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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琳琅-第38部分

小说: 琳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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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你,却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
静亭在等着他说话。她轻咬着下唇,定定望向他,似乎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一丝难舍或是什么别的情绪一般。可是没有……他的脸那么完美,除了从容,他没有任何表情。
湛如对上她水光微泛的双眼,怔了一怔,随即将头转开,“公主,我是怎样都要走的。你我都知道是如此,即使见了,也是徒增不舍,不如不见。”
他这话说得有些含糊,静亭偏要追根问底,放下面子:“你说清楚,是你不舍,还是我不舍?”
“我此去过后,又会有一阵不能与公主相见,少则几个月,多则三五年。倘若心有不舍,你我之间不论是谁,都将是受不尽的折磨煎熬。”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何况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既是帮你,便不得妨碍你。公主若不在乎前功尽弃,在雱山时就应该随我走。拖到现在,却是走不得了。”
静亭让他这几句话说的有点怔忪。他说的很对,是真的对,现在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可是远走高飞,不仅她放不下,也错过了时机。
他分析得这样清楚,却只字不提喜欢,或是不喜欢。那对他来讲,似乎完全是不在考虑的、没有必要的。
片刻之后,她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我倒还真的不知道,感情的事也是可以算得这么精明的。”
她已没什么要说的了,此刻她心里很乱……已经不再想去问他之前对她那些逾矩的举动有什么含义。逢场作戏……就这样想吧,敬宣还说她是欺君天下第一人呢,湛如不过是常犯个上罢了。
撩开车帘想要下去,湛如则轻轻挡了她一下,“公主,我送你到丰城。”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没有拒绝,马车掉头向着丰城驶去。
短短一段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城门前,静亭跳下车。她听见后面湛如也跟了下来,但是她暂时没有回头。
当断则断,不破不立——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就到这里,到这里就可以了。
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踩着脚下刷白的路面。她转过身,微笑道:“那我走了,你回去吧。府上的事情就有劳了。”说完,招手叫于子修随她进城。
如此,湛如倒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静亭玩笑道:“你别再想多了。没听说么,静亭公主府上那么多男宠,也没有一个是强迫来的。你不愿意,难不成我还能硬把你给怎么着了?”
湛如望着她。片刻,也扬唇轻笑:“好,我知道了。公主去吧。”
静亭挥挥手,和于子修牵马进了城。
阳光炽烈,灰白的城墙似乎都泛起了光,上面“丰城”两个字更是耀眼。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其实她很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对湛如,她几乎是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亦不知从何时起,产生了越过原有界限之外的感情。可是他就那么安静,不吵嚷着介入她的思绪,却也从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不在那里——他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他,就好像缺掉了一部分的她自己。
幸好他只是拒绝她,却并不是离开。
她按了按胸口,暗自想道,今后要将越界的统统收回来了。要快些甩掉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完整才行啊。
长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前方已经有一段距离的于子修,快速跑着追了上去。

