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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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沉脸说道:“以后,都由我来欺负你!”
云歌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流下滚烫的泪来:“我们这样,真好……”
她就这样抱着他,好希望这马车不要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可是他却很快就从这种情绪当中抽身出来了,随着他穿衣服的动作,他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恢复了疏离和漠然!
他从她的身下抽走被压着的最后一片衣角,往离她较远的角落坐了坐,淡淡看她一眼,问:“怎么还没到?”
云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问出类似于小姐多少钱之类的话来!
她慢慢整理身上衣服:“快了吧!”
见他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云歌调整了一下身体角度,视线看向他的后颈处,果见那隐在肌肤下面的黑线愈加明显,知道他现在必定正隐忍着蛊毒之苦!
云歌笑了笑,指着自己身上的青松石护心镜,柔声问道:“子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很眼熟?”
贺兰子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东西原来是我的,我戴在身上十余年时间,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云歌挪过去一些,试探着,将他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缓缓的摩挲着,声音柔软如蜜:“子彻,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但是我还是要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180 接你回家
抬眼,她捏了衣角细细的帮他擦拭额角细汗:“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我找到办法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他在压抑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额头上面冷汗津津,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焦虑的看向马车外面:“还有多久才到?是快要到了吗?”
云歌知道,换心蛊正在他的身上起着作用,属于他本性的东西,正在被换心蛊淹没……
她起身过来,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面:“子彻别怕,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马车飞快行驶,沿着蜿蜒的山路一直向上。
沈秋远远的就看见沉沉暮色当中,借着山门上面散落下来的微弱光线,一个婀娜女子,手中撑一把十二股的素白纸伞,站在青石台阶的上面。
这大半夜的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暮色里,一动不动鬼影一般,而天上又没有一丝雨水,她却偏偏撑了一把诡异的白伞……
沈秋心中一紧,急忙勒紧手中缰绳,前面两匹拉车的骏马长嘶一声,扬蹄停在石阶前面。
“沐姑娘,到了!”她站在车帘外面,小声说道。
车帘里面,云歌缓缓嗯了一声,片刻之后,贺兰子彻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立在青石台阶上面的樊云霞,急忙上前快走几步:“云歌,你又来接我啦……其实我最听你的话了,知道回来的……”
白伞下面,樊云霞往马车这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往台阶上面走去。
贺兰子彻快步跟在她的身后,声音随着夜风传过来:“云歌,你真的不用每天晚上都出来接我,我听你的话,会回来的!”
马车上面,云歌并没有下车,不过也透过车帘缝隙,将石阶上面的情形看了个**不离十,他说话的声音,更是借了夜风,听得格外清楚!
沈秋走过来,小声说道:“沐姑娘,我们回去吧!”
云歌没有动,目光还黏在贺兰子彻的背影上面,他一边跟着樊云霞上台阶,一边将松散的外袍紧了紧……
看他那么欢脱的背影,倒是看不出他有多痛苦。
可是云歌知道,他的性子和从前那个腹黑刻薄的他相去甚远,这些都是蛊毒在他的身体里面改变他的本性……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真的会连他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呢!
沈秋见她看着夜色中的青石台阶出神良久,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沐姑娘,你可还好?”
云歌收回视线:“回吧!”
……
第二日上午,山门下面的青石台阶两旁站满了西郡王府夕颜殿的人。
云歌难得的穿了一身浅紫华服,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上插着几只西郡特有的北海明珠,圆润莹泽的明珠,更显得乌发如云。
她始终还是长不成绝色模样,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眸光流转之间,那自然溢出的无双风华,却也是世人学也学不来的!
她看了看一溜儿排在两边的家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秋,沈秋上前轻叩山门,朗声说道:“云霞姑娘在吗?云霞姑娘?”
三声过后,山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司春从里面走了出来:“哟!云歌小姐比我们预想的要早一些呢!”
“云霞呢?你让她出来,我有话要和她说!”目光越过司春,云歌往院中看去。
没看见云霞,却看见贺兰子彻正站在院中那棵斑驳古树下面,摊了掌心正在喂不知名的鸦鹊,神色极其柔和,透着难言的温情。
他站的位置,云歌只看得见他的一个极俊美的侧面。
树叶将日光裁剪成碎片,那些光斑在他的身上脸上不断跳跃,他的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宁和之感,没有纠结,也没有身受蛊毒的痛苦……
听见这边动静,他抬起眼望云歌这边看过来,一闪而过的茫然之后,他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你?”
云歌急忙将早就酝酿好的一个微笑呈现出来:“对,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他看她一会儿,估计是想起了昨夜在马车上面的那些事情,他的面孔微微泛上些绯色,将手中鸟食抛洒在古树下面的地方,拍拍手,他往云歌的面前走过来:“我记得你,你叫……宝贝?”
云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底却被一片湿气氤氲了视线:“对,我叫宝贝,也叫娘子……”
她抬起腿,小心绕过山门旁边的那蓬乱草,往他走过去。
樊云霞掀开帘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看着正在往一起走的两人,沉声喝道:“子彻,你在干什么?她是宫赫莲的女人,你不能碰她!”
贺兰子彻往这边走的脚步,就仿佛被明火燎了一下一般,飞快的缩了回去,他看向樊云霞:“云歌,她说要接我回家!”
语气和眼神里面,居然有些淡淡的依赖,就好像一个孩子,在等着大人帮他拿主意一般!
这样的子彻,让云歌心疼得紧,想要好好的保护他,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连靠近他都这么困难!
压下心中情绪,云歌抬眼,对樊云霞笑了笑:“山上苦寒,我来接你们回家去住!”
樊云霞淡嘲一笑,伸手把玩着自己肩畔的一缕头发:“好姐姐!你可是真心的?”
