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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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尹涨红了脸,急忙用眼神示意崔采薇赶紧退下去,没看见太皇已经不高兴了吗?
崔采薇窘迫的起身,不着痕迹的伸手将身上衣衫拉了拉,杏眼里面却并没有挫败的神色,反而还显得更有神采。
子彻似乎也没了兴致,过来问云歌:“累不?要不我们回去吧?”
云歌点点头,早就没兴趣了,已经想要作呕了,这个崔采薇,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过了一点儿,她这是把贺兰子彻当成什么人了?
牵了衍儿,正要转身离开这百花宴,突然不知道从哪株花树下窜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小仓鼠,惊慌的吱吱叫着,从衍儿的面前一溜烟儿的跑开了过去。
衍儿对这些大人之间的节目,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兴趣,能耐着性子陪父君母后在这里敷衍半日,完全也是看在父君母后的面子上,本来就恹恹的没了一丝儿兴趣,这时候突然见了这小仓鼠,顿时两眼放光,蹲下身子就要往仓鼠出没的树丛里面寻去。
到底又还只不过是四岁的孩子,吵着闹着就要抓了那仓鼠,忙坏了身边一旁朝臣命官,一个个都趴下身子,要帮着把那灰不溜秋的小仓鼠抓出来。
云歌沉脸看了看满院子撅着屁股的朝臣,将衍儿从地上一把拽起,喝道:“要那没用的东西作甚?没听说过玩物丧志吗?那东西能教你做一个好皇上么?”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衍儿只和她对视一眼,便含了满满两泡眼泪,委屈道:“我,我只是想抓回去给大虎玩儿……”
小小的嘴唇微微抽搐,就要哭出声来。
贺兰子彻急忙在旁边护着他,抱了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膀之上,笑着对沐云歌说道:“衍儿心底纯善,这是想给家里两只大虎找玩伴儿呢,你别太苛责了!”
一旁冷汗直冒的崔府尹这时候找着了机会,急忙上前插话说道:“微臣在庭院里面准备了薄酒,不如请太皇和太后带了皇上到院子里面用些酒水?也好让微臣命家仆抓了那小仓鼠送给皇上,这样可好?”
衍儿狠狠抽了一下鼻子,软软的胳膊抱了贺兰子彻的胳膊,糯糯道:“父君,衍儿不想要别的,就想要那小仓鼠!”
沐云歌听明白衍儿要仓鼠是为了家中两只大虎,也觉得自己刚才太严厉了一些,说不定还是自己见了刚才那两只雪团心中有郁气,所以才对着衍儿就发脾气了……
又思及这几日衍儿对于册封即位等等繁琐的事宜,虽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可是还是尽量的顺从大人的意愿,虽不情愿却也还很配合!
心中更觉歉疚,遂也就同意用了酒水再离开。
自有近臣亲信上来,带着衍儿去院中抓那调皮的小仓鼠去了,云歌和子彻被众人簇拥着,往院子里面行了过来。
席间,那崔府尹直说今日酒水寡淡,府中歌舞也实在拿不出手,便提议要府中绣娘现场织一副百花图送给太皇和太后,也借着可以助助酒兴。
这崔府尹态度极其诚恳,神色之间也表现得好像是刚刚想起这么个主意来的,可是当他的家仆将十丈有余的绣屏摆上来的时候,云歌便知道这一定又是早就设计好了的戏码。
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让那崔采薇展示才艺,以便能打动贺兰子彻,可以入宫做个妃嫔什么的!
沐云歌心中顿觉无趣得紧。
可是又深知这世风之下,寻常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帝王之家?那么大的后宫,不多些莺莺燕燕的来填充,实在也说不过去。
心下矛盾纠结,连贺兰子彻在身边连叫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子彻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忽悲忽喜的不可琢磨,遂附身过来,在她耳边道:“想什么呢?没看见大家都看着你吗?” ''''''。!
云歌这才反应过来,只见那崔采薇双手捧了一个三尺余许的白玉托盘,盘中布满了数十种颜色深浅不一的丝线,她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罗裙,正半跪在面前:“请太后娘娘落针!”
在贺兰子彻的解释下,云歌才明白过来,这崔采薇是想要请她在绣屏上面任意空白处落下针线,然后崔采薇便就着她落针处,绣出和周围景致相吻合的东西来!
