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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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子,闹腾得整个店都要被掀了一般,周围的人频频显出厌恶神色,可是当事的几个人却犹自不觉,相反的,还兴致更浓,吆喝的声音更大:“阴荡阴荡我阴荡呀,阴荡阴荡他阴荡……”
沈秋噗一声吐出一块鸡骨头,鄙夷的皱眉道:“真粗俗!”
“吃吧,吃完咱们进后院去,眼不见心不烦!”云歌心态还算平和,劝着沈秋。
院中那一桌子人却是成心不让大家伙好好吃饭了。
这种粗俗的酒令行了一会儿,突然发生了争执,一个光头的非说一个干虾儿一样的瘦子刚才划拳的时候耍赖了,说他输了也没喝!
那瘦子据理力争,说自己在说阴荡阴荡他阴荡的时候,手是指向了旁边的人,这一局他并没有输。
那光头却扭着说不是这一局,是上面那一局,说干虾儿口中说的是阴荡阴荡你阴荡的时候,指的是他自己本人!
两人各执一次,互不相让,闹着闹着就红了脸,两人互相还亮出了家伙,围观的人自动分成两排,势同水火一般互相对峙起来。
云歌对沈秋道:“快吃吧,吃完咱们赶快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沈秋这孩子,别的不感兴趣,对这舞刀弄枪的事情,还是很愿意围观一下的。
见人家都拔刀了,吃饭的动作跟着也就慢了下来,口里懒懒应道:“沐姐姐你别催我,吃快了不消化的!”
云歌哑然一笑,沈秋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
便由了她去,只是在她耳边低声道:“那咱们可先说好呀,只能看,不能动手!”
“我倒是想动手,可也得有这个精气神才行呀!”沈秋恹恹说着,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模样。
云歌还要叮嘱叨咕她几句,只听得那堆剑拔弩张的人群当中,有人直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吵什么吵?就算砍死几个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输谁赢,不如咱们叫长安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人刚刚吆喝完,身边无数声音附和说道:“对对对,叫长安来问问,长安耳听六路严管八方呢,听听看长安是怎么判断的!”
那光头将手中家伙让桌子上面狠狠一掷,大声道:“那还废什么话?还不把长安叫出来?”
云歌和沈秋坐在角落里面,看戏看到这里,都对这叫长安的人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而且都是兵刃不离手的刀客,什么人的话,他们会听?
莫不是这个叫长安的,真就长了三头六臂?
沈秋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云歌:“沐姑娘,怎么样,我就说了这戏很好看吧?”
云歌嗔她一眼,将桌上装小菜的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后院去,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等会儿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两人正说着,之间从后房那满是油污的布帘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身材倾长的女人,她穿一身看不出颜色的长裙,裙摆很长,宽大的裙幅逶迤在地上,裹了厚厚一层污垢。
光头等人见了这女人,却都没有嚣张暴戾的气势,纷纷放缓了口气道:“长安,你说说,刚才是我耍赖了,还是这个家伙耍赖了?”
“对呀长安,你来评评这个理,刚才我明明就是比划对了的……”干虾儿瘦子也不示弱,居然像个讨赏的孩子一般,委屈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229 长安千让
这个叫长安的女人实在看不出一丝异样高明之处,不仅如此,她还穿着邋遢,相貌寻常,真搞不懂这些壮汉为什么要听她的!
长安往店中走过来,她每走一步,身后裹满污垢的长裙就拖一步……
店中的那桌子壮汉,却没有丝毫对她的鄙夷,全都恭敬的站了起来:“长安,你来说说看,刚才……”
叫长安的女子抬起手来,她的手很奇怪,无名指和尾指都齐刷刷被什么东西切掉了,现在那只手上面,就只剩下三根手指头。
她的食指正正对准那光头:“你们一共划拳二十四局,其中只有一局是错的,这错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那光头愣了一下,苦笑道:“这,这怎么能是我呢?大家伙这不都是看着的吗?我没有错呀!”
