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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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给太后,皇后请安。”待一干后妃下楼,萧铭已飞身下马,高冉昊抱着淑妃下马,淑妃便如一只小猫儿般依偎在高冉昊怀里。
“快平身吧,萧将军果然是骁勇善战,我大云得你之幸啊。”太后手一摆,虚扶了一把。
萧铭立即起身,视线便开始打量起沈芊君来,“传言皇后乃大云第一美人,果不假,即便小妹与皇后比肩,都难及您一分啊。”
“哥哥。”淑妃没想到自己兄长会胳膊肘往外拐,立即羞恼嗔怪道。
萧铭只笑不语,那双犀利的眸子忽掩其中光芒。
“萧将军谬赞,如今绝宠后宫的不正是令妹么?”沈芊君嘴一挑,居然失态地瞪着淑妃较真起来。
高冉昊乌黑的双眸撞上了沈芊君的目光,看到她的失仪,他的眼中却没有惊疑,他也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沈芊君,目光中有的,是淡淡的温和。
忽然,高冉昊纵身上了白色的骏马从御道上走过,沈芊君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在他们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高冉昊忽然朝着沈芊君浅浅一笑。
沈芊君瞟了一眼四周俯着身子的妃嫔宫女,考虑着要不要也回个微笑给他,腰上却突然一紧,身子就腾了起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高冉昊的身前。
这可是在太和门广场前,文武百官、后宫内眷和数千将士都看着呢。沈芊君吓出了一头冷汗,连忙回头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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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淑妃失失宠(上)
高冉昊嘴角盈盈,转而薄唇微抿,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吃痛,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睍莼璩晓
他单手执着缰绳,另一手紧搂着沈芊君的腰,沈芊君身子僵硬,只能感觉高冉昊的呼吸打在她的后背上。
文武百官和嫔妃们还依旧跪着,大家都不敢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淑妃气急败坏地在后面低低喊了一句:“昊哥哥…”。
沈芊君回头,看着扛卤簿的小太监们,慌忙拖着沉重的家伙小跑着跟在后面,行色狼狈。她忍不住挑起嘴角,“咯咯”笑了起来。
骏马飞驰过午门的时候,瞬间皇宫开阔起来,恢弘雄伟的宫殿被一层金色阳光渲染,如此风光,就好似两人独占般,高冉昊忽然身子前倾,凑到沈芊君耳边,嘴角一扬,“高兴了?”
沈芊君脸羞红,可是嘴却很硬,“皇上你只是为了权衡吧?抱了淑妃又来抱臣妾。”
高冉昊却未看到她的表情,只把她的话当了真,脸上神色不禁一变,“呵呵,若朕并无其他动机,只是单纯地想抱你呢?”
话还未说完,高冉昊便纵身下马往御道走去,沈芊君忍不住看了站在御道正中的高冉昊一眼,他已经又神色凛然地目视前方,任由光禄寺那些礼仪官摆布了。
咬了咬唇,沈芊君也纵身下马跟了上去,不管高冉昊的动机是什么,至少在天下人面前,他给足了自己面子。
凯旋庆典十分隆重,随后的大宴也热闹至极,因为这次主要是犒劳戎马劳顿的将士,而军官们大多要比文官豪放肆情得多,所以气氛较之以往也轻松很多。
太和殿外,歌舞升平,不时高座上的皇帝已微带醉意了,淑妃依旧紧依在高冉昊的怀里侍酒,而沈芊君则坐在近处一边自饮自酌。
忽然,淑妃斟满一杯子的酒起身朝沈芊君走来,嘴角笑意盈盈,举着杯子回头又望了望高冉昊和萧铭,“姐姐,妹妹不善言辞,但还是想宽慰姐姐,沈将军此次虽然失利,但皇上念在与姐姐的情分并未重罚,雨儿相信他日沈将军还是能为大云效力的,哥哥也一定会鼎力照拂的。”
淑妃眼里流露出同情之色,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沈芊君冷笑着,酒杯在手中差点被捏碎,萧铭是表哥的部下,却要表哥依仗他?真是可笑。淑妃的假同情只不过是提点大家,这次萧家有功,沈家有过。
“多谢妹妹好意。”沈芊君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的笑渐渐变冷,她缓缓起身,扬起广袖遮掩正要干杯,杯子却不巧倾斜,酒撒到了袖子里。
“啊呀,妹妹,你瞧瞧我笨手笨脚的,怕是受不起你的好意了。”沈芊君脸上露出一丝哀伤,急忙折起湿透了的袖子,那光洁的手腕隐隐约约露出,正好被太后撞见。
“皇后,你的佛链呢?”
