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王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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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为了紫伊,你怎么忍心看着生你、养你的母后,这么痛心呢。溢儿,你……你跟母后说一句话吧,母后求你了……”
“溢儿,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不要父皇和母后了吗……”
“你这个不孝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想气死母后,对不对?”
疯狂的批判,伤痛的却是自己的心。最苦娘的心,最痛娘的心啊。
赤炎烈看到如此心碎的轻舞,眼里也腾起了白雾。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轻舞的肩膀。
“好了,舞儿,别哭了。”
轻舞侧过身,抱住赤炎烈的腰,脸上全是害怕,全是不安。
“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看溢儿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好伤心啊。烈,你救救我们的溢儿吧,我不要看他变成这样子,我要我以前的溢儿,即使他仍然不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愿意啊。”
任泪水打湿自己的龙袍,赤炎烈只是温柔的搂着自己的女人。
“舞儿,你放心,溢儿会没事的。”这只是安慰女人的话,此刻,他也想有人对自己说,溢儿没事,会没事的。可是,他是男人,是个坚强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只能更坚强。
“真的吗?真的会没事吗?”轻舞抬起头,她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现在,她宁愿要个不回家的儿子,也不愿见他一心寻死。
赤炎烈不能回答,一个简单的‘真的’一词,现在就好重,重得压弯了他的腰。他只是点了点头,浅浅的点了点头。
轻舞知道,他也不肯定了。她放开赤炎烈,一把夺过俊溢手中的画像,仍在地上,然后,举过床头的花盆,狠狠的朝着画像砸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快得俊溢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四溅的泥土,画像的一角,俊溢疯了似的,从床上爬下来。用力刨开泥土,移开碎片,将画像慢慢取出,正准备用衣袖擦拭的时候,又被皇后夺了过去,只听得‘嘶嘶’的几声,画像就被撕碎了。
俊溢没说话,只是愤怒的看着她,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
看到儿子那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眼神,皇后并没有害怕,她反而笑了,凄美的笑了。
“怎样?是我撕碎的,你是不是想打我啊,你站起来啊,你打我啊。”
俊溢用力的握紧拳头,‘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旁的赤炎烈见此,吓得立马走到轻舞身边,狠狠的对着俊溢说:“溢儿,你疯啦,她可是你的母后。”
俊溢仍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轻舞,只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罢了。
轻舞一把推开赤炎烈,歇斯底里的说:“画像是我撕的,栀子也是我砸的,你不是很爱惜它们吗,我就要将它们都毁了。你站起来啊,你打啊,你打死我啊,反正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活了,与其被你气死,还不如让你打死来得痛快。你起来,起来打我啊。”说完,置气似的走近俊溢。
赤炎烈拉过轻舞,满是愤怒。
“舞儿,你疯啦,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你也跟着疯啊。”
“是啊,我是疯了,我被他气疯了。烈,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他啊。他现在一心求死,是铁了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啦,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着溢儿回来了,可是,却是如今这样子,我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啊。”
赤炎烈将轻舞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舞儿,别这样,你冷静点,溢儿走极端,我们可不能跟着走极端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溢儿好起来,你要对他有信心,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轻舞没有挣扎,只是在赤炎烈的怀中,放纵的大声哭泣。
俊溢放开紧握的双手,在地上拾起画像的碎片,一张一张的,小心翼翼的拾起。掌心的血染在宣纸上,然后残忍的化开,就像一朵红梅的骨朵儿,热情的绽放一样,那样红,那样美丽,那样刺痛人的眼睛。他将拾起的碎纸和画轴都放在自己衣襟之内,鼓鼓的前襟,装满的不是画儿,而是某人的心殇。
他将四撒的泥土用手赶拢,围在栀子的四周,然后温柔的压在栀子之上,口中不时的低喃着。
“别怕……别怕,有溢哥哥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不会……”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的,别怕,别怕……”
手上的鲜血混着泥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看,相反,却是异常的妖艳。
看着这个场景,轻舞只有紧紧的抱着赤炎烈,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伤了,累了,无力了,她唯有钻进怀里逃避着,放任悲痛一点一点的侵袭着自己。
喃喃的低语,终是没人回复,所以,也就没有间断……
正文 心酸的哭喊
第一百一十九章:心酸的哭喊
太医刚刚为俊溢诊完脉,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迎面就来了一个面露担心的中年男人。
来人急促的问道:“怎么样?他怎么了?”
太医不认识这个男人,他望向旁边的追影。追影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王爷的病太重了,虽然用以药石救治着,可是,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王爷一点都不配合,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看……哎……老夫先告退了。”说完,摇了摇头,拎着药箱就走了。
大家听到这话,都心痛不已,然而,这个中年男人更甚。他走到追影面前,焦急的问:“追影,你说,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子?”
追影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人,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中年男人又马上走到床边。
“俊溢,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来看你了。”
也许是太吵了,俊溢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待看到床边之人的时候,他懵了,不过一会儿,他就挣扎着,掀开被子,下床来。
中年男人看着颓废、虚弱的俊溢,终是不忍,搀扶着他下床,可是,俊溢却猛的给他下跪了。
“岳父,是俊溢不好,没有好好照顾紫伊,您打我吧,骂我吧,杀了我也行。”说完,就深深的低着头,不愿起来。
穆云不明白他说的话。是啊,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呢,现在,他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他没看到紫伊,从一进来就没有看到自己的闺女。按理说,夫君重病在床,她应该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啊,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呢。
“俊溢,你什么意思?什么是没有好好照顾紫伊?丫头呢,丫头人呢?她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到她?”
