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崛起计-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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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句,赵元终于咆哮出声。
萧如月被赵元最后一声怒喝惊得浑身颤抖,紧捏着丹书铁券的手指已经隐隐发白,恨入骨髓的声音从萧如月的嘴里挤出来:“赵元!”
赵元就像是看不见萧如月那副吃人的表情一样,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丹书铁券上,可笑的笑了:“你这个傻女人,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留着这个东西,更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相信这个东西会救你的性命,救下你萧家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赵元讽刺的拔高嗓音:“别开玩笑了,萧如月,你以为是当今天子害死你萧家的吗?你错了!是先帝!是我的皇兄,是他一点一点的将萧家推向绝望深渊的;那样痛恨萧家的人,怎么可能还留给萧家救命符呢?!”
萧如月惊愕的看了看手里的丹书铁券,又抬起头看了看信誓旦旦的赵元,忽然一把就将那又硬又冰的丹书铁券紧紧地抱在怀里,近乎有些神经质的说道:“不!不是的!你是在骗我,先帝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萧如月更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丹书铁券的硬角已经咯伤她的皮肤,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死死地抱着,狠狠地摇着头极力的否认着。
站在下面的元王也不着急解释,只是漫步在原地走了几步,停下来后,看向萧如月:“皇兄为什么这样对待萧家?是萧家害的他错过了今生最爱的女人,是你,害死了他今生最爱的爱人,他这辈子,只有恨死萧家,恨死你!你说,这样的皇兄,会保护你吗?会吗?”
萧如月知道赵元指的是什么,可是,她不信!不信!她相信先帝是爱慕着先皇后的,可是她不信先帝会因为先皇后痛恨于她,毕竟,当年先帝也将先皇后拒之于千里不是吗?那时,先帝明明是讨厌极了先皇后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真相是什么?是什么?——
萧如月终于不堪忍受的痛哭出声,浑浊的双目再也没有往日的清明之色,数不清楚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从她的眼里流出来,她从未觉得自己有现在这样痛苦,这样无助,这样渴求的想要知道一切。
看着萧如月流出来的眼泪,赵元笑了:“想知道吗?想知道为什么先帝明明是那么宠你,最后却是那样恨你吗?哦,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儿子赵冲,究竟是怎么死的?”
萧如月浑身一震,瞪大的眼睛里带着对将要知道真相的恐惧,突然,脱口而出:“不要说!——你不要说!”
看着歇斯底里的萧如月,赵元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赵冲不是任何人害死的,不是赵礼,亦不是赵靖、赵煜,而是先帝!”
“不——!”萧如月凄厉的喊出声:“不是!不是!先帝不会害死自己的儿子的,不会!你骗人,你这个骗子!”
萧如月彻底崩溃了,她跌跌撞撞的从高位上跑下来,冲到赵元面前狠狠地揪着招远的衣襟,疯狂的、无助的、痛苦的摇晃着,大声的斥骂着赵元是个大骗子。
赵元一把抓住萧如月的手,看着那个挂在他身上哭的妆容已花,痛苦不堪的女人,心底的愤怒却还是无法释怀,他狠狠地掰开萧如月的手,然后,用力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华贵的衣袍乱了,精致的妆容花了,就连头上的首饰也因为一系列的动作而掉在满地都是;现在的萧如月,彻底从云端掉下来了。
赵元看着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萧如月,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又没有骗你,其实你自己就心知肚明;赵冲当年在宫里风头无二,你还有萧家将他保护的滴水不漏,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人能够暗害了他?除了先帝,天底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你以为先帝会顾念父子情深,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可是你却忘了,先帝是个何其执着的人,他的愤怒,他的感情都是最浓烈的,早先皇后离开的那一刻,他就是为了愤怒而活着的;一个害死他最爱女人的毒妇,你认为他会让你好过?报复一个人最狠的办法,不是杀了她,而是折磨她,对女人来说,子女是最大的成就,也是最深的折磨,先帝知道你对赵冲寄予厚望,所以,他亲手将你的希望碾碎,看着你在爱子的猝然离世中痛苦,看着你一点一点的走向绝望。”
萧如月现在已经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其实,她是无力反驳。
赵元说的没错,当年在那种情况下,什么人敢伤害冲儿,什么人能够在那种保护下夺走冲儿的性命,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啊!
