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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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芊君。
“哦?姐姐不妨说说。”淑妃嘴角抽搐,现在这种时候,亏地她还有心思说茶。
“妹妹,开春当喝花茶,花茶可散冬日积在人体内的寒邪。浓茶,又能促进人体阳气生发。春天万物复苏,人却容易犯困,此时若沏上一杯浓郁芬芳、清香爽口的花茶,便可以提神醒脑,清除睡意,更重要的是少女经期前后以及更年期妇女,都宜饮花茶。”边说着,沈芊君便掀开茶杯盖子,手一用力,便将里面的绿茶泼洒在了绒白的羊毛地毯上,听说这毯子珍惜地很,是当年萧雨入宫她娘送的嫁妆呢。
上次娘的手链被萧雨让人扯掉,这次沈芊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只见她脚底下的一片毯子立即变色,而淑妃的脸,也顿时难看起来。
“你…”。淑妃脸铁青,急地慌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指着沈芊君的鼻子。
沈芊君微微一笑,“妹妹,本宫可没有说你是更年期妇女,千万别激动。扇碧,快去给皇上和两位妹妹泡茶,这绿茶茶叶放久回潮了,涩口地很呢。”
“你…”,淑妃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朝高冉昊递去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是高冉昊只淡淡一笑,看向沈芊君,“原来皇后深谙茶道,改日给朕泡壶好茶。”
“皇上惯会取笑人,宫里奉茶宫女数之不尽,方才臣妾只是故意逗雨儿妹妹呢。”沈芊君绕指掩嘴而笑,气得淑妃脸通红。
谈笑之际,时间倒也过得快,待顾美人携众宫人风风火火走进时,沈芊君已凝神静听,她做观望态,看着顾美人上前一步来到高冉昊面前。
“回禀皇上,鞋子,找到了,只是…”。隐约间,顾美人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高冉昊垂眸将扇碧泡的茶送到鼻尖,确实极香,扇碧端着托盘却显得很不沉着,直哆嗦着。
顾美人瞧见了扇碧的反应,嘴角一扬,瞥视了眼旁边的沈芊君。
“鞋子是在坤宁宫找到的。”
“噗。”如嫔一口茶在嘴就喷了出来,再那雪白的绒毯上‘雪上加霜’了一把,气得淑妃直吹胡子瞪眼。
“恩?”高冉昊抬眼看着送茶的扇碧,将茶杯放回,手指便在大腿上来回,他用余光观察着沈芊君,发现她丝毫没有任何动摇,依旧是娴静自若。
这矛头直指她,她倒还能自如,高冉昊眼里的探究越发浓了。
“皇上,这鞋是在皇后姐姐的书房找到的,应该是扇碧的吧?”顾美人作揖而起,声音骤沉,眼神忽然犀利地便瞪上了扇碧。
扇碧立即举着托盘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皇上明鉴,昨夜奴婢陪着皇后出去散心,回来后便发现鞋子被人掉包了,那鞋的尺码与奴婢的不合啊,不可能是奴婢的。”
“皇后你怎么说?”高冉昊似乎并未太生气,而是笑盈盈望向沈芊君问道。
“臣妾也迷惑,但听铃儿妹妹道来。”沈芊君换了个坐姿,很是认真地朝向了顾美人。
顾美人有些吃神,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芊君,这个时候,她似乎过于沉静,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那皇后姐姐,铃儿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她的话音刚落,从外面便走进一个尚宫打扮模样的中年女人,此人正是尚衣局的掌司。
“奴婢给皇上,皇后,各位娘娘请安。”佟掌司行礼之时,和顾美人眼神交换全都落在了沈芊君的眼里,沈芊君静默地抿嘴,知道接下来这位佟掌司说的话,都会是满嘴胡言。
“你且和皇上,娘娘们说说怎么回事吧?”顾美人眯缝着眼睛,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
