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无良太子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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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儿,凡事莫要做绝。”莫忧眼中带着担忧,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劝道。
而看着沧澜霄紧抿着唇,那么倔强地看着我。我心中不由生出惊慌之意,强自压抑,讥诮道:“云公子莫不是想要食言而肥?”
沧澜霄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眸色如洗净的天空一般清朗却带着忧伤。他默然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削瘦颀长的背影恍有天地萧索之感。我不由别过眼去,对上莫忧深思的眼神,我一心虚立马低下头去。
护院见沧澜霄已无抵抗之意,便循着我先前的嘱咐,乱棍打去,棍棍落在腰背、胸膛之上,虽不致命,却也是难以消受的。眼见沧澜霄傲然挺立,身子绷紧,放在腰后的手紧紧握住,显然是用内功抵御使其不受伤害。我心有不甘,随手摸下了耳上的耳环,催动内劲射了过去。沧澜霄顺手抓住,却没有避过同一时刻射去的银针。他身子陡然一震,惊诧哀伤地望着我,最后的防线被打破,便再也抵御不了周身的棍棒,狼狈地摔倒在地。沧澜霄侧对着我,俊美的侧颜线条绷直,遍布汗珠,而他的手中,始终紧紧握着我的翠玉耳环。
我心中像是爬了数千只蚂蚁一般,噬心蚀骨的痛。响起沧澜霄平日种种,似乎是欢喜戏弄于我,却也没有真的伤过我,我今日这是怎么了?恨他?恨他行为不检,让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是,既然是我推开了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呢?想要他绝了与我在一起的念头?对,定然是如此,因着他的时时纠缠,我腻烦了,想要个了结,日后再不相见。再不相见?除非沧澜霄死了。我现在若是将他打死……。他若是死了,该怎么办?不可抑止地,我周身颤抖起来,莫名地陷入恐慌。
“停下!都退下!”我喊道,声音有些发颤。莫忧望了我一眼,神色莫测。只是,他的手却也是紧紧握起的,面上沾染了红尘的俗念,逃不过贪嗔恨痴。
护卫闻言左右退开,默默离开偏院。沧澜霄缓缓站起身,抬手擦干嘴角的血迹,眼中神色支离破碎。他定定看了我片刻,扯唇自嘲道:“是我妄念了,妄念能够打动你。你,够狠!”
我背过身去,不愿去看沧澜霄布满尘土的面颊和那犹自带着猩红的唇角。“沧澜霄,你之于我,便如你之侍妾于你。你们同床共枕如此久,你都没有被打动,你却想着你区区行径能够打动我,岂不可笑?”
身后,沧澜霄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而后便是猛烈的咳嗽声,纵然强自隐忍,却还是破碎自唇边逸出。直至我再也听不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才轻轻叹了口气。莫忧将我的手捉住,使劲翻开,手心中被指甲深深嵌入的痕迹暴露于外,依稀有几缕血丝。莫忧幽幽一叹,“日后,再不能让你见他了。”
“再不会了。”我挣开手道。心想,沧澜霄那么倨傲的一个人,现在心中,是恨不得杀了我的吧?是了,纵然再见,亦是陌路。
正文 传说中的相亲1
眼看着酷暑渐消,于那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些日子来我过得倒是顺心,除了婉昭来过一次央我伴她去见沧澜霄,吃了个闭门羹,倒再无他事。沧澜霄自被我打伤后,终日以得了风寒为由,闭门不出,同时拒绝一切访客。而莫忧在半月前,已经有急事回到离渊,临走时再三叮嘱我不可再见沧澜霄,并且言明他回来之时,一定会带我离开。
呵呵,就要离开了呢!我有些留恋地看着清风苑的一景一物,自我穿越以来,在这儿已经呆了三载春秋。不论如何,总是有些不舍。外面的世界再过不堪,在这院子里,总是有真正疼惜我的人。只是,到时如何与芹青、柳眉与鸣翠说呢?还是先把她们带走?可是,万一芹青不愿呢?再者说,沈孟川终是芹青的丈夫,她,会舍得离去么?
在我反复纠结的时候,婉昭踏着暮色袅袅而来。烟青色的罗裙淡雅清妍,桃花妆容却是鲜艳明丽,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婉昭身上却是恰到好处。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虽然这些年来我有意识地减少了涂抹在面上的覆盖物的份量,姿色渐长,却终是不如婉昭。纵然本来姿色,也不过与她相仿。于太子妃一位,婉昭确实是不二人选。
“姐姐想什么出神至此?”婉昭笑语嫣然。
“妹妹转眼便过十五,越发水灵了。”我半真半假地赞道,心中寻思着这婉昭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儿是作甚?