53 战事的尾巴

战火并没有直接烧到丰城内。契丹军退去后的丰城,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如常。静亭进城的时候,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百姓来来往往,虽然面黄肌瘦者居多,却蛮热闹。
战后,是最易民怨沸腾的时候。官府要忙的事太多,常有管不及民生之事,但是丰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倒是很不错。
静亭在街上走了没多久,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来。年过六旬的老翁听说静亭公主进城了,激动得小跑着出门来,叫她很是心惊胆战。众人将她歌功颂德了一番,一拥而上塞了好些东西到她手里,还说要在城外建个庙把她和青天符大人供起来什么的。
静亭忙道使不得,实在是无福消受。拉着于子修匆匆拐进一条小巷,找块布把脸蒙了一下。再看手里接的那些玩意,有面点、瓜果、不知道从哪儿揪下来的花……还有一条罗帕?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收进包裹里,两人捡人少的地方回了县衙。
相比于旁边放战时物资的那方院落,县衙此时却算是安静的。静亭推门走进去的时候,望着熟悉的景物,心中突然也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来。
终于回来了。
不管怎样,她终于回来了——这个认知让她的脚步蓦地轻快起来,走近县衙内。有几个衙役正抱着卷宗跑向书房,陆师爷又在假装拿着笔实则账册下放着挟来的话本子,符央站在台阶上,正搬着书要入内。听到门响,他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静亭。面露惊异,但是那凝滞在笔挺英俊的眉间只停留了一瞬,便舒展开。静亭也望着他,半晌,微微一笑。
符央走下两阶,轻声道:“回来了?”
“嗯。”静亭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书接过来一半,微笑道,“大人如此辛苦,叫本宫看了,很是难安哪。”
静亭和符央一道去了书房,片刻之后,左青也闻讯赶来。
她简略说了她去安定山求援的经过,又问了县里现下如何,还吃得开不。“倒是还过得去,朝廷免了丰县三年的赋税。”见静亭惊讶,符央解释道,“上一个郡守刚刚被革职了。战前我写了两封奏表,你还记得么?”
静亭点头。他继续道:“给朝廷的那封,被乱军截在半路了,根本没送到京城去。这也是我前两日才知道的。给郡里那封倒是到了,但是郡守故意晾着不管。战后丰县给京城上折子的时候,一道说了这事。圣上知道了,叫送回京城去,现在正要换新人。”
“那免税的事情?”
“朝廷直接下的令。”
“原来如此。”静亭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郡守品阶高于你,你就这么直接和圣上说他的不是,可有些不妥?”他这样办,于情是大快人心,于礼则有些逾越了。
“不会。”符央笃定摇头,“不是我上的折子,是顾将军。”
顾训?
这倒是很妥当。一个顾将军顶三个安定郡守了,顾训有权直接发给朝廷奏折,全无会在郡里被留停的担忧。况且朝廷对武将,和对文官用的全不是同一套。武人天性耿直,即使直接看谁不顺眼说了出来,敬宣那边肯定也不会怪罪。
“哦?”静亭想了片刻,弯着眼睛笑出来:“看来符大人和顾将军,倒很是投缘。”顾训来去也就四五天,除去路上和打仗的时候,在丰城解围之后,顶多也就能停留个半天左右。仅凭这半天,符央就能说动对方帮自己上折子,很是不简单哪。
“这倒不是,楚大人与顾将军是旧识罢了。”
楚江陵么?静亭差点都忘了他,“他走了没有?”
“尚未,但也很快就准备动身了。”符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湛如刚走。”
“知道了。”她本打算说她路上遇到湛如,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起身道:“我去楚大人那里看一眼。”左青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他说话的机会:“公主我和你一起去!”
“公子,楚江陵怎么不同你一道回京?”
城外官道,在静亭走后,那赶马车的人便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赫然是本该在公主府的歌弦。
湛如道:“你这般催着我回去,他自然不想这样快就走。不过等公主回城,他也就该走了。”
歌弦嗤然笑道:“楚江陵也喜欢静亭公主么?我怎的不明白,那公主有什么好。”他这样说着,却是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看着湛如。却见他听了这话毫无反应,歌弦有些无趣,接着说道:“方才我都听见了。你明明是有些喜欢她的,为何……”
湛如像是被这句话点得醒了一下,抬起了头。漆黑的眸中滑过一丝迷惑,但是很快,他就缓缓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是这样。”歌弦笑了笑,突然将马鞭狠狠一甩,妩媚之色褪去,他冷声道:“那公子何不解释一下,当日为何帮着汉人杀我们契丹的队伍?!”
