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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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晗忙趁机出门。
叶无涯站在走廊中,见到苏晗,转身走进一间上房。
住得这样近,成傲天这一日日被他气着,日子也很不好过吧?再加上楚云铮偶尔来凑凑热闹加一把火,老狐狸还真是有点儿悲惨了。苏晗有点幸灾乐祸地想着。
进门后,师徒两人落座。久不相见,没了初见时的矛盾,反倒无话可说。
苏晗沉默多时,自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到叶无涯手边,道:“里面有我母亲、弟弟的住处。你时间比我宽裕,隔三差五就过去关照一下。再有就是南方一家钱庄的地址,还有我的亲笔信。你把信给掌柜的看了,他便知你是谁了。”
“你亲人那边,我自然会关照。”叶无涯对钱庄表示不解,“与我有何关系?”
苏晗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素来挥金如土,从无积蓄。这钱庄是我派遣一个亲信开的。以前是想,你这前半生都被我耽误了,我便负责你下半生的开销,供养你生活无忧,也不枉师徒一场。原打算是陪你前去看看,现在看来,已不能成行。钱庄已开了近两年,如今生意很红火,已小有名气,维持你的开销不成问题。”
“说这些做什么?”叶无涯浓眉蹙起,“改日你陪我同去。怎么就不能成行了?再者,我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苏晗浅笑,不接话,转而道:“昨夜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些,可你走得太急了。”语声一顿,已有些怅然,“早晚不也是这么回事么?我已嫁了王爷,你也该回到师祖身边。王爷待我不薄,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
“我晓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叶无涯凝视着面前的虚空,神色笃定,“如今言之过早,你再等等。”继而转头,凤眸微眯,唇角轻扬,露出了此次相见后第一个笑,“我管不了你,可你也管不了我。过两日,我便去护国寺小住几日,你若有事,便去方丈禅房寻我。”
真就是谁也管不了谁。苏晗不能否认这一点,虽然,他们是师徒。
楚云铮不知怎么又惹到了成傲天,隔着几间房,亦能听到成傲天撵人的呼喝声。
苏晗笑起来,起身向外走去,“此地人多嘴杂,我不宜久留,日后再好生叙谈。师父珍重。”
这个对她态度最恶劣,却给她无尽温暖的男子,不见,想念,牵挂,见了,却也没有太多话可说。
之于他们,哪有什么值得挂在嘴边的喜事。烦扰倒是有一堆,却又都是不屑诉苦、不愿让对方跟着心烦的性子。
从来就是这样,争吵的时候话最多。不吵架就都会变成闷葫芦。
其实,见一面就够了。看到彼此安然无恙,就足够。
亲人之间,大抵就是如此吧。这男子之于她,似兄长,似父亲,又是矛盾最多的伙伴。
叶无涯起身送苏晗出门,语气轻描淡写的,“照顾好自己。”
“放心。”苏晗回眸一笑,“哪日不照你的话去做,便会做噩梦。”
叶无涯却因她的笑心生怆然,目光便是一黯。
苏晗忽然想起一事,笑道:“这次出来的匆忙,下次吧,我把‘听风’带给你。”
叶无涯有心说不,可到此时,实在无法拒绝爱徒一番好意,微一颔首,应了下来。
楚云铮走过来,询问苏晗:“回去?”
“嗯。”
叶无涯审视着楚云铮,语气不佳,“今夜,我去王府一叙。王爷备好佳酿等我。”
楚云铮言不由衷地客套一句,“难得师兄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叶无涯就皱眉,“巧言令色,官宦嘴脸。”
楚云铮也不客气,“故作清高,实不敢恭维。”
苏晗忙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相互诋毁。真正的师门不幸,就没有哪两个人是能和平共处的。
“告辞!”
“不送!”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一个转身就走,一个回了房内。
这样子,算不算是默契?
苏晗真服了他们,笑着随楚云铮下楼去。直到坐到轿中,对上楚云铮冷峻的容颜,才端正态度,绷紧了脸。
心理因素作祟,现在和他单独相处,简直就是折磨。
之后,心里又是不解,师父主动提出要去王府,他找楚云铮有什么事呢?
