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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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姚倾便亲自翻了顾氏所说的《六韬》等兵书来看。
她虽是两世为人,可上一世她并非做到能够世事洞察,人情练达。既然上天给了一次重活的机会,便要学会总结经验,提升自己。
姚倾修为第一步,武装大脑,强悍内心。这些用以武装大脑的知识不仅仅包括诗书、礼仪、女红、琴棋书画等等。更包括识人、处事、看帐、理财。而强悍内心要做的便是,在喧嚣中叫自己的心平静而宁和,既不急功近利,也不自暴自弃。想要做一个不被人蒙骗,不被人摆布的女人,就要有强大的内心和能力。姚倾需要做的还很多。
自齐国公府出访回来之后,永宁侯府的日子委实宁静了不少。可府外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不知何处又掀姚三少爷爱慕亲妹妹姚七小姐的谬谈,一时间这一段不伦之情被吵得沸沸扬扬。
更有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为博得听众彩头,编出满是艳、情缎子的评书来。然而因是在信奉儒家礼仪的当朝,自不会说他们是真正的亲兄妹,不论情节、结局如何,几乎所有的故事里,姚七小姐都不是永宁侯府的亲生血脉。
贺伯卿某日闲来无事与贺?两个在茶肆里听书,听到这令人捧腹的缎子后,一口热茶险喷在贺?身上。“我看子瑜每次提起他七妹妹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且也听说他总是多有责难他七妹妹。这些人岂不是无稽之谈?”
贺?将手里的汝窑三清虾茶杯晃了晃,瞧着那被子里漂浮的茶叶随着水波荡漾。唇边噙着一丝笑,道,“有些人很别扭,越是喜欢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反倒是讨厌。归根究底无非是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喜欢那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相信亲哥哥喜欢亲妹妹这种鬼话?”贺伯卿撇了撇嘴,狭长风眸中挑出星星点点的讽刺。
“我相信姚七小姐并非亲生。”贺?口气清淡,却是异常坚定。
贺伯卿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亲生兄妹与我们什么相干?”贺伯卿起身,拉起一旁明显是还想要再听下去热闹的贺?。“咱们去吃酒要紧,我还有三天可就要离京了。”
“你母亲不是叫你代她去参加下月初七永宁侯太夫人的寿诞?”贺?随着起身,挑眸询问。
今日京畿一带匪寇作乱,圣上择良将平乱。早朝时一向不愿插手匪寇霍乱一事的贺伯卿却表现的十分积极,以在武官当中第一铁齿铜牙之称的光荣,赢得了平匪将军一职,三天后便带兵出发。
显然贺?一直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贺伯卿笑的却很轻松,“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以建功立业为首肯。能以一己绵薄之力效忠圣上……”
“停,”贺?头疼的打断他的话,“你不是最讨厌朝堂上的事儿?”
“比起这个,我更讨厌儿女私情的事情。”贺伯卿已经抬步向楼下走去。
贺?一愣,贺伯卿对姚倾没有兴趣?心头万般思绪闪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脚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转过喧闹大厅,消失在了茶楼。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055章 暗中查访(下)
贺伯卿对姚倾没有兴趣,是不大可能的。可此兴趣非彼兴趣。
深夜,肃亲王府书房里一片灯光。灯影里恍惚人影晃动,看不真切。
贺伯卿坐在紫檀木剔红夔龙捧寿纹宝座里,俊脸隐在灯影之中,叫人瞧不清神色。
隔着同色花纹大桌案站着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身姿笔挺。垂首恭敬而立,似是等候贺伯卿的发号施令。
“三日后我将出京剿匪,这股匪寇盘庚京畿多年,并不时常作乱,却能自给自足。足以证明他们并非流民所成,或是世代占山为王的匪寇。只怕是我大齐哪一个将军常年在招兵整编时,作弊留下的亲卫。此次定是恶战,倘若能成必定是功成名就,倘若不成大不了便是丢了父亲的颜面。横竖我是纨绔惯了的,无所谓。”贺伯卿说的很是轻松,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可对面的男子听了,却是心中一沉。旁人不知,他却是明白世子隐忍的。于是便道,“世子放心,属下必定带领玄衣卫力保世子告捷。”