“姐姐说笑了,”婉昭掩唇轻笑道,“姐姐这几年才是越发水灵,不知要惑了多少王孙公子。”
听婉昭如此说,我心中一凛,眯眼观察婉昭神色,见没有什么端倪,才放下心来,确定她不知晓我脸容的秘密。“妹妹此言折煞我了。”
“明日靖安王妃摆宴王府,名为相聚,实为鹊桥。姐姐可有兴趣一行?”婉昭拿出一张拜帖放在我面前,笑道。
我寻思了一下,这婉昭是巴不得我早早寻了个中意的,不要再来碍着她的眼,也绝了与太子的可能。也罢,这些日子在家中腻烦得慌了,出去散散心也不错。何况,那沧澜霄左右还病着,只要见不着他就好了。我当即答应下来,与婉昭寒暄了一番,才送她离去。
芹青倒是十分高兴的,虽说她那时觉着沧澜霄,沈孟川也与她言明过沧澜霄对我有意,可她左右寻思着,帝王家终是不太平,还是想着让我寻觅个普通点的人家,一世永安。于是,晚间便一直在为我挑选衣衫,甚而亲手绣了芍药点缀。我看着芹青忙碌的样子,特别是她发间一缕斑白,忽而鼻头泛酸。
“娘亲,若是我当上了太子妃,为了天家颜面,您或许便能成为正妻。若是我寻了普通人家,您便永无出头之日,您甘心么?”我心中千回百转,终是问了出来。
芹青一震,手下银针不慎刺破了手指,她看着那一点血迹笑道:“做了多少年的绣活,不想还有今日。”继而看着我温柔道,“娘亲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生了你。这一生最盼望的,便是你一世无忧。其他,不过过眼云烟,这么多年,我也认了。”
灯光下,芹青的身影恍惚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便是有了这样一个怜我爱我的母亲吧。
正文 传说中的相亲2
我与婉昭赶着时辰不紧不慢到了敬安王府,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敬安王府门前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轿,大多是些富贵人家。
“姐姐可不知,为着这名媛大会,敬安王府门前这条街可是禁了路道,闲人免过呢。”婉昭娇俏道。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我不禁回头,今日婉昭着粉色大袖衫,衣襟处绣以桃花,同色襦裙,浅黄色腰封,着实不负桃花仙子之名。
我淡淡点了点头,心道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见着那一辆辆华贵的马车,不由咂舌。更有甚者,那马车挂帘竟是以金色织就,阳光之下,闪闪耀目。其余则是云锦缎面,并在马车四角缀以翡翠缨络,华贵非凡。
等到马车停稳,我便迫不及待跳下车去,心想颠了个七荤八素,得赶紧些透透气。待得车夫掀开车幕,斜里伸出一只闪耀着古铜色泽的手,骨节分明。我朝着手的主人望去,一闪而过的恍惚之后,我微微转身避开,而沧澜迦执拗地伸着手,眼神中竟带着哀求。我心中一软,就着他的手跳下马车,才抬得眼去,便见沧澜迦眼中闪过希望,微抿着嘴唇含蓄地欣喜着。
“见过五皇子殿下。”我拉开距离,微微福身恭敬道。
沧澜迦眼神一黯,勉强道:“婉鸢,你我之间,无需……。”却怎么也说不出下半句,我忽而有些痛恨自己,若是沧澜霄也就罢了,可是沧澜迦如此单纯明朗的人也被我染上愁思,我真真是罪大恶极。
“五弟倒是越见风流了。”只闻一道戏语传来,却冷冷的不带半丝温度,竟是沧澜霄那厮。瞥眼望去,沧澜霄益发的削瘦,面色苍白,而眼神却似淬了千年冰雪般的阴寒,更显阴枭。他斜靠在马车的卧榻处,从侍者掀起的车幕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就是那辆顶顶华贵的马车,沧澜霄这厮可真是财大气粗。
沧澜迦忽而捉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低声道:“等我。”便转身对着沧澜霄笑道,“见过三哥,三哥身子好些了么?”
