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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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有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的时候黑眼仁亮得很,跟点漆似的:“姐姐,你能投进吗?铜钱投不进净瓶,愿望就不能实现的!”
殷梅怔了。她从来都投不进净瓶。
男孩见着殷梅脸色,便都清楚了,得意一笑,小手擦着自己鼻子:“姐姐,我替你投怎么样?只要你给我六钱银子,我就保证替你投进去!” “胡说,哪有许愿还让人替投的!”龙鹰一扒拉那孩子,“既然是许愿,当然要自己投才显得诚心!”
孩子梗着脖子,对着龙鹰:“谁说不能替投的!我向来在这里替人投的!人家都说实现了的!那些大爷们还说这里最灵验的,故而离开之后还有回来的,仍是让我替投呢!”
“灵验?”龙鹰嗤笑,“灵验怎么无人问津?这观音像早老旧了,真灵验怎么连柱香都没有!怎么都没人修缮了?去去!我知道你是来骗钱的!一边去!少跟我来这套!”
“喂!什么这套那套的!”男孩强争着,“我不过是好心帮忙罢了!你这不识好人心的!小心走路被狗咬呢!当自己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了?你能行你自己投进去看看!切!这观音像向来不买别人的账!我包你投不进去的!只有我投才进呢!”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龙鹰皱眉:“起来!少跟我耍无赖!”转脸就拉着殷梅,“走了,在这待着做什么?”又向着跟着她们的船员呵斥,“一个个的都没眼色!容着人这么缠着姑娘的?都吃干饭的!你们二公子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这些船员才反应来,出来人推搡着孩子让他离开。
谁知那孩子一见人来推,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嚎啕大哭:“打人啦!外地的客人欺负人啦!救命啊!要杀人啦!”
“混蛋小子,少给爷来这套!”有船员见着孩子耍赖,上去就给了他一脚,“知道爷是干什么的?你还敢跟爷耍!爷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
殷梅实在看不过去了,喝住了人:“够了!住手!”推开船员,拉起了还嚎啕没完的孩子,“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你们就这么打人的?”抬手要给孩子擦眼泪,才发现孩子不过是干嚎,一滴眼泪都没有,还仗着殷梅护他对着那几个船员做鬼脸。
龙鹰拍掉孩子拽着殷梅的手,把殷梅拦回自己身后:“行了,咱们走!这都是街上常见的了,不过是要坑你几个钱的。一些小乞丐,都靠这些来钱,全是馊主意呢!你不用理他!”
“等等!”殷梅终是没走,从怀里取了一锭银子和一枚铜钱给孩子,“你帮我投,我要许愿。你投进去,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孩子瞧着银子眼睛都直了,赶紧擦了自己口水,忙不迭的把银子揣怀里了,取了铜钱就准备投,笑嘻嘻的问殷梅:“姐姐,是要许什么愿望?你许了愿,我就投了!”
殷梅想了又想,原来也不过还是那同一个愿望:“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大家,大哥,姐姐们,姐夫们,凌莫非,还有他,一直都好好的,在一起。”
龙鹰原还想阻止那孩子骗钱,听了殷梅的愿望却愣住了,想要阻止的手停了下来。
“好嘞!”孩子痛快的答应了,吹了一下铜钱,抬手一丢,当真顺顺利利的投进了净瓶,“哈哈!太好了!姐姐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嗯!”殷梅笑了,笑得甜蜜,“上次也是投进了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孩子志得意满,向着船员挑衅看着,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跟两个弹丸似的。嘴里却故意问殷梅:“姐姐,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姐姐你是好人,只要你说,我一定替你办到的!”
“嗯……”殷梅当真想了想,却问孩子,“你是当地人吧,那你对前头蟠龙河的情况可清楚?”
孩子是极机灵的,听见殷梅问的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然!姐姐你们是要过去是不是?好说!我带路,保你们一路平顺!”
“那好……”
“不行!”
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龙鹰瞧着殷梅:“你还想信这小乞丐?被骗了一次还不够么?”