湛如想了一下,明白歌弦是在说他埋下火药的事情:“竟连你都听说了。”歌弦冷笑:“我当然听说了,所以公子便不要想着瞒住谁,王上和大王子那边,自然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湛如道:“即使我无所作为,丰城依旧有法子守住。既然结果是一样,我倒不如帮着打一打,也叫他们多信我些。”他这是真话,契丹军的实力其实是攻不破丰城的。就算没有静亭去求援,最迟,相邻的高平县听到消息给传到京城里去,援军早晚也会到。契丹并无胜算。
歌弦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况且,契丹部族众多,这次损伤的两个部族,都是和王上素来不和的,此番南下挑事也是他们自作主张。叫他们栽在丰城这里,倒也不是坏事。
不过歌弦是地地道道的契丹人,这般看着族人被杀,他终究是心中恻隐难耐。
想要讥讽湛如几句,却一时找不到什么说辞。苦思冥想了片刻,他才笑起来:“啊呀,公子,我这趟出来之前王上可是来信了呢。问你他嘱托的事情都办得如何了?”他觉着王上一次交托那么多事情,湛如想必是很头疼的。
可湛如却只是轻轻瞥过他一眼,面上依旧平静无澜。他放下车帘,“走吧,先回京。”
也确实是时候有些动作了,他想。
今天丞相府里的树开始落叶子,楚风趴在石桌上,瞧着丫鬟们将叶子扫走。心中十分担忧。
少爷一去丰县就是一个来月,之前没有音信传来,前两天才听说丰县居然和契丹打了一仗。虽然是赢了,可是谁知道如今少爷怎样了呢?
担忧到一半,他又十分郁闷——少爷在京城好好的,为甚要当那个劳什子御史往外跑?郁闷到一半,他又十分愤怒——少爷出远门,居然都不带着自己!
愤怒到一半,相府外头有人来了。
楚风从石桌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到门前。开门,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容貌过人。可是,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却并不是他出众的五官,而是眼神,高贵而深邃。像是万物皆过他眼,却怎样的宠辱,都不能打动他一般。
楚风呆了一呆。他在丞相府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练出来。可是他却丝毫看不出面前这人是什么身份,也看不出他是来做什么的。悄悄打量了一下他身后,只见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赶车人戴着一个斗笠。
“请问阁下是……”
“在下求见楚相,劳烦通报一声。”
楚风下意识地点点头——平日里求见丞相的人多了,一批又一批的,什么嘴脸都有。楚风向来是要烦死了这些人的,可是遇上眼前这位,他却忘了,恭恭敬敬请对方坐着等,自己则跑着去找丞相。
跑出两步,他又回过头:“忘记请教公子贵姓?”
“澹台。”他微微一笑,“澹台湛如。”
(澹,音“潭”。)
不一会儿,楚风跑了回来,对湛如说楚相请他进去。
湛如由他引着,走向相府书房。一路上楚风频频回头——刚才乍一见没觉得,此时细看,却发觉这位公子很是眼熟——当然了,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将眼前气质高贵的这人,同除夕晚宴上,那个见过一面的“和荒唐公主混在一起的男宠”联系在一起的。
他想不到,楚相同样也想不到。
楚相很疑惑,眼前这个人找自己,想要说什么?
并不是每个人求见他都会让进来的,只是湛如报出的姓氏,十分敏感。他人也许不知,但是楚相却清楚,澹台是国姓。契丹的国姓。
白皙的指尖和白瓷茶盅几乎同色,湛如抿了一口茶,微笑抬起头:“丞相很苦恼罢,宗正符央就快回京。徐州派和鸾倾派的党争,又要开始了。”
符央明明现在是丰县官吏,湛如却一句话点出他最终是要回到宗正的。这个结论,是非眼光老到之人得不出来的。符央被踢出京城的时候,很多人都跟着踩了两脚,但后来事实证明,圣上并没有弃用符央的意思。
楚相的目光变得凝重了些。
片刻之后,他盯着湛如,从容地笑道:“党争,又同本相何干?”

54 好快啊第三卷了

指节轻轻摩擦过瓷碟的边缘,湛如一笑,将茶盏放下。
楚相不倒向任何一个党派——这不仅湛如清楚,朝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而恰恰是他两边不靠,又有着深厚的根基,才让他的位置举足轻重。
所以,在一般人看来,楚相是一点不用担心党争的。任他人如何斗,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不退下,不仅可以洞若观火,还能稳住朝堂局势。
可是他必须在这个位置上,不退下。
他的精明,让许多人都已忽略——楚相,是年过五旬的老人了。
说起来,这个五旬倒也不算是特别的老。可偏偏这是个尴尬的年纪,他再做几年丞相,该辞官了,朝堂也被两边党派给斗乱了。他要么就再多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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