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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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郡王满含激动的热泪呀,叫着子彻的名字,亲热的上前就要来拉他的手,却赫然看见他的手上插着的那只金簪,吓得声调都变了:“快!快快!叫大夫来……”
贺兰子彻看着眼前的西郡王,神色有些发愣,张了张嘴,似乎忘记要怎么称呼眼前之人,神色更加茫然。
云歌在旁边低声说道:“子彻,他是你父亲,你离家多年,他一直都很想你!”
“父亲?”子彻低声叫了一声,神色困惑至极:“我记得我父亲……”
还没有说完,西郡王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在旁边连连答应说道:“诶诶!子彻呀,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樊云霞站在旁边,极其不耐烦的开口说道:“把我们接回来,就是为了要在这外面吹冷风的吗?”
她无礼的到处张望,那样子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一样。
云歌急忙对西郡王解释说道:“这是我妹妹,她……”
身旁的樊云霞突然接口过来:“我是贺兰子彻的妻子,不是你妹妹!”
说着,她走到贺兰子彻的身边,伸手亲昵的挽住贺兰子彻的胳膊,仰着脸一派天真的问:“子彻,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你是云歌,是我的……妻子!”贺兰子彻温顺的给出了樊云霞心中的答案!
☆、182 稚童心性
身边众人低低发出议论之声,看向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云歌心疼子彻还在流血的手,分开众人,将他们带到了夕颜殿。
沐云歌觉得万幸的是,自己那天晚上,在马车上面,终于大胆和主动了一回,用那样的方式,让贺兰子彻记住了自己!
虽然他依旧在游离,依旧在纠结,可是,他还是接受了她,有时候他会叫她宝贝,而有的时候,他也会在樊云霞铁青的脸色当中,偷空小声叫她一声娘子。
云歌便只觉得自己同时饮下了鸩毒和蜜糖一般,绝望着,甜蜜着,无可奈何着。
自贺兰子彻带着樊云霞回到这个家里面之后,大家看云歌的眼神当中,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在里面!
云歌也懒得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一心只想着怎么照顾好贺兰子彻,怎么才能让他少些纠结和痛苦……
另外一方面,却绞尽了脑汁,想着要怎样才能够得到樊云霞的眼泪。
没有把他们接下山的时候,云歌想着事情很容易,让一个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哭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只要能得了她的眼泪,和着沈秋师父的秘制蛊粉,便能够将子彻身上的蛊毒解开。
可是,把他们接回来之后,云歌却觉得事情艰难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云霞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自从在沐族宗祠滴骨认亲那日,看见她流涕痛哭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掉过眼泪。
就算在寺监里面,云霞在她面前戚戚哭泣,那也只是有声音没有眼泪的。
梅姨娘在她的面前自刎惨死,云霞也只是漠然的背转过身去,并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更加连眼眶都不见湿润一下,也就是这样,她才将云歌骗的团团转!
自那之后,更是不见云霞流露出过半丝悲伤的表情!
连番经历,樊云霞,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无泪之人!
云歌坐在饭桌旁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要怎样,才能够让云霞流泪呢?
碗里面突然多了一筷子青菜,子彻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别只顾着吃饭,菜也要吃点的!”
云歌一抬眼,就看见他正面色温和的看着自己:“吃吧!”
云歌心中一哽,眼泪差点就要掉进面前的饭碗里面,对面的云霞却筷子往面前重重一放,似有雷霆怒气,声音却出奇的柔和:“子彻,你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谁?”
子彻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当然是最爱你啦!云歌,来,你也吃菜!”
樊云霞看了看碗里面的菜,眼风向上一挑:“你若真的最爱我,那就不要对别的女人好!”
子彻犹豫了一下,长长犹如叹息的回了一声:“哦……”
云歌这时候却突然福至心灵一般,陡然开了窍:“子彻,你若真的爱她,晚上的时候就应该和她睡在一张**上!……就好像我们以前那样!”
