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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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倒在了沙漠里,鲜血从身体里蔓延开来,他看到她满意的笑容,微笑着闭上了双眸。
闭上眼睛前,燕箫看到鲜血所到之处,沙漠上瞬间生长出万千紫色荷花来,妖娆绽放,灼灼其华,刺痛了他双眼的同时,在他空荡荡的胸口内竟然开出了一朵耀眼的紫色莲花来。
她捧着鲜血淋淋的心脏,单膝跪在他身旁,眼神茫然:“为何要待我这么好?”
他说话吃力,但却极尽所有的微笑着:“因为你是我夫子。”噩梦中惊醒,燕箫蓦然睁开双眸,牵动思绪,剧烈的咳嗽着,但那样的思绪翻涌,怎能强行压制的住?瞬间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在了面前翻阅一半的古书上。
泛黄的书页上,血迹斑斑,透着诡异和无尽的寒凉。
一行被鲜血沾染覆盖的字迹渐渐模糊起来,但那样的字句,燕箫看过一遍,甚至能够倒背如流。
天魂、地魂归一,唯有命魂缺失,附身复活,但却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丧失七情六欲,此乃活死。
燕箫看着那行字迹,唇齿间溢满了血腥味。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怎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来?
“因为你是我夫子。”
仅凭古书上的一句话,难道潜意识里,他已经将她当成了夫子吗?
如果身在草堂云阁的人是夫子,那此刻在合欢殿的顾红妆又是何人 ?'…3uww'
如果阿七是夫子,那他之前都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阿七是夫子,他拿什么面目再去见她?
如果阿七是夫子……如果她是夫子,他如何奢求她的原谅?
藏书阁内,东宫太子剧烈的咳嗽声中,夹杂着绝望,一声声听得人心生不忍,却又感慨万千。
此刻的云阁草堂,依然是一个不平夜。
燕京趴在床上,吃力捧着空空如也的小碗,像是一个饿死鬼一样,正在舔舐着小碗内壁四周,显然没有吃饱。
凤夙看不下去,皱眉道:“别舔了。”再被他舔下去,估计小碗都可以当镜子来照了。
“娘,我饿。”燕京看着凤夙,可怜兮兮的舔了舔嘴角。
凤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
他已经吃了五碗面糊糊,竟然还说饿?这话可真新鲜。
“我不会做饭。”终于,凤夙认命了,这个时候刘嬷嬷怕是已经睡了。
“儿不嫌娘亲手拙,只要能吃就行。”燕京生怕凤夙反悔,蠕动着小身体,向凤夙爬去。
凤夙懒得看他,他……还真是不挑食啊!
狠心,鬼儿燕京
厨房炊烟袅袅,凤夙不会做饭,只会填柴烧开水。1
光线阴暗,月光流泻而出,地面上一片五彩斑斓。
有女凤夙,左脸宛如修罗,狰狞可怖,右脸却倾城绝色,引人浮想联翩。
若只观背影,可见形似仙子,衣袂翻飞间,姿态绝伦,飘逸若尘。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脸上却尽是黑炭木灰,很明显之前没有下过厨房,要不然何至于狼狈至此棼。
燕京被凤夙包裹成小粽子,小小的身体束缚在襁褓之中,凤夙来小厨房做饭的时候,就把他随手放在了箩筐旁靠着,以此支撑襁褓不倒。
如今,燕京似是受不了凤夙的笨手笨脚,撇撇嘴,老气横秋的指点道:“再烧下去,水都要烧干了。”顿了顿,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夙:“我说娘,你能撒点面吗?”
他是想吃面糊糊,不是想喝白开水村。
凤夙并不见手忙脚乱,虽然脸上脏污,但却在厨房里姿态清闲,悠然慢行。
黑发,白衣,修长漂亮的手指拿起面勺,将面“哗啦——”一声倒进了开水里……
“我的亲娘啊!”一声惨叫从燕京的嘴巴里宣泄而出,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凤夙,缓缓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凤夙的手指颤抖的厉害,显然是受了什么打击。
“怎么了?”凤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裙摆宛如盛开的莲花。
燕京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还是女人吗?他让她撒点面,可她倒好,直接把面倒了进去……
燕京牵动唇角,笑的勉强:“……没什么,儿是想说,娘亲刚才倒面的姿势真是太潇洒了。”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凤夙看了一眼燕京,抿唇没吭声。
这辈子她见过太多两面三刀的人,燕京就是其中之一,如今看似恭维,实则字字含讽带刺。
这般虚伪,也不知道像谁?
