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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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省城办事,就睡在我旁边的弟弟不见了踪影,显然出去了。我拿起还响着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毛毛头一句话就说她心情不好,我问怎么了,她说:“我和他分手了”。手机那边,我能听见她一口一口地吸着香烟……
那时我们报社正要搬家但还没搬呢,我的住处就在报社的后身,从起床穿衣到单位也就 10 分钟,不像现在的新址,坐公交车还要一个多小时呢。那天下午 4 点多,穿得溜光水滑的我下了楼,绕过五层的报社楼,大街对面就是一家在省城很有名望的健身场地——窈窕女子会所。我们约定好了,就在“窈窕”身后的一个麦当劳内会面的。等待过街红灯的时间,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楼顶那两个巨大的,红色斜黑体的“窈窕健身”四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反光的边角异常得刺眼。
《熟男###》2(2)
我原本是想找家中餐馆,这样连吃带喝地能消磨很多时间,铺垫出很多机会,可毛毛非要吃快餐型的麦当劳,那就快餐当慢餐吃吧!饭吃得很沉闷,我不时地说几句,给她失恋的伤疤疗伤,以缓和气氛。而她也一反常态,原本一派江湖式的口没遮拦,这时竟话少得让人窒息。快餐吃了两个多小时,含在两张嘴里的两支饮料吸管终于完成了使命。
“我们一会儿去哪?”我看了眼毛毛,她正脉脉含情地看着我。
“那……去你那儿坐一会儿吧?”毛毛犹豫了一下说。
“我弟弟来了,在我那儿呢,不方便……”
我往下还想说:“要不去宾馆开个房?”但只是心里想,没敢说。毛毛似乎也想说什么,她犹豫着,最后说:“那我们去录像厅吧!”
毛毛说打生下来她就去过三次录像厅,因为 〃 可变电容二极体机稀烂贱,盗版影碟满天飞,想不出什么理由去那儿 〃 。我也至少四年没进过录像厅了,我对录像厅再熟悉和亲切不过,它丰富了我多少枯燥无味的大学时光啊!那时候校园里流行看“###”的同时,更流行看“真片”,我和上铺临铺的几个好哥们儿一有空闲就躲进录像厅,专挑墙角旁僻静黑暗的地方坐。午夜,伴着画面上“哼哼唧唧”的,录像厅里也唏唏嘘嘘的,墙角处肉板和肉板相击打出的拍子声真切可闻。
心里合计好的,可进了录像厅,我又手软起来,有贼心没了贼胆。当时主要有一种想法在我心里作怪:“我可是个编辑,按过去的话说大小也是个知识分子,总不能表现得太龌龊了吧!”我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禁欲的年代,人们都是假正经,原来一个假道学的帽子正扣在他们身上呢。毛毛也忍耐着,我们相对无言,只是嘴里不断咀嚼着买来的一大堆小食品,四只眼睛瞪着屏幕,故事情节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子夜十分,随着屏幕上一级镜头的闪现,毛毛终于喘息起来,她忽然不顾一切地解开了我的腰带,然后把手伸进了我的裤裆里,我也顾不得了 〃 知识分子 〃 的面子……
直到现在,我和几个哥们儿谈起那夜的细节,我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只动了动手,别的真什么都没做。
一周以后的又一个休息日,我和毛毛去了距离这座城市 300 公里远的一个风景区玩,我以半个月一天不休的代价和同事串了两个班儿。很出乎我的意料,在风景区宾馆的当晚,毛毛竟挣扎着不同意,我当时确实生气了,毛毛看着我笑了:“你就那么急呀,明天,明天肯定给你!”毛毛没有来月经,我搞不懂她当时那么做是出于什么心理,但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继续纠缠的理由,因为第二个晚上,她真的让我如愿以偿了。我们返回城市的第二天,我弟弟就离开回老家了,毛毛便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我那张双人床。
“我走了,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回家住!”
