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谋天下:帝王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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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铲除一个与她作对的女人,她居然不惜朝自己的女儿下手……
娘亲啊娘亲,磬谣对你来说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
当初若不是爹爹以你作为威胁,我根本就不会费劲去争夺什么“曲江四杰”。每做一件事,都是在为你的今后做打算。可你呢?为着自己能在这个家里呼风唤雨,居然想要牺牲我?
难道你之前的隐忍都是假的么?
难道这十几年来我看见的一切都是假象么?
还是说,你本来就不曾有心,同爹爹一样,将我当做一颗棋子呢?
我真想不到,天下间居然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如此的,将我当傻瓜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来无论在哪里都一样,无论是皇宫,还是豪门贵族,都是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手段非凡,无所不能。
我岳罄瑶就这样辗转于你们的争斗中,想求个全尸,还得请你们手下留情。
我紧握着双手,将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让疼痛为我记录这一刻。
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利用我!绝不会!
☆、一语上邪断人肠 (1)
不能开口说话的这三日,娘亲一直守在我身边,我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心中却冰凉无比。
我想这人世间大概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母亲拿来利用更可悲的事了。亏得三娘那么聪明的人,居然都遭了她的道儿。看来比起手段来,还是娘亲更加高明,甚至连我,都不及她半分。
我中毒失声的消息传出后,最先来看我的人是宋祁。
他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药瓶统统扔在我桌上,一样一样的对我解说。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那个是做什么用的,总之不是解毒的,就是保护嗓子的,倒还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好药材。
“磬谣,你听我的,乖乖把这些药全吃了,保证你立马就好了!”
他拍着胸脯说得信誓旦旦,我也不管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同我娘一样,也下了毒在这些药里,只当笑话似的听了去,不免噗嗤一笑,拾笔写道:“大夫说了,三日就好,六殿下不必挂心。”
宋祁皱了皱眉:“要三天啊,那你岂不是三天都不能说话?”
他盯着我瞧了好半天,咧开嘴一笑:“说真的,听不见你骂我,我这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我一眼瞪了过去,继续写道:“既然六殿下这么想被骂,我就趁这些日子好好想想,等过几日好了,一并骂给你听。”
他笑得分外开心,自身后一把搂住我,凑过来说:“你啊,不管说什么都带着一股狠劲儿,都让人分不清你究竟是带我好还是带我坏了。”
我皱了皱眉,索性放下笔,直接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那你究竟想我怎么对你?”
宋祁颇有些不满地说:“你以前对太子不就挺好的么,干嘛总对着我发脾气啊。”语气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
我手指一颤,愣了一会儿才继续写道:“你和他不同的,我若真拿同样的来待你,就没什么分别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得意洋洋的说:“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定是不同的。”
是啊,你是不同的,所以你永远都取代不了轻舟在我心里的位置……
对于宋祁亲自前来探望的举动,爹爹自然很是高兴,我留他用了午膳再走,宋祁也高高兴兴地留了下来。
宋祁告诉我;这些日子刘皇后对他仍是器重,今日让他拜访特进(官职)刘智;明日又让他去看望户部尚书刘谋;真是恨不得将刘家所有的亲戚都滴水不漏的打理个遍。
“谢皇后还在时;外戚虽然各个身居高位,却还知分寸,知道顾忌龙颜。刘氏这一干宵小可胆大得很;凭一个女人得势,慢慢分去半壁江山,如今倒逞起能耐来了!”
