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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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王来访,你觉得会怎样?”凌莫非的声音中明显带着讥嘲,“居然没追究戈尔萨的事情,反而一副要与我们青麟和谈的架势,热络得很。”
“陛下的意思呢?”三子抚过殷梅头发,满是温柔。
“和谈当然好了,想来青麟参观就让他们玩一玩。”凌莫非冷笑,“陛下的意思,虽然北狄王怒伦不追究戈尔萨的事情,但是你和七殿下也别出现的好。暂时不要回宫,就在外面待着吧。”当然,一起不要回宫的还有他凌莫非,毕竟那个时候三人几乎就是一体,戈尔萨固然是三子杀的,可凌莫非也逃不脱干系。
三子颔首,倒也和他的心意。
凌莫非瞧了一阵,才说:“你和七殿下……”
“殿下是我的!”三子绝然,望着凌莫非,“我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负殿下!殿下是我的,我更不会把殿下让给任何人,无论是你,还是你表哥杨晓拂。”
三子的绝然是凌莫非明白的,也已经认了,却完全没想到三子会突然提到他表哥杨晓拂。凌莫非倒被这话说得一时狼狈了:“你,你知道……”
“殿下喜(…提供下载)欢的男人要琴棋书画件件精通。”三子轻笑,“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朝中宫里,这样的人独一无二。殿下根本是照着你表哥提的要求。”
凌莫非叹息,一言不发。谁都知道殷梅喜(…提供下载)欢杨晓拂,可也谁都知道,杨晓拂与四公主殷橙一对恩爱非(提供下载…)常,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我做不到。”三子却淡然笑了,擦掉殷梅眼角一颗笑出的泪,“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你们青麟的玩意儿,我不会。”
“我们青麟?”凌莫非却对这话极不满,“你当自己还是北狄人么?若是,怎么北狄反而没了你的容身之地?怎么北狄的见了你却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三子垂了头:“我是无处容身的人。难道青麟就是我的容身地么?”
“七殿下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容身地。”凌莫非断然,“你说了,七殿下是你的,你要做七殿下的驸马。既然如此,你就是青麟人,你就是青麟的驸马!”
三子失笑:“我知道了。谢谢。”
凌莫非摇头:“你不该谢我,要谢,也是谢七殿下。”
三子也摇头:“此生此命,都是殿下的,谢谢殿下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我只能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守护在殿下身边,任何人,别想越过我伤害殿下。”
三子说的,凌莫非也想过。可终究,凌莫非只是殷梅的兄长,不是殷梅的驸马,不是她拜堂成亲的丈夫。
殷梅睡得沉,她并不知道三子和凌莫非说了什么,三子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只是在三子的冰心毒压下去只需要慢慢调养之后,殷梅在茶楼百无聊赖起来——怎么那些北狄人还不走?害她有家回不得,也不敢随意在外面乱跑,怕遇到北狄人,再惹了麻烦出来。
这段时间京城里真的到处都是北狄人。似乎随着北狄王怒伦的到来,北狄人也呼啦啦的涌进了青麟的京城。不但有怒伦带来的人,也有做生意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京城里到处都是高鼻深目的面孔,怪腔怪调的语言。
茶楼里的生意也好了起来,其中当然也很多北狄人。
苗小月有些犯难,这些北狄人来了,她当然不能就把人赶走。可是想到三子和殷梅,又觉得不能让北狄人总这么肆无忌惮的出入。苗小月不好去问殷梅和未愈的三子,只能找交代好了宫里的事情,也搬进来的凌莫非。
“就让他们来,不用在意。”凌莫非品着苗小月的功夫茶,从雅间的窗户望着大堂里的那些北狄人。
“我心里总忐忑,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苗小月叹气。凌莫非他们似乎什么时候都是从容的,三子那个时候差点死了,都没见三子有什么在意着紧的地方。可是她自己总是被吓得不行,这也担心,那也害怕的。
“不让他们来反而不妥。”凌莫非的目光落在一个大胡子蓝眼睛的北狄人身上,“如果独独我们谢客,反而会让他们起疑。”
苗小月明白凌莫非说的道理,只能点头。
凌莫非也就不再说话,只盯着那个特殊的北狄人。
说他特殊,因为只有他是独自来的。别的北狄人都是呼朋引伴的,只有那个大胡子蓝眼睛的家伙是自己一个。而且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来,每次一坐就是一天,眉头深锁。
“老板呢?你们老板在哪儿?我要找你们老板!”快要打烊的时候,伙计们开始赶客了,茶楼里没剩了多少人,北狄人也只余了这一个。这一个特殊的北狄人就抓着伙计,着紧的问,“我有事想要找你们老板,他在哪儿?我等了许多天了,就像找机会见你们老板!请让我见他好不好?”
