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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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棱角的表情,让人感到莫名的温暖,楼西韵的戒备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
桃衣女子却还警惕:“你是什么人?”
“在下向梓桓,姑娘如何称呼?”
“冥鹤门,花绯羽。”
身边艳紫渐渐退去,然而花绯羽的注意全被向梓桓吸引,竟全然未注意楼西韵的逃离。碧秋心眼中精光一闪,用尽全力呼道:“楼……”
花绯羽这才猛然惊醒,桃色真气护体,娇叱一声御藤而去。天空骤然变黑,忽的一声巨响,赫然电闪雷鸣,无数道闪电劈向花绯羽,将她的脸映得惨白。但在护体真气的笼罩下,闪电近不了她半分,每一次劈下都激起几星火花,绿藤在火花中急速穿梭。
刺眼的光芒终于渐渐暗下,向梓桓轻轻吐出口气,右手忽地按住胸口,摇摇欲坠。
“你不该硬撑的,想要一招就接住她的全力一击并全身而退简直就是做梦。”
“你的伤很重,再不治疗恐怕会危及性命。”向梓桓并不理睬她的讥讽,俯身将碧秋心扶起,一手抵在她的后心,真气绵绵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碧秋心胸口的淤塞渐渐疏通,四肢百骸也开始有了气力。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让我办些事,不小心走迷了方向。”向梓桓羞愧地笑笑,手上的白光变得微弱,“倒是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么?”碧秋心扬眉,激动的语气牵动了经脉,浑身又是阵疼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申吟,却发现身后的真气变得微弱。
暖流忽然消失不见,碧秋心的心一颤,猛的回头,向梓桓竟倒在了地上!
“喂!”
她慌了心神,想将他扶起,但重伤初愈,浑身用不出半分力气。
“我没事……”
碧秋心隐约听到了气若游丝的声音,方才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双腿再度盘起。方才气海还空空如也,现在却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气息,碧秋心轻叹,斜睨了躺在身边的向梓桓一眼,双眼复又闭上。
“你再这样与我纠缠下去,陵骓冠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向梓桓只是笑笑,却不答话。两人之间都没了声音,只有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帮我得不到半点好处。”运气已毕,碧秋心捂着胸口站起,脸色还是惨白,“向梓桓,我们本该是仇人。”
“在姑娘眼里,我们之间只有利益的交换么?”
“难道不是么。”碧秋心转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少在我面前装天真。”
向梓桓没了言语,他不知该如何说。碧秋心漆黑的双瞳里总装满了警戒,让人接近不了半分,一如五年前的女孩子,一点也没有变。若是非要说有什么改变,那么便是她的警戒更深了,眸子虽是灵动,却让人看不透,一点也看不透。
层层防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不让外人进入她自己的世界。向梓桓突然觉得,无论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也突破不了眼前少女铸成的铠甲。那铠甲太厚太硬,尽管可以看见盔甲保护着的是怎样的灵魂,但就是冲不破那坚硬的防线。
所有的坚强都是假装吧。
向梓桓挑了挑嘴角,可是他还是不忍击碎那层假装,他怕看到少女遍体鳞伤。
如果哪天她流泪了,应该是伤到了极点,痛到了极处。
可是,会有这么一天么?
“姑娘准备如何出去?”向梓桓亦起身,白衣广袖,虽是气色不佳,但在黑暗中依然夺人眼球。
“这个似乎和你没关系。”碧秋心五指一紧,归魂发出些许黑紫光芒。
第九章 桃之夭夭(下)
“为什么?”
向梓桓的微笑逐渐不见,他想问为什么无论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也无法让她信任,即便是为她受了这样重的内伤。似乎再见面就没见她真正地笑过,他看见的,只有冷笑或是戏谑的笑意。她,竟是这样的不快乐么?
“长空门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归魂固执地挡在身前,抓走自己生身父亲的门派,必然会与自己不共戴天,不管门下的人对自己是多么的好,也决不能心软——何况,他或许是有目的的接近呢?
白袖失落地垂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碧秋心的想法。
“可是你现在也无法出去。”
“你也不能。”碧秋心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勉力挡下了楼西韵的那一招,又如何有剩下的法力来抵御这里强大的封咒呢?