☆、一语上邪断人肠 (2)
宋祁的话说的一点儿没错。早在刘皇后还未进宫前;刘氏出的最大的官也不过五品谏议大夫。直到宣洪十五年,谏议大夫献美入宫,刘贵妃才凭酷似柳昭仪之姿深得皇上宠爱,几年来多次加封;如今更是坐上了后位;手段的确非同一般。
“最可恨的是;她前些日子竟想让我娶刘智的女儿刘璺。若不是太子未娶,众皇子不得迎妻,她不便求皇上下旨,只怕我这辈子都逃不出刘氏的手掌心了。”
我暗道不妙。以宋祁的性子,刘皇后将他逼得这么紧;他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如果他在这时乱了脚步,刘皇后极有可能会摆他一道,再另择他人。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怕的还是刘皇后未防阴谋败露,会斩草除根;不仅会除了宋祁,甚至连近日与宋祁接近的我也不会放过。
想到此处;我便又再宋祁手上落下几字。
谨慎。谨慎。
宋祁和拢掌心,一双凤眼掺着无数深情,对我说:“磬谣,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忍耐,唯独娶妻这事不行。”
他紧紧抱住我;温柔地说出那份沉重的誓言:“除了你;我再不会要其他人。”
宋祁说得分外认真,若不是我知道他在演戏,还真会被他一番话感动。
可是,我与轻舟不是已经断了表面上的联系了么?宋祁如今讨好我又能争到什么?
我脑子里只有三种可能。其一;宋祁一直对我和轻舟的关系表示怀疑,于是多加试探。
其二;他看重我的聪明才智,打算进一步利用,助他摆脱刘皇后的控制,手持江山。
其三;排除所有的猜测和利用,宋祁还能如此待我的可能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真的喜(。。…提供下载)欢我。
我回头望着他带笑璀璨的眼;无奈的想;我岳磬谣此生还能再相信谁呢?
宋祁送来的药我终是一样都没吃;三日后;声音也渐渐恢复,便带着谢礼前往回春堂,答谢救我一命的蒋大夫。
我去的时候,蒋大夫正在施诊,让学徒为我奉茶稍等片刻。我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回春堂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就问那学徒怎么回事。
学徒说:“三小姐不知道么?前些日子鲁安大街上,平白无故地多了个疯婆子,今天偷东家,明天偷西家,还说自己是什么三夫人。啧啧,真是可笑之极。这不,又被人给逮着了。昨儿我师父还好心替她上过药呢!”
我听了这话,心里就没缘由地难过起来。突然听见门外有人高喊一声:“蒋大夫,救我!”
我一听声音,这不是三娘么?就连忙走出去瞧,哪知果真是她!
☆、一语上邪断人肠 (3)
只见她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霎时吓得说得出话来。
我虽恨过她,却从未想要她沦落到如斯地步啊!
是了,是我娘害了她!一切都是我娘做的!
蒋大夫闻声而出,无奈地摇头叹气:“真是造孽,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我回过神来,连忙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正在对三娘拳打脚踢的妇人问道:“她究竟偷了你什么东西,你要这么打她?”
那妇人瞅了我一眼,霎时便殷勤地笑了起来:“三小姐啊,您是大家闺秀,可不好管这事儿!”
“如果我今天就偏要管呢!”
“这……”那妇人为难地道,“三小姐,您是不知,这疯婆子每天都来偷我的包子。我这种小本小利的生意,哪里经得起她怎么折腾?”
我瞧了瞧她做的那包子,皮厚肉少,自是比不过三娘的手艺,暗自忍住笑,从钱袋里掏出碎银子,一本正经地对那妇人说:“我不管你那么多事,当街打人就是不对。她吃了你多少,我赔你就是,这些够不够?”
那妇人眸光一亮,笑着说:“三小姐,就几个铜板的事,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银子?”
话虽如此,她仍是接了过去,点头哈腰地朝着我笑:“您啊,可真是菩萨心肠。”说完,便兴高采烈地回了铺头。周围的人也红了眼,估计也想自己的铺子被人光顾一遭。
没了热闹瞧,众人自然就散开了。我蹲下身去扶起三娘,她浑身颤抖地抬起头来,一见是我就语无伦次地摇头说道:“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
“三娘……”我小心翼翼地唤她,心头像是扎了千根刺万把刀似的,忍不住的酸楚。三日前,若不是我因为突然失声失去了理智,想也未想就怀疑到她身上,娘亲也不会顺水推舟将这事闹大。算来算去,终究是我算漏了娘亲这一层,以为三娘才是岳家心眼最毒的,哪知,她纵是有千般计谋,也比不过娘亲的狠毒和苦肉计。
好在蒋大夫怜悯,命人将三娘抬进了回春堂,又给她上了药。我心底一阵愧疚,但见蒋大夫对三娘多加照料,心中便起了疑。趁他去抓药时,我也跟了过去,站在他身后试问:“蒋大夫,磬谣有一事不解,您可否如实相告呢?”
