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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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雨幕很大。
凤夙站在窗前看雨,风声呜咽,雨势凌虐,外面再如何阴森可怖,对凤夙来说,也是美景一幅。
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长空,听闻身后的轮椅声,凤夙这才惊觉,楮墨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她的身后。
太过悄然无声,鬼一样的存在。
“这般神出鬼没,可别吓死人才好。”凤夙表情淡淡的,所以连带话音也是淡淡的。
楮墨扯扯嘴角,算是笑了,“你已是活死人一个,难道还怕死吗?”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楮墨看着雨势,感慨道:“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有一条毒蛇无声无息的爬上窗棱,危险的吐着蛇信子,凤夙伸手准确无误的掐住毒蛇致命处,随手抛到窗外,若有所思道:“很久是多久?”
楮墨眼中掠过一丝阴霾,转瞬笑道:“既然是很久,那自是记不清楚才对。爱夹答列”
凤夙闻言,难得笑了笑,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窗外失神发呆。
“你在看什么?”楮墨问。草堂干脆起名叫鬼屋好了,阴森可怖,有什么可看的?
“看风景。”
“什么风景?”草堂有风景吗?
凤夙平静无波道:“我看到的风景,你未必想看,也未必想听。”
楮墨一愣,忽然想起眼前这位活死人能够看到孤魂野鬼,上次凤夙驱走母后的魂魄,他是亲眼所见,所以才会感触颇深。
想到此处,楮墨身体微僵,倒也识趣,原本打算闭口不再多问,但想到活死人……有着太多的好奇。
“你是怎么成为活死人的?”楮墨忽然开口问她。
凤夙将手伸出窗外,雨水砸落指间,但却毫无感觉。
“皇上为何对我过往之事如此挂心?”
“人有好奇之心,我也不例外。”
“有时候好奇心能够快速杀死一个人。”凤夙说着,转头看向楮墨,微不可闻的说道:“所以,我选择沉默。”
楮墨心知问不出什么,便开始转移话题:“草堂风景,你都看到了什么?”
凤夙转过身,看着楮墨,眼眸含笑:“不好说,总之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长夜漫漫,还怕说不完吗?”楮墨竟也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凤夙忽然不说话了,一双原本就跟漆黑的双眸,此刻宛如黑洞一般,直直的盯着楮墨。
如此一来,就算楮墨冷静如斯,也被凤夙盯的心头发起慌来,伴随着一道惊雷声划过,楮墨心中隐隐升起了几分不安。
楮墨皱眉:“你在看什么?”
“你身边有三个人。”凤夙说着,又摇头说道:“正确的说,应该是三只鬼。”
“什么?”楮墨闻言,险些从轮椅上跳起来。
环目四望,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的,假的?”楮墨有些不相信。
凤夙神情认真:“在你的左手边,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袍,披散着头发,不过看她面容,生前应该是非常漂亮的,只是现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出现一个大洞,从里面钻出来好几只吞噬腐肉的蠕虫……”
“她在干什么?”楮墨咽了咽口水,脸色发寒。
“没干什么,她贴着你的脸,想必是被你迷住,喜欢上你了。”
楮墨听后,脸庞瞬间黑了下来,控制双手挥舞,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些可恶的鬼魂赶走。
凤夙笑了笑,继续说:“你的右手边,站着一位老嬷嬷,宫服花花绿绿,甚是好看。呃……她怎么把手放在你头上了,上满尽是鲜血,好像有点儿脏。”
楮墨越听眉头皱的就越深,寒了脸,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凤夙叹息道:“你身后站了一只鬼,是个男人,生前必定是一名将军,身穿战甲,手持锈迹斑驳的铁戟,满脸的肃杀之气。不过死相真的很凄惨,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窟窿到处可见……”
楮墨冷声道:“他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凤夙说:“没干什么,看着你发呆。”
“发呆?”楮墨想了想凤夙方才描述的鬼魂,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堪入目,第二个感觉就是心怀芥蒂。
沉默片刻,楮墨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浊气,含糊不清道:“把他们赶走。”
凤夙笑了笑,转过身继续看雨,随口说道:“没那个必要,并不是所有鬼魂都如你母后那般诡异阴森。”
楮墨脸色微变,母后……。母后……
一句话,却平息了楮墨适才心头浮起的躁动之意。
那些冤魂再狠,再恐怖,难道还能比母后心思歹毒吗?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的腿究竟是被谁所害。
痛,看似只是一时的,但双腿和心头上的痛,却是一辈子的。
窗外,雨势开始变得稀薄无比,凤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的将头转向另一个地方,忽然诡异的笑了笑。湖泊池畔,身处草丛中的绝色青衣少女蓦然心中一惊。
她呆呆的望着凤夙。
那位云妃娘娘的笑容怎么如此诡异?
