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君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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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瑶怀里抱着久御,迷惑的看着周氏道:“阿娘,你怎么总盯着夫君看?阿爹,你又是怎么了,可是夫君哪里做的不好吗?”
洛文儒轻咳一声,低头喝茶,周氏合上嘴,拿了团扇挡住半张脸呵呵的笑,竟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腰杆,气势上更上一层楼了。
“女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钱金银笑的云淡风轻,一点也没有骗人的自觉,“不可说,不可说。”
洛文儒嘴角微翘,瞅了钱金银一眼道:“回去吧,不该问的我们不问,不该说的我们不说。”
钱金银知道这对夫妻都是聪明人,心里何止放心,以后依仗他们的时候还多得是,故此并不曾拿乔作态,以前是怎样的态度,如今仍旧不变,他也不是那装模作样的人。
洛瑾瑶笑道:“可是有什么我没想到的,你们快告诉我啊,你们说话像是打哑谜似的,连谜面都没有,让我怎么猜呢?”
周氏笑道:“我家的阿瑶就是福泽深厚,栽了个跟头,照样捡到宝。倒不是什么大事,水到渠成,你自然知道,不算坏事。”
洛瑾瑶仿佛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也并不深究,反正钱金银是她的夫君,这便是最对不过的事情。
别的,轻如云烟罢了。
回到西园时,碧云正指挥着小丫头们摘葡萄,这些葡萄都熟透了,再不摘就都要被鸟儿吃没了。
“摘了咱们也吃不完,留一些给那些鸟儿做食,我爱听它们的鸣叫声,早上晚上的,多好呢。”洛瑾瑶站在葡萄架下道。
碧云答应一声。
钱金银还等着洛瑾瑶问他呢,结果左等不到,右等不到,她自顾自去绣炕屏去了。
“阿瑶……”钱金银悄悄的往洛瑾瑶身边靠。
“站在那儿别动,你再往前一步试试。”洛瑾瑶笑盈盈的望着钱金银。她虽是笑着的,仿佛在和钱金银撒娇,意志却极为坚定。
钱金银无法,一甩袖子躺床上生闷气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嘀咕了一句:“偏你慈悲还是怎的,不过是杀个把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银针把细嫩的指头扎出了血珠子,洛瑾瑶登时便落了泪,“我若为他慈悲,我此刻就去揭发你了;我不慈悲,我慈悲什么,我若慈悲,我就不会帮你隐瞒。你却反而埋怨上我了,你这个人,再没有人比你还不讲理的了。”
遂即扔了绣棚,趴在炕桌上哭起来。
钱金银坐起来,凶狠的瞪人。
她哭的他心疼又暴躁。
深夜,周氏这对老夫妻却嘀咕开了,周氏是高兴的,在那些夫人跟前,她终会也有扬眉吐气的一日,而洛文儒却是喜忧参半,道:“山东周氏,鲁国公府,是站在陛下身后的纯臣,怎么能忽然就变了味道,朝堂上的波云诡谲已足够复杂了,咱们家未来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周氏稍微一想也沉默了,道:“他是我们的女婿,这个关系是甩都甩不掉的,别想那么多,水到渠自成。”
洛文儒叹息一声,搂着周氏轻拍,道:“睡吧,正如你所说,风来拒风,雨来遮雨,杞人忧天,反显小气。不过,惠娘,你可真是慧眼识珠。”
笑声低沉,洛文儒此刻就仿佛捡到漏了似的。
周氏也笑开了花,“洛琬宁若知道她挤兑我时说的那句咱们阿瑶是‘皇子王妃’的命格成了真,还不得气死。”
平静的过了两日,终于在七月末迎来了武举,武举共三场,分三日考完,第一场兵法策论,第二场弓马骑射,第三场便是拳搏和击刺。
钱金银自去参加,因这两个人正闹别扭,实际上是洛瑾瑶单方面固执,她就没去送他,更没去围看。
先考的是策论,以钱金银那一笔狗爬字,不管他的策论思想有多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必然会遭减分,洛瑾瑶就嘲笑了他一回。
他笑的惨兮兮的,说自己因为心情不好考砸了,惹得洛瑾瑶心软,不过鉴于他太恶劣了,贯会骗人的,洛瑾瑶决定继续晾着他。钱金银苦着脸继续睡脚踏,翌日又去考第二场。
这日洛瑾瑶收到了寿康的花笺,花笺上寿康说,她的婚事定下了,但从字面上来看,寿康并不欢喜,洛瑾瑶便应邀乘车来至太子府。
太子府的门庭依着规制自是巍峨不凡的,然而门前却很是冷落,两座石麒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许是失于保养的缘故,上头有斑驳的痕迹,很是陈旧。
洛瑾瑶到的时候,门口只停留了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是女眷的马车。
彼时太子府的侧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一个贵妇,洛瑾瑶一看,竟发现是打扮的很是妖冶的洛琬宁,洛琬宁也看到了洛瑾瑶,她本是要登车的动作一顿,反来至洛瑾瑶的跟前,出于洛琬宁是长辈,洛瑾瑶不得不行礼,淡淡的道:“见过姑母。”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为了你夫婿的前程,也放下了身段?”洛琬宁嘲讽的呵呵一笑,当即脸色又是一冷,直接骂道:“小狐狸精,也不知道你对我的筠儿施展了什么媚术,他竟非你不娶了。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这还是一个身为姑母的长辈应该说的话吗?!
