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崛起计-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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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莹,你听我说!”
陈叶青拉住已经猴急猴急的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内殿走去:“蓝妃娘娘是个什么身份?那是先帝的后妃,赵礼的后娘,赵礼纵然再无视人伦宗法,可这偷了后娘,给亲老子头上戴绿帽子这样的口实他却是不敢随意让世人皆知的;所以,赵礼要是想将蓝妃迎进宫,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外宣称蓝妃娘娘去世,然后再将这个女人藏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后,再将蓝妃搬出来,到时候大家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蓝妃娘娘,可也没人敢大声指正出来,只当以为是一个和蓝妃娘娘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说到这里,陈叶青诡异的笑了:“碧莹啊,你见过咱们的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吗?”
碧莹呆了呆,最后在陈叶青含笑的眼神下,木蹬蹬的点了点头。
“哈?谁?”
“娘娘你啊!皇上对娘娘可是很费心的!”
我咧个去!咋就又转到老子身上来了!
陈叶青扶着眩晕的额头,差点没扑倒在小碧莹的怀里:“咱们现在说的是蓝妃,别牵扯本宫!”
碧莹一低头,乖觉的点了点头。
“所以啊,只要蓝妃一天不真正抓住赵礼的心,她就终究是一个玩物,而且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玩物;跟一个玩物费心思,咱们不值当;等有一天赵礼真的有了动静,我们再行动也不迟。”
一听主子说这话,碧莹一下就来了精神:“娘娘这是要对付那个贱女人吗?”
“你可别乱说,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对付蓝妃了;老子只是有些气愤,当初那个女人可给我好大的一个下不来台!”
说完这句话,陈叶青就轻轻一甩袖子,学着赵礼的模样就走进内殿,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色若春晓般的那张脸。
当初在冷宫的那段时光,虽然平静,但却极为艰困;如果有可能,他都不想再回去了;蓝妃娘娘不是娴贵妃,娴贵妃虽然喜欢使小手段,可终究还不是个真正争风吃醋的狠辣女人;可蓝妃就不一样,那张明明很纯良无害的脸颊里,却藏着一张和她那张脸截然相反的面容;当初她都敢当着他的面将赵礼拉到自己身边,如果真的有一天能从琉璃宫里正大光明的走出来,恐怕这后宫表面上的和谐也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彻底打破。
陈叶青自认为没有替赵礼管辖后宫的责任,可他却有保护后宫美人的重任啊!
蓝妃绝非是个好东西,一旦被放出来指不定能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像王贵嫔那样的没有心计的小美人们,岂不是要死在她手里!?
碧莹有一个地方说错了,那就是蓝妃娘娘不会是将来的娴贵妃,她有可能会成为将来的萧太后才差不多!
*
京中受邀的王妃夫人们在听说皇后娘娘召见后都惊了一下,要知道前几天皇上可是亲自派人来说,皇后身子不适,取消一切宗亲臣妇的觐见。
自古道帝王之心深似海,本以为在万寿节之前都无法见一见这重新从冷宫回到正殿甚至还能重获盛宠的皇后娘娘,却没想到如今峰回路转,又有了今天的机会。
于是乎,就看排在受邀之列的臣妇们皆不敢怠慢,忙收拾一切后随着传旨的公公一同进了宫。
此刻,诚王府内
诚王妃常幼蓉在上个月才刚诊得有了喜讯,这要初为人父的诚王赵耀简直欢喜到了极点;此时赵耀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不免担忧的看向已经由丫鬟伺候着穿衣打扮的爱妻,不放心的走上前道:“蓉儿,要不差人给皇后娘娘讲一声你身子不适,推了这召见;你看这冰天雪地的,我又不在身边,出去万一有个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常幼蓉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贴身的大丫鬟精心的打扮着自己,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站着的忧虑男子,本是恬静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纯净的笑意,道:“王爷又在胡说了,皇后召见岂是能随便能推掉的?听说这次受邀之人中也有几位嫂嫂和身份显赫的一品夫人,我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诚王府的架子大吗?再说,外面虽是冰天雪地,我却是坐在轿中,身上穿的那般厚,手里又捂着汤婆子,还有几名丫鬟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呀!”