长安微微一笑:“第二十二局,你唱的是阴荡阴荡你阴荡,可是你的手却指向了旁边站着的第三人,而这一局你还蒙混过关,让对家帮你喝了一盅!”
“我,我这……”光头满脸通红的纠结半天,突然长叹一声:“好了好了!我认!”
说着,抄起面前的酒坛子,倒了一碗,仰头灌下:“愿赌服输!我自罚一杯!”
说哇,又仰头灌进一碗,手中酒碗一放:“再来!”
店中,那阴荡拳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恢复到了刚才的场景。
那叫长安的女子也垂眉往后房里面退了下去,看她的神态和走路的架势,就是一个胆怯懦弱的粗使下人呀……
沈秋从头看到尾,既没有看到让人血脉喷张的打斗场面,又对这个叫长安的女子颇多失望,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放下筷子道:“沐姑娘,我吃好了,咱们进去吧!”
云歌半趴在桌子上,面色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轻松。
她盯着那个叫长安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我怎么觉得她的背影这么熟悉呢?”
“熟悉?沐姑娘你认识她呀?”沈秋看了看那长安,她已经掀了帘子进后房里面去了。
沐云歌起身:“也算不上认识,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谁的手上有残疾的!……走吧,或许是我看错了!”
……
两人在后院歇息了**,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正要出门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吵闹声,那声音里面,还夹杂着昨天那个叫长安的声音。
云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面色凝重的拉着沈秋从后院出来:“小二,我们退房!”
小二带着他们到掌柜处结账的时候,沈秋问:“吵什么呢?这么凶?”
“就是昨天那个叫长安的女人,她本来是要到镀阳城寻亲的,在咱们这洛泽镇上丢了攀缠,便寄住在咱们虎啸阁,帮着做些零碎伙计,可是她今天闹着要结账走人,说是掌柜的克扣了她工钱!”
小二借口说着,又道:“两位先等一下,我去找掌柜的!”
云歌伸手将小二一把拦下:“不用了,昨日压在这里的钱已经足够了,我们也不结账了,剩下的就赏给你吧!”
小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呀!我们这开门做生意的,账目上都是明明白白的……”
云歌看了看不远处那道玉石雕刻而成的荷莲屏风,面色更加凝重,从怀中摸了一把金瓜子塞给那小二:“不亏你们就行了,说这么多干什么”
说完,拉着沈秋就往往外面走。
小二在身后追了两步:“两位,两位请等一等!”
小二不叫还好,他这样一叫,云歌脚步更快。
沈秋也满是不解:“沐姑娘,你这是?”
云歌心中那点不得劲的地方,实在也不好给沈秋解释,拉了她的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出了店门,正和一个赶马车的谈价钱呢,叫长安的女人突然从里面跌跌撞撞赶了过来:“两位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云歌的手在衣袖里面捏成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却没变:“姑娘有事?”
长安走得很急,到了两人跟前还直喘气:“是这样的,我要到镀阳城寻亲,刚才听店里的伙计说你们也要镀阳城,能不能顺路搭个伴?”
云歌笑容不减,眼神却冷了下来:“长安姑娘,你不是和这些过往住店的人都很熟吗?你还是和那些行脚商人一起吧!”
拒绝了长安,云歌拉着沈秋就要往马车上面走。
身后,那个叫长安的女子突然冷笑两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云歌的名字:“沐云歌,几年不见,你聪明了!”
云歌正要往马车上面跨,听了这话动作一下子就停顿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长安,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又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长安见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虎啸阁:“怎么样?是不是比原来的翘楚馆大气很多?我找到了当时的翘楚馆老板,完全就是按照翘楚馆的格局来布置的!”
云歌脸色变了变:“你……”
每次她要在脑海里面将长安和某人联想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长安的手指,在印象当中,那人不仅身上没有任何的残缺,而且还有一双惊世巧手!