难道,云妃看到她了?怎么可能?
少女神情不敢置信,望着草堂,心绪难以平复。
云妃嘴角的那抹笑容,瞬间让少女有种被识穿的恐惧不安感。
少女身后的湖泊,名为无名湖,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里鲜少有人在此出没,所以到了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叫出湖泊的名字。
隔了片刻,少女见云妃不再看向这里,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将目光从凤夙的身上转向楮墨,当看到楮墨似是极为忌讳鬼魂,不时皱眉看向四周时,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笑,少女娇容宛如出水芙蓉,就连群花在她面前仿佛也能在瞬间黯然失色。
雷声作响,少女嘴角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当她的目光落在楮墨的双腿上时,一瞬间变得无比悲伤起来,灵动的双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楮墨忌惮鬼魂,唯有不去想才能克制驱鬼冲动,再次看向凤夙,她正站在窗前观雨,嘴角带着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楮墨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其实根本就没有鬼魂在我身边,对不对?”
“呃……”凤夙笑了笑,却并不做声。
楮墨忽然间恍然大悟,直接扣住凤夙的腰身,凤夙反身躲避之下,两人顿时滚落在了地板之上……
少女眼神黯然,一声叹息之后,苦涩一笑,蓦然转身,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湖泊之中。
只见,翻滚出幽蓝波光的湖水里,有一条巨大的鳍状尾巴滑向湖水更深处,若隐若现,宛如一场梦境。
胎变,十月胎孕
燕国春末,多雨,但下过之后,便会天放大晴。1
破晓之日,自该群魔避让。
最近两日,也不知是何缘故,凤夙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自她多次服食堕胎药无效之后,刘嬷嬷在三天前就已经停了汤药,如果说毒药可加快孩子成长的话,那么现如今又是因何缘故?
凤夙百思不得其解,楮墨离开草堂足有两日,听闻燕皇几天前好端端的,忽然在朝堂上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来,当即昏倒在龙座之旁槎。
是夜,御医齐聚在内,纷纷诊断病情缘由,听闻午时方才人潮散开,至于燕皇身体如何,皇宫固若金汤,一直没有消息流露出来。
燕皇病倒,无疑给白玉川叛变谋得了时机,现如今之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想来也是对燕皇有所顾忌。在尚未得知燕皇身体状况如何之前,任何决定都有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祸。
自从顾红妆在合欢殿出事以后,燕箫就一直没有再入草堂一步扫。
他一直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从一开始获知她怀孕,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现如今孩子在她肚子里平安成长,他几日不来询问,甚至连后续堕胎动作都没有,难免令人觉得很奇怪。
凤夙试探问过刘嬷嬷,刘嬷嬷现如今完全把凤夙当妖魔来看待了,甚至连草堂内院都不愿意进来。
每每把饭菜端到门边,就立刻闪身离去。
这一日,刘嬷嬷离去前,凤夙及时开口:“嬷嬷为何如此怕我?”
“姑娘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老身不是怕,是怕的很。”刘嬷嬷话语又快又急,似乎想赶快说完话就离开这里。
“嬷嬷言语间尽是讽刺,我听出来了。”凤夙在房间内叹息一声,似是藏着无限感慨。
“姑娘,没人敢讽刺你,你看看你现如今的肚子,不过短短半月而已,竟然……”刘嬷嬷欲言又止,重重的说道:“起先,你说这孩子是殿下的,没有人相信,老身也不相信,哪有七天就怀孕的?但如今,老身想或许你并没有说谎,这个孩子有可能就是殿下的。毕竟这个孩子成长这么快,完全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
“嬷嬷,你信我?”凤夙声音从房间内透出来,隐含喟叹。爱夹答列
刘嬷嬷没有回答凤夙,而是叹声道:“姑娘,老身现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一切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吧!”