说完,常幼蓉就脸颊绯红的垂下头轻轻地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想到在这里面有一个跟她有血缘至亲的小娃娃在,这本来就极为精巧的小脸更是由内而外的泛出阵阵的柔美光华。
赵耀自然知道常幼蓉心中的想法,他与诸位哥哥同为皇子,可是皇兄除了对自己的胞弟赵煜格外照顾外,下一个蒙受圣恩极重的人便是他了;自从初秋从封地回来到现在,他一直被皇兄留在京中,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幼蓉是害怕他这样过度的蒙受盛宠,会引来其他兄弟的羡慕和嫉妒,这才在事事上要求自己亲力亲为,尽量做到低调谦虚;想到此处,赵耀不禁心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那我送你到宫门口,可好?”赵耀感动的走到常幼蓉的身后,轻轻地伸出手温柔的揽着自己贤良淑德的王妃,满眼爱意的说着。
常幼蓉转过身,淡淡一笑,无言之中,内心深处藏匿的深沉之爱也是将要呼之欲出;是谁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她的夫君,有可能就是一个意外呢;想当初父亲将她嫁给诚王,临别时边说过一句话:诚王虽自幼不受帝宠,但却能在宫中长存下来,这并非是他的好运,而是由此能看出此子处事圆滑,为人中肯,定是有情有义之人。
父亲的眼光向来毒辣,看来这次,又是被父亲说中了!
相较于诚王府中的琴瑟和鸣,靖王府中却是一片清凉平静之气。
虞子期在接到皇后娘娘召见的消息后,就一直坐在房中不出去,黄铜镜中,那是一张极为端庄亲和的脸,只是此刻神色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她的相貌像极了年轻辞世的父亲,所以自幼就被早年丧子的祖父如珍宝一般呵护在心尖上,更是被无数的人捧在掌心。
紫竹着人将王妃将要穿的专属于藩王正妃的服饰从柜子中拿出来后,就快步走到主子身边,瞧这主子依然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有些心急道:“王妃,要宽衣了;若是进宫迟了,想必皇后会不喜!”
“她有什么好不喜的?听说咱们的皇后娘娘性格最是和软,这才让后宫里的一众妃子成天欺负了去!”虞子期说着,就眨眸看向镜中明媚的自己,那隐藏在端静和美面容的底下隐约间似乎有一抹不屑和清冷,冷嘲热讽般的说着刚才的那番话。
紫竹自幼就伺候在王妃的身边,最是知道自家主子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在看见主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暗面时,吓得心底一惊,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虞子期毕竟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在察觉到紫竹的异样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淡淡的开口道:“着妆吧,别真的让皇后等急了!”
紫竹默默地长舒一口气,忙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拿出里面的牛角梳,刚要散开主子乌黑如缎的长发,却见主子身影一动,葱白的玉指优雅的拿起首饰盒中的一件饰物;紫竹本不在意,可就在她看清楚那件饰物后,本是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青白。
“王妃,咱们可不能戴这个去见皇后啊!”
原来,虞子期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支五凤朝阳挂珠钗,这天下,唯一能佩戴此物的只有一人。
虞子期柔美的笑了笑,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凤钗,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凤凰,竟像是能瞅见金光灿烂的光芒一样:“我知道这枚凤钗是不能戴着进宫的,紫竹,你相信命运吗?”
紫竹垂着头,不敢搭话。
虞子期就像是没看见紫竹乍变的脸色一样,依然是美丽温婉的笑着:“我不相信命运,所以我不认为这枚凤钗只有她司马媚有够资格带!”
说完,虞子期就将手中的凤钗又放入首饰盒中,覆又抬头看向镜中精致五官的自己:四哥哥,你定是忘不了子期这才娶了和子期眉眼相似的女人是不是?那您可知道,子期何时又忘记过四哥哥?!
“王爷呢?”虞子期捻起一缕长发轻轻地绕在指尖,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紫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听奴才们说,在丹房里!”