“我看他挺好的!”殷梅瞪着龙鹰,“我决定了!就是他了!”转脸就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三福。”孩子笑嘻嘻的,一边对着龙鹰吐舌头,一边回答殷梅,“不过他们都喜(…提供下载)欢叫我三子!还说我这种人,白叫了好名字,什么福不福的!也就是个野小子,叫三子就够了!”说得没心没肺的,“姐姐只叫我三子就好了!”他早看准了,殷梅才是说得算的那个,别人怎么都没用,自然巴结着殷梅去。
殷梅听着孩子的名字,却直咀嚼了半天:“三子……”神情暗下去,又亮起来,“我还是叫你三福。三福,跟我走吧,给我们带路,我再给你两锭银子。”
“好嘞!”三福乖觉应着,跟殷梅回了船上。
景秋盯着三福,瞧了半天,轻媚一笑:“打发他些银子,让他下船。”
“你干什么?”殷梅直接把三福挡在自己身后,“景秋,你什么意思?”
景秋顾盼生辉,仍是轻缓:“这种来历不明的小乞丐,也只有大小姐你才会信他。我可不能信了。引路人我已经找好了,姑娘,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说是他就是他!”殷梅坚持,“三福不错,我瞧着挺好的!”
“到底是他好,还是因为他叫了个跟三子先生一样的名字?”景秋声音得轻柔,话却极为犀利,“我知道姑娘思念三子先生,然而却不能意气用事,反而害了自己。这小乞丐趁早赶他下船,我不想脏了我的地方。”
殷梅气恼,指着景秋:“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想三子了,所以才让三福上船的!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事!我承认,三福的名字是惹我动心的,可说到底,我信三福这个人!我看他好,我愿意信他!”
景秋不觉蹙眉:“一个骗钱的小乞丐,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能信?我还信了一个山贼呢!”殷梅理直气壮。
“你……”景秋简直觉得殷梅不可理喻,“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
殷梅却嘻嘻一笑,转脸又冷了:“我说的是三子。三子从没骗过你,他就是山贼!我是他抢去的压寨夫人!我信他,他从未让我失望过!三福我也信,我愿意信!”
景秋还想说什么,却被龙鹰拦住了。
“景公子,就留下三福吧。”龙鹰叹息,“一个孩子,能惹什么风浪?你只管用你的人,我会看着三福的。过了蟠龙河,就让三福下去。”
“喂!你们什么意思!”三福嚷开了,“我是来引路的!不让我引路,那留着我干嘛?趁早让我下去算了!不过么,嘿嘿,引路的银子可别忘了我的。不是我不替你们办事,是你们自己不要啊!答应我的钱可不能不给的!”
景秋冷笑,向着殷梅:“这种小骗子,你也信?不过是个贪钱的乞丐罢了。”
“我就信了又怎样?”殷梅还是执拗,拉着三福,“我就是让他引路!”拖着人胳膊就给拽到了船舱里,懒得跟景秋在甲板上争。
景秋好不容易才按捺了自己一腔怒气,维持住了风度,却冷冷的向着龙鹰:“总镖头,你可看好那小骗子!我不想半路出什么麻烦!这粮说到底还是你的责任,我出手帮忙,也只是出于道义而已。”
龙鹰瞥了景秋一眼:“我知道,你放心。”跟着殷梅也下去了。 半夜的时候,龙鹰听见有人敲门,跟小耗子似的,敲门声极轻的:“姐姐,醒醒啦!该开船啦!”
龙鹰起来打开门,就见三福在门口站着,黑漆漆一片里,就见着他那双眼睛亮。龙鹰困得不行,还打着呵欠呢:“你干嘛?大半夜的吵什么?”
“该开船了!”三福一头就向舱里窜,却被龙鹰一把揪了出来。
“开什么船!”龙鹰斥责,“哪有大半夜开船的?你闲极了是不是?”
“唉,我说真的,真要开船的!不趁着现在,难道还等到白天去?”三福还想着要钻进去,跟捉迷藏似的与龙鹰转圈,“白天水寇都盯得紧,就是趁着晚上才好过去呢!”
