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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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扯着千让的手,急得眼眶都红了:“……,……”
千让看她着急,反而笑得更加放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一直想要在他身边不是吗?我倒是要看看,看看他会不会爱上可以做他奶奶的你!哈哈哈……”
千让一路邪笑着,跟着两个侍卫走了下去。
云歌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又开始走背字了,遇上千让,貌似从来都没有好事!
沈秋走过来,在她身边疑惑问:“嬷嬷,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云歌勉强笑了笑,摇头。
三日后。 ''''''。!
沈秋带着老嬷嬷云歌正在鱼池旁边喂鱼,突然一大口血呛出来,染红了面前池水,吓得水底鱼儿惊惶乱窜。
幸得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伶俐的宫女,见了这情况,一边跑去请太医,一边飞快的回禀皇上去了。
云歌更是吓得双手发抖,用手中绣帕不断去擦沈秋嘴角溢出来的血:“……”
“嬷嬷别着急,我,我……”沈秋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这时候还想着要安慰这个老嬷嬷,只不过才说了几个字,便失去了意识。
云歌跌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无声的哭。
本来,她见了宫赫莲,见他安然无恙,便打算找个机会离开皇宫,回自己的西郡去,毕竟,衍儿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她一天,这段时间,她做梦都梦见衍儿和子彻,还有那两只大虎……
☆、235 玉莲散剂
可是沈秋一直病病艾艾的样子,身体每况愈下实在让人揪心。
云歌又想着沈秋这几年时间,在身边无怨无悔的守护自己和衍儿的点点滴滴,便怎么都走不开了!
宫赫莲带了一个姓金的御医过来,三个人关在房中,等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老嬷嬷云歌在屋外等的时间太长了,渐渐对屋内的情况产生了好奇心,绕到后窗的位置,后窗半掩着,屋内的人,和他们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都传了过来。
沈秋躺在**上,脸色白得好像冬日积雪。
宫赫莲抱了双肘在房间里面焦虑的来回踱步:“金太医,她的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金太医年近古稀,却面色红润,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看着**上昏迷的沈秋,沉声道:“很糟糕!她若是能够如皇上一样,在毒发的第一时间,就服用玉莲散,也还能如皇上您一样……”
话音戛然而止,金太医自己掐了话头,满面忧思的看向宫赫莲,转而问他:“皇上,你今日感觉怎样?”
宫赫莲点头:“还是那样子吧,只是胃口越来越不好了,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金太医听闻之后,显出欲哭的表情,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老臣早就说过,这玉莲散虽有解毒之效,却极是耗损寿命……”
“哪有耗损寿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宫赫莲带笑说着,伸手去扶地上的金太医:“太医觉得,现在给她服用玉莲散,还有效果吗?”
金太医却现在莫名的悲绪里,不肯从地上起来,他抹了一把眼角,颤声又道:“皇上莫要大意!这玉莲散是老臣配制,老臣我最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你现在虽然觉得身体暂且无恙,其实你的身体机能已经被极大程度的虚耗……直至油尽灯枯呀!”
宫赫莲宽慰的说了两句,正要伸手将金太医从地上强扶起来,突然听见窗户外面有人一声轻喝:“什么人?”
紧接着,外面一阵小小的混乱,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宫赫莲问外面一个小太监:“什么事?”
小太监唱诺一声,敬声答:“回禀皇上,是沈秋姑娘身边的那个老嬷嬷,估计是担心沈秋姑娘的身体,站在窗户外面偷听呢!”
宫赫莲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又问金太医:“现在给她用玉莲散,还有用吗?”
金太医捻须沉吟良久,好一阵摇头晃脑之后,叹:“我先且试试吧!”
……
云歌在皇宫中照顾着沈秋,看着好几次命悬一线,都被金太医的玉莲散给续了下来,心下对金太医的医术实在是赞叹不已。
这一日,金太医按照皇上的吩咐,照例过来帮沈秋诊脉用药,收拾完随身之物,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回头,发现沈秋姑娘身边那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嬷嬷,正直直的跪在面前。
金太医急忙伸手过来:“哟哟,嬷嬷快快请起,有话还请直说!”