蒋大夫愣了愣,转身冲我笑道:“三小姐有话尽管吩咐就成,小的若是真的,定然如实相告。”
“那好,我问你,我中毒的事,你是不是事先早已知晓?”
蒋大夫面露尴尬之色,口齿不灵地说:“三小姐这话怎说的?小的是大夫,又不是什么神算子半仙,哪里有这个本事?”
☆、一语上邪断人肠 (4)
我不肯罢休地继续追问:“若你不知,为何我娘派关妈来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岳府时常光顾的妙手仙呢?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哑药也是你配置的吧?”
这么一问,他自是无话可说。那妙手仙也是位大夫,原是宫廷御医,医术高明,脾气却十分怪异,但为人十分正直,绝不会弄虚作假。我料娘亲找谁来做这场戏,也不敢找那妙手仙来。如此一想,就只能认为蒋大夫之前就已被娘亲买通,陪她演了这场无懈可击的下毒戏份。
我见蒋大夫不住的冒冷汗,便笑了起来,说:“你不必紧张,我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咱们俩儿之间也算扯平了。”
蒋大夫诚惶诚恐地道:“三小姐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说吧,我娘究竟给了你多少银子?”
他颤抖地比出五个手指头:“就,就五十两。”
呵,想不到买我三天哑巴,竟就能值这么高的价,看来娘亲还真是下了重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我摸下头上金钗,隔在桌上:“这是太后大寿时赏下来的,出自宫中巧手,价值百金。你收下它,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若是有半点儿不从,我就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我爹那边交代不过去倒还算好的,就怕你这双手——以后都别想行医救人了。”
蒋大夫吓得双腿发软,眼见着就要跪在地上,又被我一把扶了起来:“这么怕做什么?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去做,以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你要记清我今儿说的话,不管我娘再找你做什么,都必须立即告诉我。但你,却不能将我的事泄露给她,知道了么?”
蒋大夫连连点头,抹着汗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好吧,去吧,我三娘还等着你照理呢。你找人去给她买身干净衣服,等上完药我就带她走,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道她去哪了,兴许——是在荒山野岭被豺狼给吃了!”
蒋大夫打了个哆嗦,不住冲我点头,直到我摆手让他离开,他才连滚带爬地自眼前消失。
这世上的人啊,为情为名为利,便什么坏事都做得出,完全不将旁人的性命当一回事。我岳罄瑶就是再狠,也绝不会将一个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除非那人,想要的是我的命!
我再去看三娘时,她已换好了衣服,素面朝天,面色苍白,有些精神恍惚。
我拉着她的手叫她,她就慢慢转过脸来,空洞的眼睛来回在我脸上扫过,半晌后才闪出一丝光亮,反拉着我的手道:“磬谣啊,真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啊。”
☆、一语上邪断人肠 (5)
“我知道,我知道。”
我拍着她的手,好生安慰着,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哭。
“想我一生,先是为了嫁入豪门,后是为了雅笛,阴谋算尽,做过多少坏事,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下场。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磬谣,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二娘做的?是不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我愣在当场,暗自苦笑。
瞧瞧,都到了这个地步,三娘也只是怀疑二娘,对我娘却没有半点儿疑心。
是啊,一山还比一山高。一个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连身为女儿的我都不知道她的心思,旁人又怎么猜得透呢?
我咬了咬牙,无奈地冲三娘摇着头:“三娘,这事,磬谣真不知道。”
在一边收拾的蒋大夫微微抬起头来瞄了我一眼,我也跟着偏过头去,轻声试问:“蒋大夫,您知道是谁做的吗?”
蒋大夫连忙摇头:“小的不知。小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