“是!还请云霞妹妹跟我一起,回家!”
云歌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看着樊云霞,眼角的余光当中,却瞥见贺兰子彻满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他的情况,一日不同于一日了吗?
想起黑纱老妇口中,那个百里夫人的妹妹,不出三月就癫狂而死,云歌更觉得时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子彻身中蛊毒,应该已经远远不止三月!
他能有现在这样子,可见他自己也是努力抗拒了的……
樊云霞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阴测测一笑:“姐姐有心,不过妹妹我可不敢相信姐姐呢!毕竟,妹妹我的娘亲和爹爹都是死在好姐姐你的手中呢……”
云歌似乎料得她会这样为难自己,手指从淡紫色袖口中伸出来,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只金簪递到云霞的面前:“云霞妹妹心中有恨,只管冲我来便是!”
☆、181 本能保护
樊云霞哼的一声笑出了声:“姐姐倒是个明白人!”
她伸手,从云歌的手中将那金簪子接了过来,想起了在沐王府下人房里面,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娘亲跪在沐云歌的面前,然后就是用这样一根金簪子,刺穿了她自己的脖子……
云霞本就冰冷的眼神,因这段记忆而变得更加可怖,她咬紧后牙槽,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妹妹我就不客气了!”
抬手一扬,手中金簪子带着十足恨意,往云歌面门上面划去!
云歌一动不动,准备迎接樊云霞一击。
旁边的沈秋突然出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霞手中金簪已经被什么东西击落,嗤一声没入地面。
云霞倒也没有惊叫,只是揉着手腕,眼风斜睨,淡淡道:“姐姐没有诚意呀!”
沈秋已经到了云歌的身边,本来很冲动,脱口想要说出的话是:沐姑娘,咱们怕她作甚?直接将这里的人都绑了回去不就行了?
可是,她看了一眼沐姑娘的脸色,想起师父说的那解蛊的方法,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莽撞了!
看了沐姑娘一眼,低着头退到一边去了,再也不敢乱动。
云歌从地上将金簪拔出,走到樊云霞的面前,双手将金簪递给她:“继续吧!这次不会有人阻止你了!”
樊云霞看了看她平静到无畏的脸色,狐疑问道:“你不怕?”
“不怕!我欠下的,我还便是!”
云歌说着,看了一眼旁边贺兰子彻,他正蹲在地上,看地上觅食的鸦鹊,神色单纯得如同未经世事的稚童。
云歌心口有些窒息,吃力的笑了笑:“是不是妹妹划了我的脸,就愿意跟我回家了?”
樊云霞把玩着手中金簪,点点头,阴笑回道:“没错!你会跟你回去的!你和我娘亲之间的斗争并没有结束!现在,由我代替我娘亲,来教训你……”
语带恨意,说到后来,手中金簪挽起一道金光,往云霞脸上飞快刺来,云歌闭了眼,感觉到云霞手腕带起的风从自己的面门上面掠过……
可是,那预想当中的刺痛,却迟迟没有落下。
云歌疑惑的睁开双眼,惊讶的发现云霞手中金簪,刺穿了贺兰子彻的手掌,血顺着他的手腕,正慢慢将他袖口润湿。
云歌大恸,急忙上前将他的手一把抱住,痛声叫了出来:“子彻,你怎么这么傻?”
樊云霞也没有想到金簪就要划向沐云歌脸上的时候,贺兰子彻会突然出手阻挡,她看着贺兰子彻,逼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子彻低头看了看插着金簪的手掌,似乎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冲过来将这簪子挡下来。
他明明就在观察鸦鹊觅食,可是却就在金簪刺向云歌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掠到她们两个人中间的……
“对哦!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低声喃喃说着,看了看满脸紧张和心疼的云歌,又看向板着脸站在一旁的樊云霞:“云歌,我为什么会这样?”
云霞脸色铁青,衣袖一甩,硬声叫道:“司春,收拾东西,下山!”
就算沐云歌不来接她,她也会想办法下山和沐云歌生活在一起,沐云歌,你就准备好,看我慢慢收拾你吧!
……
沈秋一直有些不明白沐姑娘所想,为什么要由着那个姓樊的丫头用金簪子伤害自己呢?
在看见贺兰子彻突然伸手挡过来的时候,沈秋总算是明白了,沐姑娘不要说是用金簪子划脸了,只要能解开他身上的蛊毒,就算是要她的性命,估计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没有别的愿意,只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这么做!
只是,那个姓樊的女子那么狠毒,什么事情才能够让她流下来泪来呢?
又或者,沐姑娘会不会直接让贺兰小侯爷和姓樊的女子睡上一觉?这样的话,他身上的蛊毒也就可以解除了呀!
下山的路上,沈秋一直都在想,要不要给主人捎个信?
沐姑娘这边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呢,怎么着也应该让他知道对不对?
不过他现在刚刚即位,近期之内肯定会有很多事务要忙,要不要还是缓一缓再说?
……
西郡王知道今日阔别多年的小儿子就要回来,早早的就带了家人出了宫门相迎。
只有贺兰子荀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云歌走在贺兰子彻的右手边,一边走一边柔声问:“子彻你还记得这个家吗?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
贺兰子彻看见门口黑压压一帮人,很感意外的说道:“我记得我家没有这么多人!”
“你都多少年没有回家了?你的三个哥哥都娶了好几房妾室了,这开枝散叶的,不就有了这么大一家子人了吗?”
云歌耐心的在旁边解说着,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他手上的手上看过去。
那支金簪现在还插在他的掌心,而他似乎也感觉不到有多疼一样,只是那将锦帕都染红了的鲜血,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西郡王满含激动的热泪呀,叫着子彻的名字,亲热的上前就要来拉他的手,却赫然看见他的手上插着的那只金簪,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