贺伯卿摆手,“玄衣卫乃是暗卫,作战要用的是我肃亲王府所领的东齐军。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交给你办。”
“属下谨听世子吩咐。”那玄衣男子握拳一揖,声音洪亮。
与他相比,贺伯卿的声音明显低沉温和一些。“近日来坊间多有关于永宁侯府传闻,所谓无风不起浪,想来自是有人幕后操作。是何目的尚且不明,但绝非是毁了姚三前程以及姚七小姐名誉那么简单。我要你亲自去查,当年废后抄陶国公府一案的幕后真相,以及永宁侯府七小姐姚倾的真实身份。”
说着,微微眯了眼睛,略一迟钝后又道,“我记得姚七小姐身上有一块贴身的玉锁,兴许可以从那查起。”
贺伯卿想起那日在清凉寺与姚倾见面之时,曾无意瞥见她胸前用细细金项圈挂着的莹白玉佩。那玉色温润,光泽上层,像极了西南进贡的羊脂玉。此玉当朝只有一块,曾被圣上赐给废后陶氏,之后又辗转赐下不知去处。但绝非是给永宁侯府,因为当时废后陶氏与当时的贵妃姚氏势同水火,不可能有礼物往来。
贺伯卿觉得,要查姚倾的身世,大可以以此下手。
那玄衣男子认真听了,棱角分明的脸上皆是认真神色。
“待我归朝之日,希望你已经将此事办妥。”贺伯卿说完后又摆了摆手,示意那男人退下。
那男人无声给贺伯卿行了一礼,转身便隐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再寻不得踪迹。
齐国公府八小姐三次请帖来请齐家小姐赴会,姚倾皆以身体不适推辞。姚碧萝本就是不愿意出门交际的,所以理所应当也留在了府上。来往姚倾处与她作伴。
因外面流言蜚语吵得沸沸扬扬,姚老太太几次责难姚倾。姚倾都不动声色,用缓和的语气和尖锐的用词驳了回去。叫老太太对她毫无办法,也只能再想其他法子将她推销出去。
原本是以为齐国公府一定会罢了求娶姚倾的心思,谁知齐二太太竟亲自带了齐四公子上门提亲。齐二太太请辞恳切,齐四公子更是引经据典表达自己对姚七小姐的爱慕之情。
叫姚老太太听的老泪纵横,感动不已。顾氏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唇边隐隐带了几丝笑意。“倾姐儿如今还没有及笄,且儿女亲事向来都要侯爷做主。如今我万不敢与齐二太太定下婚约,一切还得等侯爷定夺。”
姚老太太本来想要一口敲定亲事的,可顾氏这么一说,总不好摸了儿子的面子。叫人以为永宁侯府里永宁侯说话丁点用处也没有。心底里暗自痛骂顾氏狡猾,面上却也只得点头。“人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家倾姐儿能得齐四公子这般雅致人物儿的倾心爱慕,自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可姻缘二字,想来莫测难定,来日方长,在另择他日商议吧。”
老太太屋内众位下人都不约而同的瞧向了齐四公子那条跛腿,心里对雅致人物四个字又有了新的认识。
齐二太太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便领着儿子告辞。齐四公子临行前,又说了许多辞藻华丽的话来表达自己对姚倾的爱慕。听的顾氏直皱眉头,又见他一瘸一拐的跟着齐二太太离去,更是觉得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暴虐心情犹如月信来临。
姚五小姐姚碧芸在齐府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并和齐八小姐已惊人的速度结成了闺蜜。便时不时的要在姚倾面前说一些齐四公子的好话,用来游说。
姚倾听的心烦,便道,“既是这般好的人物,相貌品性和五姐倒是有几分相配的。横竖五姐已经及笄了,你又同齐八小姐交好,去做了她的四嫂子,岂不是比我去更叫她高兴?”
姚五小姐的脸色一变。心里暗骂姚倾嘴上缺德,迅速收敛了厌恶神色笑道,“可齐四公子心里只有妹妹一个人,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何必去做那叫人不上心的摆设妻子。”
“五姐既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如何一味的游说我呢?我原就是对齐四公子无意的,你这般替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呢。”姚倾笑的很随和,丝毫不像是在挖苦人。
姚五小姐被她气的脸色惨白,一旁端着窑青花矾红树石栏杆纹杯碟的三小姐姚碧萝脸色一沉。“好啦,自家姊妹喋喋不休的吵什么。婚姻大事自是有父母做主,哪里有的我们胡乱参与的?碧芸,你不是跟孙家的小姐比试画工,还有三日可就要交画稿了。你还不回去好好准备,倘若输了岂不叫人笑话?”
