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7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道珠帘后面,却有一位身穿湛青色衣衫的青年公子,在听见她高声教训小二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那青年公子伸出手来,缓缓将珠帘轻轻撩开一些,看清楚坐在里面的沐云歌的时候,青年公子的脸色变了变,掀珠帘的手明显的轻颤了一下。
隔壁一个雅间里面出来一个年龄相仿的公子,那人大声说:“梅二公子,你在那里磨蹭什么,快点进来吧,大家都等急了!”
梅怀仁急忙放下手中珠帘,手指压在嘴唇上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小心的走到雅间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珠帘后面模糊的人影,想了想,伸手抓住旁边一个路过的伙计,附耳叮嘱了几句,又塞了一把金瓜子给那伙计。
伙计自然是点头哈腰忙不迭的应承着:“好的好的,梅二公子请放心!”
☆、186 怜花名楼
云歌自然不会知道珠帘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正凝神听下面茶堂中间,一个白须老者手拿惊堂木,正津津有味的说着一年时间换三个皇上的趣事野史。
各位看官,你道那段刚父子卧薪尝胆十余年,好不容易登了大宝之位,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拱手相让吗?
还真的就是前朝太子当今皇上英明神武,让段家那位不战而败?
且听我慢慢给各位道来……
云歌微微探身,想要仔细凝神细听,却只觉得那声音飘忽悠远,都快要被下面客人的嘈杂声和吆喝声给淹没完了,听了半天,再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茶楼里面直捱到天色将晚,图木城内到处灯笼高悬的时候,云歌才从茶楼里面起身离开。
她前脚刚刚起身准备下楼,一个在旁的伙计就进了雅间,将她的动向汇报给了雅间里面的梅二公子梅怀仁。
云歌自是不知,直接叫了马车,赶到了怜花楼。
怜花楼是云歌白日就看好的地方,这是整个图木城最繁华,生意最兴隆的园楼,一到了晚上,莺莺燕燕的娇嗔调笑声,更是让半个图木城都听得见。
不管是**倜傥的年轻公子,还是有家有室的财主老爷什么的,一到晚上这时候,那心里都跟猫抓一般难受,恨不得一头扎进这温柔乡里面。
云歌一刻也不耽搁,跟着三三两两的公子少年们,直接往里面走去。
刚刚进门,便被一个穿着红衣薄纱的姑娘给拦了下来:“哟,这位小姐,走错地方了吧?”
云歌急忙又伸手摸金瓜子:“姑娘行个方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这里的妈妈!”
那姑娘将金瓜子在手中翻来覆去两遍,大概也估摸了个数量,扁扁嘴,摇头说道:“不行呀小姐!我们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云歌伸手将那姑娘一推,自己大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身后,那姑娘还在大声叫道:“诶诶,小姐你不能进去……,你就算要逛咱们这怜花楼,好歹也换一下妆容呀,女扮男装什么的我们也能只当看不出的……诶,小姐你回来,你不能坏了咱们的规矩呀!”
云歌没有时间换妆容,更加没有心思玩什么女扮男装的游戏,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见到怜花楼里面,经验最丰富的**。
据说,这怜花楼的**,从前年轻的时候,在中原是名动天下的名妓,十余年之后,她已经淡出中原退居到西郡图木城,可是中原依旧有很多关于她的传说。
美人惊鸿,总是会让人想要抓住残存在那丝幻象。
云歌将弓弩对准了这位昔日美人,面色和气的开口说道:“桌上的金瓜子,和我手中的箭弩,你选一样吧!”
那**面色僵硬,对着云歌连连摆手:“姑娘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云歌神色更加柔和,眼神却带了狠意,向着**走近了两步,手中弓弩却依旧对准**心口:“怜花楼里面一定有很多性子刚烈,不愿意就范的姑娘吧?我今日来,为的就是你**烈性姑娘的那些手段!只要你教了我,这桌子上面的金瓜子,全部都是你的!”
**看了看桌子上面黄灿灿的一堆,笑了笑,贼亮的眼光却看向云歌的耳垂上面:“姑娘一看就出自名门呀,身上这穿的戴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比起这些金瓜子来说,值钱多了!”
