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探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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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这次探险大有搞头,”他说,“你看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瓜
葛吗?你们在纽约有没有什么冤家对头,会派特务到这儿来把你们弄垮
呢?”
“我们没什么冤家对头,”哈尔说,“当然,我们有竞争对手,一个很
强大的对手。”他突然住了口,拧起了眉心。“我寻思……”他说,“特里,
也许你提醒了我。”
“好吧,明天早上还飞吗?”
“当然飞。飞机怎么样?那些制动器都修好了吗?”
“嗯,还没完全修好,”特里用他平易的爱尔兰口音说,“不过,它们
还能应付。”
哈尔想,特里做事想必多半是靠了幸运女神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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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说,“拂晓,停机坪那儿见。”说着,站起来要走。
“要不要找个保镖护送你回酒店呀?”
“我对付得了,”哈尔大笑。他没有走原路,而是绕了条远道。他走在
街中心,眼睛和耳朵都随时留心着四周的动静。一路平安无事。回到酒店,
父亲和罗杰都睡着了。他想,自己今晚肯定会胡思乱想,彻夜难眠,但还是
上了床。白天的活动使他精疲力尽。基多的地势很高,空气稀薄,要在那儿
坚持下来,必须有足够的休息。五分钟后,哈尔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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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拂晓的飞行
“到格林、赫尔的乘客,上飞机啦!”特里喊道,同时加快他那淘气的
四人座“富源”号小飞机马达的转速。
亨特一家随着他登上飞机。他们的装备、器材和枪支放在行李仓内。“富
源”号颠簸着慢慢顺着草坪跑道滑行,逐渐加速。
当飞机以每小时75英里的速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时,一阵风从侧面吹
来,使得飞机拐了个弯,向一辆救火车直冲过去。
如果制动器没毛病,特里本来可以拨转机头,让飞机从救火车的任一侧
拐过。但制动器却坏了,刹制失灵,使他无法停机。撞机警报器在机场上空
呼啸。救火车上的小伙子们像爆玉米花似地从车里蹦出来。
就在这紧急关头,特里以他那爱尔兰人特有的不可思议的勇气,孤注一
掷。他把油门加到最大,飞机吼叫着在跑道上飞驰,救火车就在正前方。
飞机能上升到足够的高度,以便越过这拦在路当中的火红的金属魔鬼
吗?
机头的起落架已离开地面。另外两个起落架轻轻跳动了几下就升上去
了。飞机在离救火车仅几英寸高的地方擦过,腾空而起。
不懂飞行的人体会不到这种危险。哈尔和他父亲都开过飞机,只有罗杰
是第一次上天。
他一直在埋头研究那幅地图,一这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到父亲和哥哥
的脸色煞白,便若无其事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哈尔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还有那位什么都满不在乎的飞行员,他真想
骂他个狗血淋头。真没办法,命运女神肯定是爱上这小伙子啦!
飞机懒洋洋地上升。这是飞行高度的问题,不是坚固的小“富源”的过
错。
“上升速度是多少?”哈尔问。
“每分钟海拔900英尺左右,”特里说。
“可是,现在还不到每分钟50O英尺。”
“飞机的升限多少?”哈尔忧心忡忡地注视着那些高耸入云、雪压冰封
的悬崖峭壁。飞机必须越过这些陡峭的山崖,才能降低飞行高度。
“这小玩意儿,”特里骄傲地说,“可以一直上升到1700千英尺高空。”
“即使这样,你也飞越不了这些山峰。”哈尔看着地图说。厄瓜多尔重
峦叠蟑,耸立着30座大火山。基多四周被巨人似的高山包围着。哈尔往窗外
望去,那边,科托帕希——世界最高的活火山,利剑似地刺向1900千多英尺
高空,凯艾比和安蒂沙娜几乎和它一样高。
“我们可以从两座山之间穿过,”特里安慰哈尔说。
那你现在怎么向北飞呢?”