已打扮好的毛毛拎起我花了 500 多元给她买的那款精致小包,看了看我,然后也没等我说什么,转头就出了房门。
洗漱完毕,我也挎了自己的兜子下楼。中午的阳光对我这个刚睡醒的人来说,总是那么刺眼。路过“川妹子酒家”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晚报的朋友徐冬昨天下午就给我打了电话:“骆驼,来货了,明天中午 12 点,万盛大酒店!”骆驼是几个哥们儿根据我的名字(方舟),又联系“沙漠之舟”的寓意给我起得绰号。“来货了”有点暗语的意味,意思是又来钱了。做记者经常能收到红包,还能经常写点软文赚私房钱,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我现在虽然是编辑了,但毕竟以前做了两年的记者,总有一些老关系想着我,哥们儿有什么好事当然也没说的。万盛大酒店是一个四星级酒店。“去万盛大酒店吃饭?”这样琢磨着,我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
“冬子!饭我不吃了,我有点事儿,一点左右我直接去取钱吧!
徐冬在手机里骂了我一句就挂断了。去了又免不了应酬,我最近对酒忽然有一种戒备的心里。走进“川妹子酒家”,挺着大肚子的老板娘老远地就迎了出来。
“呦,可好一阵子没过来了,总看见您在门口路过!
()
“啊,最近忌口,吃不了辣的!
我应付着,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我喜欢吃川菜,这个小店从老板到厨师都是正宗的四川人,烧出来的菜当然也就很地道。以前这儿几乎就成了我的食堂,几乎一天来一次。自打认识戒辣的毛毛后我就没来过,两个人吃饭就得往一块将就。我点了碗米饭,点了个我最爱吃的干煸牛肉丝,好久没吃了,看着菜名我都流口水。等菜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老板娘,肚子明显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大多了。看着,本不入我眼的老板娘竟然也有了姿色,原来怀了孕的女人真的是很美丽。
吃完饭已经 12 点半多了,我擦着满头的汗走出“川妹子酒家”,抹了抹嘴,叫了辆出租车。
《熟男###》3(1)
走进豪华的转门,门口两个模特身材的漂亮女迎宾笑着向我点头,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先生您好!”我忙不迭地向他们点头致意。每当有这个机会,我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热情。两个姑娘脸上的笑容是纯洁的,然而她们的纯洁还能维持多久呢?像她们这样的女优,在一个纸醉金迷的时间和空间里,很快就会变味的。趁她们的纯洁还没有镶上金边儿,我怎么能吝啬自己的热情呢?
“先生,您开房还是就餐?
“啤酒厂订的包房!”
“哦,那先生您这边请,三楼畅春园”。
一个女迎宾笑着抬手指向电梯的方向,我走了过去。不用她们引导,我对这个四星级酒店很熟悉,若不是门口那张张见过一次的女迎宾的脸更换太快,我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熟客。
“这桌饭恐怕要花费啤酒厂上万元吧,看来啤酒厂大出血了!”乘电梯的时候,我这样想着,心底不禁一阵狂喜。这家啤酒厂可是省内支柱性企业,其产品也是全国知名品牌。对有一官半职者和有钱的企业,我向来都不会拒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饭局已经接近了尾声,因为很多盘子已经见了底。包房里围着饭桌坐了六七个人,徐冬、市日报的蒋峰、两个电视台的(一个文字记者,一个摄像记者,都见过,但记不得名字了),还有两男一女不认识,那个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的显然是领导。那个年轻女子倒让我上心地看了一眼,无疑是个很漂亮,但又很精明很事故的白领,这样的女子我不太喜欢,没有一定的实力,她们往往很不容易哄骗,也很不容易被泡上床。相反,她们若喜欢上你,那将是不顾一切的死缠烂打,她们要想玩弄你,那你肯定脱三层皮还不止,想想真是恐怖。
