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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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山寨外头有人求见!”有小喽啰来报。
“什么人?”许以会想着,这时机也太巧了。他刚劫了一趟镖,就有人来,“是不是龙鹰来要东西了?她带了多少人?”
小喽啰忙答:“大哥,不是龙总镖头,是三个男人,自己说自己也是山贼,来投奔大哥你的!”
“山贼?”许以会冷笑了,“让他们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哪里的山贼这么会选时候,现在来投奔!”
不过许以会没想到,见到的三个山贼会这般落魄,落魄到他都不忍心看的程度。
为首的一个头发乱得长草,胡子扎扎叉叉,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根本瞧不出什么模样。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灰扑扑的,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换过了。腰上挂着的马刀还入得人眼,瞧着黑魆魆的,应该是个好物件。这人一身酒气,手里还攥着个酒葫芦,看来是一大早就已经喝了不少的样子。
第二个人倒是个小白脸,长得挺俊秀的,如果忽略脸上蹭得一层灰的话。两撇小胡子在那张脸上瞧着颇有几分可笑,倒是衣裳虽然也是补丁一身,却极干净,跟那第一个的邋遢截然不同。
第三个是个老头子,皱皱巴巴快成了一团了,也瞧不出什么模样来。
“你们是哪儿来的朋友?来我这,干什么?”许以会差点说,你们这是来要饭的么?
为首的那个用袖子擦了擦下巴胡子上沾着的酒渍,笑嘻嘻的点头:“许大哥,我们原本是在北地混的,可是现在混不下去了,就只好离开原本的寨子,想着到这边来会不会能混着口饭吃。许大哥,收留我们吧。我叫三子,这是我兄弟林梅,那个是叫白方。”
“混不下去?”许以会大手一拍扶手,指着三子的鼻子,“你在北地混不下去就能跑这边来?你这跑的也太远了?糊弄谁呢?说吧,你们是不是龙鹰找来的?想跟我玩险的,你们还不够格!”
“唉哟,许大哥别误会。”三子似被吓着了,哀嚎,“我们真是在北地混不下去的。你不知道,以前还能混口饭吃,虽然我们山寨小了点,只有三十几号人吧,可好歹还能填个肚子。可是自从那个什么大将军北宫衍城过去之后,我们就连饭都没得吃了。他说是防着北狄骑兵骚扰,其实我们的活路也被他堵死了。只要有他在,什么山贼盗匪,统统做不下去啊。你瞧着吧,过段日子北地混不下去往这边跑的还得有人呢,我们绝对不会是唯一的。”
“是么?”许以会不信,就算三子说的是真的,也没有在这种时候来的,“你们倒是来得巧。”
三子立刻紧点头:“确实,我们就是找着时机来的。或者说,我们就是因为看见许大哥你刚做了一趟买卖,所以特别找过来的。”他向前凑了凑,笑嘻嘻的,“许大哥,最近那买卖做得好,准能发大财吧?就分兄弟一杯羹呗。”
许以会在三子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双浓碧的眼睛,里面除了笑意之外,居然深不见底。许以会心中一凛,顿时警惕:“绿眼睛!你是北狄人?”
三子忙摆手:“不是。”停了一下,又说,“也是。”见许以会要发作,忙陪着笑脸解释,“我生长在北地,有些北狄血统不足为奇。为了我这双眼睛,我没少挨欺负。青麟人都说我是杂种,有活也不给我干,欺辱打骂,从没少过。北狄人看见我,就说我长着一张青麟的脸,也说我是杂种,嘲笑侮辱,也没给我什么好处。反正呢,我就这么长起来了,在边境当当山贼,打家劫舍,混口饭吃。我也不图别的,能活着就行。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他是笑着说的,即使被大胡子掩着,那笑也不是假的,淡淡的,似乎什么都看透了。那双碧色的眼睛也淡淡的,淡里头,是无尽的深。
林梅低了头,捏紧了拳头。
许以会听了都有几分动容:“那你,你怎么知道我干了笔买卖?”
