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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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新奇很美好的感觉。
前世活了二十几年,居然没恋爱没体会过这感觉,太亏了。她脑海里莫名地跳出这个念头。
出于本能,她吮吸着他的唇,手指略微加了些力,像是想让他离自己再近、再近些。
楚云铮讶异于她毫无躲闪之意,也只是片刻,心头便被愉悦充斥。他揽紧她,汲取着她口中每一分细微的美好触觉。
身体开始有些燥热,呼吸开始不顺畅,心跳一再加速。苏晗有点慌了,忙不迭地强力推开他,转身,双腿分开,跨坐在马上,拍了马儿一掌,极速去追赶前方人马。
楚云铮握住她的双手,慵懒语声在夜风中响起,“有几分女儿家的样子了。”
苏晗一路保持沉默。看到前方熟悉的人马,将要赶上之时,忽然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猜怎样?我还是没感觉。”
楚云铮暗自咬牙,让她说句动听的话,的确是太难了。继而,漫不经心地一笑,“无妨,慢慢来。”
第三十章 有气魄!
楚云铮和苏晗的闹剧发生之后,利文清在短时间的震惊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遐想之中。
楚云钊说,待他大哥成亲之后,便会娶她入门。如今看来,楚云铮应是对苏晗有意。
苏晗已和秦朗有了婚约不假,可心机深沉如摄政王,他想要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会算计到手的。
若这些推断成真,那么,自己岂不就和第一女将成了妯娌?大周女子,哪个不仰慕苏晗,可又有哪个能与苏晗同一屋檐下度日?
想到这些,之前生出的些许困倦一扫而空,她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下一刻就美梦成真。
战前,她的确是对苏晗又敬又怕又恨,可看过她在沙场上那份令人动容的豪气、风采,才知这第一女将的战功是用计谋、胆识甚至是用命拼来的,心里那份钦佩无法言喻。她知道自己此生无法成为第二个苏晗,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只想离英雄近一些,想和英雄的关系更近一层,若心愿得偿,便是此生最为值得炫耀的事情。
苏晗和楚云铮回来后,利文清的双眼有些忙不过来地在两人脸上游转,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印证自己的猜测。可两人的表现却让她有些拿捏不准了。
苏晗回到自己马上,镇定自若,脸色平静得透着疏离,丝毫尴尬、羞涩也无。利文清得出的结论是,要么是苏晗生就了男儿不拘小节的豪放性情,要么就是百炼成精、已经习惯了丢脸这回事。
楚云铮坐在马上,黑色锦袍隐隐现出作战时溅上身的斑斑血迹,丝毫也不能影响华贵凛然的气度。他打量着四周的地势,神色不温不火,许久,看也没看苏晗一眼。利文清对这个人从来就看不透,这次亦是。
倒像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那一出闹剧什么也不代表?两个人真的只是去看后方有没有敌兵追上来?
鬼才信!搂搂抱抱也能算作寻常事?要他们亲自去看敌兵情况,那探马是干什么吃的?
绝对有问题!他们只不过是太善于隐藏情绪罢了。
利文清重重地点了点头,无比肯定自己的想法。听到苏晗的召唤,她忙不迭赶到苏晗近前,恭声道:“元帅有何吩咐?”
苏晗语气淡淡的:“郡主想在我帐下谋个差事?”
“是啊是啊,”利文清点头,笑得心无城府,“哪怕做将军的贴身侍女也是极好的。”
“我自然不敢委屈郡主。”苏晗的笑容一闪而逝,“若郡主愿意,你我二人便做个伴,每日形影不离,郡主意下如何?”有利文清在自己左右,任楚云铮再怎么言行不羁,想来也不会再有轻佻的举止了。
利文清闻言笑成了一朵花,“那自是极好!”
楚云铮在一旁听了,心里有些不悦。小家伙这样做,无非是防止自己离她太近。他若是轻浮放荡之人,哪里还用得着处心积虑地和她这个仙人球斗法,又不是没有对他投怀送抱的人。他目光掠过她的容颜,眼底的笑意深沉。来日方长,小混账,有帐慢慢算。
人马前去夜袭时,绕过了渝龙城,回来自然不需如此。进到城门内,前来相迎的是副总兵周海。
苏晗无意耽搁,命人把乌沥带过来,对周海道:“敌军赶到,若要攻城,你便转告总兵,将他绑在城头,看看他在蓦邪心中的分量。敌军若不顾他的生死,我自会率兵前来相助。”随即,勉为其难问了楚云铮一句,“副帅可有异议?”