伙计怎么也推脱不掉,又不好就跟着生气,反而一时没法脱身。
两边正争执的时候,苗小月已经下楼来了:“这位客官,找我有什么事么?”
“老板?你是老板?”北狄人怔了一下,随即满是歉意,“对不起,冒犯了……”即使全被大胡子掩住了,也不难看见那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不到,小姐是老板……我,耶律羽失礼了。”没了之前的焦灼,反而全是羞赧,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的样子。
“耶律公子客气了。”苗小月看不到耶律羽的模样,仍是袅袅笑着,温婉大方,“耶律公子说等了许多天,是有什么事么?”
“嗯……”耶律羽点头,向周围看了看,才凑到苗小月的身边,“小姐,这楼里,用药的是谁?”
苗小月吃了一惊,扶着楼梯的手一紧,退了半步,才有轻轻笑了:“耶律公子这话奇(提供下载…)怪,哪有什么人用药了?我不明白。”
耶律羽又上前一步,想要到苗小月近前说话,才踏出去,就觉得耳畔忽起微风,一截寒闪闪的剑已经拦在他颈间,稍微向前倾身,都等于是他自己去送到剑刃上自刎。
凌莫非向伙计一使眼色,伙计便忙去关了店门,匆匆走了,只剩下凌莫非和苗小月跟着那个北狄人耶律羽在大堂。
“这位公子,有话好说……”耶律羽锁了眉,瞄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剑轻而薄,剑身细窄,白亮如银,光碎若冰。耶律羽清楚,这一个拿剑的可与之前遇到的红梅花不同,这是个真正的高手,一个行差步错,他就要当剑下亡魂,“公子,我不是要轻薄小姐的!请相信我!虽然小姐的美貌如同天上的仙子,我也十分倾慕,但是我绝不是对小姐有轻薄之意,请相信,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的!”
苗小月紧躲在了凌莫非身后,紧张得不行。然而耶律羽夸奖她的话,又让她脸上通红。还是第一次遇到个男人这么热情的称颂她,凌莫非从来只有冷冰冰的,虽然看不见,苗小月也知道,凌莫非的眼睛只跟着殷梅,没有看过她。
“滚!”凌莫非没什么话好说,只有这一个字。
“我要见三哥!”耶律羽执意,“公子,小姐,我知道三哥在!我要见他!我这几天天天来,就是被这茶楼里的药香引来的!我知道是三哥在用药!我要见他!” “这里没有什么三哥,不速之客,不欢迎。”凌莫非眼神如冰,却是封冻河下的暗流汹涌。为什么这人会闻到药香?他们自认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才对。
“公子!”耶律羽踏前一步,居然自动把脖子送到了凌莫非剑上,倒迫得凌莫非后退一步,仍让剑保持着与耶律羽脖子半寸的距离。耶律羽暗自吃惊,这白衣人功夫出神入化,想要在这么突兀的情况下仍维持原距离不变,不伤人又不退让,看着简单,其实却难。然而耶律羽却笃定了,他要找的人一定在,“公子,这是三哥冰心毒第三次发作是吗?三哥这次危险得很,一个不慎就会没命!我要见三哥!我是大夫,我能帮三哥压制冰心!我研究药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帮助三哥治冰心毒的!”
剑尖一递,正点在耶律羽咽喉,刚刚好不见血,却微微的让皮肤陷了下去,觉到刺痛。
“滚!别再让我多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凌莫非剑尖微挑,划破了耶律羽的皮肤,血,顺着剑身轻滑,滚过剑脊。
耶律羽分明见到了杀意,他知道,白衣人不是说着玩的。只要他坚持,白衣人就真的一剑会要他的命。耶律羽只能点头:“我明天还会来的。不见三哥,我绝不离开!”