三子笑了:“简单,因为我也盯上了呗。可那躺买卖是我们这三个小人物能做的么?我们全身上下就你眼前这点家当,吃饭都成问题,想跟一些朋友似的住店接近都不可能,就只好远远的跟着看着。”
“你主意打的不小,可惜不现实。”许以会嘲笑,大手磨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
“我肯定是打了现实的主意的。”三子只笑,“多少路人都盯上这趟买卖了,遇着有动手的朋友,我原就想着趁乱跟着捞一笔就行。我们也不贪心,就是吃饭。”
“那我动手的时候,可没见你们。”
三子马上苦了脸:“许大哥,你们动手那阵仗,我们敢去么?一过去小命儿就没了。就我们这三个人,凑过去那就是白填的,收尸都没人搭理。”
“你们这又是来干嘛的?”许以会豹眼瞪着,不怒自威。
三子还是笑:“来讨活计的。许大哥现在用人的时候,我们来了,总能捞着碗饭吃。”
“我这山寨里三千号人,需要什么人?你来讨什么活计?”许以会冷笑,恶狠狠的问。
三子缩了一下脖子,却还是慢慢悠悠的笑说:“许大哥,人再多有什么用?许大哥现在需要的不是人有多人,而是人有多精。这十辆车,许大哥难道还一起押着走?又要派多少人跟着?人少了,这么多车就是目标,路上还得不少人虎视眈眈。人多了,许大哥,就算道上朋友不想硬碰硬的动你,可那些官兵会容么?你这么浩浩荡荡的穿州过境,官兵就放着你走?许大哥肯定是要分开押的。分开容易伪装,又不需要太多的人,不会轻易成为目标。许大哥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够押车的人。因为这些押车人都不能差了,寻常喽啰,可担不起这重任。所以我说,许大哥正需要人,我就是看准这机会来投奔许大哥的。”
许以会盯着三子瞧了半天,像是要把三子看穿。可这个上来就显得畏缩落魄的绿眼睛男人却能洒落的任凭许以会瞧着,还笑着喝了口酒。许以会过了一会才问:“你有什么本事?”
“许大哥可以试试。”三子笑说。
“好,我真是要好好见识见识!”许以会大笑出来,“你够爽快!就来看看!” 山寨里要试,无非是身手,没什么啰嗦的,直接摆擂台。许以会本来也要挑选合适的押车人,就算没有三子突然来,他也得摆这么个擂台,让手下弟兄们试试身手,决定谁来干这个。
“大哥,我先来!”一个矮墩墩的汉子率先跳上擂台,向着许以会抱拳,亮了大环刀出来,“客人来了,我先请教请教!”
“这话差了,我们是要入伙的,怎么是客人?”三子笑着,连连摆手,“你们先请,我本事不到家,可不敢直接上去。”他带着林梅、白方就坐在许以会旁边,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摆在他面前的食物,怎么瞧都是几天没吃过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本事不到家还敢来自荐入伙,还敢说来试身手!呸!”矮墩墩的汉子气恼。
许以会倒是并没介意三子的推脱:“你们就先亮几招,给客人看看。不然,人家说我们小家气!”
“是,大哥!”矮墩墩汉子声音洪亮。
“谁说本事不到家?”三子没怎样,倒是他旁边的人恼了,林梅一拍桌子,直接冲上了擂台。
三子抬眼,碧眸晶亮,剔透如琉璃,放下了吃食,只看着擂台。
那本是艳绝的红梅花,即使穿着朴素,也掩盖不了绝代芳华。男人的衣裳在那朵红梅花身上阔大,遮蔽了曲线,灰扑扑的衣料显不出红色的娇然,然而那剑那人,终究是雪地中绝美的景色。那身法如舞,那剑法似云,脚下的步子轻灵飘逸,蝶戏翩跹。擂台太小,装不下这被藏起来的红梅花。
林梅剑尖抵在矮墩墩汉子的咽喉,傲然:“服还是不服?”
矮墩墩汉子的大环刀虽然还在手里,却再没了出手的机会。他狠狠咽了口唾沫:“服!”
林梅收剑,俏立台上:“还有谁来?”只是眼睛不曾看过三子,哪怕环视了全场,也越过三子,唯独眸子里不曾映出三子的影子。
“我来!”