回到府中,走至无忧阁,有两名侍卫等在围墙外。
“招了没有?”楚云铮问。
侍卫沉默,摇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我去看看。”楚云铮踱开步子。
“等等。”苏晗追上他,“在审什么人?”她想知道的是谁的人长了一身硬骨头。
楚云铮也不对她隐瞒,“廉王府中人,是廉王得力的亲信。”
“我陪你走一趟可好?”苏晗道。廉王是她如今除了太后皇帝最厌恶的人,与他相关的人,就想看看是个什么嘴脸,能趁机出一口气更好。
他微一沉吟,“走吧。”
王府最后一个院落,临时改成了一个小型牢房,关着数名肖衣卫抓获的心怀鬼胎之人。
侍卫统领见到楚云铮,匆匆走过来,请他去审阅一份口供。
苏晗就让他自便,问了一声人在何处,进了后罩房,只觉房内潮湿阴冷,几线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倒有点刑房的感觉。十字木桩上捆绑着一个人。在他近前,罗列着各种常见的刑具。他身上的伤不少,但都属于皮外伤,轻重程度不同罢了。
那人缓缓抬起了头,看到苏晗,目光阴寒,嘶声骂道:“贱妾!害得我家王爷形同朽木,你反倒嫁入王府与楚云铮狼狈为奸!苍天无眼!”
竟认得她。苏晗走近两步,看清他的样貌,似是见过。想了一想,记起这人也曾随军出征,一路上没少帮着利文赫仗势欺人。
苏晗报以一笑,“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
行刑之人听到他对王妃口出不逊,慌忙塞住了他的嘴,之后就要抡鞭子。
“不用。”苏晗摆手阻止,“容我想想。”
这里关着的人都不能带到刑部审问。楚云铮虽然是上马征战下马治国的人才,可不论从文还是从武,都不会闲得没事去研究酷刑。他的手下自然也只是照本宣科,和刑部有样学样。大周成立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处处打着以仁孝治国的幌子,也不会鼓励酷刑。
这人就是个恶奴,可恶之处在于他辨不清是非,长了颗愚忠的脑袋。没事骂她做什么?自找倒霉。
苏晗极力回忆着前世曾看到过的相关资料,片刻后道:“把他腿打断。”
行刑之人摸不着头脑,腿断了就能招?难。
苏晗继续道:“找来郎中帮他接好。之后就审,不招的话,从原处再打断。暂且试几日,看他招不招。不招的话,再去找我。”
行刑之人想了想,看向苏晗的目光就有了几分畏'TXT小说下载:。。'惧。
受刑之人听了,腿就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打断,接好,再从原处打断……这样想想,便已心生怯意,不知自己能承受几次反复。凝眸再看向外走去的人,昏暗的光线下,那抹娇滟的红色分外刺目。仿佛出现在幽暗之中的滟色幽灵,让人自骨子里惊惧、憎恨。
缓步走到院门口,楚云铮也走了出来。
“你若是有事只管去忙,我自己返回便可。”
“无妨。”楚云铮放慢脚步,走在她身边。
苏晗随口问他,“没有专人负责这些人么?”
“以往有肖复、三弟妹管这档子事。”他唇角完成一个愉悦的弧度,“今日肖复出门办事,你费心了。”
原来还是会笑的。之前,苏晗还以为他一夜之间失去笑神经了。她又问:“那恶奴的供词很重要?”
“压到骆驼,有时候凭借的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此时,需要的是轻重大小全部准备齐全。”楚云铮看了看冬日的天空,“早些处理停当,才好安稳度日。”
苏晗转转眼睛,“太后最近如何?”
“太后有秦朗敷衍着,至关重要之事还不知情。强nu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太后倒台了,朝廷能就此风平浪静么?不容易吧。苏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皇帝近来所作所为很有做昏君的潜质。隐忍不发,并不等同于皇帝那个套路——只一味装病装死,躲在宫里看热闹,甚至看着忠臣生死攸关。这是小人行径,哪里有个一国之君的担当?
又闲聊了几句,楚云铮去了银安殿。
苏晗犹豫片刻,去了利文清那边。去的时候,看到利文清居然坐在窗台前绣花,让她很是意外,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个人,哪里像是做这种活计的人。
利文清用针在头皮上划了划,呵呵地笑,“本来我也是能做大家闺秀的,针织女工样样在行,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岔了道。”
一句话,又惹得苏晗笑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在近前,还是很有些乐子的。拿过利文清手里的东西看了看,绣的是鸳鸯戏水。再粗枝大叶的女子,新婚之际,也会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性,细枝末节都透着欢喜。有几个能像她和楚云铮呢?