“既然都不能,姑娘又何必急于赶我走?我们一起想法子不是更好么。”
碧秋心只是盯着他,归魂的光芒渐渐褪去。她没有办法拒绝,毕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花师姐说她在那悬崖下闭关五年。”一双妙目斜眼瞧他,碧秋心走近了悬崖边缘。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无法目测它的深度,“但是我不知道下面受不受这里的诅咒,我也不知道花师姐是如何下去的,或许她那时的法力便足以抵御封印的力量。怎么样,你想试试么?”
“左右是死,不如冒险一试。”
向梓桓纵身一跃,墨阳跟着从剑鞘飞出,稳稳接住下坠的向梓桓,急速往下飞去。除了飞瀑的“哗哗”声,再没有了别的什么,闪电沉寂在了林中,没有追上。
碧秋心轻挑娥眉,亦是对着崖下纵身。
他算是在为自己探路么?五年了,一如既往的对自己没有半些防备,就连对自己的话亦是深信不疑,这样的人,竟还能在江湖中存活。
碧秋心轻笑,只是运气好吧。
她不知道,此时向梓桓已凝视了她良久,他想到了五年前阳光照射下的俏脸,那时的女孩子还是那样张扬,偶尔也会肆无忌惮,像极了将全身的毛都扎起的猫。小时候是不知道辛苦的吧,所以那时的她才会接受自己赠的归魂。若是换了今日,怕是她会远远跳开,并紧紧护着自己周身每一寸,而后想方设法打发他走。
如果能回到从前该多好,早知道有今日,他断不会拜入长空门。
就算是搭个小木屋住在她旁边,也好过每日枯坐蒲团悟道好上千倍万倍。
光线渐渐明亮,透过迷雾隐隐看见谷底的溪流,鲜草郁郁,碧树葱葱,竟是片宽敞的草坪。碧秋心“嘻”地一笑,射破迷雾,迫不及待地落至地面。双手穿过溪流,清凉的触觉透遍全身,就好像家门前的溪流,潺潺不断,也是这般清澈见底,鱼虾浮水。
“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就看见你捉了条鲤鱼,就算浑身都是水,依然笑得很开心。”
“小时候的事,这么计较做什么?”
碧秋心捋了捋头发,挽起裤脚,又将裙摆系起,目光凝向溪中一尾鲤鱼。忽的黑影一闪,她不知何时已跃入水中,弓着背,双手浸没在了溪水里。垂下的发丝尚在滴水,湿淋淋的却不知是如何被沾湿。
向梓桓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背渐渐直起。
那被她盯上的鲤鱼在她手中不听的挣扎,滴着水珠的双手此刻瞧去更加玲珑剔透。
碧秋心甩了甩满是溪水的头发,随手将那鲤鱼扔至向梓桓脚边。
“抓条鱼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开心的?”
“大概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你是想说小时候无忧无虑么?”碧秋心拢了拢头发,在向梓桓身边坐下,“也对,那个时候只知道冥鹤门,知道爹失踪了,知道娘一直在等爹,知道楼西韵讨厌我们,其它的一概不知。那个时候我怎么会知道长空门是这么令人讨厌呢?”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拜入长空门会这样令姑娘讨厌。”
向梓桓无奈地笑笑,幼时的某些悸动竟会成为现在无法摆脱的情事,他以为他可以忘记的,可是当他在玄清殿看见碧秋心的刹那,他才知道五年的努力全都化为了灰烬。
有些人有些事是连时间也洗不走的呵。
“好了,这算是今天的晚饭。”碧秋心架起火篝,打火石在两手间蹿出了几星火花,“要是在逃出去之前饿死在这里那就太冤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出路。”
第十章 天若有情(上)
寻梦斜倚床榻,痴痴盯着窗外,洗心殿外依然白雪皑皑。可是这一次,平静了十五年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仿佛要用体内的火热来融化这一片冰天雪地。
她没有办法抑制躁动,本能地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大概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的存在。
可是手竟是触到了自己的肌肤,衣袖上还残留着凌乱的断线。
她想起那个俊朗的少年在打斗中扯断了自己的衣袖,自己亦在羞怒交集中胡乱刺向了他肩膀,鲜血汩汩顺着剑刃流出,她心乱如麻,慌忙御剑而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算之前舒翰霖拼死为她挡过一招,她的心也没有这般慌乱。
在粉衣少女的铜环对着舒翰霖砸下的刹那,她的白马长嘶而起,背负奄奄一息的少年直腾青冥。可是寻梦的双眼里只有那锦衣少年,舒翰霖的离去并没在她眸中增添半分欣喜。
夜色有些朦胧,承影在墙上放着微光。
锦衣少年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动,寻梦觉得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什么门规,什么圣女,就让自己放纵这一个晚上吧,她觉得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承影还在放着幽幽的光泽,少女一咬银牙,起身拿下墙上宝剑,一跃而出。
***
“这溪流是活水。”碧秋心蹲下身子捞了捞流动的水面,“只是不知道流向哪里,敢冒险么?”