说完,又记起眼前这个嬷嬷是不能说话的,遂有些讪讪的干笑一声:“嬷嬷有事?”
云歌自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字签,抽出第一张递给金太医:金太医,沈秋姑娘身上能大好吗?
金太医也是经历了些岁月的人,自是理解她做为不能说话的老嬷嬷,心里担心主人是怎样一种心情,又见她的字迹娟秀不失力道,心里也是不再小瞧这个鸡皮鹤发的嬷嬷,放缓了声音答:“说实话,不能!沈秋姑娘的身子,最多也就只是还能拖上个月余!”
云歌湿润的眼神看了看**上的沈秋,又抽了第二张字签给金太医:皇上的身体呢?能康宁百年吗?
金太医捏着纸签的手抖了抖,颌下胡须轻颤:“这……”
云歌见他似有难言之隐,急忙又要往地上跪去:“……”
金太医用手势制止了她,为难的看她一眼,皇上的事情本是不应该乱说的,可是念及她年纪大,又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嬷嬷,金太医心中也憋得难受,实在也需要找个人絮叨絮叨。
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下来,金太医捻须叹道:“咱们皇上这身体呀,也是外有强形,内中枯竭……,哎,都怪老臣无能,当时见皇上呛血严重,便用了这玉莲散帮他强行将体内之毒压了下去,殊不知这毒倒是压而不发了,可是却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间乱窜……”
云歌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金太医说的话,会不会太惊悚了一点?
这哪算是解毒,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她心中邪气乱窜,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管用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金太医。
金太医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又顺着他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整个太医院数月来都在想办法解除皇上身上的毒,可是,可是……”
云歌走到太医身边,伸手扶着桌子边沿,目光急切的看着他:“……”
“哎!咱们皇上继位三年多的时间,这后位却一直虚悬,后空荒芜,皇上也没有子嗣……哎……”
金太医大概也是在皇宫中生活的时间长了,太压抑了,今日见云歌这个老嬷嬷不能说话,自然是把她当成可以倾听的树洞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关于宫赫莲的事情。
云歌给金太医斟了热茶,坐在他的身边,贪婪的听着关于宫赫莲的一切。
直到听见金太医痛声说出那句:“皇上脉相虚浮无力,最多,也就是三月寿命吧……”
云歌愣坐在那里,这句话在脑子里面盘旋着,经久不去,三月寿命,三月寿命?
金太医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就没有感觉,直到沈秋幽幽醒过来,想要喝水,打翻了旁边一盏琉璃水壶,琉璃碎裂的声音,这才将云歌拉回了现实。
急忙过去,扶了沈秋半坐起来,又帮她倒了热茶过来,坐在旁边,看着眼前这个只有月余寿命的人,想着另外一个只有三月寿命的人,一时之间心疼如绞,满是褶皱的脸上,慢慢滑下泪来。
☆、236 一哭更丑
沈秋见她哭得伤心,急忙伸手帮她擦眼泪:“嬷嬷你心真好!”
云歌张口想要说话,才有猛然记起自己现在还是哑巴。
她的身上本来还有一张字签,上面写的是:金太医,我被人用药毒哑了嗓子,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张字签,却没有机会拿出来给金太医,在金太医说了宫赫莲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已经忘记自己身上还有这第三张字签了。
服侍着沈秋用了药,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她的心中又生了烦乱之意。
起身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两圈,明明是早上才刚刚见过那个身穿皇袍之人,现在却又想马上再见他!
想,是真的想!
她对沈秋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掀了帘子往外面走去。
出了房门,下了三五阶青石台阶,还没有走过院子,却看见前面跨门施施然走进一人,长身玉立,着一身素锦袍子,腰间用同色系锦带略略一束,闲适得好像正踏花逐浪而来。
云歌一看见他,便再挪不动脚步。
心中生出一种自觉不洁的想法,仿佛宫赫莲就是自己的夫君,在外面忙完了应酬,正神色悠然唇畔系笑的回得家来,就只差一句娘子叫出口来,便真是完美了!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紧跟着子彻的样子和衍儿那粉嫩嫩的样子也跟着出现在脑海里面。
云歌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羞惭,又猛然惊醒自己现在是一个连脖子上都长满了老年斑的老嬷嬷,怎么能对着仙姿玉质的宫赫莲生出那样的想法呢?
