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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120部分

小说: 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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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被他的毛脑袋闹得有些痒,也被他的脑袋压得有些呼吸不畅,没有将他移开,只是看着他那渐渐舒展的眉心与轻轻颤动的睫毛,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一手轻抚着他长长颤动的睫毛,出口的声音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温柔,“睡吧,有我在这儿,谁也伤害不了你分毫。”

不知是不是白琉璃听岔了,她似乎听到了怀里的百里云鹫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不由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垂下头,轻撩开他额上的碎发,像他落在她脸上的吻那样,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了一吻,“睡吧。”

直至百里云鹫的呼吸归于平稳,直至他沉沉睡去,他的手都没有离开白琉璃的腰,也没有将头挪开更没有将嘴松开,白琉璃便是这么斜躺在棉枕上搂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入眠,直到他睡着也没有将他移开,尽管她的背躺着已隐隐生困。

因为她怕只要她一动他便会醒来,她不忍,他应该许久许久都没有像现下这般安稳地睡上一觉了,她不忍他才一闭眼便将他吵醒,不过是困倦而已,她不是不能忍受。

“百里云鹫……”白琉璃垂眸看着百里云鹫安静而眠的侧脸,看着他左脸上那已经恢复了寻常色泽的符纹,轻呢他一声,将轻抚着他右脸颊的手慢慢移到了他的左眼上!

“少主你又睡了……你天天都这么睡,什么时候才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少主你不能睡……你不能睡……若是你睡醒了就忘了你要做的事情怎么办……”

“少主……醒来,快醒来……”

“呵呵呵……不要紧……少主……就算你忘了……我们也会让你想起来的……”

“呵呵呵呵……是的……你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少主……我们相信你不会忘的是不是……否则你也不会娶这个女人为妻与她洞房……”

“呵呵……呵呵呵……快了……就要快了……”

指尖一触碰到百里云鹫眼眶周围的符纹,白琉璃的耳畔即刻传开飘渺不定的低泣声,抬眸,眼前的景象随着她的手在百里云鹫左眼上停留愈久而变得愈来愈清晰。

只是随着眼前的景象愈来愈清晰,白琉璃的心也愈来愈疼,百里云鹫他……真的每一夜每一夜都要见着她们,听着她们怨愤的低泣,那曾经的无数个夜晚,他是如何入眠的,即便他不是生在从前的幽都,然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心中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绝不亚于任何人。

她昨夜想了一夜皆不敢兀自下定论的种种假想,或许今夜便可得到答案了。

还有,他左脸上那会让他失控得失去意识的符纹……

直至方才他意识失控的那一刻,她才知,他为何将这间屋阁装置得像一个连虫蚁都飞不进的铁盒子,因为他不知他会何时会变得如此,他不知他毫无还击之力时是否会有人来取他的性命,甚或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如此无助的一面,如此能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的性命拿捏的一面,所以他如此保护着自己。

而他,就算在如此的屋子里都不能安然入眠,不仅是因为随时可能前来的敌人,也是因为这一到夜里便萦绕在他眼前耳畔的怨灵与声音……

她们,竟是夜夜如此来逼他!

“你们,为何要如此逼他?”被褥之下,白琉璃握住百里云鹫的手,眸光沉沉,声音冷冷。

“呵呵呵……我们逼他……?”听到白琉璃冷冷的声音,那虚无缥缈的女子们并不觉得惊讶,而是低低冷冷地笑着,声音如被风吹散一般飘散不定,“他是我们幽都的少主……终要是幽都的王……我们不过是提醒着他别忘了他该做的事情……如何能算是……逼他……?”

“我们这是……时刻提醒着他记得他的身份……他身体里流着幽都人的骨血……而不是肮脏的泽国人的血……!”