佟掌司只跪着,瞧了眼扇碧道,“太后的恩典,让奴婢给五宫主子添置新衣的同时,也给大宫女每人置备一双真丝鞋,可奴婢让小宫女给扇碧量好尺码后,她却跟奴婢说要更换,竟是拿了比自己大了好几码的鞋去,奴婢事后才知道,原来她拿了和浣碧一般尺码的鞋…”。
“不…不是这样的…”,扇碧一听佟掌司的话,脸都吓绿了,急忙摆手朝高冉昊解释着,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原本她就担心地要死,这下更是觉得自己被冤枉地紧。
“这事怕是皇后姐姐不知情吧,怕是皇后姐姐训斥了你几句,你便下了歹心吧?听说你与浣碧本是亲姐妹呢,可三年前你们忽然决裂,所以嫁祸给她,动机也说得过去。皇上…”,顾美人唇红齿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得意,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芊君打断。
“妹妹你真是笃定,知道的事也不少。不过可惜了,像你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偏偏会有纰漏呢?”浅笑起身,沈芊君将全身颤抖的扇碧缓缓拉起,将她护在了身后,然后缓缓朝顾美人逼近。
原本还笑着的人,脸顿时僵住,唇形都变得不自然起来,“铃儿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她脸上的笑意很勉强,甚至有些扭曲。
☆、第二十一章 反十击
“妹妹难道不知,这后宫的定律,各妃嫔品级不同,拿到手里的东西也是有细微差别的。睍莼璩晓有些东西,表面一致,可你若细看,便会发现,其实不然。”沈芊君眯起眼睛,缓缓起身走到佟掌司面前,弯腰捡起她面前的那一双鞋,瞧了瞧,而后用指甲狠狠地往鞋尖的细丝勾起,指甲挑起的时候,一根金线模样的丝被挑了起来。
“比如说这根丝,它看上去像是金丝,其实却是铜丝,佟掌司,你说呢?”将铜丝勾住送到跪着的人面前,沈芊君俯身勾唇,眼中却是寒意十足。
佟掌司睁大眼睛,看着那根细如微尘的东西,不禁哆嗦着死命磕头起来,“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开恩啊。”
“呵,开恩?顾美人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嫁祸给本宫!”手收回拧成拳,身子笔直而立,沈芊君脸上已满面肃杀。
顾美人不可置信地慌张抓起地上那鞋,又像失魂般去拿淑妃身边那双属于浣碧的鞋,认真打量她才终于心灰意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三双鞋子外观确实一样,不过扇碧那双是金丝,浣碧的是银丝,而静儿的则是铜丝。她虽是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沈芊君连这样的蛛丝马迹都发觉到了。
“皇上,此事不用再继续追查下去了吧,只要再命人仔细盘问静儿,找出扇碧那双鞋的下落便一清二楚了。”沈芊君回身对高冉昊道,脸上笑意十足。
“不必了,是我干的。皇上你要怎么处置随便吧。”顾美人跌坐在地上,双眼呆滞,她喃喃自语着,抓着手中的鞋忽然傻笑起来。
“皇上,依雨儿看定是那个叫静儿的宫女教唆铃儿妹妹的,听说静儿的父亲原是会稽郡守,后被姨夫告发谋逆而株连…,这事雨儿还是今日才知道的,铃儿妹妹定是爱奴心切。”就在高冉昊蹙眉之际,淑妃忽然从床|上跳下,跪在他面前求情,那样子恳切。
原本在外面候着的静儿也猛然跑了进来,扑通跪下,“淑妃娘娘说的不错,这事都是奴婢一人干的,和美人无关,奴婢恨沈家,巴不得将他们一家子碎尸万段,呵呵,只不过是一点小伎俩,早知道横竖都是死,奴婢就应该直接在她的茶杯里下毒!”
静儿望着高冉昊,义愤填膺。可未等高冉昊开口护沈芊君,她已冷然一笑,“是么?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来人啊,将静儿拉下去,杖毙!”
“什么?杖毙?!”跌坐在地上的顾美人忽然回神过来,起身就要紧抓着静儿追出去,却被淑妃一把拽住手腕,她们的动作细微,却逃不过沈芊君的观察。
“若美人与这狗奴才主仆情深,便一起拖下去。你可知,你们在悬木桥上做手脚,随时都会让皇上受险,如此歹毒,死了也罢!”眉头一挑,沈芊君直将矛头转到高冉昊身上。
呵呵,此事可大可小,甚至可以要了顾美人的命!
