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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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出场的是一位老者,大约六十多岁,须发皆白。一双北狄人特有的深陷进去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岁月而变得浑浊,而是狼一样的蓝绿色,透着凶光。
殷梅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者就是浑身散发着一种气场,让他周身七尺之内都草木偃倒,鸟兽不敢经过。殷梅咬了嘴唇,昂着头走了过去。
“小丫头,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他娶了你。”北狄老者打量了殷梅一阵,却越过殷梅去看棚子里站着的三子。
殷梅愣了,老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我不会让你的。”老者不再看三子,面向自己的冰块,“想要把你守住,就让他靠自己的本事。”停顿了一下,却慢慢笑了出来,“长大了……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的。”
殷梅眨着眼,奇(提供下载…)怪的望着老者:“你认识三子?你和他,很熟悉吗?”
“不!”老者断然否认,“我不认识任何青麟的人!”拂袖一振,再不理睬殷梅,手掌贴在了冰上。
老者的手慢慢抚过冰面,似乎用手掌在上面画着什么。只是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似乎冰块没有一丁点变化。
殷梅拔出软剑,陡然旋身,竟在冰块前跳起了剑舞。殷梅最爱穿红,平时便是如一朵红梅花一般的人,娇俏艳丽,一颦一笑之间,都仿佛见着花开烂漫,傲风欺雪。此时舞蹈起来,长长的裙裾在白雪中摆动,盛开了大朵的红梅,比枝头所有的梅花都更靓丽动人。
殷梅虽然是个女子,剑舞却并不柔弱,反而带着少见的英气,剑风凌厉的时候,也带起了雪花飞舞,仿佛精灵在她身边围绕亲狎。殷梅的眼睛在笑,殷梅的舞蹈在笑,殷梅的剑在笑,连那块冰都似乎在跟着一起笑,笑得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朵红梅,再没了别的可以与之媲美。
老者先完成了,便站在一旁欣赏着殷梅,眼中含着慈爱的笑意,却又有些身不由己的悲。
戈尔萨也走了过来,站在老者的身旁,看着殷梅笑得阴鸷:“莫迪长老,这样的女子来做我的王妃,很适合吧?”
“确实是个适合做王妃的丫头。”北狄长老莫迪收敛了笑容,又是之前的凶相,“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后面的只靠你自己了。胜负如何,与我无关。”
戈尔萨冷笑:“只要赢了这场,还怕青麟的七公主不是我的?那个所谓的驸马就是个废物,之前被他耍滑头着了他的道,一会硬碰硬的时候,不把他毙在我的刀下我就不是北狄的王子!”
莫迪不置一词,仍然看着舞得出众的殷梅。他暗地里攥了拳头,合上了眼。中午的时候他留了情,可为了不让戈尔萨看出来,那一掌也并不是说就轻得让人一点事都没有。戈尔萨阴损陷害了三子和凌莫非,无论愿意与否,他也只能去做帮凶。
青麟的皇室有三绝。四驸马杨晓拂的画,侍卫统领凌莫非的瑟,和七公主殷梅的舞。没人知道,当初殷梅为了学舞撕破了多少条裙子,可谁都知道,能够看一眼殷梅的舞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三绝只剩了两绝,能够见到其中之一,更是让人唏嘘。
殷梅舞罢收剑,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脸蛋看来红彤彤的妍丽,嘴角还噙着笑意未绝。
场外的人全部屏息,一时竟是绝了声响,忘记了时空。
“好了,快看画!”殷梅不耐烦的催促着,“比试的结果如何?”