让我惊奇的是,日报的蒋峰头上竟缠着纱布,真是携伤上阵呐!而往常他那从不离脸的近视眼镜也不见了。熟人和生人都向我点头,包括伤员蒋峰,他点着头还在迷着眼看我,显然还在仔细辨认。徐冬忙给我们介绍,交换名片,那个肥头大耳的果然是个领导——啤酒厂宣传部的张主任,他左边那个男的是司机,右边的女子是他的秘书,叫何娜。张主任叫来服务员让我叫菜,我说有点事吃过了来的,我就先举起了杯,说来晚了先自罚一杯,仰脖喝了下去。紧接着张主任又向我举起了杯,我忙说就这最后一杯,下午还要上班呢,一旁的徐冬也忙替我说情,张主任没再坚持,于是其他人也都举起杯,我们共同干了一个。
因为我的到来,饭局又延长了半个小时左右,只是闲聊,我才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
原来外省的一家全国知名啤酒生产企业,在我们省内一个小城市收购了一家小厂,现已开始生产该品牌的系列产品,而且产品已出现在了我们这个省城的餐桌上。同行是对手,是冤家,他来抢地盘那还了得?于是本市啤酒厂立即展开了明暗攻势。费劲周折,本市啤酒厂的“特工人员”终于发现该瓶啤的容量不足。这才联系本市质监人员和找了记者,以对该瓶啤的储藏点进行查处和曝光,当然,本市啤酒厂的人是“暗箱操作”,不能露面的。
谁知事情出了岔头,记者和质监人员没有同步到位,而是记者先到了。储藏库的门开着,门口停辆卡车,很多人正在装卸,几个记者二话没说,进了储藏库又是翻看又是拍照。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质问他们干什么,他们说有人举报啤酒容量不足,该头目当时就大骂他们是啤酒厂的狗腿子,让他们住手,可他们仍我行我素。头目忽然喊人过来,几个记者一见不妙忙跑出储藏库,徐冬和电视台的两个记者跑得快,日报的蒋峰跑得慢些,被众人围住,眼镜被打飞了,他当时朦胧中只抓住了一个袭击者的胳膊,可无异于“盲人摸象”,被一顿胖揍。跑远了的徐冬忙拨打“ 110 ”报警。警察几乎是与质监人员同时到的。
在派出所,经过警察的调解,蒋峰与头目两人经过协商,头目当场拿了 1000 块钱,打人致伤的事就算了了……
我心里感慨“不正当竞争”都到了这种卑鄙的地步,当然在酒桌上我没露声色,还安慰了蒋峰几句。
张主任结了帐,快出包房门的时候,女秘书何娜一人塞给了我们一个信封,塞给我的时候,无意中我们两只手碰到了一起,她笑了笑,我没去领会,我捏了捏信封,好像不太厚。出了万盛大酒店的门,张主任忽然对我和徐冬,还有两个电视台的记者抱歉地说不能送了,他要带着蒋峰去配一副近视眼睛,我们说“不用不用”,张主任、蒋峰、女秘书何娜还有司机就上了一辆黑色中华轿车,蒋峰上车前还没忘嘱咐徐冬一句:“徐冬,你那张照片千万别上!”
电视台两个记者打了辆出租车走了。
“你去哪?徐冬看着我。
是啊,去哪呢?这个点儿去单位还早。
“去我们单位坐会儿吧!” 徐冬说完叫住了一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千块钱,我不禁骂了一句: 〃 妈的,抠 X ! 〃徐冬转过头来看我:“你知足吧,我们一番生死惊魂也才一千!”
徐冬转国头去,忽然又嘟囔:蒋峰这小子赚了,多赚了一千,还赚副新眼镜”。
我笑了,我知道他指的是蒋峰在派出所里额外收到的那一千赔偿金。“得了,你也知足吧,人家那赚得可是苦肉钱!”我说完,又挖苦他:“徐冬你也太不义气了,同去采访的同行被打,你比兔子跑得还快,人家电视台那俩哥们跑得快情有可原,肩上扛的机器几十万呢!”
《熟男###》3(2)
“我的相机也值个五六万呢,再说我还要抓拍他们打人的镜头,也留个证据吗?徐冬又转过头来,一副跟我急的样子。见我还是笑,徐冬又说:“你别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在场你试试?”
说完看着我,徐冬又一本正经地说:“骆驼我跟你说,以后你要碰到这事,你一定要冷静,可不能义气用事,不赶紧跑报警,逞匹夫之勇,那不白挨打吗?”我忍不住又笑了。徐冬狠狠地瞪我一眼,又转过了头去。
到了日报大厦门口,徐冬掏钱的手忽然停住了。
“骆驼,你付车费!
“好,我付,我付”。我笑着掏出 20 元钱来递给司机,我知道徐冬心里还不平衡。
下了车,我仰头看了看 20 多层的日报大厦,心里忽然沉重起来,在省城这座排得上号的高层建筑内,曾发生了两起震惊省城的腐败案。一起是几年前盖这座日报大厦的时候,已经快收尾了,当时的日报集团总裁李某却进了班房,据说当时盖楼共斥资 亿元,被查出其中存在了很大的猫腻;再就是去年,日报集团总裁陈某因为曾收受下属一广告部主任 20 万元的贿赂,东窗事发,被判了刑。陈某与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