子彻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明刀暗箭,正起身去夹离自己比较远的一盘菜,听见云歌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马车上面的事情,面色渐渐绯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又看了看身边樊云霞,摇头小声回道:“还是不要了……”
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又岂是想和什么人做,就能够和什么人做的?
虽然他的意识里面,觉得身边的樊云霞是他最亲近最爱的云歌,可是,身体却做不出那种亲昵的事情来……
反倒是对这个自称宝贝,自称娘子的女人,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到这些,他只感觉到脑袋里面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又疼又闹腾。
放下手中碗筷,子彻用手揉了揉脑袋,愁着脸起身说道:“我不吃了!我去找草包和废物玩去了!”
草包和废物,是子彻在第一次见到偏园里面养着的那两只小虎崽的时候,给取的名字。
自从虎妈妈枉死之后,沈秋将两只虎崽照顾得更好,正如沈秋说的那样,从小就人工喂养的虎崽,温顺如同大猫。
有一次,沈秋故意将带回来的活兔子和两只虎崽放在一起,它们围着肥美的兔子转了两圈,又乐哉乐哉的去蔷薇花之间扑蝴蝶去了!
夕颜殿的人,也都习惯了有这么两只小虎崽的存在,只不过谁都没有那个闲心,帮他们取一个叫得出口的名字。
子彻第一次在偏园里面见到这两只虎崽,很是喜欢,干脆撩了袍服坐在地上,摸摸这个,亲昵的叫:“草包,草包你真可爱!”
又亲亲另外一只,抱在怀里笑着道:“废物,废物,你和草包原来在这里呀?”
当时在场看着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觉得贺兰小侯爷怎么变得这么小孩子心性了?和两只虎崽子都能坐在地上玩耍半天,还给它们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云歌鼻头一酸,情绪差点就泛滥开来。
只因她知道,这草包,这废物,是代表怎样一种呵护之情!
换心蛊正在让他忘掉很多东西,让他把很多东西都记错乱了,可是,他依旧记得初见她的时候,他叫她草包叫她废物,恨她在沐王府中不能自保,害得他时时担心。
现下,他自然是记不得那个让自己时时担心的草包废物到底是谁,但是,这种感觉却还在。
潜意识里面,也总还是希望有草包和废物能由着他叫来听听的,所以,见着这两只虎崽,张口就来了! ()
云歌坐在餐桌前面,看着他已经出了珠帘,往外面走去。
云歌侧身,对身边的沈秋说道:“你去,看着他点!”
沈秋扭捏不去:“我的任务又不是要保护他,我干嘛要去?我只需要守在你的身边,护了你的周全,便是功德圆满了!”
说着,用眼神警告意味颇浓的瞪了樊云霞一眼。
云歌心情不好,语气生硬:“我指使不动你,留你在身边也就没用!……”
话未说完,沈秋已经往珠帘走去,极不情愿的声音小声传来:“沐姑娘你就只会用这样的话来逼我……”
☆、183 玉璧初画
樊云霞看穿了她的心思,对身边的司春说道:“你也先下去,我们姐妹俩要好好说会儿话!”
“是!”司春听话,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云歌和樊云霞,两人互相盯着,一个恨,一个更恨!
云霞半垂着眼帘,低头看自己指甲上面装饰的金箔花纹,淡淡出声:“姐姐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不仅知道了我下的是什么蛊,还知道了解蛊的方法……”
云歌起身,走到锦绣屏风的面前,伸手缓缓抚摸上面悠然戏水的两只彩色鸳鸯:“没错!我将你们从山上接下来,就是为了要解除他身上的蛊毒!”
“哦?是吗?”樊云霞讥讽的看她一眼:“知道我没有眼泪,所以,不惜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和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睡觉?”
樊云霞呵呵呵的又笑了起来,嘲讽道:“沐云歌,你可真伟大!”