“何必迟早呢,现在不好吗,我就站在这里,等着姑母给我好看。姑母怎能没收到消息,您是知道您那位母亲所做的好事了吧,怎么也没见你给你的母亲打抱不平,闹上鲁国公府,您的能耐不是很大吗?”
一番话把洛琬宁堵的脸白,她与她那个娘合谋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此刻便心虚了,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登车便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乘兴而来,没成想还没见到寿康,便被这么一个人败了兴。”洛瑾瑶摇摇头,对碧云秋梦二婢道:“咱们走。”
此时太子府里派来的翠竹肩舆已停在门口,洛瑾瑶上去坐了,碧云秋梦紧跟左右慢慢的走。
这太子府她来了很多次了,每次来都对府里的萧条很是不解,但好在也只是前半段因倏于打理而显得萧条罢了,穿过花园,便是两条南辕北辙的石子路,一条向南,一条往北,而她从来去的都是向南的路。
寿康已在前头等着了,见到洛瑾瑶很高兴,笑着将她搀扶下来便略带埋怨的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若不去花笺请你,你竟然就把我忘到脑袋后头去了吗?”
洛瑾瑶也颇为愧疚,想着自己一个劲的沉浸在幸福里,竟果真是把她给忘了,便连连致歉。
若是换成别的人少不得要说出一二三四五个理由来,可洛瑾瑶呢,她就是这么实诚。
寿康再多的怨气也消散了,遂携着她的手先去给太子妃问安。
太子妃,在洛瑾瑶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很温婉大气的人,每一次见她仿佛都一样,她穿戴华贵的高坐上首,对着来拜见的人或点头,或摇头,话说的很少,她也很少出门应酬,深居简出,很是神秘。
寥寥几句客套的话,洛瑾瑶便被打发到了寿康的院子里。
上茶、上点心,二人相对坐于榻上。
洛瑾瑶便道:“花笺上写你定亲了,是哪一家的公子?”
炕桌上摆放着一些洛瑾瑶爱食的坚果,寿康一边拿了锤子敲核桃一边撇嘴道:“还能是哪一家,自然是平南侯府,我外祖家。”
洛瑾瑶便笑道:“这是好事呀,既是亲戚便不会受欺负,而且夫婿是谁应该也是见过的。”
“什么好事,不过是利益使然。我那个叫虞良奕的表哥,我倒是真见过,小时候还去平南侯府小住过许多次,对他是什么性子我比他自己还了解,既无主见又蠢,常被我耍的团团转,他偏还不承认自己蠢,数来数去,也就他那一身武艺还算能见人,可他又是他那个庶出大哥虞良义的手下败将。样样都被人给比下去了,还要我嫁他,不过是因他是嫡子罢了。依着我的脾气,这样的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可是不行,我必须嫁他。”话里话外寿康除了对那个虞良奕满是鄙夷之外,还透着无奈。
然而,她虽无奈却又很坚强,仿佛即便这个选择是无奈的,可她既然选了也照样能把日子过好。
这就是寿康,内心强大到让洛瑾瑶钦佩。
洛瑾瑶握住了寿康的手,本是想表达自己对她的安慰却被寿康回握住,寿康笑着道:“张嘴。”
寿康将剥好的核桃仁捏着送到洛瑾瑶的嘴边,洛瑾瑶始终不习惯寿康这种亲近的方式,却不得不张开了小嘴吃下。
寿康便笑的很灿烂。
☆、第104章 夫君狡猾
洛瑾瑶把手抽了回来,将一个小玉碟放到自己面前,要去爪香瓜子,寿康一见便阻止道:“别脏了你的手,你这手是写字画画弹琴的手,我来。”
洛瑾瑶笑的眉眼弯弯,“仿佛你的手便不是写字画画弹琴的手似的,不碍事的,咱们一边说话一边剥瓜子玩。”
寿康垂眸,将自己玉白细腻的手伸了出来仔细打量,她虽笑着嘴上却道:“我这一双手即便现在不脏,以后也定然会脏了的,倒不如趁着还干净给你剥一玉碟的瓜子,最后一次了。”
洛瑾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寿康,别这样说自己。”
“好。”寿康一笑,此话便揭过了,一边给洛瑾瑶剥瓜子一边道:“那个虞良奕自忖武艺无敌,今年下场考武状元去了,还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说要赏我一个武状元夫人坐坐,仿佛武状元成了他囊中物似的。不过,他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平南侯府是以军功起家,就是现在他们家的根基也在军中,虞良奕倒也没有辱没了祖宗。”
洛瑾瑶便抿唇一笑,“你说巧不巧,今年怕是你我二人要争做武状元夫人了。”
寿康来了兴趣,“怎么说?”
