周边督促麦收以及黍、稷的播种,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寡人想见他一面竟也是难的。”赵义说起内政时顺带提起了张禄,笑着摇头。
赵相如见他无奈苦笑,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道:“政改多年,难道现在仍有反对之声?”
赵义严肃地点点头道:“母后也知道,国内那些反对者多半是贵族,他们于朝政中盘根错节,即便许多人已经被削职赶回了家,仍能对朝廷产生不小地影响力。他们役使无地的农民做奴隶,又偷偷占着一些地不愿上交,地里的作物便更不用说了。”
赵相如放下碗冷哼道:“阴魂不散。”
赵义不动声色道:“不过好在有母后坐镇,他们总有个忌惮的人,相邦也好省些力气。虽说难免会遇到些麻烦,但他们终究不敢明目张胆和政令对着干。”
赵相如脸上阴晴不定,赵义眼睛盯着她的神色,嘴上道:“母后莫要生气,是寡人不好,不该在母后用膳时说这些,万一积食可怎么好。”
赵相如望着赵王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是笑道:“这些事情年年有,老妇又哪里会为这些伤神,倒是大王多虑了。”
赵义却是一本正经,眉宇间的英气不自觉地散发出来道:“非是寡人多虑,太后时常夜中咳嗽,后半夜每每难以成眠,难道不是太过伤神的缘故吗?”
赵相如被他说得一愣,继而又道:“小蛮多嘴了,大王政务繁忙,不要再为老妇的身体耗费心力了。”
这话在赵义听来分外刺耳,她这是不用他操心的意思吗?而且刚刚还如阳春三月的脸庞霎时就成了北地飞雪的冰冷模样,教他分明感受到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的眸光一闪,强压下心中的愠怒和欲/望,笑容无邪道:“母后,寡人今日又得到一个消息,齐王法章缠绵病床,现已在弥留之际,只怕寡人与母后说话这会儿,齐王已在发丧了。”
赵相如不惊讶,刚才她已经看到奏报了,田法章虽算不上是个明君,但比起他的父亲,确实要清明得多。只可惜他能力一般,不能容得下大将军田单,自毁长城。想到这赵相如抬眼看向赵义,他脸上的笑容纯净无暇,她竟觉得有些刺目?说起齐王垂危的消息,他竟然露出这样一副笑容,赵相如心下有些愕然: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心肠歹毒?
只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赵义素来听话,只要她在国内,政事多半都要请教她,军事从不过问,他这样大概是欣喜于强邻转弱吧。
“法章一死,君王后必然临朝,政权更迭难免要动荡一阵子。”赵相如语速越来越慢,话至最后大有深意:“眼下若是攻取齐国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
赵义难得在军事上插嘴,这次却一反常态道:“母后,寡人以为齐国太大,纵然其主力在外,政权更迭一时恐怕也难以吞下,西边战事正酣,倒有一国可以先取。”
赵相如心中一动,几乎是立即就道:“你说韩国?”
“母后所言极是。韩国本就弱小,韩王然资质平庸,虽然力主改革,但却是朝令夕改,权贵大臣都对他毫无敬畏之意。何况韩国大军尚在秦国,国力空虚,若在此时偷袭,韩国必破。”
赵相如仔细思考了一下周边的战局,倘若要动韩国,相邻的秦楚魏根本顾不上自己这边,齐国新丧,君王后不会在此时节外生枝,燕国就更不要提了。虽然韩国与赵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争霸图存就是这样,灭你,不需要理由。
赵相如忽然觉得喉咙中一阵痒痒,咳嗽了数声,赵义便紧张得不得了,连忙扶住她,轻拍后背给她顺气。赵义的手掌大而有力,他虽然养尊处优,可也是在军营锻炼出来的,即便在即位后也从不疏于练习,因此指腹间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掌间的灼热惊人,透过衣料缓缓传递给赵相如。衣下光滑的肌肤仿佛也能感受到粗糙手掌带来的压力,一股特殊的男性阳刚之气猝不及防地钻入赵相如的鼻息,令她呼吸为之一滞。
赵义此时已在她身后,赵相如因为咳嗽,身子不自觉地微蜷起来,露出大半截雪白地脖颈,赵义看在眼里,恨不得马上能一亲芳泽,眸中的火苗已经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但终究了压了又压,这才恢复清明。
赵义的手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触碰到伊人,不自觉地开始从后背滑向腰间,他知道她身上全部的敏感点,只消轻轻一触,便能让她浑身震颤。
他还记得她当时表情半是欢娱半是痛苦的模样,他爱煞了她这副样子。见赵相如不再咳嗽,赵义嘴上勾着笑,带着八分的故意,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脊梁。
几乎就是一瞬间,赵相如如遭电击,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差点嘤咛出声,只是声音还没出嗓子眼就被生生堵住,但是腿下已是酥软一片。赵相如血气上涌,以为是自己久不近男子,身子太过敏感的缘故,却没多想,只暗叹自己怎么当着儿子的面竟然动了情/欲。她略略稳了稳呼吸,这才转过脸来。赵义脸上早已换上一副焦急的神色,见她脸上绯红一片,正有一股难得的娇媚之态,小腹不由一紧,嘴上却急道:“母后怎么咳得脸色通红,莫不是病势加重了?”
赵相如哪里敢应,哼哼了两句想敷衍过去。赵义看她这副憋屈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又是痛快又是压抑,知道这种撩拨的小心思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一定会被发现,只好老实道:“母后,寡人扶你去榻上躺着吧。”
赵相如也觉得跪久了有些累,站起身就到榻上坐下,赵义给她盖好被子,有说了会儿关于进攻韩国的方略。赵相如初步同意了这个方案,一顿饭的功夫,这事竟然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后几天,赵义更是频频造访,有时带着吃食上门,有时一直与赵相如密谈至深夜。
就在这几天中,齐国传来消息,齐王田法章驾崩,其子田建即位,派来使者通知各国前往观礼。赵义派了上大夫楼云前往,半月后楼云还朝,将所见所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