俊溢仍是低头不语,只是轻轻的哭出了声儿。
哭了?他哭了?哭是什么意思?丫头呢?在哪里?
穆云动作粗鲁的将俊溢拉起,他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丫头到底怎么了。
“俊溢,你快告诉我啊,丫头人呢?我的闺女呢?她到底怎么了?”
俊溢用力的挣开,然后,重重的往地上又跪下。
“岳父,紫伊……紫伊她……她……”
“你说啊,快说,我的闺女到底怎么了?”穆云有些疯狂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在脑海,让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不会的,丫头不会有事的,不是俊溢生病了吗,怎么又扯上丫头了呢?没事,一定没事的。
穆云在圣风国收到消息,说逍遥王,也就是他的好女婿重病在床,赤炎国皇上重金求医,所以,他就告假偷偷的来了赤炎国。在他眼里,这个女婿可抵得上半个儿子了,他希望他没事,那些只是传言,他要亲眼来看看俊溢,再说了,他也好久没看到自己的女儿了。
“她……她……她死了。”呜咽声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
穆云忙后退了数步,一句‘她死了’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准确的劈在了穆云的头顶,佝偻的身躯,让他突然之间苍老了好多,好多。
追影立刻上前,扶过穆云颤抖的身体,然而,穆云却用力的拂开追影的手。
他稳了稳身形,苦笑了几声,然后,不相信似的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你说谁死了?”
陡然上升的音调,听在众人的耳里,却是异常的悲哀。滚烫的泪水,顺着他脸上苍老的纹路流了下来。
见俊溢不回答,他快步走过去,只是摇摇晃晃,步伐一点都不稳。
“你说啊……告诉我,谁死了?我的丫头呢,你快点让她出来,就说我来了,她爹来了,来看她了,快让她出来啊……”
吞下温热的泪水,只觉得好咸,好苦,好涩。
“丫头好久都没有看到我了,等一下她看到我,一定会很开心的,你快点让她出来啊,快啊……”一想到女儿,穆云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丝丝笑意,可是却很浅,很浅,因为,那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俊溢仍是深埋着头,紧咬着唇,悲伤的哭着。
追影也哭了,伤心的哭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好,好……你们不去叫她,是吧,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她。”说完,朝着门口,跌跌撞撞的走去。
俊溢抬起头,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然后,伏在地上,掩着脸恸哭起来。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慢慢的越积越多,空气中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追影拉过悲痛的穆云,哀求道:“穆大人,您别找了吧,王妃根本不在府上,她……她真的死了。”
追影不知道,其实,男人也是可以流这么多泪水的,如今,就是一个见证。
“你走开,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丫头。她不会死的,不会,她都没有和我说一声,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不,不会的……丫头,你快出来啊,不要躲着爹,好吗?爹来看你了,你出来啊,丫头,丫头,你快出来啊。”悲痛的呼喊,响彻整个院落,惊得天上的大雁,都发出阵阵悲鸣,然后,受惊似的,振翅飞远了。
穆云挣脱追影的束缚,他不信,不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他要找到,即便是找到她的墓碑也好。
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变成现在这个苍老的样子,追影不忍心。也许只有让他自己去找,自己发泄,才会真正认识到,王妃已逝的现实吧。虽然,现实是残酷了一点,可是也比自欺欺人,活在虚无的构想里面好些啊。
“丫头,丫头……闺女,我的闺女,你倒是出来啊,出来见见爹啊……”
“紫伊,我的宝贝女儿,你出来啊,爹求你了,求你出来啊……”
“紫伊……”
“丫头……”
“闺女……”
就这样,穆云一边喊,一边到各个院子里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都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
路旁的丫鬟、小厮,看到老人这样心酸的哭喊,都偷偷的抹眼泪。
人最悲痛的就是,幼年丧双亲,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如今,穆云可谓是经历一大半了。他慢慢的蹲下来,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就坐在地上。没有了大声哭喊,因为,他的声音早已嘶哑了,他的力气早已没有了。他只是低喃着,低喃着,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正文 衣冠冢
第一百二十章:衣冠冢
“老爷。”
小葵梦听管家说老爷来了,然后就到伊凤园,可是到了,却没有看到老爷的身影。不过,她倒是听到了老爷的声音,于是紧跟其来,终于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老爷。
穆云抬起头,见到小葵梦,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小葵梦,小姐呢,丫头呢?”声音仍是嘶哑,可人总算是有一些精神了。
小葵梦擦了擦流出的眼泪,然后蹲下,扶起穆云。
“老爷,您长途跋涉,奴婢先带您去休息吧。”
穆云紧紧抓着小葵梦的手,摇了摇头。
“不,我不累,我也不想休息,你快告诉我,丫头在哪里,你把她叫出来啊,我要见她。”
如今的穆云,没有一点主人的样子,就像是在乞求别人一样,有些卑微,有些慌乱,有些可怜。
“老爷,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小葵梦不敢回答他的话,只能扯开话题。
穆云用力拂开小葵梦的手,力气之大,使得小葵梦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们都是骗子,是坏人,都不想让我见丫头……哼,我自己去找。”说完,就又蹒跚的向前走去,就像一个负气的老人。
小葵梦立即上前,拉住穆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