本来眉目沉静的虞子期在听见这句话后,顿时像是变脸一样一瞬间五官都阴冷了起来;刚才还如春风般和煦的眉目此刻就像是被鬼魅替换了一样,五官之凶狠,眼瞳之狠戾,骤然间就让整个闺房如掉入冰窟一般,让人彻骨生寒。
“王妃……”紫竹吓得已经跪在地上。
虞子期却是冷目沉静,嘴角微微向上扯着,露出似笑非笑、似毒非毒的笑容:“是吗?又在丹房?又在研究长生不老药吗?赵靖,你真是没得救了!而我,也是瞎了眼。”
*
芙蓉宫中
陈叶青好不容易被碧莹折腾完,穿着一身隆重的皇后吉服,一脸无所谓的站在镜子前没兴趣的照了照自己。
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成天被一群女人按着涂脂抹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娘娘真是漂亮,奴婢都看呆了!”碧莹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成就作品,双手抱在一起做出一副满意极了的神情。
陈叶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真的漂亮吗?比曹贵人还漂亮?”
得!一句话说完,碧莹脸上的笑容立刻便垮掉;就看这小丫头折磨人的功夫真够凶悍的,一把抓住陈叶青的手腕将他又拖到梳妆台前,对着满是珠宝的首饰盒里一通乱找,最后拿出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双眼冒着不甘的光芒神色激动地说道:“娘娘,咱们把这个也别在头上吧,娘娘佩戴金步摇的样子最好看!”
陈叶青一看那精贵华丽的步摇只觉得眼睛发花,一把推开碧莹的同时差点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行了,你就饶了我吧;老子都快被你打扮成一棵圣诞树了!”
碧莹虽然听不明白何谓圣诞树,可也大致猜出娘娘这是不喜。
关键时刻,脑子有当机的小碧莹看了看手里的金步摇,以为娘娘是不爱这金光闪闪,立刻就又在首饰盒里一通乱翻,拿出一根白玉金簪,刚又要双眼冒光的说些什么,就看黄梨关键时刻小跑进来,说是孙芷烟来了。
哎呦我的小烟儿啊,不忘表哥疼你一场,关键时刻还是你救了表哥的小命啊!
老子再在这内殿待下去,碧莹那个小疯子还不把首饰盒里的全部饰物都戴到他头上?不过,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嘴贱,无缘无故提那倾国又倾城的曹贵人做什么?!
孙芷烟身为未出阁的少女,再加上自己本身又从未受过册封,理应是没资格参加这种高规格的宴会的;所以在收到宫中消息让她也去的消息后,还专门去找了母亲商量了一番。
孙柳氏大致是摸出陈叶青的心思,明白这是皇后娘娘的特殊照顾,就也没多做阻拦便带着丫鬟将女儿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最后还亲自送女儿上了去宫中的轿子,只是在临别前再三叮嘱她务必要小心些,千万要在众多命妇前克己守礼,莫不要给皇后娘娘丢了脸面。
孙芷烟何其聪明的人物,母亲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明白表姐是一心为她,故而暗暗下定决定不可露出小家子气,纵然是在众多皇亲面前,也要不卑不亢。
坐在轿中,孙芷烟无聊的撩起轿帘往外面看,伺候在轿子外面的锦葵看见小姐的动作,忙凑上前,关心问道:“小姐可是有事?”
孙芷烟看了一眼锦葵那张还是略显消瘦的小脸,淡淡的一笑后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当初在表姐的宫中,她亲眼见到司马婉虐待这可怜的丫头,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冒着司马婉愤恨的目光上前将这小丫头扶了起来;事后,司马婉被皇上派人拖了下去,独剩下这个丫头不知该何去何从;当时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悄悄地向表姐要了她带入府中当了自己的贴身丫头。
好在锦葵这孩子听话懂事,又是个聪明的;养在身边一小段日子后竟也慢慢的觉得自己离不开她;这才在不管去哪里都将她带在身边,从未有过半分苛待。
锦葵看见小姐的笑容,心里顿时就暖洋洋的;想当初,她被司马婉每日毒打发泄,日子过得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这样活下去的时候;是孙小姐救了她,她是个念恩的人,对待将自己从地狱中救赎出来的恩人自然是更加好;所以在当初皇后娘娘问她可愿意跟着孙小姐离开皇宫,去孙府当下人的时候,她简直就是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