云歌暗笑了笑,说来说去,不过还是卖弄而已。
子彻见她神色之间似乎有些古怪,遂又靠拢过来:“怎么了?”
云歌抿唇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甚兴趣,不如你来吧!”
她这话不轻不重,别人听不见,近在眼前的崔采薇和崔府尹等几个大臣却是听得清楚,不由得都蹙了眉头:“太后,这落针之事,还是您来吧!”
☆、269 点灯放火
云歌脸上的恶色更重,不看这些人,自端了面前茶盏,放在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
贺兰子彻前后一想,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伸手从她手中接了那茶盏:“我来帮太后落针可好?不过我不用针线!”
说着,端了云歌那半盏茶,绕过面前半跪着的崔采薇,行至十丈绣屏前面看了看,在众人惊讶诧异的眼神当中,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杯中残茶,然后随意找了一块看上去稍显空隙的地方,将口中茶水尽数噗了上去。
水渍喷溅,星星点点的湿了大片。
莫要说在场众人了,就连沐云歌也惊讶的站起身来,他这是要干嘛呀?
虽然这崔府尹不讨喜,虽然这崔采薇急功近利表现得太过了一些,可是这十丈绣屏却极是难得的,其上百花各异尽显妖娆,色彩更是艳丽饱和栩栩如生,这完全能够成为传世佳品,怎么能就这样给一口茶水喷废了呢?
却见贺兰子彻将手中茶盏递给身旁太监,自顾自的后退了两步,颇有些得意的看了看面前那大片水渍,点头笑道:“好!既然崔爱卿自诩府中绣娘技艺了得,不如就着这水渍,随便绣个什么物事出来,只要不显突兀便是好的!”
崔府尹抹着额上冷汗,弯腰躬身上前,颤着声音道:“这,这……”
贺兰子彻脸上笑意更甚,虽是在笑,声音却极含威严:“对了,崔爱卿刚才不是夸你家女儿极善女工刺绣么?这地方就让她来绣制,我倒要看看,她当不当得起一个好字!”
说完,隔着崔府尹,对这边的沐云歌挤了挤眉眼。
云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满足,贺兰子彻不仅帮她解了围,他还知道她刚才在梅树下看见了恶心的东西,这是在帮她出气呢!
唇角不由得往上微微挑了挑,若贺兰子彻真能如此用心的待她,别说是阴曹地府了,就算是血淋淋的皇权之路,她也是要陪他闯下去的!
心情莫名大好起来,对身边的不知道谁漫声说道:“嗯,太皇的主意甚好!有棋没有?我和太皇在这里对弈一局,等着崔家小姐完成绣屏!”
漫声一问,身边七八个人争着回答:“有有有,奴婢(小的)这就去拿!”
又有人上来,手脚麻利的将她面前的珍馐佳肴尽数撤走,奉了名贵香茶上来。
贺兰子彻在她身边坐下来,压着声音说道:“什么棋?我可不像宫赫莲能陪你下那黑白棋子,我只会下象棋的!”
猛然一听见宫赫莲的名字,沐云歌的表情很快僵硬下来:“下象棋就下象棋,你扯他来做什么?”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表现得有些太过明显了,宫赫莲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一提起他的名字,她依旧会控制不住情绪!
想起她自己对贺兰子彻的要求,那是严苛得一颗沙子都容不下,锦觅儿不过稍稍挑拨了两句,她便有生死不想见的恨意出来,而她对宫赫莲,却是实打实的割舍不下……
想到这里,沐云歌极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心虚道:“我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算!很算!”他伸手盖在她的手背上,缓缓的摸了摸,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捏了捏:“以后,你不许放火,我也绝不点灯,可好?”
声音低沉饱含了无尽情意,虽是大庭广众之下,却也像是**帏之间的情话!
沐云歌脸颊慢慢发烫,抽了抽自己的手:“太皇请自重!”
