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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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梅在哭。脱离了危险,殷梅的心放松下来,身体却开始颤抖。刚刚的一场侮辱,让她恐惧恶心。那样的羞愤,那样的屈辱,殷梅的眼泪控制不住,早铺天盖地的涌出来。
男人顿时慌了,急寻了块僻静的地方把殷梅放下来,慌手慌脚的在殷梅身上摸了一通,怕她受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伤,才会哭得这么凄惨。可是一通找下来,殷梅身上毫发无损,男人才渐渐明白,殷梅只是吓坏了恨惨了。他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把殷梅搂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殷梅的背,安抚她。
“哇!”殷梅一下子就彻底哭了出来,如果她能动,一定是抱着男人趴在他身上使劲的哀哭。虽然现在还穴道还没解,却也不妨碍她哭得一塌糊涂,“好恶心,太恶心了!我好讨厌,我好恨!”男人的胸口很硬却很暖,她的脸贴在上面像贴着一块烧红的铁板,却是温暖踏实,能够让她放心,“三子,三子!我讨厌曲文章!我恨曲文章!三子!三子你个笨蛋!三子!你怎么都不来帮我!”她宁可看一百次三子的身体,也不想看一次曲文章。
男人的身躯一震,被殷梅口中的名字惊了。他有些僵硬而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浓碧的眼中充满了疑惑。殷梅为什么叫了那个名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叫出的是那个名字?
殷梅哭得直打嗝,抽噎着,嗓子也嚎得疼了。尤其舌头破了,更是让她说话打结。渐渐的,最初的惊恐委屈恶心的感觉褪去,她就感到了男人手的动作。她一边抽泣一边说话,断断续续,“别试了,曲,曲文章的,点穴,是他独,家的,谁也,解不了。”
男人也就放弃了努力,反而一直盯着殷梅看,抬手替殷梅擦掉了流出来的眼泪鼻涕。
殷梅的脸红得像着了火,忙羞得低了头,小声的问:“你是三子?”想了想,却又摇头,“你不是三子。”三子没这么好的武功。三子也会护着她救她,却会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而不是像这个男人一样从容不迫。殷梅突然有些奇(提供下载…)怪自己的想法,她居然觉得三子也一定可以把她救出来,哪怕三子只是个笨蛋,根本不是曲文章的对手。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脱了自己的大氅,裹在了只有里衣的殷梅身上,又把人抱了起来,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破庙。
殷梅看着男人在破庙里忙碌着,点了一处篝火。殷梅不禁问了出来:“你是谁?”是三子么?
男人摇头,听见殷梅的问话,似乎怔了一下,却只是摇头,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手掌贴上了殷梅的后背。
殷梅发觉自己并不排斥男人的怀抱,似乎在他的怀里感觉很温暖踏实,甚而有些熟悉,于是也跟着安心。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手指修长,顺着男人的掌心,一股雄浑的内力注入了殷梅的经脉,在她的体内静静流动。殷梅知道,男人是在用他的内力要帮她冲开穴道。男人的内力太过浑厚,殷梅觉得,大概只有大姐夫还可以比这男人的内力稍强一些,以轻功和剑法见长的凌莫非在内力上绝对要输这男人一筹。殷梅肯定的说:“你不是三子。”似乎,她的心里有些,失望?