“他……”凤夙顿了顿,开口问道:“殿下怎说?他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吗?”
“最近皇上病重,殿下早出晚归,这事老身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
“……”原来如此。她怎说他一连沉寂多日,这与他的行事风格完全不符。
房间内良久无音,刘嬷嬷似乎在外面又是轻声一叹:“姑娘,你好好休息,今日若能见到殿下,老身便将这事跟殿下说了,看能不能寻个两全的法子来。”
房外,刘嬷嬷步伐渐行渐远,凤夙躺在床榻上,目光微凉。
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抬手抚摸隆起的肚子,刘嬷嬷说的对,肚子的确太大了一些,宛如即将临盆的妇人……
起身,开门,刘嬷嬷先前端过来的食物安好的放在门槛处。
视而不见,凤夙迈步朝庭院中走去。今日,天气倒是格外晴朗,阳光刺目,照在眼睛上,一片炫目的白。
凤夙抬手挡住阳光,如果她说比起艳阳天,她更喜欢阴雨天,会不会有人说她很怪?
现如今,就算有人不觉得她奇怪,单看肚子的话,只怕也是怪异到了极点。
杂草丛中,几株桃树花开正旺,红白相间美的惊心动魄。
凤夙看的出神,多年前的她,是否也跟这些桃花一样。一念花开,然后万念俱灭……
多年前的她,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落入今天这般困局之中。
“可笑。”口中呢喃出声,却是如弦重压。
“赏花还能赏出仇恨来吗?”身后响起冷漠的男子低沉声,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
来人正是楮墨,坐在轮椅之上,正从房间内缓缓滑出来。
轮椅停在了门口边就没有再出去,低眸看了看饭菜,笑了笑,也不作声。
凤夙仍然背对着楮墨,伸手摘了一朵桃花,漫不经心道:“皇上坐在轮椅之上,难不成还能坐出温暖和良善吗?”
“强词夺理。”虽是低斥,但楮墨眼神却透着漆黑深沉的光。
“……”她怎就强词夺理了?
楮墨似乎也在看庭院桃花,迟疑片刻,方才问道:“明日便是月圆之夜,届时你该如何?”
“不管燕箫明日来不来草堂,我都必要喝到他的鲜血。”说着,凤夙冷冷的补充道:“我不能死。”
楮墨眸光暗沉,低声说道:“我说过,有一出关于顾红妆的好戏等着你去看。”
她转身看他,身体却被杂草遮住了大半,令人看不真切:“说这个做什么?”
“这出戏很不巧也是在月圆之夜,如果燕箫到时候不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楮墨似笑非笑,眼神却是冷到了极点。
凤夙很快就明白了楮墨的想法:“你想利用顾红妆届时威胁燕箫来草堂?”
楮墨笑了笑,纠正道:“不是威胁,只是交易。”
“你究竟想干什么?”凤夙皱了眉。
“帮你。”多么简短的两个字,但凤夙却预感到了阴谋之气。
她问:“为什么帮我?”
楮墨浅淡开口道:“我说过,在草堂之内,你我是朋友,一旦出了草堂,你我之间便什么都不是。如今你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凤夙面无表情道:“这话听起来真温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是说真的。”
楮墨沉默片刻,这才叹道:“……帮你也是在帮我。在草汤之内,我需要和燕箫见上一面。”
“燕箫若见你出现在草堂之内,首先便会想到这里有密道。”凤夙冷冷的提醒他。
“所以呢?”他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她可知,燕箫若不怀疑,这出戏他还怎么继续唱下去。
凤夙淡淡的陈述:“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和你狼狈为奸。”“狼狈为奸,这四个字我不太喜欢听。”她……果真聪明。
凤夙皱眉看着楮墨:“燕箫因为跟你有利益交换,不会杀你。我也并不见得就会死,但从此以后燕箫将会忌惮于我,时刻疑心我是你派到东宫的细作,而你派到东宫真正的细作将会逃出燕箫的视线,为所欲为的给你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