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放开她,端了面前茶盏,用茶盖挡了袅袅热气,徐徐的吹盏中茶叶浮沫。
云歌眼神虽不好,可是距离隔得实在有些近,他那些隐藏不住的笑意便都被她收进了眼底,只觉得脸颊更烫了一些,急忙移开目光,只把视线去看绣屏前面的崔采薇。
崔采薇站在那片由贺兰子彻恶作剧出来的水渍前面,沉思良久,身边一个丫鬟捧了丝线立在旁边,她却迟迟没有要取针线动工的样子,只苦苦的站在水渍之前。
看来,这贺兰子彻是真的给人家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了,这么好的绣屏,他随便指个地方,她就着那地方绣个生动的蝴蝶花鸟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多为难。
可是这水渍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大小不一的星星点点,散落了一大片,这得要绣多大个花鸟蝴蝶才能将这些水渍都收进去呀?
“你在为她担心?”贺兰子彻问。
沐云歌点点头:“不过是想要攀附于你的一个小姑娘而已,你不给攀附也就罢了,出这样的难题给人家,不是等着要人家受罚的么?”
“难道不该罚么?”他问,目光流光溢彩的落在她脸上。
她想了想:“就因为她惹我恶心了?”
“对!就因为她恶心到你了,也恶心到我了,这罚是肯定要她受的!”贺兰子彻说着,又要过来摸她的手:“也可以借此机会,给那些想要把女儿塞进后宫的人一点儿警示!”
云歌已经感觉到身边有些大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了,想着定是觉得这太皇和太后的行为太亲昵了一点吧?
见他的手又要摸过来,急忙把手抽开:“象棋来了!”
贺兰子彻这才作罢,收了手去。
象棋这种活动,在帝都镀阳城并不见风行,只是在民间有人下来玩耍,因这毕竟没有黑白棋子那么高雅那么有难度。
今日崔府尹的家人找来的这副象棋,上面的车马相士将还都是象形的,并不是真的文字刻在上面,两人脑袋抵着脑袋在一起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每个棋子上面的图形代表的意思。
沐云歌和子彻对弈之前,特地又扭头去看了一眼绣屏前面的崔采薇,见那崔采薇已经捻了丝线,正在斟酌着从何处落针,看她那样子,应该也是胸有沟壑了!
两人试探着走了几步,便都沉思着开始排兵布阵起来,你进我退之间,时间过得很快……
☆、270 两女两刺
衍儿已经如愿,得了那只小仓鼠,崔家的人还很贴心的找了一只精致乖巧的笼子,将那小仓鼠装在里面,还配送了一个小小的丫头,说是这丫头懂得照理仓鼠的生活,定能让仓鼠活到小皇上不想要它活的那一天。
云歌觉得有些不妥,那丫头虽然怯怯诺诺的看上去很招人可怜,可是云歌知道,这进皇宫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说不定带人家进去就是误了人家一辈子呢,故执意不要那丫头跟着。
丫头眼泪汪汪的就要往地上跪去,年纪尚小,想要求着太后宽厚带她进宫去,却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子彻在旁边被这丫头哭哭啼啼弄得有些心烦,便对云歌道:“不如就让她跟着吧!这小仓鼠也不是那么容易养活的,有人专门照料着,衍儿也免得看着小仓鼠死了心里难受!”
云歌却觉得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生死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衍儿也不能例外,看着喜欢的东西死在眼前,这种伤心和难受让他早一点体会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好处!
本来还要坚持,可是思及今日贺兰子彻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又见衍儿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哀求的盯着她,便心软下来,松口道:“那好吧!”
衍儿和那小丫头去花园里面摘草叶子喂仓鼠去了,云歌和子彻又对弈了两局,被贺兰子彻的两只小卒给逼得动惮不得束手就擒的时候,弃子道:“我输了!”
子彻也丢了手中棋子:“不过是陪着你玩耍而已,谈什么输赢?”
两人携手走下来,往场中间的绣屏前面走去,子彻漫不经心问:“崔府尹,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令千金可有了些眉目?能绣还是不能绣呀?”
崔府尹步态慌张的跟在旁边,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回太皇的话,小女尚未绣成!”
子彻轻嗤一声:“那便是绣不出来了?”
“太皇恕罪,太后娘娘恕罪!”崔府尹惶恐的连声说着,若这夫妻两人停下脚步来,他定是要噗通一声跪下去的!
这崔府尹的年纪比云歌大上两轮不止,听见他诚惶诚恐的在耳边连声叫着什么太后娘娘恕罪,云歌觉得这太后二字,实在太显老了一点!
可怜自己连皇后都没做过,便直接跃升成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