不期然想起燕箫,凤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大抵是像他多一些。
燕京饥肠辘辘,饿的头晕眼花,险些入睡时,只听凤夙嘀咕了一句:“我做的面糊糊怎么跟刘嬷嬷做的不太一样。1”
燕京一听面糊糊有了精神,眼睛一亮,扯开嗓门喊道:“我看看。”
于是,一碗面糊糊出现在燕京的面前,燕京满心期待的小脸顿时转化为失望,脸色黑到了极点,就连嘴角的笑容也在瞬间僵在了唇边,实在是笑不出来。
“要吃吗?”凤夙询问燕京,面糊糊好像太稠了一些。
“会死人的。”燕京鼻子一抽,差点没有哭出来,手指虚弱无力的指了指面前的小碗,话语隐含指控:“这哪是面糊糊,分明就是一碗浆糊。”
这一次,凤夙听出来了,她被自己儿子给嫌弃了。
“你看到了,我只会做这些,实在看不上眼,找你爹去。”
“我现在走不了。”听凤夙这么一说,燕京也懒的遮掩了。不会走路,怎么找爹?
“你不是会爬吗?爬着去找……”说着,凤夙好心问他:“需要我给你画张地图吗?”
燕京瘪瘪嘴:“深更半夜让我爬着去找爹,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会把我当妖孽,直接乱棍打死。”
凤夙面无表情道:“死了没关系,我可以看到鬼魂,以后我们母子相处,跟现在不会有太大差别。”
“娘亲,你……好狠的心啊!”燕京说着,小手握成拳,痛心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凤夙没理会他,在小厨房里晃悠了一圈,然后拿起一根胡萝卜问燕京:“胡萝卜吃吗?”
燕京愤愤道:“儿不是兔子。”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牙齿,怎么吃?
凤夙也不见生气,将手中的胡萝卜随手抛进菜筐里,拍了拍手,“那就饿着吧!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不会死人的。”
燕京可怜兮兮的看着凤夙:“明天你能不能把爹叫来?”
凤夙挑了挑眉:“给我个理由。”
燕京哀怨道:“我想让我爹抚养我,再被你照顾下去,我担心我会瘦死。”
凤夙冷笑一声,面色沉静。他今晚吃了五碗面糊糊,瘦死不可能,胖死倒是极有可能。
“阿筠——”凤夙轻唤燕京的昵称。
燕京心里有气,将手举到眼前蒙着脸,但却指节分开,偷偷的瞄了瞄凤夙。
迟疑片刻,凤夙开口道:“实在很饿的话,你可以喝奶娘的奶水。”
“她们都被我的口水给毒死了,我不想杀生造孽。”他还盼着给爹娘积福呢!谁让爹娘心狠手辣,手上冤魂无数。
想了想,凤夙说:“可以把奶水挤到碗里,到时候拿给你喝。”
燕京扭捏的低下头,嘿嘿的笑了笑:“娘,这话你跟爹说说就可以了,别在我面前说,儿害羞。”
“……”
“娘,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么直直的盯着他,他觉得怪渗人。
“你还是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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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满室药香扑鼻,待人影退去,只余燕箫和顾红妆相处其内。
燕箫站在床边,侧影棱角分明,但却让人觉得骇然。
“夫子可曾恨过我?”燕箫扬眸,轻声问道。
顾红妆不解道:“箫儿何出此言?”
燕箫眸光沉了沉,暗黑如夜,温声道:“夫子自挖双眸,因我而起;险些命丧黄泉也是因我之故,我对夫子所行之事,件件不可原谅,夫子若恨我也是应当的。”
顾红妆似是心思触动,叹道:“皇上既然知晓我的身世,定会不容于我,你对我所做种种,看似无情,却属无奈之举,如此费尽心机保全我的性命,我又怎忍心憎恨于你?”
“果真不恨?”