两人这么一折腾,连殷梅都给吵醒了:“龙鹰?什么事?让三福进来吧。”
龙鹰没办法,回身在房里点了灯,随手关了门,由着三福到处乱窜。
“你干嘛?怎么大半夜的嚷嚷着开船?”殷梅不明所以,却还是愿意听三福的。
三福笑呵呵,一揉鼻子:“就是半夜开船呢!蟠龙河里有水寇,安排着人在镇上做引导人,专门把人引到水寇老巢里去。水寇们都知道,蟠龙河水流湍急,没人敢在半夜走,所以半夜都不派人盯着。然而白天就盯得紧了,就算客船找的不是水寇安插的人,见着有货的就盯着要劫的。反正河水难行,就算有引导人,终究不似那帮水寇来的便利。尤其他们都是小船,乱石里头钻来钻去就不见了,想抢想跑都容易得很。这大船驾船的人多,也不够灵活,根本没法在乱石里追上水寇的。白天走都要凭运气,运气好的可能被放过,可惜运气从来十个有九个不好的,都要被水寇扒一层皮呢!”
“晚上又要怎么走?”龙鹰被搅了好梦,一肚子的怨气,“晚上那河里过得去?白天看清楚了都凶险呢!晚上看不清的还不得直接撞上?你省省力气吧!”
“不是有我呢么?”三福斜眼瞅着龙鹰,鄙弃,“喂,你们请我来干嘛的?不就是当引导人的么?有我引路,晚上也一样让你们平安过去!趁着晚上水寇不注意,我们过了蟠龙河最难行的一段,明儿早上水寇就是想追我们都追不上了!到时候顺风顺水的,后头的路就好走了!”
龙鹰摇头:“你这话,就算我们信了,景公子也不会信的!你还是老实歇着吧!”
“唉,什么意思嘛!难道你们不是姐姐说得算的?”三福眨着眼,瞪着殷梅,“姐姐说了就可以了吧?”
“她?”龙鹰看了一眼殷梅,“我能听她的,可是景公子不会听。这船到底是景公子的,人也是景公子的,景公子才是能做主的那个。”
殷梅听着三福和龙鹰的话,想了又想:“我去跟景秋说!”
“你去也白去!”龙鹰要拉人,“去了还不是不行?又惹一肚子气呢!”
“那我也要说!”殷梅甩了龙鹰,已经走出去了。
龙鹰看着殷梅背影,却对着三福叹气:“你呀,下次少惹点事。她出去说了也白说的,到时候还得跟人吵起来。就算我当你是好心的,可终究别人不信你。她做不得主,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也省去她的麻烦。”
三福愣怔怔的,望着龙鹰:“可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姐姐肯信我,我自然为你们好。要是你们真的被带去水寇那里,那我怎么对得起……”后面的话没说完,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眨了半天的眼睛,猛地甩头,“反正,我能说的,我一定要说!我不能看着你们出事!绝对不行!”
龙鹰见三福的样子,反而奇(提供下载…)怪了。这孩子这些话,已经不是小骗子乞丐那么简单了。可是龙鹰也奇妙的开始信了三福,觉得他不会害了殷梅。
龙鹰一点也没料错,殷梅确实是争了一肚子气回来的,确切说,龙鹰是被叫过去把殷梅带走的。景秋寸步不让,殷梅气得又拔剑,景秋素手轻挥就弹了两颗棋子点了殷梅的穴,然后派人叫龙鹰过去领人。龙鹰把气鼓鼓的殷梅带回舱房,无奈又好笑:“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景公子的对手,干嘛还拔剑?等着他收拾你呢?”
“景秋那个混蛋!”殷梅气愤,恨得咬牙切齿,“要是在家里,我就让凌莫非收拾他!让凌莫非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让他扔棋子!我让他这辈子都拿不了棋!”
龙鹰失笑:“景公子功夫好,一般人可不行的。”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凌莫非这个名字,想来应该也是殷梅极信任的人,极依赖的人。
“三子说,凌莫非本事不比他差,怎么,还收拾不了景秋?”殷梅斜睨着龙鹰,“三子和凌莫非是好朋友,他们彼此最知道的。三子说,他自己内力更深些,凌莫非轻功更好些,若正经论,应该不相伯仲吧。不过凌莫非也说,终究三子打架比他强些的,然而战略攻守,三子不如他。”
龙鹰哑然,真有三子一样的本事,到真的可以做景秋的对手了。她都开始好奇,这个频频被殷梅提到的凌莫非是个怎样的人物。龙鹰也察觉到,只有提到凌莫非的时候,殷梅才可以真正自然的提到三子,就好像凌莫非与三子的名字对于殷梅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