扇碧已上前拿了帕子来帮着擦拭,沈芊君则是身子一颤,面露难色。
太后顿时不悦起来,蹭地起身,“皇后怎么不说话?”
高冉昊正悠闲喝酒,正要开口帮沈芊君解围,如嫔却很是时宜地款步出席,给太后和皇帝行过礼后,才道,“太后可不能错怪了皇后姐姐,淑妃姐姐前几日说手链好看,便借去瞧了一宿,可是回头皇后姐姐向她讨要的时候,淑妃姐姐却说链子坏了。茹儿不巧听到过景仁宫里传的话,不知该不该讲……”,如嫔支支吾吾着,似乎难以启齿。
“柳茹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后的佛链分明是你扯坏的!”淑妃回头走到如嫔跟前,指着她的鼻子便痛骂起来。
“放肆,淑妃,这后宫还有规矩么?哀家还没死!”太后脑门青筋暴起,一挥衣袖便将席几上的果盘给掀翻,桌上的水果瞬间滚落一地。
淑妃吓得全身一颤,立即朝高冉昊投去求助的眼神。
“如嫔,你说。”太后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脸涨得通红。
“是。”如嫔咬了咬唇,忽然抬头望着太后沉寂的脸,“淑妃姐姐她说一个风尘女子的东西还当宝贝来供着,简直是侮辱了皇家的颜面。”
“什么?”淑妃惊恐着眼睛,几乎能挤出泪水来,她不断地摇着头,嘴巴哆嗦着望着此时已愤懑的太后,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臣妾是说皇后的娘亲,不是指太后…”。
大云的忌讳很多,而太后的过去更是避讳之一,太后未进宫之前曾经在街头卖过艺,之后她便入宫当了宫女,然后随君伺候,有幸得了皇子才被封了个采女…,这些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连高冉昊都不太知晓。
“呵,淑妃,你平日就嚣张跋扈,前几日还在御花园责罚其他嫔妃,你以为仗着萧家庇护你,皇儿宠着你,哀家就不能办了你么?来人啊,将淑妃拖下去杖责三十,禁足一月,罚俸三月!”太后以甩风袍,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决断。
淑妃正要反驳着,萧铭忽然摔掉了手中的杯子,从坐席上横冲直撞起身,傲视着太后,“太后,为了一条佛链和一个妃子的一句话你就罚舍妹,这不公平吧?”
他目空一切,似乎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眼见着萧铭不经传唤便闯入妃嫔坐席,尊严像是被践踏了般感到愤怒,“这天下还姓高!”
☆、第十三章 淑妃失宠(中中)
“来人啊,淑妃殿前失德,禁足一月,罚俸三月。睍莼璩晓”悠悠的声音,语气里波澜不惊,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姑息,高冉昊微微侧目,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
原本欢乐的庆功宴却在瞬间气氛尴尬,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宫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萧铭微微带着醉意,踉跄一步指着高冉昊的鼻子便破口大骂,“皇上,要没有我萧铭,大云如何打胜仗,你如何高枕无忧还能在这里大摆筵席?”萧铭的话含含糊糊,淑妃急忙一把扯住,心砰地厉害,“多谢皇上开恩。”
她扯着萧铭的袖子,急忙吩咐浣碧把人拉下,免去三十杖责,皇上已经在庇护她了,如今得罪的是太后,皇上势必要给太后面子。眼睛狠狠地瞪着一边矗立的沈芊君,淑妃的脸缓缓没了神色,作揖退下。如今该见好就收,不然哥哥殿前失言,倒时候担待的就是整个萧家了。
看着萧铭歪歪斜斜的背影,高冉昊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被察觉的笑。
三军犒赏依旧进行,高冉昊的脸上依旧十分平静,好似方才的闹剧从未发生,他一身白色五爪龙袍屹立在风中,耳际几根碎发被吹起,只能从侧面看到他平静的脸上笑容依旧。
“小姐,咱们去换下衣裳吧,你袖子湿了容易着凉。”
“恩,把景仁宫的那个小宫女带到太后那去回话,太后问过话后便给些银两让她出宫去吧。”沈芊君摆了摆手,脸上略显疲惫。
“是,小姐你心底真好。”扇碧点着头答应。
……
“你当时都听到了什么,都一五一十向太后禀报。”太后的贴身婢女春尚宫将一个小宫女领进慈宁宫。