“赵炎——!赵炎!——赵炎啊!——你真的好狠!好狠的心啊!”萧如月对着空空的房顶大声的喊着,悔恨的喊着,痛苦的喊着!
赵元看着这样的萧如月,抬头也跟着望着空荡荡的房顶,似乎在那个地方,真的有先帝存在一样:“你说的没错,先帝真的是好狠的心,好绝的情!”
赵元的眼神,慢慢沦为悲恸,渐渐陷入无望的忧伤:“皇兄,当年你亲口承诺,一定会好好对待的佛儿的,你说,终其一生,挚爱一人,你说过,你不要后宫佳丽三千,能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那样求我,求我放过佛儿,求我将佛儿让给你,我为了你,背井离乡,为了你,伤害了我一生最深的挚爱,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还我佛儿,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眼泪,顺着赵元的眼角凄枉的坠下,失去焦距的眼瞳在一瞬间晃动异常,然后,在泪水中,赵元看向泣不成声的萧如月:“当年,你用卑鄙手段害死了佛儿,你怎么可能知道,皇兄对佛儿的感情,他或许是辜负了她,他或许是狠狠地伤害了她,但是皇兄这个人,固执的厉害;在这个世上,他之允许自己伤害佛儿,其他人若是敢伤她一次,他都会终身铭记,可惜你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皇兄是喜欢你的,就仗着这分喜欢,狠狠地刺伤他挚爱的女人,却不知,锋利的利器表面包裹着最甜美的蜜糖,一旦蜜糖一点一点的被你舔舐完,就只能等待利器刺入心脏的痛苦。”
说到这里,赵元捡起掉在地上的丹书铁券,看着上面刻下来的字迹,讽刺的笑着:“皇兄也算是了愿了,你害的佛儿痛苦不堪的在病床上缠绵了三年之久,他就让你萧家在水深火热中渡过了二十年左右,说起来,也是他赢了!父皇当年说的话一点也没错,或许我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但却是最不适合做皇帝的儿子,皇兄或许是执着的厉害,但皇兄的心计和隐忍,却是令人汗颜敬服的;丹书铁券、候禄加身,萧家在世人眼中是风光无限的,却不知,风光的背后却是充满了皇兄的诅咒,他将这个咒符交给了赵礼,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将你,将你的萧家,彻底连根拔除;你毁了他的一切,他就要拿你的一切来偿还;这就是帝王之怒,是他宣泄浓烈感情最深的方式。”
赵元看着已经无力支撑的萧如月,在临走前,说下最后一段话:“在先帝的心目中,最深的愧疚是佛儿,最沉的执念是佛儿,最真的爱慕,也是佛儿;从头到尾,你就像摆在殿里的花草瓷瓶一样,先是无聊拿来看了两眼,跟着,是想要摧毁的咒怨;萧如月,你放心,你若死去,我不会让人将你葬入皇陵,生前,你已经打扰了他们,死后,我会让你在阴间,也找不到他们。”
说完这段话,赵元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太源宫正殿;不管身后传来萧如月那么凄凉的嘶喊声,他都没有再回头一步。
这段感情,折磨了太多的人。
佛儿走了,皇兄也走了,现在,连萧如月也要走了,这么多人里面,只剩下他了,剩下他了……
就在赵元眼神迷茫的停驻在九转回廊上,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远处,一片红衣翩飞,跟着,一个身材挺拔、面容极为俊美的男子缓缓出现。
漫天飞扬的花树下,红衣如霞,少年儿郎;隐约中,他好像看见了佛儿正在朝着他缓缓走来,她笑着对他说:“阿元,回家吧!代替我陪在我们的孩子身边。”
赵靖一路踩着飞扬的花瓣,在夏光正好中走近赵元,温文尔雅间,款款一笑:“小侄给皇叔请安。”
赵元的心口一揪,明明心心念念的儿子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不敢走上前承认;皇叔吗?他在这个孩子面前,就只能是这个称呼吗?