她越是迷惑,长安就笑得越开心:“哈哈,我在洛泽镇上等了你一年多的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长安说到得意之处,眼风妩媚的往云歌这边瞟了过来,那只残缺的手也微微上翻,是要做兰花指的架势,不过少了两根手指头的手,却怎么都做不成兰花模样了。
就是她这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云歌心头一亮,猛然想起一人来:“千,千……让?”
长安神色微动,嗔道:“没错,我就是千让啦,上车上车,先到马车里面再说吧!”
说着,伸手解开身上那件被油污裹得看不清面料的外袍,轻快的抬腿迈上了马车。
动作比云歌和沈秋还快一步,上车之后,还对她们说:“你们也进来吧,这马车宽,就算再多一个人也坐得下!”
☆、230 我看谁敢
沐云歌看了一眼被千让扔在地上那件肮脏袍服,转身进了马车:“你真的是千让?”
千让斜靠在车内,眼风淡淡看过来:“怎么?你在怀疑?你是知道的,我鬼手千让的易容术是举世无双的!”
他都已经承认了,云歌却始终无法确定长安就是千让,因为千让极爱美,极爱干净,就算他易容了,也不能披着这么一件邋遢的衣服示人的!
再说了,千让的十根手指又长又白,根根都像嫩葱,就算他易容术再厉害,也不能把手指头也易容掉吧?
云歌心中疑窦重重,预想越觉得不对劲。
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只见她也正微眯了一双秋水妙目,盯着自己看呢。
云歌清了清嗓子,问:“如果你真是千让,你为什么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我说躲避仇家,你信不信?”
千让轻声说着,探身过来一些,盯着云歌的眼,阴声道:“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北漠那边,过的可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呢,好不容易从北漠逃回中原,如果我不改变样貌,早就被北漠那些探子抓回去换赏钱了!”
云歌听了他这话,这才觉得眼前之人真是千让。
当日千让去北漠,还是云歌出主意给宫赫莲,让千让去北漠借兵,其实这就是挖了一个大坑让千让往里面跳!
云歌心里升起戒备,千让在洛泽镇上等自己一年多的时间,莫非就是为了报复自己?
一时之间,云歌只觉得车厢里面逼仄异常,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你……”
“我三年前去北漠,一见到北漠首领,就被当成中原的探子给抓了起来了,可怜我貌美如花,却被关在马厩里面,整整两年的时间,都是和那些畜牲为伴!”
千让说着,苦笑了一下。
云歌这才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千让能够穿着这么肮脏的衣服,在一个客栈里面潜伏那么长的时间了,原来他这几年的生活,都是和马粪为伍呀!
千让用残缺的手抚了抚鬓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刻有龙纹的短刃,递给云歌:“这东西是你的吧?我还给你!”
“没想到这东西还在呀!”云歌接了匕首,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你在北漠见到了昭武大将军?”
“见到了呀!”
千让说着,将残缺的手放倒眼前,细细的看了看,神色逐渐冷下去:“我的这手指,就是昭武大将军给切了的呢!”
“为,为什么呀?”云歌身上开始慢慢发寒,颤声问道。
千让斜睨过来,神色当中的阴冷,转变成了杀气:“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
云歌伸手过去,不动神色的将沈秋手抓住,紧紧一捏,然后僵硬的对千让笑了笑:“我又没有和你一起去北漠,我怎么会知道那昭武大将军为什么对你下手呀?”
千让抬手一摆衣袖,整个人往云歌的面前压扑过来:“因为,那昭武大将军怀疑你沐家一门,是被我陷害才被灭门的!”
云歌当年的计谋,三年后才知道原来进行得这般顺利,那昭武大将军和北漠首领,果然都做了她报复千让的工具。
当时千让害得她和贺兰子彻婚礼泡汤,害把她容貌改变,声音毒哑……为了报复千让,云歌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甩脱千让!
只是,今时今日的千让,比起三年前的千让,更加阴恻恻不可琢磨了!
千让突然出手,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