林梅看也不看来人,剑势轻挑,攻了上去。
许以会皱眉。并不是因为林梅功夫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手下功夫实在太弱。看着眼前的架势,正如三子所说,他需要能够押车的人,人不在多,在精。如果林梅这样的功夫都能轻易挑了他兄弟十二人,那他真的很担心,押车的人,究竟够不够。
“还有人么?”林梅胸脯起伏,有些喘,可还是硬着,不肯自擂台上下去。
白方动了一下,三子按住了白方。白方看着三子,三子只摇头。
“客人果然好身手,我来讨教一下吧。”瘦高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手里拿着一只铁尺,他一脸的笑容,走上了擂台,“客人果然厉害,佩服佩服。我就是个账房先生,承蒙许大哥不弃,收着我。我看客人身手真好,瞧着也心痒痒,客人可愿意跟我试试?”倒是十分谦恭。说完还咳嗽了两声,好像身体还不太好。
林梅眯着眼瞧了账房先生一阵,蹙了眉:“你?你别一不小心断了气,我怕伤了你。既然你是账房先生,就别跟着胡搅了!”
账房先生笑眯眯的:“客人,我被大哥收了这么久了,真要是一点不出力,我心里过不去啊。客人,你看,就让给我跟你随便比划两下。我输了就输了,好歹是份心意不是?嘿嘿,客人就当帮我,好不好?”
林梅还是迟疑,可是瞧着账房先生诚恳的样子,也只能点头:“好吧。那你,你小心点。我尽量手下留情啊。
账房先生忙不迭的点头:“谢谢谢谢,客人你真好心!模样长得好,本事好,心也好!将来一定能讨个好妻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去!别乱说!”林梅微嗔,“快来吧!”
“好好。”账房先生忙应着,乐颠颠到了中间,尺子左右摆了摆,“客人,那我不客气啦。”笑脸迎人,尺子颤巍巍就向林梅打了下去。
林梅不忍心看这似乎病弱的人跟他动手,脚下一滑,滑到了账房先生左边,剑也没出,倒看着账房先生因为落空站不稳,要倒下去。林梅惊伸手要扶,却见账房先生踉跄几步,还是站住了。
“呼,好险好险!”账房先生摸了把头上虚汗,“还好客人厚道,不然我不是这条小命都丢了?”
“你,你还是下去吧。”林梅不觉劝人,“这也太危险了。”
“嗯嗯,说的也是。”账房先生认同的点头,“太危险了。我还是下去吧。”说完当真要下去的样子,看来是不想跟林梅比了。
林梅瞧着这出闹剧结束,摇头,转了身:“还有没有?”
“有!”突然背后一句喝,呼啸风声砸了下来。
林梅来不及回头,只听见后面什么沉重的东西打下,急闪身躲过,千钧一发,发簪被碰落了,三千青丝飘散开来,一下子迷了眼。
众山贼不禁惊出声,林梅居然是一位女子。
然而来偷袭的人却不给林梅躲避的机会,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重物再次砸向林梅后脊。
有人飞上台,黑色的寒芒闪过,“锵”的一声,将偷袭者掌中的大锤一削两段,救下林梅,把人护在自己怀里。
林梅立时感觉到熟悉的怀抱是谁,猛地把人推开,退了几步,撩开自己头发,眼中嫌恶,盯着来人。
三子想说什么,只说不出口。林梅的嫌恶鄙弃,全从她的凤眼里准确无误的传给了三子,倒像三子令她恶心,连碰触都不肯。
“你先下去吧。”三子捡起地上发簪,递给林梅,“我一会就好。”
林梅接过发簪,又把头发盘上了,冷冰冰的:“不用你来。我来。”面向偷袭的账房先生,“原来你也不是什么账房先生,能用这么重的锤子,肯定也不简单了。只是偷袭太卑鄙了,我要好好教训你!”
账房先生嘿嘿笑了,摊开手:“我现在没有武器了,想跟客人你打也不行。客人的武器太好,那刀太利,我不是对手。”这一次却是真的走了,再不留恋。他清楚,有那个三子在,他就算想偷袭都没可能的手。
“你下去吧。打了这一阵累了,剩下的我来。”三子又劝林梅。他看见林梅额上密密的汗珠,自然的抬手想替她擦下去,又被躲过了。
“你来就能比我好了。”林梅自己擦了汗,喘得有些厉害。连打这么久,她真的吃力了。可是她不想认输,尤其不想在现在的三子面前认输,“你那点破功夫,还不是被人收拾的料?”
三子手落了空,垂眼:“相信我,我能行。”
“我不信!”林梅断然,“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