男人只是沉默。他的内劲本来强悍如虎,然而怕伤了殷梅,却不敢放肆的使用,只能控制着,小心翼翼的徐缓了,在殷梅的经脉中连绵不绝,一次次冲穴。
殷梅看不见的,男人面具下的脸上有些虚弱的苍白,皱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殷梅知道的,只是在男人的内力催动下,一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可以动了。挣扎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殷梅小心的从男人的怀里离开。她已经可以动了,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男人的怀抱。
男人的手臂之间空了,他转了目光,只注视着篝火。
“谢谢你。”殷梅乖巧的坐在男人的身边。 男人摇着头,又看了殷梅一眼,看见她嘴角的血,不禁抬手替她擦了下去。
殷梅一下子就慌了,红着脸,却忘记了躲闪,只知道望着男人,眨了眨自己的眼。
男人也就注视着殷梅,也忘记了要转开自己的目光。
火焰“噼啪”的响了一声,惊动了男人,他忙用树棍又拨了拨火,对着殷梅指了指自己的嘴。
其实男人一言不发,只是做了些动作,殷梅却还是可以毫无障碍的理解男人的意思:“我的舌头没事。你来得及时,我没太伤到。”如果男人来得再晚一些,殷梅大概真的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然而那千钧一发,却是让她劫后余生。
男人点了头,又去看着火光。
“你,怎么不说话?”殷梅问得小心翼翼。她坐在男人的右边,只能看见男人半边的面具在火焰中闪动。面具冰冷,殷梅却觉得男人是个温暖的人。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又拨了拨火,然后指着自己的喉咙,摇头。
“你不能说话?”殷梅的心中油然而生的是“可惜”两个字。
男人看着火焰旺盛了,站了起来,去破庙的另外一个角落抱了稻草到火边,仔仔细细的把全部的稻草都铺在一人的铺位上,然后又脱了自己外套,铺在稻草上面,自己却又坐回原位。
殷梅知道,那是替她铺出来让她睡的:“你呢?”藏在面具下的脸,殷梅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模样。
男人没回头,只是看着篝火,坐成了一块岩石。
殷梅叹了口气,自己躺到了稻草上,仍然望着火光中的男人。再不厌其烦的把男人扫视过几遍之后,终于发现了男人脚下的一滩血。殷梅惊住了:“你受伤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扑到男人身边,仔细查看着男人的身体,才注意到原来男人身上早就受了几处伤,尤其腿上最是厉害。只不过男人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血虽然染了出来,却在夜中不大明显。直到他的脚下血聚多了,才被殷梅发现。
男人挡住了殷梅的关切,只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行,要包扎的!”殷梅上手就去扯男人的里衣。
男人忙挡住殷梅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即使心里清楚自己该包扎了伤口的,却不敢给殷梅看见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原本还在争执,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了,带着殷梅站起,一脚踢灭了篝火,紧捞着人躲到了佛像之后。
殷梅正奇(提供下载…)怪,也听见了庙外传来的鼎沸人声。
“搜!”有人命令着,破庙里一时火把通明,乱嚷嚷的大群的人闯了进来。
殷梅偷偷的从佛像后看出去,居然见到的是一大队官兵正在庙中乱翻。她松了口气,就准备出去。官兵来了,自然她是无惧的,正好可以叫他们送她回宫。
“曲大人!”
一声谄媚的唤止住了殷梅,让她又一点点的缩回佛像后面,靠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的怀抱让她汲取了温暖,安定了她的心。
“曲大人,您看这里有篝火和一滩血,您要抓的人应该就是在这儿了吧?”
“嗯。看来是了。”
殷梅当真听见了让她愤怒得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曲文章的声音。她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骂人,一条坚硬如铁的手臂却把她箍住了,不让她轻举妄动。殷梅忿恨的回头,就看见那双琉璃样的眼睛,面具对着她轻轻摇头。
“你们小心着点,那是北狄的细作,功夫高得很。”曲文章听来声音严正,“我在青楼埋伏着等了他许久了,好不容易才在今天遇到,正想要将人拿下,谁想那细作居然劫持了七公主,就这么被他跑了!你们都仔细些,七公主还在他手中,别伤着了。”