殷梅的冰块之上是一幅远山,山下有水,水中有舟,全是用剑尖刻出来的。她旋舞的时候,便是以剑为笔,在冰上刻画。这一幅山水算不上绝佳,然而想到画图的工具和载体,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莫迪的冰块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如之前一模一样的冰。
评判的人不觉笑了出来:“好了,这样看,倒是七公主赢了……”
“慢!”戈尔萨叫住了,偏头示意莫迪的冰块,“仔细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评判人奇(提供下载…)怪,却也不好就拒绝戈尔萨,只能凑到了冰块近前。再仔细看的时候,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那冰块上绝对不是没有一点变化。莫迪掌力所到之处,竟是把冰块里面全融化了,水被封在冰中,轻轻的漾着。太阳照射上去,反了光出来,渐渐却浮现了一幅画在冰内的画——一只镯子的形状,镯子上镂刻着猛虎,还写着些画图一般的北狄文字。不说画得如何,只这份内劲,唯有大将军北宫衍城才可以与之相较。
殷梅咬紧了嘴唇,小脸变得惨白。这一场会怎样?是输是赢?她心里忐忑不安,一点底也没有。偏过头,望着棚子里,两个男人都站着,望着她。远远的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表情,然而一黑一白,却是鲜明得如刻在她的眼里一样。
“以功力来算,确实是北狄强一些。”评判的人仔细斟酌着话语,“但是以画来说,七公主画得更好一些。”
“那么,结果如何?”戈尔萨逼问。
“结果就是平手吧!”殷棠背着手绕着两块冰走了几圈,像是在欣赏的样子,笑得轻松自如,“不是各有千秋么?挺好的,挺好的,都画得不错!”回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指挥,“这两块冰都给朕运回京去,朕真是喜(…提供下载)欢得紧呢!”
“平手?”戈尔萨明显不服,“凭着莫迪长老的功力,难道还不该判赢么?”
“比功夫当然是莫迪长老厉害!”殷棠紧跟着点头,似乎很赞同戈尔萨的话,“不过么,到底我们是比画,所以,画得如何,也是一项重要的标准啊!怎么能有所偏废呢?”他的脸上笑了起来,看似人畜无害,“不然,之前那一场明明是七驸马抢了黄绫的,理应算是赢了,可不还是算作平手了么?对不对,戈尔萨王子?”
莫迪冷哼,自顾下了场,再不管场上的争执。
戈尔萨脸上作色,却不好就来发作。如果这一场算是莫迪赢了,那么之前他和三子那场也必须算是三子赢。既然前一场算是平手,那么按照殷棠的说法,这一场也只能以平手论。戈尔萨完全不能再争。
即使在殷棠的帮助下平了比赛,殷梅却依然神情黯然的走回了棚子,小脑袋垂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平手。四场下来只是平手,不就意味着三子和戈尔萨的比武非赢不可么?可三子那点本事,还被人打了一掌受了伤的,要怎么才能赢了戈尔萨呢?偷滑的手段,这一次可未必好用了。
三子不喜(…提供下载)欢看见这样的殷梅。他所认识的殷梅是那个活泼的,英姿飒爽颇有气势的七公主。殷梅似乎总是充满了无穷的精力,生气也好,开心也好,刁蛮任性的时候也好,欺负人的时候也好,看见殷梅会让他感觉到阳光,感觉到梅花的灿烂,似乎这世上,总是有些好的,让人会心一笑。
这么想着,三子迈了一步,来到殷梅的面前,探出手揉了揉殷梅的小脑袋:“这样不像殿下。”
“嗯?”殷梅不禁仰了头,凤目困惑的望着三子。三子的眼睛还是碧色的,并没有消褪,放着特别的光。
三子淡淡笑了,伏在殷梅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晚上我替殿下报仇,好不好?” 七公主说“我要离家出走”。于是七驸马就只能跟着七公主离家出走。
元宵佳节,外头正是热闹得很,街上一排排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兼上又有庙会集市,更是把个晚上也照得跟白昼似的,七彩斑斓的绚丽。
白天里四场比赛,最后一场比武却是安排在子夜。据青麟皇帝殷棠的说法是白天太累了,给双方养精蓄锐。但其实殷梅在心里鄙弃,说白了就是她那皇兄想去看灯会,等看完了灯会再看比赛的热闹,两不耽误。
不过,这也给了殷梅“离家出走”的时间。挤在看灯会的人群里,也没人注意,溜溜达达的就离开了行宫,淹没在人群。
灯会上不仅有灯,还有各样小吃各种的玩意儿,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都是笑语欢声的,吃着玩着闹着笑着,一年里的快乐都在脸上了。
“三子,灯会好玩么?”殷梅看着人群一拨一拨的在眼前过去,闹哄哄吵嚷嚷的,原本她也是爱热闹的人,却突然之间失去了兴致。
“唔唔。”三子弓着背走在前面,似乎两只手都忙着,也听不出来他究竟是应还是不应。他对灯会的兴致可比殷梅高多了,瞧见什么都是喜(…提供下载)欢好奇,遇见随便的摊子都要在人前蹲一阵玩一会,倒比小孩子还兴致勃勃的样子。全忘了殷梅是说要“离家出走”的。
“喂!”殷梅恼了,一扒拉三子让他面向自己,一下子火就窜得更大了,恨不得把三子的嘴给撕了,“你听没听我说话?就知道吃就知道玩!”