在宫赫莲往这边走过来之前,急忙低下头去,低眉垂目,神色恭敬的站在旁边,让出面前一条园中小道给他通过。
宫赫莲一步一步走过来,云歌庆幸自己是个哑巴,只需要微微屈膝就算是行礼了。
若要她现在开口说话,她的语调肯定会出卖她的心绪。
她半蹲下身子,恭敬的行礼,等待着宫赫莲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往沈秋的房间里面去。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要能这样看上一眼,便觉得心中也满足了。
只是,宫赫莲走近之后,却意外的停了下来。
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她面前。
云歌陡然感觉到头顶上面好像有几座大山给压了过来,重得她抬不起头,目光盯着他的袍摆,和袍摆下面隐约可见的软底云鞋,心跳如同擂鼓,这……什么情况?
应该只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云歌却感觉到过了好久好久,双膝还半蹲着呢,想要起来也觉得不妥!
正在猜不透宫赫莲意欲何为的时候,突见他伸手过来,似要搀扶她起来。
云歌抖索了一下,很后悔今天自己穿的这身衣服,颜色暗沉不说,还特别显臃肿,早知道他会在她面前停下来,她应该穿得光鲜一点才对!
“起来吧!”醇厚温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宫赫莲已经伸手将她扶住,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好长时间不曾下棋了,你能陪我吗?”
云歌用眼神表达疑问,看向宫赫莲那张俊秀明朗的脸,想起金太医的三个月寿命的说法,眼眶里面慢慢浮上湿漉漉雾气。
宫赫莲眼神如水的缠绕过来,像是要倾注进她的心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抬手轻拍两下,跨门外面过来两个婷婷袅袅的宫娥,一人手中捧了棋盒,另外一人手中则端着茶具。
云歌见这样子,想着宫赫莲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和她对弈一把的!
心中尚有一些疑惑,莫不是他通过什么细节,早将自己认出来了?
可是现在面对着宫赫莲,也不顾上细想那么多,跟着他,往园中小亭走去。
前往小亭的时候,要经过一泓清亮鱼池,云歌故意走得靠边了一些,借着平滑无波的水面,看了一下自己的样貌,吓得差点没一脚跌进鱼池里面去。
这个千让可真够狠的,倒影里面完全就是一个发丝银白,沟壑满面的老年妇人呀……
这样子,自己看着都吓得够呛,真不知道宫赫莲面对她,会是什么心态!
宫娥忙着摆茶具,布棋局的时候,宫赫莲站在云歌的旁边,抬手遥遥往前方某处宫殿里面一指:“那是倾云宫,我让人在里面种了很多荷莲,现在正值盛夏荷莲怒放的时候,你有没有兴趣,今夜咱们游园赏荷可好?”
云歌心中咯噔一下,宫赫莲认出她了!
宫赫莲真的认出她了!
她心中感概万千,就好像长途爬涉精疲力竭,总算是到了终点一样,又喜悦又委屈,转身望着他,无力的张了张嘴:“……”
他突然笑了笑,**溺的伸手帮她鬓边白发拢了拢,声音温柔,微带嗔怪:“活该!谁让你以前总在我眼前扮哑巴来的?”
他的手还没有从她鬓边离开,她的眼泪就争先奔涌而出。
云歌说不出话,伸手将宫赫莲的手一把抓住,紧紧的连着摇晃了好几下,似委屈,又似在撒娇:“……”
宫赫莲在她的眼泪下,终于把持不住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呢喃道:“别哭啦,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这一哭,就更丑了!”
云歌的嗓子里面,终于发出了痛声呜咽。
宫赫莲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
当年藏身在墓冢里面的时候,那日宫赫莲喝了很多很多的花雕酒,在她的面前提起童年痛事,她在旁边听得泪眼滂沱,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