云歌空出一只手来,摘下耳垂上面的明珠耳饰,放在那堆金瓜子旁边:“这下可以了吧?若你再得寸进尺,我手中弓弩定不会饶你!”
“哟哟!姑娘这么爽快,妈妈我当然是自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笑眯了双眼,将云歌摘下的那对明珠耳饰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对着镜子比划了一阵:“这女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情呀……”
云歌收了手中弓弩,听她款款道来。
……
从怜花楼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亥时,云歌担心家中衍儿和子彻,急忙找了马车,一路上急急的往西郡王宫里面赶去。
她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全心沉醉在自己的计划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直尾随着的湛青色身影。
沈秋果然早早就在街头张望了,听见马车过来,急忙上前说:“沐姑娘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云歌撑着她的手从马车上面跳下来,不安问道:“他们还好吗?”
沈秋点头:“沐姑娘放心吧,我师父给我的药水能解百毒呢!小侯爷过了今天晚上,明日身上的蜂毒就能清理得差不多了!”
“明日?明日能行男女之事不?”云歌边走边问,没有看到旁边的沈秋红了脸,又说:“沈秋,你安排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沈秋脸上更热,扭捏着低声道:“沐,沐姑娘,你让我怎么安排嘛?人家,人家连男人是怎样的都还没见过呢……”
云歌这才意识到她是误会了,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将手中一包东西放在她的手中,然后附身过去在她耳边,这般这般,如此如此的交代了一番:“沈秋你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沈秋吃力的答应着。
想了想,沈秋不禁又问:“可是,可是沐姑娘,如果小侯爷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杀了我呀?”
就着廊檐上面的檀木宫灯,云歌眼神明亮:“所以呀,你一定要把时机拿捏好,既要事成,又要他不知道……哎,算了,现在我和你也说不清楚,明天我再慢慢和你说!”
“哦!好吧!沈秋听沐姑娘的便是!”
沈秋委屈得很的样子,将手中物事放进贴身的衣袋里面,快速的跟了上去。
屋内**榻之上,贺兰子彻身上涂了药水,正沉沉睡着。
云歌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身体上面的倦意和精神上面的疲乏让她有些支撑不住,满身疲惫的低嘘了一口气。
抬手轻抚他俊朗眉眼,然后缓缓俯下身去,靠在他的身上:“子彻,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好幸苦……”
☆、187 鳄鱼无泪
不过须臾,她已经趴在贺兰子彻的身边,抱着他,一起进入虚幻梦境。
梦中,他们生活在渭南城,身边围绕着一大堆欢笑的孩子,天空蓝得碧玉一般,脚下的草地比云团还松软,他们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相视而笑……
云歌喜欢在渭南城生活的那段时光,虽然渭南城开始的时候是一座静寂死城,可是后来,他们却把那里变成了天堂。
她不想醒过来,想要在梦境里面这样沉溺下去,他们约定过的,要在那里生活一辈子,生一堆娃娃,男孩都像他芝兰玉树一般,女孩也要像他五官俊美非常……
总之,就是不要像自己就好!
她不想醒来,却不得不醒来。
云歌从梦境里面挣扎出来,一睁眼,就看见贺兰子彻双手托了腮,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娘子……”
云歌差点直接从**榻上面跌下来:“子彻你记得我了?”
“记得呀!我知道你叫娘子嘛!不过云歌好像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所以她不在的时候,我就多叫你几声……”
他说着,唇角一弯笑了起来,一派天真,全是孩童的稚气。
云歌眼中光亮暗了暗,还以为他记得呢,原来,他的记忆依旧是错乱的!
如果不是那夜在马车里面,差不多用强的方式和他在一起,让他再次记住了自己,他现在估计依旧会把自己当成路人甲吧?
云歌心头酸楚,伸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喃喃说道:“子彻,对不起,你的娘子没有用,一直都没有找到办法……”
他见她神色凄惨,也跟着难受起来,唇角一点一点的垂下来:“娘子……”
云歌勉强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好了,过了今晚,你就好了……”
贺兰子彻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好了?我现在就很好呀!”