“幽都早已灭亡,你们迟迟不去轮回,只会害了你们自己。”百里云鹫睡得安稳,完全没有听到身侧人压得低低的声音。

白琉璃不知已然入睡的百里云鹫是否听得到这些怨灵的声音,然她知他必听得到她的声音,是以将音量压得极低,生怕将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他吵醒。

许是她的手将他的手握得太紧的缘故,百里云鹫动了动手,白琉璃怕吵醒他,不由再次轻轻拍着他的背,微垂着看着他熟睡脸庞的眼神温柔似水,完全不同于前一刻那还冷得如冰的眼神。

百里云鹫微微动了动脑袋,将脸更深埋进白琉璃的胸前一分,呼吸着那让他觉得安心的香味,依旧睡去。

白琉璃将被褥往上扯了扯,将百里云鹫盖得愈发严实,生怕他会凉着一点点。

那虚无缥缈的女人看着如此温柔的白琉璃,默了默之后冷冷嘲笑道:“呵……呵呵呵……一个工具而已……就算你对少主再好……你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白琉璃眼神一冷,缓缓抬眸,看向漂浮在半空中冷笑着的女人。

只不过一个冷冷抬眸,却见那本是冷笑着的女人神情一怔,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随后又是嘲讽地冷笑,“不相信么……呵呵……呵呵呵……”

“瞳中阴阳……魂中人鬼……以婚为契……以血为媒……黯月之夜……曜月幽都……主归国复……”

“你不过只是一个能让少主带我们回幽都的工具而已……不管是少主与你成婚……还是与你洞房……所有的所有……都只有回到幽都这个目的而已……呵呵呵……”

“幽都永远不会灭亡……总有一天幽都依旧会将整个曜月踩在脚下……”

“我们逼少主……?呵呵……一缕异世之魂你知道什么呢……呵呵呵……”

“逼少主的不是我们……而是云鸢……呵呵……”

“云鸢……真是我们的好公主……孕育了我们的少主……让我们等到了能回到幽都的希望……”

“呵呵呵……身为工具的异世之魂……你不知道少主左脸上的符纹是如何来的吧……”

“呵呵……那可是云鸢不惜毁了她自己……以她自己的骨血炼成的言灵咒……让少主记着自己生是幽都人死是幽都鬼……若敢心生背叛……承受无与伦比的苦痛折磨……”

“我们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云鸢亲手在少主脸上烙下言灵咒时……少主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那皮肉烧焦的声音……哈……当真永世难忘……”

工具……云鸢……言灵咒……白琉璃的心如一潭平静的寒潭被扔入了一大块石头,震荡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心口也如被沉重的磐石压着,疼痛难受得难以呼吸。

原来,竟是如此……

她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呵呵呵……怎么样……我们幽都的女人……我们幽都的少主……远远不是你们这些肮脏的曜月人所能比的……待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呵呵呵……”

嘲讽的冷笑到了最后,竟是变得无比狰狞,仿佛含着冲天的怨气,无法涤荡。

白琉璃垂眸凝视着怀中睡得安稳的百里云鹫,握紧他的手,再抬眸时,眸中已无丝毫震荡,有的只有如刃的冷沉,声音沉重坚定如磐石,“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受任何折磨,就算你们,也休想再折磨他。”

怨灵们一怔,而后笑得愈发狰狞,“不相信你只是件工具么……呵呵……我们没有折磨过他……折磨他的是他的亲娘和他的记忆……我们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保护他呢……”

“呵呵……呵呵呵呵……”

狰狞的笑声在渐渐远去,那本是清晰的片片人影也在慢慢淡去,直到耳畔再没有笑声,眼前再无任何人影,白琉璃才将手从百里云鹫左眼上移开,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摩挲他布满符纹的左脸。

心颤抖得厉害,牵扯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是颤抖的。

“百里云鹫……百里云鹫……”白琉璃一声一声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指尖一点点轻移过他的眉毛鼻尖下巴,心抽疼得有些厉害。

从没有人温柔地待过他,他却能温柔地待她,能遇到他,她何其幸运,又何其幸福。

工具一说,她不知究竟有几层真,但她选择相信他,既然认定了他,她就该相信他,不疑有他。

她心疼的,是他的曾经。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母亲,竟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他,他脸上的烙印未平复前她见过,那是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日是形不成的,那便是说,在他还很是年幼时就已经承受了连成人也不能承受的苦痛折磨。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到一个只有四五岁小孩脸上的那种情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不,她不能再想了,若是再往下想,她怕她自己承受不住。

她并非软弱之人,只是这样的想象,真的令她心痛得难以呼吸,她尚且如此,何况亲身经历这一切至今仍活在折磨中的他?