姚碧芸哎呦一声,这才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偷偷瞪了姚倾一眼,便领着自己的丫头往外去了。
对于姚碧萝的次次维护,姚倾现下的感受已经同从前不同了。那一罐子的药丸成了她心底里永远的刺,慢慢的叫生出了防备。姚碧萝再不是那个可以信赖的姐姐。
可姚倾还是很甜的笑着,去挽住姚碧萝的手腕。“今日多亏三姐姐了,若不然又叫她欺负了去。”
姚碧萝宠溺的揉了揉姚倾的头发,“傻妹妹,你如今做的比从前好多了。”她已经开始能够平静而淡定的反唇相讥,如今的姚倾和从前不大一样。姚碧萝看着姚倾的目光闪了闪。最后笑道,“你听祖母说了没有?宫里程贵妃出了事情,皇后娘娘不回来省亲了。”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056章 互相试探(上)
感谢andekr的打赏。=====怎么会不来省亲了?重生之后的事情为什么大多数都与前世不同了?
可皇后娘娘不来省亲,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姚倾舒了一口气,眉宇间一片祥和。“只怕祖母心里会有些不痛快,更可惜了父亲特意建的新园子。”
永宁侯府为了皇后省亲花了重金建了新的园子,上一世的时候,皇后省亲回来,见如此豪华阔气的宅子很是很开心。又见侄子,侄女们各个如金似玉般的精致聪慧,便当即赏了孩子们好些东西。出手之阔绰,直令人咋舌。而后皇后娘娘回宫,又体恤兄长破费,便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知私下贴补了永宁侯府多少东西。
虽对于填补外强中干的永宁侯府是杯水车薪,可到底能叫外人觉得永宁侯府荣极一时。
可如今皇后娘娘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永宁侯为此生生累出的黑眼圈,怕是白搭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又摔碎一整套前朝汝窑珍品茶具。
姚倾仿佛看见了一套稀世珍品在自己面前销毁,暗自叹息家中珍品越来越少。
姚碧萝不知姚倾心中所想,见她脸上似乎带了几分惋惜。自然是以为她为不能见到太子而感到惋惜,于是又道,“听说,太子会替皇后娘娘来亲自给祖母拜寿。”
姚倾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心头狂跳。语气却还是淡淡的,“能见到太子外孙,好歹也叫祖母心中有些慰藉。倘若皇后娘娘也能回来就好了。我听说,自打皇后娘娘进宫以来,祖母每年也只有元旦入宫朝贺时远远的看上一眼。倘若皇后娘娘不忙,方才能召见进坤宁宫里见一面。可觐见的命妇很多,皇后娘娘也不能跟祖母说什么贴己话。”说着又面带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我们姊妹里日后谁将要进宫,横竖我是舍不得我娘,不敢想象不能见到亲人的那种感觉,该是多么无助呀。”
当年姚倾深在宫中,孤立无援,身边两个陪滕姐姐却比旁人更加凶残的日日算计她,叫她防不胜防。倘若没有贺?的百般呵护,只怕她在嫁给他第一年时便会香消玉殒,哪里还容得十年后贺?举兵谋反!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姚倾的身子就不禁一阵轻颤。
姚碧萝听到这里却是一愣,乌黑眸子在姚倾身上飞快的转了一圈。见她垂下眼眸端了茶碗来抿茶,面容平静,却不似说谎。心里便越发的迷茫起来。难道当日她给姚碧芳使绊子,却不是为了进宫?那是为了什么?
姚碧萝心思飞快的转着,又好似无心试探道,“咱们不比皇后娘娘,当年入宫只身一人。如今选了一个做太子妃,另有两个姊妹做陪滕的。身边总有亲人陪伴。妹妹多大人了,如何还这般小孩子心性的离不开娘?况且,咱们生为女儿身,从来的是身不由己。”
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姚倾将手里的汝窑粉青色荷叶图茶杯放在雕花炕几上,扭过头去很认真的看着姚碧萝。“三姐,你说咱们姊妹入宫为了什么?吃香喝辣?享受荣华富贵?”
姚碧萝摇头,之所以要再选姚氏女入宫做太子妃无非是想巩固姚氏两代后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