云歌没有回头,抚摸鸳鸯的手却益加显得沉滞:“我能找到办法的……”
樊云霞啧啧摇头,轻叹几声道:“别这么快就找解蛊的办法呀,你和我娘亲之间的斗争,这才刚刚开始呢!……沐云歌,我最想看到的,是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睡你的男人,哈哈哈……”
她的笑声,一发而不可收拾,咯咯的如同夜枭在人心头啸叫不去。
云歌走到她面前的餐桌旁边,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樊云霞,又看了看面前一钵子炖汤,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这钵子汤泼在樊云霞那张可恶的小脸上面?
樊云霞却陡然收了笑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从小,我娘亲就教导我,打蛇要打七寸!我现在就扼住了你的七寸命门,沐云歌,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会将我受过的那些痛苦,放大了,一点一点加在你的身上……,你就慢慢享受吧!”
樊云霞说完,冷哼一声,踢翻了身后椅子,昂头往外面走去。
云歌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快走两步上前:“云霞你等一下!”
“哟!这么快,就要跪下求情啦?”樊云霞斜眼睨了她一眼,鄙夷的说道:“别跪,我现在还没有玩够呢!就算你下跪我也不会同意的!”
说着,又要往外面走。
云歌急忙从身上拿出那块稀世玉璧,双手递到樊云霞的面前,用了少有的妥协口气:“云霞,我用这块玉璧,换初画回来,可好?”
玉璧在她的掌心散发着莹莹光泽,壁身那几缕淡淡烟色更是给这玉璧平添无数灵动之气。
云霞眼神动了动。
为了得到这换心蛊的秘术,她已经将樊家家业全部拱手送人,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眼前这稀世玉璧,让她不动心都难!
云歌又将玉璧往她的面前递进了一些:“初画只不过是一个粗使小丫头,妹妹你用着也不顺手,不如我明天再把身边能干的丫鬟婆子拨几个到你那边?”
云霞伸出被豆蔻和金箔装饰得精美无比的手指,缓缓扶上温润玉璧:“果然是好东西!”
“是妹妹你的了!”云歌说着,将玉璧放在樊云霞的手里。
云霞将玉璧收入怀中:“初画那丫头,根本不值这玉璧万分之一!……我这就让初画过来!”
说完,自掀了珠帘离去。
云歌身子一软,颓丧的坐了下来。
初画的事情,一块玉璧倒是能解决,可是,子彻的事情怎么办?
她无助的用双手抱了双膝,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子彻在蛊毒的作用下,变成心智不清的傻子,最后,和那个百里夫人的妹妹一样,疯癫而死吗?
天哪,到底要这样,才能让云霞流下泪来?
难道,真的要跪在她的脚下,求着她和自己的男人睡一觉不成?
她低下头去,下巴搁在膝盖上面,满面忧色,惶然无助。
初画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站在她的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叫:“小,小姐?”
云歌抬起头,看见初画一张又瘦又黄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初画,你……受苦了!”
初画咬着嘴唇,使劲摇头:“不,是初画没本事,没能保护好姑爷,才让云霞小姐给姑爷下了蛊毒……”
云歌伸手将她拉过来,和她一起坐着,忍着眼泪说:“不怕,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
没过两日,西郡开始流传一种谣言。
说西郡王宫的夕颜殿里面,住着的那位沐姑娘,乃是阴日阴时出生,是命带煞星之人。
她一出生便克死了她自己的生母,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克得流年不利,轻则伤风感冒,重则身染顽疾。
若你正在煮饭,她会克得你家饭菜夹生,若你正在喝茶,你会被克得茶水塞了你牙缝,若你家养的狗正在发ⅰ情期间,她会克得你家的狗狗从此不举……
谣言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是流传起来,最是快得惊人。
而且人们总是喜欢自己往里面再添加一些东西,这流言传来传去的,到后面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云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定是樊云霞和她身边的司春所为。
不过她向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何况现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身边也有很多人需要照顾,实在分不出心神来管这些流言蜚语。
她让初画帮着照顾衍儿,她现在还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