百里云鹫……

白琉璃将已能令她牵肠挂肚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好似如此他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一般。

这要,怎么办才好……?

百里云鹫不是个嗜睡的人,不知多少年了,他每日都是只睡三两个时辰,久而久之,每每天未亮他便已经醒了,然今天的他睁开眼时,虽隔着床帘与那曳地的黑色帐幔,他依旧感觉得到,外边,晨曦已微启。

他竟是,睡到天明了吗。

是因为……他的琉璃?

下一瞬,百里云鹫生生怔住了,便是连身体都僵住了,只因为,此刻他的侧脸,正贴在一片温暖的柔软上,而给他一夜好眠的人儿,一手搂着他的肩用她的身体给他当枕头,一手正轻搭在他脖子上,本许是抱着他的脑袋,因着睡着而轻搭了下来。

白琉璃依旧保持着斜靠在棉枕上的姿势,只顾着将百里云鹫捂得严严实实却是没有在意她自己,此刻的她,被褥只堪堪盖到她身前柔软之上的地方,那纤瘦的肩膀便曝露在寒凉的空气中,双目闭着,唇色有些白,眉心轻拧,彰显着她睡得并不算安稳。

百里云鹫心头一窒,即刻离开白琉璃的身子,轻而迅速地将她搂进怀里,抓着她的肩,掌心传来的冰凉令他将她搂得紧紧的,也用被褥将她捂裹得严严实实,瞳眸沉冷却轻晃不已。

他昨夜之所以如此好眠,竟是因为一夜枕着她的身子么?百里云鹫心尖疼痛,不由自主地将白琉璃搂得紧得不能再紧,紧得好像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才满意,为何他一夜没有察觉?是言灵咒……又出来了么?

不得背叛幽都,否则,痛不欲生!他昨夜不过只是心中划过一丝想法而已,竟又让他痛苦得失去意识了么?

这么多年了,她与她们,依旧不能也不肯放过他……

可是琉璃,琉璃,这与琉璃何干!?凭何要用她——

“呆子,你是想闷死我么?”正在百里云鹫眸光冷沉如寒潭,搂抱着她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时,白琉璃有些闷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两声咳嗽声,惊得百里云鹫连忙松开她,却是没有收回手,只是松了大半力道而已,依旧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背,有些惭愧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我当然知道你并非有意,你若是真有意那还得了?”白琉璃得了顺畅的呼吸,抬头白了一眼百里云鹫,看着他既木讷又惭愧的眼神,心蓦地软了,抬手轻抚上他满布符纹的左脸,缓和了声音道,“搂我那么紧做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跑,为何还搂那么紧?”

百里云鹫没有回答,白琉璃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眉毛,温柔而问:“昨夜睡得可还好?”

看他眉心舒展的安详模样,想来是睡得好的,只见百里云鹫微微抿了抿唇,似有些艰涩地点了一下头,白琉璃掌心贴在他脸颊上,“既然睡得好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我觉得你该是累极了才是。”

“琉璃,我是男人,应该由我来护着你。”一想到那袒露了一夜的瘦弱肩膀,百里云鹫便觉心揪得紧,再一次将白琉璃搂进怀里,让她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轻轻的颤抖,“不应由你搂着我一夜。”

鼻尖贴着温暖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那总能让她觉得温柔好闻的味道,白琉璃也抬起手,搂上了他的腰,声音低低地轻叹道:“傻子呆子,我心疼你啊。”

若不是心疼他,她怎会待他那般温柔,是她自己想也未曾想过的温柔,她从没想过,她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令她心疼的地步。

白琉璃的声音很轻,加之脑袋埋在被褥中,那声音更是轻得有些几不可闻,然内力高如百里云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只知将怀中的娇人儿像之前那般搂得想要揉入自己血骨中。

他的曾经并不美好,甚或可以说是阴暗,而她的曾经又何尝美好,若是美好,又怎可能去做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可是他却得到了她内心的温柔,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百里云鹫,我说了你是想要将我闷死么!”呆子,能不能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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