殷梅恨不得把曲文章踩扁剁烂喂了野兽。颠倒黑白这种本事,果然是曲文章做得拿手。她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教训曲文章一顿,揭穿曲文章的丑陋嘴脸。只是男人不让她乱来,只搂紧了她,藏在佛像后面一动不动。
男人早已把马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中等待时机。这种时候不能让殷梅乱来。他自己被抓住了被曲文章诬陷迫害都是小事,殷梅若是此时落在曲文章的手里就会被曲文章侮辱。青楼里的一幕恨得他差点咬碎钢牙,他真的后怕若是再晚一点要怎么办。
官兵不但注意了篝火血迹,也注意了佛像。其实破庙就这么大一点,能藏身处更是少,那尊佛像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关注的焦点。
蹑手蹑脚的,官兵们开始向着佛像聚拢,兵刃森森,要把人一次擒住。
曲文章也在注意着佛像。他知道戴着面具的男人早就受了伤,他也自信没人能解开殷梅的穴道。受伤的猛虎抱着累赘,在这种重重包围之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不过他也不敢小看猛虎的实力,傲然立在庙门口,挡住面具男人唯一的出路。
陡然风起,森寒的白芒刺向曲文章。曲文章大惊,急翻身出剑,与突如其来的白衣攻击者双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响如同一个信号,佛像后的男人抱着殷梅也跟着那一声响一跃而出,趁着官兵被门口吸引的时候猛地挥刀削断了官兵的武器,向着门口就闯。
曲文章顿时着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蒙面的男人剑法疏忽轻灵,脚下步法更是奇异飘荡,使得那一个人都翩翩如谪仙降临。曲文章被白衣的人缠住,却无暇顾及庙中的黑衣人和殷梅。
“别伤人!”殷梅眼见着黑衣人的马刀向着一个被吓着的官兵砍下去,慌忙叫住了。这些官兵只是被曲文章利用的,并不是罪恶之人。她实在不忍伤了他们。
马刀临时一转,从那官兵的耳旁斫了下去,却也当真没有伤人。黑衣人与门口的白衣人对视一眼,向着对方点了一下头,也不恋战,只带着殷梅急急的冲出了包围圈,一头扎进了庙外的黑暗。
曲文章根本拦挡不及。他才踏出一步想要阻拦黑衣人,白衣人的剑就倏然到了他面门,差点刺瞎他的眼睛。曲文章连忙回护,不过是一闪身的功夫,白衣人却已经在夜中失去了影子。直到这时,庙中的官兵才刚刚赶到曲文章的身边。
曲文章紧忙追出去,却发现茫茫夜色,他根本已经无处可寻。
“天呐,那两个是什么人?”已经有官兵被吓傻了。黑衣人的攻击如猛虎下山,拼命一般,狠得像煞神,却并没有杀过他们任何一个。白衣人与曲文章缠斗许久,看起来却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两个都要是怎样的高手才有这种本事?
“哼,一个细作,看来还有一个内应叛徒。”曲文章桀骜一笑,笑容森冷,“难道你们真没看出那白衣的是谁?”
“谁?”一众人只是疑惑,不解曲文章的意思。
“白衣,用剑的高手,轻功超卓。”曲文章一句句的说着,“还有半废了的左手。不要说,这些特征,你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官兵一起颤了一下,静止了,过了一时才有人奓着胆子说了一个人“凌统领”,只是声音才出口就被人堵住了嘴,七手八脚的按了下去。谁是叛徒也不会是凌莫非,在官兵们的心里,那是他们最崇敬的一个人,更是对青麟皇室最忠诚的人。 “放开我吧,我能行。”殷梅不想成了黑衣人的拖累,从他的怀里挣出来,也自己施展轻功跟着跑。万幸的是她轻功因是凌莫非亲自交的,倒也确实还够用。
黑衣人放慢脚步看了一会殷梅的情况,也就放心的让她自己走。却还是牵住了殷梅的手,怕她走丢出事。
满城都是灯光通明火把炫耀,像一个煮着水的大锅,整个沸腾了起来,喧嚷中带着森冷的兵戈杀气。捉拿北狄细作和青麟叛徒,所有的人听到的,都是这样一个消息。
黑衣人和殷梅好不容易才躲过一队官兵的搜查,隐身在街角,等着看着下一拨人从他们的藏身地前过去。
一袭白衣飘然落地,站在两个人的面前。蒙着面的人向着黑衣人点头,示意跟着他走。
黑衣人颔首,也就牵着殷梅随同白衣人前行。
七拐八绕的穿街过巷,三个人避过了不下十队的官兵搜查,却到了接近皇城的一处大宅子。
殷梅一踏进去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战,靠紧了黑衣人,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宅子里阴森森的,不知道多少年月不曾打理过的草木疯长,连路面上的石头都被撑裂了,全是青黄的早春草色。房顶上更是青色漫漫,还有枯萎的藤蔓吊在屋檐下,糊住了窗户。
走在最前的白衣人轻轻推开一扇门,黑夜里“吱呀呀”的声音像冥府的回响。
殷梅抱住黑衣人的胳膊,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挨着他,还在瑟瑟发抖。
然而出乎殷梅意料的,屋子里面居然全是干净的,十分整洁,一点都不像屋外院子里的荒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