“我只不过以为,你们可能会想看一看赤道。那边,看见那座纪念碑了
吗?那是 1936年法国的一个勘测团为了准确测出我们这个星球的体积树起
来作为赤道线的确切标记的。现在,我们已经在北半球。”他倾斜着飞机,
迅速调转头飞过纪念碑。前一瞬间,他们还在北半球,一眨眼又回到了南半
球上空。
罗杰直往冰冷的手上呵气。“这赤道冷得够呛!”这就是他对赤道的评
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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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泛美公路吗?”约翰·亨特问。
“对。”特里回答。
啊,这就是那条奇迹般的公路。北起阿拉斯加,南至巴塔哥尼亚,事实
上,它跨越了整个美洲。
“我总有一天要驾车跑完这条公路。”罗杰立下了誓言。
“现在就有许多人正在驾车沿这条公路作纵贯美洲的旅行。”特里说。
“昨天,我碰到一个苏格兰人,他在合恩角附近有个养羊的大牧场。他
已经把车一直开到芝加哥。现在,正往回开呢。”
“路上那些断裂的地方怎么过呢?”
“中美洲有三处大断裂。但你可以把汽车放在火车或轮船上,绕开它
们。”
“世界最长的公路。”约翰·亨特俯瞰着那条神奇的彩带说,”这条路
必将为把美洲各大陆连成一片作出巨大贡献。”
“不会比飞机的贡献大。”特里抚摸着操纵杆说。这位爱尔兰飞行员拥
有自己的飞机已经五年,他装载乘客在基多和海边的瓜亚基尔之间飞行;或
者,从比安第斯山还高的基多飞到各橡胶和金鸡纳霜集散处。他用飞行赚来
的钱,付清了飞机款。
他从来不出事故,哈尔对此简直大惑不解。而现在,当他们全速向着那
令人望而生畏的石壁和冰雪冲去时,哈尔心里只有一个希望,这回,特里千
万别“破纪录”。
转瞬间,前头的石壁好像隐退了,一条山峡在眼前展开。峡谷两边,巨
大的悬崖以逼人的气势压下来。飞机能否再飞高一点,完全避开这一危险?
哈尔看了一眼测高计,指计显示的高度已经接近1700千英尺。这就是说,他
们已经逼近飞机的升限。
突然,飞机下降,测高计的指针开始旋转起来。
“嘿!不行啦!”特里惊叫着,竭力让下落的飞机抬起头来。
他们挣脱了下降气流,但这么一来,飞机离怪石嶙峋的峡谷底却只有600
英尺了。特里拚命让飞机上升,却没有成功。为了避开那些峭壁,小小的飞
机一次又一次地侧飞、盘旋,弄得筋疲力竭,再没力气向上飞了。现在,唯
一的办法是顺着七拐八弯的岩壁飞行,同时请求命运之神保佑他们不要再碰
到下降气流。S形的拐弯和转角不断出现。现在,没有人再去理会地图了。
石崖一个接一个地冲向机窗,几乎贴着机身擦过。
驾驭着自己的飞机,特里感到骄傲,有如一个马球运动员能自如地驾驭
自己的坐骑一样。哈尔想起本赫和他的双轮马车赛。特里的模样不像本赫,
本赫站在比赛的双轮马车上,而他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但当
他操纵着飞机,锐不可当地盘旋在巍然不动的重峦叠嶂之间,他身上却具有
所有时代的英雄的气概。险峻的山崖听从他的命令,退却了。不可能变成了
可能。
谢天谢地,峡谷的底部终于沉了下去,狰狞的峭崖在后退,它们低头服
输了。“富源”号最后猛地使劲儿一加速,胜利地冲出了峡谷,冲进一个新
世界。
太平洋沿岸那些几乎从不下雨的荒芜干旱的沙地被远远地撇在后面,机
下连绵不断的森林郁郁葱葱。这里永远没有干旱之虞。蜿蜒流淌在绿野中的
小溪宛若弯弯曲曲的银色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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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片粉红的云!”罗杰惊叹着,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一片彩色的云朵在森林上空飘过。
“是蝴蝶,”特里说,“整整几十亿的蝴蝶。还有一种云,是长尾小鹦
鹉排成的。这个国家的云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绿的,黄的,还有七彩的。
等你们看到鹦鹉云和鵎鵼云就知道了。你们会以为自己在看一幅色彩斑谰的
图画呢。”
“我们下面是条什么溪?”