苗小月都能感觉到凌莫非的杀机。她看不见,不知道凌莫非对耶律羽做了什么。可是直到耶律羽走了许久,她才感受凌莫非一点点放松下来,消散了杀气。苗小月轻轻的唤了一声:“凌公子?”
“三子是青麟的驸马!三子与北狄再无瓜葛!”凌莫非突然狠狠的说,“苗小姐,这件事不要让三子知道!也别给七殿下知道!三子不能交给北狄人,不论是要救他的,还是要杀他的!”
苗小月缓缓颔首:“我知道了。”被这样凶狠起来的凌莫非吓着了,心中颤抖。
凌莫非猛地收剑回鞘,翻身就走,蹬蹬蹬几步上了楼。
苗小月听着凌莫非的脚步,就知道凌莫非的心乱了。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连要救三子的人,凌莫非也不允许见三子。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她不懂。然而她懂得,这世上,真心对三子,对三子无所求却只顾着对他好的,就是三子现在身边的人,是殷梅,是凌莫非。
苗小月也没想到,耶律羽居然真的天天来了,也不多说,每日开门时他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点一壶茶,一坐就是一天,到了打烊的时候就走,也不要见苗小月,也不再提凌莫非,只默默坐着,拿着卷书看,书上画着弯弯曲曲图画一样的北狄文字。
凌莫非就在楼上雅间里开了窗看耶律羽,苗小月在他身边为他泡功夫茶。
只是几天之后,耶律羽居然又在打烊的时候要见苗小月。
“耶律公子有什么事么?”苗小月出来应的时候,知道凌莫非仍在楼上窗口看着,便觉得安心。
“苗小姐,你的脉,可以给我看看么?”耶律羽十分诚恳,“我见小姐目盲,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这几日翻了我们北狄的医术,想试试给小姐看看情况,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治。”
苗小月嫣然一笑:“多谢耶律公子的好意。苗小月天生目盲,药石无救,倒是不劳耶律公子费心。”
“天生啊……”耶律羽似乎也十分遗憾。
“耶律公子若没什么事,请回吧。我们打烊了。”苗小月已经在送客了。
“我……”刚吐出来一个字,剑身拦在耶律羽的身前,让他保持与苗小月的距离。耶律羽见着着倏然来去飘渺如风般的白衣公子,倒是有了九分无奈,却还是硬挺着,“我还是想试试苗小姐的脉,想知道究竟有没有希望。我一片好意,公子你何必非要阻止?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明天开始,你若是敢踏进茶楼,我就斩断你的腿!”凌莫非剑身向下,斜斜抵着耶律羽的大腿,绝不是在说假话。
耶律羽却也是个倔强的,见着凌莫非无理,他也气硬起来:“不仅是苗小姐的眼睛,就是公子你的左手的,我也想看看,我想知道,有没有可能救得回来!我是大夫,抱持的是医者之心,见着伤病,一定要管!”
“不需要!”凌莫非冷冷拒绝,“滚!”
耶律羽愤而无奈,拂袖而去。
苗小月大张着眼睛,看不见凌莫非的情况。然而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凌莫非的手:“凌公子,你的手,怎么了?”殷梅不会记得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伙计们当然也不敢随意的嚼舌头。她一直不知道,凌莫非的左手其实有问题。
“与你无关。”凌莫非冷然,回了楼上。
苗小月扶着楼梯的扶手,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她就是个外人,凌莫非即使与她朝夕相对,日日品着她的功夫茶,也只是当她是个“无关”的人。
耶律羽的死皮赖脸程度,让苗小月叹为观止。耶律羽受到了凌莫非的威胁,这一次当真不进茶楼了,却仍是在外面站着,又是一站一天。苗小月听着外头雨越下越大,实在无奈,只好叫伙计请了耶律羽进茶楼来坐。
谁知耶律羽居然是个倔脾气,任凭伙计怎么说,就只摇头,死站在门口雨里,不进,也不走。
苗小月叹息,只能自己擎了伞出去:“耶律公子,当真要在雨中守着么?”
耶律羽见着袅然如仙子临凡不染纤尘的苗小月擎着油纸伞站在面前,几乎要痴了过去。雨中帘幕之下,苗小月的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