顾红妆笑容朗朗动人,但却略显苦涩:“你若对我全然无情,我或许早已对你仇怨有加,但你偏偏在四分算计之外付出六分真心,倒让我内心如火熬煎,处处举步维艰。”
燕箫寂静开口:“夫子素来心思巧慧,洞察人心,一心想要远离宫闱,学生以前不舍夫子离去,百般挽留,如今夫子死里逃生,倒让学生想通了很多事情,若是夫子还想执意离去,学生定不会多加阻拦。”
顾红妆微愣,随即神情黯然,神色复杂道:“如此说来,箫儿你终是嫌弃我是瞎眼无用之人,要不然何须这么急就赶我走?”燕箫笑了笑:“夫子多虑了,人这一辈子永远都在牢笼里面挣扎彷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牢笼,可是转瞬又入了另一处铜墙铁壁,乱世儿女,身若蒲柳,终生摇摆不定。燕国大业,本该由我一力承担,但因我身体不适,反而让你处处受累。每每想到这里,难免会对夫子心生歉疚。”
顾红妆顺了口气,呼吸悠长,容颜静谧,沉吟片刻,说道:“我虽是你夫子,其实并没有教你什么,反倒是你处处为我奔波,如今你位居东宫,身为储君,功劳是你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燕箫双眸漆黑深邃,直直的望着她,“箫儿为夺帝业,一为燕国百姓,二为夫子知遇、栽培之恩。此生得遇夫子,是箫儿的荣幸。”
顾红妆无声一笑:“难得你能如此想,如此倒是燕国百姓之福了。”
燕箫薄唇紧抿,沉静的看着她,“夫子临死前,曾对箫儿说过一句话,不知夫子如今可否把答案告知于我。”
“什么话……”话音刚落,顾红妆蓦然回过神来,表情力持镇定,勉强笑了笑:“昏迷时间太久,有些话自是记不清了,我……说了什么?”
燕箫垂眸,薄唇轻掀:“夫子说,纵使我机关算尽,这燕国天下也不是我的。”
“……”闻言,顾红妆身体一僵,靠在软枕上,一时无言,心思难平。
燕箫眼神似淬了毒药:“夫子权术谋划,向来不以为荣,常常聊做游戏,看破天机又何足道哉?但这番话对于箫儿来说,终究如芒在背,还请夫子如实相告。”
床榻上,顾红妆下意识咬着唇,双手在袖间一点点攥紧……而燕箫的眸光,却在瞬间寒冷彻骨。
良久之后,顾红妆说:“愤慨之言,自是做不得真,箫儿何必念念不忘?”
“还请夫子算上一卦。”燕箫无声笑了笑,厉色尽现,加了一句:“如此也好让箫儿就此定心。”
草堂,不期而至
若干年前,燕箫初遇顾红妆,那时候的她女扮男装,玉树临风宛如仙人降世。爱夹答列
后来得知她是女儿身,最初的欣赏渐渐就变了味道。
他对她,始终是又敬又爱的。
“姑娘有救世之策,天资聪慧,如今时逢乱世,三国鼎立,楚、吴两国蠢蠢欲动,大有起兵之势,眼下燕国正是用人之际,姑娘何不随我一起入朝面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还记得,燕箫说这话的时候,薄唇紧抿,沉静的看着顾红妆,隐含期盼。
而顾红妆呢?淡雅轻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着实受不了奔波之苦。樯”
“身处乱世,看似闲云野鹤,却总有诸多身不由己,一旦大势已定,天下山河尽在太平盛世间,届时姑娘畅游其中,岂不快哉?”
“对我来说,最美风景不过漠北塞外风光。马蹄声踢踏,人声隐隐,漫天风沙,隐约有足音玉佩响动……”
这就是顾红妆,拒绝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动声色,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兢。
如今,燕箫请顾红妆算上一卦,再次被她拒绝,同样的滴水不露,只是这次却尽显悲凉。
顾红妆单手抚摸空洞洞的眼眶,手指颤抖,话语却极尽沧桑:“既是天机,怎堪泄露?瞎眼之祸,便是见证,箫儿若当真心有好奇,为师纵使日后遭受天谴,此番也定当不会多加推辞。”
燕箫下意识皱眉,顾红妆言尽于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果执意相逼,总归是不妥。
收敛浑身散发而出的戾气,燕箫一身黑衣立在内殿之中,眸光掠过顾红妆,笑了笑:“箫儿心急,险些酿成大祸,此番言辞请求,着实没有相逼之意,还请夫子不要放在心上。”
声音清冷寂静,似乎稍不留意就会淹没在黑暗里。
闻言,顾红妆面色沉凝,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感。
“箫儿,你可怪我?”
燕箫看着她,面色如纸,如果不看眼睛的话,苍白绝艳中却又透着清冷之色,明明是夫子的脸,明明是夫子该有的神韵,但燕箫心中的裂缝却在无形中越裂越大……
“怎会?莫要多想。1”近前,坐在了榻前。
“现如今,我也只有你了,若连你也对我心生间隙,我只怕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呢喃轻语间,她已揽住燕箫的颈,鼻尖相贴,红唇在燕箫薄唇前停留,状似无意。
顾红妆身上散发出燕箫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