说笑了一会儿,听侍女说楚云钊快回来了,苏晗也就告辞出门。今时不同往日,这男女避嫌之类的事,都要处处留意。可不就是今时不同往日,无聊的要死,原来只盼着事情少一些,如今却是找都找不出事情来。
这才两日,就觉得难熬,日后可怎么办?
苏晗没精打采地回到房中,歪在大炕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有个不会厌烦的消遣就好了。
红玉看她这个样子,也跟着发愁。翡翠这些日子就鲜少有高兴的时候,此时就更烦,语气不佳地回禀一声,回房蒙头大睡了。
红玉叹一口气。只有这两人跟自己最亲近,若往后就是这个样子,那这日子还真没什么盼头了。
浑浑噩噩到了黄昏时,苏晗想起叶无涯会来王府的话。他和楚云铮之间火药味十足,估计楚云铮是不会让他来无忧阁的。心念转动,她命红玉去问厨房今夜要把楚云铮的饭菜摆在何处。这样最稳妥,楚云铮不会知道自己关注这件事。
很快,红玉回来复命,说是要把饭菜送至枫露轩。
苏晗立刻叫人摆饭,匆匆吃完,就进了寝室,换了身不大起眼的衣饰,独自出门,不允人跟随。
红玉、翡翠一看她这样子,就晓得她不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由相视一笑。也算是有进步了吧,起码没再跳自己家窗户翻自己家的墙头了。
苏晗故意绕了个大圈子,拖延至天色全黑,才到了枫露轩的后院。避开了几名侍卫的眼线,闪进房后的抄手游廊,进到室内。
楚云铮喜静,在此时是个好处,室内并无下人在场。
到了她来过的那间书房,暗自祈祷他不会临时换地方,跃上房顶宽阔的横梁,伏在上面,静静等待。
过了些时候,有人送来酒菜,一样样摆放在桌上。
苏晗放下心来,之后就更加谨慎,生怕那两个人一进门就发现自己。若被发现,两个人若是志同道合一次,同时出言训斥——想想都无地自容。
事实证明,苏晗的担心大可不必,因为楚云铮和叶无涯是生着气走进门的,两人的脸色都冷凛得吓人,心情有多恶劣可见一斑,哪里有闲心去留意房顶上有什么状况。
“自幼你便处处和我作对,现在就更厉害了,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算计进了门!”叶无涯抬腿将面前的椅子踹翻在地,“禽兽不如的东西!”
看起来,是吵着到这边来的。苏晗一动不动,趴在横梁上,看着地上的两人。依然是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玄黑肃冷。
“就算她被你照顾了那些年,你给过她什么?”楚云铮稳稳当当落座,一手搭在椅背上,姿态放松,言辞犀利,“你给过她锦衣玉食还是安乐如意?你辛辛苦苦的结果,就是让她置身军营、冲锋陷阵!”
这指责让叶无涯bao怒,他的手,按在了剑柄上,眼中凝聚起杀气,又慢慢消散,“你若不是苏晗拜了堂的夫君,看我不杀了你解心头之恨!”
“就凭你?”楚云铮眉峰轻扬,下了口头宣战书,“来日不妨一战,论个高下!”
这个杀千刀的!他还是太闲了!就该每天让他忙得四脚朝天,看他还有没有闲心比武。苏晗恨得牙根直痒痒。
只有这件事,能让叶无涯爽快应允:“时日你来定!”之后才直面指责,“我让她去的?你知道当时是怎么个情形?你以为我不想把她带在身边日日照管么?可我分身乏术,我只得放下她出门!她自幼便和寻常的孩子不一样,过不得清闲日子,我又如何拦得住?!”
“只有一点好,便是由此才能与我相逢。”楚云铮慵懒一笑,继而又道,“时日——你我生辰还远,师父生辰如何?”
“二月初九,酉时,护国寺内。不见不散。”叶无涯因此事确定下来,心情愉悦了几分,找了张椅子坐下。
苏晗心头便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