楚云铮没有犹豫,“元帅做主便是。”
周海拍着胸口保证,“元帅、王爷放心,属下会只字不差地转告总兵大人。”
留下乌沥和一众俘虏,苏晗率众离开渝龙城,回到安营处。
利文清记着苏晗的话,寸步不离,一路尾随至帐中。之后才发现,苏晗帐中有两名女扮男装的女侍卫,负责苏晗的衣食起居。
“吉祥、如意,”苏晗给两位女侍卫引荐,“来见过清苓郡主。”
利文清不等两人施礼便笑道:“莫听元帅的说辞,我也是来服侍元帅的,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两位姐姐多多指教。”
弄得跟真的一样。苏晗笑一下,换了件石青色锦袍,卧在软榻上,听着三名女子低声攀谈。
帐外,将士们在豪饮、庆祝。
她每次战后,神经都会有些兴奋,不能入睡,却也不能吃喝,要过一半日才有胃口。
利文清并不晓得这一点,凑到近前来,很谨慎地建议道:“元帅不去和王爷痛饮庆功么?”
“不去。”苏晗皱皱眉,和他庆什么功,躲还来不及呢。
利文清转转眼睛,想起一件事来,笑道:“行军途中,有一晚,王爷命人去我那里取了一包果脯。当时不解,现在想来,王爷定是转送给了元帅吧?我记得那几日,元帅每夜都会服药。”
这话锋不对。脸有点儿痒,苏晗挠了挠脸,笑问道:“是又如何?”
“我就说嘛!”利文清拍了拍手,“王爷对元帅可是很好很不一样的。”
嗯,的确是不一样,还没人试图让自己和蜈蚣做亲密接触呢,他是第一个。苏晗觉得脸痒得更厉害了,应该是神经过敏了。心里有些烦躁,她翻了个身,“我有些乏了,郡主也回去歇息吧。”
利文清眨眨眼,原来这月老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没关系,日后每日絮叨几遍,就不信她每次都能躲过去。打定主意,她笑着道辞。
没过多久,利文清去而复返,轻声道:“王爷请元帅安心歇息,外面有他照看。”
他最该做的,是把自己取而代之。苏晗气哼哼的。一整日,试着梳理连日来和他这些事,却是刚一回想便气恼不已,根本没办法理智对待。
什么叫冤家?这就是活生生的冤家!而且路很窄、很窄。
晚间,苏晗刚有了些困意,利文清轻手轻脚走进门来。
“什么事?”苏晗翻身下地,甩甩头,眼中倦意在顷刻间消失。一般而言,在阵前,晚上都没什么好事。
“只是一桩小事。”利文清很镇定地道,“王爷好像是要杀掉返回京城送捷报的驿卒——我一不小心撞见的。”
这还只是一桩小事?那厮若没事就把送捷报的驿卒一个个灭掉,京城如何知道这边的情况?战功算谁的?粮饷还能及时运来么?他又在唱哪出戏啊?真要把人弄崩溃了。
苏晗沉吟片刻,用力拍了拍利文清的肩头,“有气魄!”说着挑了挑大拇指,“我都没你这心胸。”
利文清很理智地建议道:“要不,您去看看?”
“废话!”苏晗终于受不了她缺心眼的淡定了。
第三十一章 无从回避
旷野,冷月,草木萧疏。
驿卒去请来了驿丞,两人一起来到军营附近。
身着白色阔袖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背影孤冷,漠然转过身来,旋起无尽寒意,剑眉下一双黑眸锐气袭人,薄唇抿出一丝冷屑。
“王、王爷。”驿丞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已经清楚自己为何被唤至此地。
楚云铮漠漠道:“用你的命,换一个名字。”
说出名字,自己不也是死路一条么?驿丞仗着胆子,结结巴巴地恭声道:“小人……小人不明白……王爷要的是、是谁的名字?”