沧澜霄懒洋洋地撑起身子,跃下马车,漫不经心道;“好得差不多了,你便随我进去吧。”言毕,也不待沧澜迦回应,便径直走向敬安王府大门。从我面前走过,竟似恍若未见,我望着沧澜霄越显伶仃颀长的背影,鼻头一酸。果然,再见,便是陌路。
“参见太子殿下。”婉昭行礼道,粉面含羞仰首望了沧澜霄一眼。而沧澜霄只是轻飘飘一眼过后,脚步未停便走了过去。徒留那半屈着膝的婉昭,倔强地不动身形半分。
沧澜迦奇异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却是藏不住的喜色,叹道:“皇兄的性子果然变了。”继而温柔坚定地望了我一眼,“婉鸢,我定不负你所望!”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他已然跑开。我心中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四周有几个目睹这一幕的闺秀对着婉昭窃窃私语,婉昭面色微变,却仍是若无其事般地挺直了腰背踏入敬安王府。
正文 传说中的相亲3
进得府门,便由侍从领着,绕过大堂,一路行去,亭台楼阁、水榭歌台错落有致。远远望去,还有一处紫竹林,我心念颇动,但是想到我的身份,还是压下了,想着等到无人之时再去转转。到得后花园,见已来了不少客人,莫不是王孙子弟,名门淑媛。
后花园之中,多种木槿,团团相簇,轻灵柔美,煞是醉人。而地上盛开的则是波斯菊与芍药。如花美眷就这般偎红倚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当是名花倾城两相欢。一旁风度翩翩的皇孙公子笑谈畅饮,眼风过处,却是花林中的一众女眷。在花林之外,零落摆放着桌椅矮凳,案几上备有美酒佳肴。我与婉昭漫步在花间,而她的眼风却不停扫视着沧澜霄,我心中好笑,又有些莫名的酸涩。
沧澜霄一反往日风流姿态,任逢迎之人再多,亦无所回迎。他斜倚在案几上,细酌慢品杯中物,面色淡淡,眼神却显阴鸷。沧澜霄变得更加难以揣测,毫不避讳地将刀锋一般的锐利展露于人前。
或许,我错了吧?错了么?可是,是非对错,又有什么能说得清,只愿从此陌路,前事休说。
“婉鸢。”沧澜迦几步上前,打趣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携美同游?”虽是说笑,眼中却带着期盼和患得患失的惶恐。
我正犹豫间,婉昭娇笑道:“刚儿个见着了嫣华姐姐,想必是在寻五皇子呢!”
沧澜迦神色一黯,转而抬头时却是满面笑容,爽朗道:“等我,只要一点时间。”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初升的朝阳,炫彩夺目,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沧澜迦更是雀跃,笑着走开去。我心下懊恼,想着莫要误了沧澜迦才是,得快些离开了,不要再在沧澜有所牵扯。
这一闪神的功夫,沧澜霄便不见了踪影,婉昭神思不定,便与我辞别,互相玩去。我当即答应,离了婉昭后,觉着这相亲也无甚乐趣,就闲闲漫步在木槿树间,不紧不慢往紫竹林走去。想着左右也无事,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可不想再见着沧澜霄了。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我看着前方的两人无奈抚额,脚下一步步退了回去。沧澜霄与路嫣华便在近前,还好有我身前的假山挡着,不至于被撞见。我细细瞧了瞧沧澜霄,毕竟是习武之人,警觉甚于常人。不过可能因着酒色糊涂,沧澜霄并无异常,看来没有发现我。
这条路两边皆是山石,除却两端,剩下的出口便在沧澜霄和路嫣华近旁。我所在的石块恰在路道之间,故而有所遮掩。这一段路走了许久,不愿就此折回去,我便站在后头,寻思着等他们讲完我便可以过去了。
而然心下实在好奇,原来自从法华寺一劫过后,这沧澜霄与路嫣华还有联系。这多情公子冷面千金的戏码还真不常见,况且嫣华还有婚约在身,我便拉长了耳朵仔细听着。
正文 难舍1
“嫣华即要嫁为人妇了,殿下无甚感触么?”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嫣华侧过身子,眼睛的焦点定格在虚空中的某处,面色有些怔怔。
“嫣华即成本殿的弟妹,如此恐怕于礼不合。”沧澜霄似笑非笑地道,关注的却是手中握着的一壶佳酿。
路嫣华娇躯一震,回首直视着沧澜霄,清秀无匹的面容第一次有了伤痛之感:“世人皆道太子风流多情,却不知殿下最是无情。我只问殿下一句,当初殿下寻至法华寺,可是为了嫣华?”
沧澜霄闻得此言,神色亦是有些怔忡,似是回忆起往事,“嫣华以为呢?”
路嫣华哀哀一笑,满是凄苦,“若是如此,又怎会推波助澜,促成我与五皇子的婚事?嫣华便是忍不住想问一句,殿下为何当初要在画上提上那般的字句,为何三番五次暗示要求娶嫣华?”
“往日心境已非今日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