那小宫女身子哆嗦着,急忙颤颤抖抖跪下,“回禀太后,当时奴婢正在景仁宫外修剪花枝,只听到淑妃娘娘对如嫔娘娘说,说什么手链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的东西还当宝贝来供着,简直是侮辱了皇家的颜面。”
小宫女的话还未说完,太后便愤怒地一手将茶碗扔在地上,碎片飞溅,吓得小宫女急忙躲闪。春尚宫摆手示意她下去,又赶忙上前过来宽慰太后,“老祖宗,可别生气,为了这种人伤身不值得啊。”
“这淑妃仗着家室和皇上的宠爱,越发不收敛,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原本以为她只是对皇后不满,如今竟胆敢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太后眼中含怒,紧紧抓着五指。
“老祖宗,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恃宠而骄,淑妃迟早会被咱们抓到小辫子的。”
“恩。”太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春尚宫立即命人将香炉端上来燃上。
……
淑妃失宠,无疑沈芊君受益最大,其他妃子眼巴巴地开始讨好她,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好生奇怪,顾美人居然往景仁宫去了。”沈芊君吩咐扇碧去御花园采摘一些露水来泡茶,可是扇碧只去了片刻便折回,手中的茶碗空空如也。
沈芊君在与自己对弈,猛然抬头思索,顾美人不是一向孤僻么,这会儿怎么忽然开窍了?每个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淑妃,她却去攀结,沈芊君冷笑着,原来之前是自己掉以轻心,小瞧了这顾晓铃,试问,一个小宫婢,一夜之间成美人,心计该是多深?
“唉,输了。”沈芊君投子,嘴角微微一扬,“瞧瞧你,像个狗仔,那么八卦。”
“狗仔?小姐,你怎么能说扇碧是狗呢,扇碧明明是小姐你的牛马。”扇碧咧嘴一笑,又歪斜脑袋起来,“小姐你自己和自己下棋也会输?”
“当然是输了,顾美人远比我想象的高深。”
“恩。”扇碧也意味深长地点头,忽然嘿嘿一笑,“那小姐我去继续采集露水。”
沈芊君挥了挥手,完全没了下棋的兴致,索性披衣起身往院子走去,春寒料峭,沈芊君独自一人沿着宫道缓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钟粹宫。
钟粹宫此刻越发显得萧瑟,老远就看到月儿蹲在院子里煎药,搞得整个院子一团浓烟滚滚。
“其他宫婢呢,怎么就你一人?”沈芊君张望四周,却发现没一个人。
“拜见皇后娘娘。”月儿立即起身,咬着唇畔脸色难看。
沈芊君虚扶了一把,微微张口,“可是太后下地旨意,撤去了钟粹宫的宫人?”
“恩。”月儿惊讶抬头看着沈芊君。
沈芊君不说话,接过月儿手中的扇子蹲在院子里煎药,月儿急忙争抢,沈芊君只淡笑,“一看你就不会煎药,煽火要讲究门道,不然火是烧旺了,可是却扑不灭了。”话外有音,沈芊君专注烧火,不再理会月儿,为了一条佛链,太后大张旗鼓,禁了淑妃足,减了欣婕妤的人。不管是肇事者或是受害者都要受罚,太后这一招下马威的确做得很好。
若自己不精明,恐怕早就因此埋下了祸根吧,沈芊君冷笑着,将碗拿来,把药倒上去,小心朝屋子里去。
里面很冷,炉子虽然有几个,可是木炭却烧完了,从帐子里可以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正缓缓坐起,不断咳嗽着。
“月儿,这药我不想喝了,喝了也不见起色,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怎么能自生自灭呢?本宫说过护妹妹你周全,就不食言。”端着药碗坐到床沿,沈芊君关切地掀开帐子,冲欣婕妤微微一笑。
欣婕妤咬着下唇,脸色苍白,手一推,“妹妹福薄,受不起姐姐的照拂。”
“你当真以为是我故意拿你当靶子引淑妃入局?”沈芊君不再笑了,而是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欣婕妤微微抬头,猛然一惊。
“这才是太后的佛链。”淡淡一笑,沈芊君两指紧紧抓着一根金光闪闪的东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