“姑娘会闭气?”
“你不是废话么,直接真气护体不就结了。”碧秋心横了向梓桓一眼,身上泛起黑紫芒,她深吸一口气,一下窜入水中。
向梓桓看见水面上被压起几朵水花,而后少女便没了踪迹。
就算是水性极佳也不能这样得意忘形啊。
向梓桓无奈的摇头,亦跳入水中。
光线渐暗,碧秋心朝向梓桓扬了扬秀娥:“似乎到了哪个被水淹了的山洞里,这一段路我们浮不上水面,还有力气往前么?”
内伤又在隐隐作痛,向梓桓却强撑着点头。
“指不定还会碰上什么妖魔鬼怪。”碧秋心玩似的吐了个气泡,朝落在后头的白衣男子挤了挤眼,“游不动就不要强撑,晕了我可不救你。”
向梓桓正要答话,水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条巨蛇不知从哪蹿了上来,猩红的信子“嘶嘶”吐着,一双绿眼在两人之间游走,水中瞬时弥漫着它带来的腥臭。
碧秋心瞧得寒毛倒竖,斜眼去瞧向梓桓,却发现他脸上没了血色,手拼命捂着胸口,原本俊朗的面庞现在已极为扭曲。
难道他的内伤竟在这时候发作了么?可是自己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又如何孤身对付眼前的庞然大物?它若缠上,定能一举将两人活活勒死。
归魂从袖中滑到了手中,碧秋心向后一弹,浑身戒备:“向梓桓,你乖乖在我后面待着,方才你救我的我现在就还你,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们又两不相欠了。”
计较得真清楚呵。向梓桓苦笑,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碧秋心收起护体真气,从她的嘴里吐出一串气泡,归魂随之变长,少女用收回的真气催开阻挡它的所有阻力,对着巨蟒七寸迅猛砸下。但尚未触及,巨蟒怒睁双眼,将身子拉得笔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碧秋心的脑袋咬去。
第十章 天若有情(中)
碧秋心急收归魂,在水中推开一道弧线,一条光刀从左手袖口飞出,盘旋着飞向巨蟒。
尾部横扫,强大的冲击力冲得碧秋心胸口欲裂,再憋不住气,一口溪水猛灌入喉中,少女不自禁地呛了一口,竟吸入了更多的溪水。顶上是洞穴,冲不出水面,那巨蟒又不知绕到了哪里。碧秋心感到自己的身子很重很重,意识渐渐模糊,周围的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肺中的气都被溪水赶跑,她没有念咒的念力,在越来越少的意识中,她的身子渐渐下沉。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的了,原来这里终究是她的墓地。
她闭上双眼,无奈地笑了,只是可惜恐怕还要带上向梓桓陪葬,原本不想欠他什么,看来这辈子他的帐是还不清了,难道还要拖欠到下辈子么?
白衣男子的身影又在眼前闪现,想要再见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吧。
没有办法亲手救出爹了,也没有办法向娘道别了,这辈子就这么算完了吧。
耳边突然炸开了巨响,就连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刺目的白光。碧秋心仿佛熟睡中的人轻轻皱了皱眉头,腰间似乎一紧,而后偏过头沉沉睡去。一切都结束了……
身子陷入的是一片黑暗,但却是温暖的,可是这便死了么?地府不该是阴冷而潮湿的么,为什么竟感觉这样的温暖?整个身子还是潮湿的,甚至可以感觉到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这样真实的感觉,莫非还活着?
活着?
碧秋心蓦地睁开双眼,一口水从喉中咳出。还未看清身在何处,紧接着又是一阵猛咳,肺中的水星星点点地溅在她的手背上。这个时候她才能环顾四周,还是一片平原,只有零星的几棵树。腰似乎被什么搂着,碧秋心低头瞧去,瞥见一只手。少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