“我夫君也在其中,扬言要把武状元给我考回来。不过,他是做生意的人,哪里有做武状元的才分,怕是去玩一场。他那个人,有时做事情就跟小孩子似的没头没脑,想一出是一出。”想着那人的奸猾胡闹,洛瑾瑶便是会心一笑。
寿康不轻不淡的“哦”了一声。
洛瑾瑶想起遇到洛琬宁便随口问道:“我来时在门口碰见我二姑母了,她来太子府做什么?”
寿康含笑的面一顿,道:“那些事情太脏了,别污了你的耳。咱们不说别人,就说我,我半个月后成亲,你可来得及给我绣一个小炕屏?算了,我舍不得你伤神费事,你便给我绣一个荷包吧,我好随身带着。”
洛瑾瑶赶紧道:“不是才订了亲,怎么那么急?”
寿康嘲弄的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更紧的扒着我那个双胞胎弟弟不放。皇祖父令三相一王主审,六部尚书陪审李斌的这一手下的太狠了,惹得同样身为外戚的我那个外祖父不安了,这不就急了。不过我的亲事,不是在平南侯府就是在承恩公府,左右逃不了是这两家的命运,如此一对比,是虞良奕的话还是好的,若被分到承恩公府那才恶心我呢。”
洛瑾瑶留意到了,寿康用的是一个“分”字,明明是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货物似的要被分来分去。
见洛瑾瑶露出为她心疼的神色,寿康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痴痴的望着洛瑾瑶,苦笑道:“别这样看我,对我而言,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可这话听在洛瑾瑶的耳朵里更为寿康觉得悲伤,不禁哽咽道:“寿康……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寿康捏捏她的手,笑的无奈,“你怎么就是不懂。罢了,咱们不说这个。我这一生不过就是一个‘斗’字,我也早已习惯。”她从敞开的窗望了望外头的天色,便道:“不若你在我这里午歇后再走,外面日头太大了。”
正说着,寿康的丫头便禀报说皇太孙来了。
“你在这里不必出去,我去看看。”寿康交待一句,便来至厅堂见皇太孙。
“姐姐。”皇太孙头戴红宝金冠,穿了四爪金龙的黄袍,脚蹬蛟龙靴,一身的尊贵之气。
寿康和这个双胞胎弟弟关系极好,便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来看我,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刮来了。随便坐。”
皇太孙笑道:“来给姐姐送东西的,才是皇祖父赏赐我的,我瞧着好拿来给姐姐,姐姐为了晟烨受委屈了。”
寿康一看,见是皇祖父常放在御桌上用的那张龙头砚台,便笑道:“见你越来越得皇祖父的心我便放心了,我这里还有客人,你先去母妃那里,我一会儿去寻你。”
皇太孙笑道:“孤知道是谁,不若请出来一见,反正少时也是见过的。”
寿康瞥了皇太孙一眼,暗含警告,“快去见母亲吧,她好几天不见你,心里想念的紧。”
“孤也想念姐姐。”说罢便走了。
听着动静,皇太孙像是离开了,洛瑾瑶便下得塌来,道:“寿康,我还是回去吧,你若想念我便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再来就是了。”她心里还是惦记钱金银的,想着今日考弓马骑射,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想早点回去等消息。
寿康见她主意已定,知道留不住,心里有些悲伤,但脸上却笑的从容,“我送你出门。”
二人也没坐肩舆,只是边走边聊,身后有大丫头们帮着撑伞遮挡太阳。
走至来时遇到的那个大花园,洛瑾瑶便道:“我瞧这园子里也是姹紫嫣红的,更不缺名品牡丹兰花,怎么就弄的这么萧索,你瞧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