衣袖轻挥,带起一道劲风。
驿丞身躯一僵。
楚云铮的手停在驿丞面前,手指轻轻拈动。
一缕头发落在驿丞面前的草木之上,风袭来,发丝飘飞。驿丞满脸惊骇。被削掉一缕发,竟是不知不觉。若摄政王要取的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我不杀你,别人也不敢。”楚云铮收回手,“讲。”
“禀、禀、禀王爷,是、是苏元帅帐下的参将赵静成,是他命人将战报之外的那封书信交给小人的。”驿丞初时吃力、后来则语速很快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不能慢,怕稍慢一步,性命便被取走。
楚云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随即,取出一封信件,丢在驿丞面前,“赵静成不通文墨,告状也说不清原委。待元帅班师回朝、抵达京城之际,你命人将这封信件送至京城。”
驿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声应道:“是是是,小人谨记王爷吩咐。”继而便是不解,这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难不成王爷交给自己的这封信也是弹劾元帅的?
楚云铮语声转为淡然:“除了战报,其余奏章、信件,皆要扣留,否则,你死无全尸。”
人命关天的事,说起来却似闲话家常,反而愈发让人恐惧。驿丞走的时候,没遇到牵绊,还是摔倒了几次。
驿卒不似驿丞那样做贼心虚,毕竟自己只是苦力,对其余的事情全不知晓。驿丞一走,便恭声道:“王爷,小人……”
“你上路,快马加鞭。”楚云铮道。
苏晗赶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一句。看着一战一跪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驿卒恭声应是,又对苏晗行礼,之后快步离去。
苏晗走到楚云铮面前,上上下下打量,满脸狐疑。一点杀气也无,看起来倒是高贵肃冷,别样出尘。利文清这个没脑子的,就不该信她的话。总归是来了,总不能说我是来看看你穿白衣服好不好看吧?于是随口问道:“王爷唤驿卒何事?”
楚云铮则抬手拂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又深深看住她的眼睛,“这一整日也没睡?”
“没有。”苏晗想,打过招呼了,可以撤了,“正要就寝。王爷也早些歇息。”
楚云铮的手落在她肩头,“赵静成是廉王、靖王的人,日后要防患于未然。”
“怎么会?!”苏晗深感意外,理智上不愿意接受,嘴里的话自然就是否定,“不可能!他是渝龙总兵赵静安的胞弟,这几年随我出生入死,怎么会背叛我呢?”
“手指尚有长短,何况兄弟手足。”楚云铮引着她走回军营,“回去你看看他的亲笔书信便知。”
苏晗已不能不信,心生怆然。楚云铮不可能平白污蔑一个参将,有辱他的地位。朝堂上勾心斗角无所谓,是在情理之中。可她视赵静成为兄弟,实在是不愿接受。
“为了什么呢?成为太后党羽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能将我取代么?可能么?”这些话,她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
楚云铮故意问道:“有何不可能?”
苏晗抿出一抹笑意,有些轻狂。侧头审视他,道:“有句俗语,叫做‘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别的我不敢说,可行军打仗这回事,没人能取代我。除了你,谁都不能。”
楚云铮继续故意和她作对:“可你的手下败将在开战之前并不服你。”心里却是认可她的说法。她是苏晗,独一无二的苏晗,是大周第一传奇女子,无人可以取代。男儿建功立业是意料中事,女子却是几百年才能出现这样一朵奇葩。
“将士明白我,百姓明白我,战功能证明我。我要那些人服我做什么?如果能将伤亡减至最低,我为什么要弄成浴血奋战的壮烈局面?”苏晗浅浅一笑,“再说,你又怎知我手下败将不服?他们如今多半已经入了鬼门关,没人能去询问罢了。”
这倒是真的。她够狠,战俘都是无足轻重的将领,和她对阵的主帅全被她斩杀于剑下了。“这次,不妨生擒蓦邪。”他建议道。
“会尝试。”苏晗望了一眼渝龙城。蓦邪兵临城下,却不攻城,只是安安静静的安营扎寨——
楚云铮道出她的心声:“有些怪异。”
“无妨。”苏晗狡黠地笑,“我还有更怪的。”继而回归正题,“赵静成要诟病我什么?”
楚云铮笑得邪魅,“不妨猜猜看。”
看到他这样的笑,苏晗便明白了。还能有什么?自然与他脱不开关系。只是他的党羽众多,无人敢得罪他,晨间的事到了赵静成嘴里,应该会演变成她言行轻佻、魅惑摄政王。
她这才留意到他一直停留在自己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