顾美人一听沈芊君的话,全身瘫软在地,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外面的杖责声此起彼伏,先前静儿还大喊大叫着,让顾美人在里面坐立难安,可到了后面,竟一点声音也没了。
打了半晌,侍卫终于来报,人断气了。
顾美人像听了噩耗般,直接晕厥了过去。如嫔原本看好戏的状态也收敛,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只有沈芊君岿然不动,冷冷开口,“将人拖进来,让屋里的奴才们看看,陷害主子的下场,以儆效尤。”
“是!”侍卫应声退下,不时便把一个被打地血肉模糊的人给拖了上来,静儿全身被血水染红,头发凌乱,后背到臀部因为受力过重早已折断。
淑妃捂着嘴作势便要吐,手哆嗦着不敢再看。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别开视线,佟掌司埋着头,全身僵硬,生怕自己也被杖毙。
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都凝固,直到高冉昊忽然开口,“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朕就不想此类事情再发生了。皇后你既然贵为六宫之首,一干事宜都由你处置吧,既然淑妃受伤,这后宫大权便都交予你。”高冉昊眼眸里有一丝深邃的莫名,大步离去之时,他微微回头,然后又悠然离开。
什么,皇上不管了?而且还剥夺了自己协理后宫的权力?淑妃忽然怔怔地看向窗外鱼肚白的天际,早没了那明黄的身影。
她心神还未定,沈芊君忽然一声呵斥,“来人啊,将顾美人押回永寿宫,褫夺美人封号,待皇上允可,立即打入冷宫!”
“是”,两名穿着甲胄的侍卫忽然上前拽住昏厥的人,如拎小鸡般将人带了出去。
如嫔看着眼前景象不免心惊,忙起身告退。淑妃则是呆坐在床|上,半晌张开着嘴,她似乎还没完全消化掉这一切变故。
“怎么样?表妹,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待屋子里的人都被沈芊君屏退下,她这才佯装关心地走到淑妃跟前,坐到床边抓着她受伤的手问道。
淑妃身子一僵,抬眼看着她冷笑,“你早就知道了?故意将计就计?”
“瞧妹妹你说的,我可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哪里比得上妹妹蕙质兰心啊。妹妹可要好好保护这只手,免得残废了,以后就再也弹不了琴了,那到时候如何哄皇上开心呢?”佯装关心之余,她的手一用力,只听卡擦一声,淑妃的脸顿时惨白。
“要做就做的像一点,不然表姐我唤太医道皇上面前一对口供,你手并未受伤,那岂不是穿帮啦?”冷笑起身,沈芊君一扯裙摆,然后阔步离开。
她们表姐们同日进宫,娘曾嘱咐她要多多照拂表妹,所以她才一忍再忍,只希望自己对娘的承诺能兑现。可不想她萧雨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背地陷害自己。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所以她便将计就计,先让她们二人得意,掉以轻心时,她便好来个回马枪。
萧雨,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背后都是你致使的,之所以不道出幕后黑手就是你,全看在娘的面子上,若有下次,绝不留情!
走出景仁宫时,余晖笼罩着整座皇宫,静谧而安详,沈芊君深呼一口气,嘴角有一丝爽快。
“扇碧,咱们回宫,该整肃整肃坤宁宫,将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奸抓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 二为他吸毒
主仆二人火急火燎地往坤宁宫方向而去,半路却被游廊转角杀出的杨明安给拦截,他汗涔涔,情绪有些激动,“娘娘,你去瞧一瞧万岁爷吧,这会儿他只肯听你的话了。睍莼璩晓”
沈芊君看着他的反应,自嘲一笑,她能做什么,可既然太监总管来请了,瞧瞧也无妨。今日景仁宫她便发现他的异样,他虽笑,可难掩疲惫。
养心殿东暖阁香炉里青烟缭绕,明黄的帐子垂下,床边靠着一抹身影,高冉昊歪斜着脑袋半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止步不前,沈芊君让扇碧候在外面,只她一人走进。
在她心里,一直认为,高冉昊是圣体,刀枪不入,他总是浅笑如风,一副超然世外的感觉,好像事不关己,却洞悉一切。他给人感觉永远是那么沉静,那是因为他的底线还没被触及,可他的底线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他永远无病无痛,只会云淡风轻那样对她笑。但如今日这般憔悴,还是第一次。
步子渐轻,走到帐子微微抬起,他正好抬眸,两人眼神相撞,她不禁一阵心惊。
眼前的男人,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唇如宣纸深抿,双眼涣散,那剑眉紧蹙,细看上面,有细碎的汗珠。他也震惊,而后又浅笑。
“皇后怎么来了?”语气很平淡,一如从前,无病无伤。
“来瞧瞧你有没有死,我何时能做太后。”沈芊君嘴硬,坐到床边搭上他的手,却摸到一手的冷汗,不禁厉声朝外呵斥,“怎么不去喊太医?”
高冉昊忙拉住人儿的另一只手,唇微微一扯,“你不是巴不得朕死么?还用唤太医作甚?”
“臣妾现在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