“你指的是那吗,我亲爱的先生?是亚马孙河。或者,至少可以说是汇
入帕斯塔萨河的帕塔特河;帕斯塔萨河又汇入马拉尼翁河,而马拉尼翁河呢,
最后汇入亚马孙河。”
“你们想想看,”约翰·亨特说,“这河水流入太平洋后只流100英里
左右,就背离太平洋。开始它在大西洋的3000英里旅程。”
“咱们也要开始同样的长途跋涉了。”哈尔说。一想到这,他既激动又
有一点儿害怕。前面是一个神秘的未知世界。地球上只有这一个地区,在其
腹地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眼前的帕塔特河正在与查姆波河汇合,流入帕斯塔萨河。帕斯塔萨,黑
瓦洛猎头部落的河。一个叫做托波的小小边防站在飞机下闪过,接着是梅拉。
一过梅拉,特里就准备好在文明社会尽头的一个叫做普约的林莽小村庄降
落。
哈尔正在翻阅他的“旅行指南”,那上面写道:“这里是人类已知世界
的尽头,亚马孙荒原以此为起点。过了普约村,即使骑马也穿越不了那片荒
原……”
本来,乘飞机是可以飞越那地区的,但飞机要飞回基多。所以他们只能
走水路。从来也没有白人敢在帕斯塔萨河上行船,在约翰·亨特的美国地理
协会的地图上,这儿用虚线标着,意思是未经考察。
如果这次探险成功,这虚线就要变成实线。更重要的是,一个新地区的
动物世界将会被揭示在世人面前。正是这点,最使三位野生动物收藏家感兴
趣。
一道瀑布在机下闪过,接着,是一条横跨河面的吊桥,再往前就是一片
林间空地。特里正试探着降落。
对于以每分钟超过一英里的速度着陆的飞机来说,这片空地显得太小,
而且,飞机没有制动器!
空地那头有几问茅草屋。飞机急剧下降,冲过空地,压倒一间大茅屋的
草墙,然后,在大惊失色的一家人中间,在他们的客厅、饭厅、卧室里刹住
了。
这就是亨特父子给猎人头部落的人民的见面礼。幸亏一个印第安人也没
受伤,否则,在他们架子上摆着的棕色人头中间,立刻就要增添四个白人的
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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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猎人头者
尽管一个印第安人也没受伤,但形势有好一阵仍然显得剑拔弩张。印第
安人马上抓起刀和长予。一些印第安人冲进茅屋,他们人人都带着武器。妇
女的尖叫,孩子的哭喊,还有武士们恫吓的吼叫声在林间空地上回响。
满脸笑容的爱尔兰人从飞机的座舱门伸出头来,兴高采烈地向一位老人
高声问好。原来,这位老人是印第安人的首领。于是,愤怒的吱吱喳喳变成
了七嘴八舌的欢迎词,这些人认识特里。这里原是一个金鸡纳霜的边区集散
点。金鸡纳霜是制造奎宁的原料。特里多次到过这里。
特里把他的朋友介绍给印第安人。于是,印第安人排着凯旋归来的队伍
穿过村庄,把他们的客人带到首领的屋里。村庄的房屋很漂亮,这使亨特父
子十分诧异。
“幸亏我们撞倒的是一间茅草屋,不是这些房子。”哈尔说。村子里的
房子大都用结实的木材修筑得很漂亮。村子里有不少小片的玉米、大豆和香
蕉地。屋里有用来织棉布的织机。在湍急的帕斯塔萨河滩上,停泊着用圆木
精心凿空的独木舟。
特里注意到亨特父子的诧异,他说:“他们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民族,
而且十分骁勇。印加人没能征服他们。西班牙人也只能统治很短一个时期—
—后来,印第安人造反,把西班牙人赶走了。厄瓜多尔政府不惹他们,所以
能与他们相安无事。”
“他们穿的那些衬衫、短裤是从哪儿弄来的呢?”哈尔问。
“他们自己缝的。不过,打仗时,他们就把衣服剥光,浑身上下涂上鲜
艳的颜色。”
即使穿上了衬衫和短裤,有些男人看起来还是有点儿野气。“他们该理
发了。”罗杰说。他们那长长地垂着的黑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