他微凉的手指伸过来,拂掉她眼睫上面泫而未滴的眼泪:“娘子别哭……”
沈秋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看见**榻旁边,两个人泪眼相望互相抚ⅰ摸,急忙面色一红退在了珠帘外面,垂首等着。
云歌想起今日要办之大事,心下不由得有些沉重起来。
“子彻……”她低声唤他,起身在他的额头上面轻轻一吻:“别怕子彻,就算是地狱,我也陪着你闯过去!”
子彻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有她脸上的神色,让他重重的点头:“嗯!”
云歌这才展颜笑了笑,起身说道:“对了子彻,你今天要去陪草包它们玩吗?”
子彻摇头,有些后怕的样子,怯怯道:“不去了!后院好多马蜂,蜇人好疼的……”
云歌想起他现在虽然记忆错乱,心中却始终有本能存在,先是用手掌帮自己挡下了金簪,昨日又用身体护住了衍儿……
他还是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一点儿都没有变!
樊云霞就算篡改了他的记忆又能怎样?
她改变不了他的本能,改变不了他对妻儿的爱护!
他现在就站在面前,虽然他神色当中有惧怕,有困惑,可是他依旧是那个伟岸不凡的男人。
她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
云歌上前一些,帮他把衣服上面的褶皱掸了掸:“那……子彻去找衍儿玩好不好?”
“衍儿?”子彻茫然的想了一会儿,似想起了昨日在自己臂弯之中,那个眼神湿漉漉的小孩,想起了那含糊的一声‘爸’,子彻眼神柔和了很多,点头道:“嗯,那我就听娘子的,这就去找衍儿玩儿……”
云歌含笑点头,目送着他出了房门,这才对守候在外面的沈秋说道:“进来吧!”
沈秋刚刚在外面舞了一套剑,脸色红扑扑的,想起今天晚上要办的大事,兴奋得双眼放光:“沐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早就应该用这一招快刀斩乱麻了!亏你前面还想了那么多办法,想要那樊云霞留下鳄鱼的眼泪来……”
云歌倒了杯凉茶递给她:“今天晚上,成与不成,可就都在你的手上了!若事情办砸了……”
“别!沐姑娘你别用让我离开之类的话来吓我成吗?我保证把事情办好还不行吗?”沈秋一肚子怨气,小声说道。
云歌看了看窗外萧瑟枯树,慢慢补充了一句:“事情成了,我们大家就都活过来了,事情若不成……”
“会成的,绝对会成的!”沈秋急忙在旁边接口说道,连连保证不停。
事实证明,但凡经沈秋保证了的东西,往往都是要出些状况的。
今日的夕颜殿里面,请了图木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大戏,戏目是云歌亲自点排的,其中有一处戏,讲的就是一位可怜的少女,本来以为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突然之间,她成了莫名其妙的野种。
可怜的少女受到家族毒打,母亲惨死当前,她孤零零收拾行囊从府中出来,去投奔自己的亲爹……
云歌坐在戏台下面,借着取果盘里面水果的时机,看了一眼身旁的樊云霞,只见她脸上并无半点悲戚之色,正欢快的磕着手边干果。
这明明是一出和她的身世相当吻合的,凄凄惨惨的悲剧,她却看得好像是一场欢天喜地的闹剧一般!
云歌失望的垂下眼帘,樊云霞,果然是刀枪不入的无泪之人!
不过,看着樊云霞吃了太多干果,痛快的将手边凉茶一饮而尽的时候,云歌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接下来,就看沈秋的了。
当戏目演到那可怜的少女被亲生父亲买入妓ⅰ馆的时候,樊云霞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露出了疲倦之色。
一旁的司春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小姐可是乏了?司春这就带你去休息……”
云歌专心的看着舞台上面那个哀婉的小女,看戏似乎看得入了迷,司春扶着云霞离开的时候,连眼风都没有抬一下……
接连着又看了一出铿铿锵锵,咿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