赵靖目光温和的看着眼前和他颇为相似的男子,像是看不见他眼底的挣扎却怯生一样,接着又开口道:“皇叔,小侄小的时候,无意之间听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言,说,小侄不是父皇亲生,而是皇叔的孩子;当年小侄还小,跑到母后面前问起这话,母后只是掩帕哭泣,从不曾说什么,现在母后已去,小侄心里的疑惑,恐怕只有皇叔能够解答了。”
赵元没想到赵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确切的说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些话。
赵元颤抖着声音,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紧张的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若是真的,靖儿会怎么做?”
赵靖似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笑然说道:“父慈子孝,兄良弟悌,若是真的,靖儿会不闪不避,会感念上苍,让靖儿在以为孤独一生的时候,赐下亲人陪伴在侧。”
赵元眼底的迷茫几乎是在瞬间便消失散尽,只是,激动地眼泪,却无法抑制的从发红的眼眶中坠落下来。
赵靖看见这一切,无言中,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想要触碰的颤抖轻轻地抓住赵元垂在身侧的大手,赵元身形一震,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想要坚持微笑,却也是眼泪溢满眼眶的爱子。
“父王,孩儿来接你回家!”
佛儿,你看见了吗?
当年,我把你弄丢了,今天,我们的孩子却找到了我。
佛儿,你不要再担心了,我有家了!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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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让靖王和元王团聚了,上辈人悲惨的故事,总算有一处是圆满的。
先帝是个悲剧,先皇后是个悲剧,赵元是个悲剧,甚至连萧如月也是个悲剧,但好在,痛苦过后,有一处是欢喜的。
好了,处理完萧太后和萧家,就该是萧意了,萧意那边嘛,嘿嘿,自然是要叶青哥哥出手的。
在这里,漫漫有一件事要通知:
因为个人原因,漫漫向编辑那里请了十天假期,接下来的十天之内,漫漫都要陪在家人身边,无法更文,其中缘由,事关人之常情,希望亲耐的们能够理解漫漫,能够稍稍原谅漫漫些许;漫漫再次感谢,感恩每一个默默无声,但又义无反顾支持漫漫的亲们,你们的支持和陪伴,始终都是漫漫的动力和支撑!
鞠躬!歉意!
预祝亲耐的们能够中秋快乐,家人团聚。
102:高高在上、胜败之间
死静昏暗的太源宫里,快要燃尽的蜡烛滴滴答答的滴着红色的蜡油,忽明忽暗的光火隐隐绰绰的照在无风自动的八重珍宝帐帘上。
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因为夜色的到来而渐渐湿冷,静无人声的大殿里,除了偶尔烛火发出的噼啪声,就剩下细细弱弱的一股抽泣呜咽声。
那哭啼声,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如鬼魅喊冤,又像老兽残喘。
一身萧索的萧太后看着跪在身侧已经哭肿双眼的芳姑姑,如枯灯燃尽的双眼终于有了丝波动:“芳兰,别哭了,你下去吧!”
芳姑姑终于听见太后开口说话,又是欢喜又是心疼的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连连说道:“老奴要陪在太后的身边。”
萧太后听到这话,有些哭笑,她现在算是什么都没有了,自从赵元来过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萧家完了,她的梦也完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当年那个无限风光的萧贵妃好像早已作古,现在再回忆起来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现在的她,身边除了忠心耿耿的芳兰,什么都没有了。
萧太后扯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伸出冰凉的手,碰了碰芳姑姑的肩膀:“好,你若是想要陪着哀家也可以,但哀家现在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
芳姑姑总是觉得现在的太后有些奇怪,可是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但,已经沉默了整整一天,跌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太后说饿了,想要吃东西,这比什么都要让芳姑姑觉得开心;只要太后想吃东西就证明了她会振作,只要振作起来,就不害怕永远沉在谷底。
芳姑姑看着太后稍好的脸色,连忙应了一声,扶着已经跪麻的双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老奴这就去给太后做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