“唔?”偏三子还歪着脑袋瞪着一双灰色的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殷梅。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要撑裂开似的,两只手抓着各种小吃玩意儿,就差没抱怀里了,还举着右手把一串糖葫芦往根本没地方的嘴巴里捅,狠劲的咬着。
“吃货!”殷梅点着三子额头,倒气笑了,“有这么好吃么?”看三子的样子,倒觉得本来没什么的东西也变得不一样了。
三子猛点头,眼睛笑得亮晶晶的,把糖葫芦塞到了殷梅的嘴边,狠狠咽下嘴里的东西说话:“殿下尝尝,真好吃。”
殷梅就着三子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也跟着轻笑了:“真甜,还酸酸的。”以前也常吃糖葫芦,并没觉得怎样,比宫里的点心小吃差多了。今天跟着三子吃,倒有点好吃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心境不同还是人不同。
“是吧是吧!”三子开心,雀跃着,就差没蹦起来了,“好吃吧?殿下也尝尝这个。”这次递过去的是个糖人,“殿下把脑袋吃了吧,剩下的留给我。”
“嗯?”殷梅不解,“好好的糖人,看着多好?吃了可惜了。”
三子淡然一笑:“这个是戈尔萨。”
“啊?”殷梅诧异,盯着糖人看,居然真看出了点戈尔萨的意思。
“我让老板做的,高鼻子蓝眼睛,不就是戈尔萨么?”三子淡淡的,说得十分的不经意。
殷梅扑哧笑了,简直要弯了腰:“你,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要做个戈尔萨的糖人?”
三子笑得委屈又腼腆:“刚才经过卖糖人的,我看老板手艺挺好,就让老板帮忙做了一个。还有两个呢。”手忙脚乱的一顿倒腾,又在那一大把吃的里找出两只糖人,“一个是殿下的,一个是凌公子的。做得挺好,我想留着,这两个是不给殿下吃的。”
“你的呢?”殷梅从三子手里拿过了自己和凌莫非,低着头把玩,一红一白的两个糖人,平心论其实不像,可被三子说的又好像有点那种感觉了。看着玩着却奇(提供下载…)怪了,“怎么没做一个你自己的?”三子究竟什么时候在卖糖人的老板那里弄了这么多东西?殷梅竟然没发觉。看来刚刚真是走神得厉害了。
三子垂了眼睛,声音清淡:“做我的干嘛?殿下和凌公子的,我还能留着做个纪念。我自己的又没人要,丢到地上踩着玩么?”
“我要!”殷梅脱口而出。红艳艳的几只灯笼下,用无谓的语气说着话的三子被衬得有些淡漠的伤,让殷梅心里竟然一痛。
三子笑了,手上腾不开,就弯腰凑在殷梅的耳边,轻轻说着:“殿下别要,要了也没用处,早晚还是要丢开的。”
“谁说我要丢开的?”殷梅恼火,一把揪住了三子的耳朵,“说了你是我的丈夫的!你别想赖掉!”
“唉哟,疼……”三子憋屈的叫唤,“殿下又拧我干嘛?就为了一个糖人,你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啊……”
“你……”殷梅愣住了,“你说的是糖人?”她刚刚怎么会觉得三子说的是他自己呢?哪里来的这种错觉?还是说,因为她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就什么都想到那上面去了?
三子瘪着嘴,低着脑袋,佝偻着腰看着殷梅委屈:“不然殿下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殷梅眨了眨俏丽的凤眼,有点看不明白三子的表情。
“来,殿下把戈尔萨的脑袋吃了吧!”三子又递了戈尔萨糖人在殷梅的嘴边,笑嘻嘻的,“不过殿下,你和凌公子的糖人我是要自己留着的,可是不给殿下的。”又把殷梅手里的两个糖人抢了回来,珍而重之的样子,倒是好笑。
殷梅一口就把戈尔萨糖人咬了大半身子,肩膀都咬进去了,小小的嘴巴里跟刚才的三子一样塞得满满的,却是笑得开心。
“啊……”三子惨叫,“殿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