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活该去死!”金嬷嬷咬牙切齿,憎恨的瞪着江清月。
“这就承认了。哼!让你猖狂,本郡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祁黛娥冷哼道。
“哈哈哈……死我都不怕,管你是什么皇亲贵族,何惧你的威胁!”金嬷嬷瞪红了眼,发狂道。
江清月一直没言语,是因她发现这个金嬷嬷越看越眼熟,终于她想起了青州怀家,想起了那个被怀家老太太扫地出门的金氏。
当初本是她错在先,而今她竟有脸转过头来找自己复仇。
瞧给她恨得,未免太可笑了。
江清月这难理解金嬷嬷的想法。当初可是她带着她那个混账儿子要强娶自己,甚至不惜杀人放火。她们母子落得身败名裂发配边远的结果,是罪有应得。而今她倒装成一副无辜者的模样,跑来跟她复仇。
可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你不记得我了么?”金嬷嬷瞪眼,狞笑着看向江清月。
“金氏,”江清月勾起嘴角,弯眼打量她,“你变了很多。”
“哈,哈哈哈!江清月,你真有脸说,就是你害得我如今这样。永才他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金嬷嬷大吼,似乎不怕把嗓子喊破了一般,“我们母女被发配福建,日日给人为奴,干着猪狗不如的活计。什么玉颜嫩手早没了,我变如今这样,全托你的福!”
“彼此彼此。”江清月淡淡回一句。
祁黛娥听得有些糊涂,也有些明白了。嫂子大婚之后,时常找她说些贴心话,倒是提过以前在青州受过的苦。确实曾有个绣房的女主子设计陷害过她,难道就是眼前这人……
思及嫂子当年受过的苦难,祁黛娥更气,咬牙道:“本郡主要将你凌迟处死!”
金嬷嬷愣了下。
江清月笑得更灿烂了:“金氏,你以为你不怕死就无所畏惧了么。这世上有许多比死更可怕的东西。比如凌迟,用小刀一片一片把你全身的肉割下了,偏偏避开你身上所有重要的血脉,不割完你身上最后一片肉,你不会死。据说行刑凌迟处死一人,需要一整天的功夫呢。”
金嬷嬷惊恐的瞪着眼看江清月:“江清月,你好歹毒!”
“你最好规矩点,求我给你个了断。不然,还有更狠的法子。”江清月说罢,转头对祁黛娥道,“可知汉朝吕后当年如何对付戚夫人的?”
祁黛娥早看不惯金嬷嬷张狂,心知嫂子是在恫吓她,故意配合道:“人彘!断手脚,挖眼割舌,放进坛子里,然后塞进茅房。”
金嬷嬷大骇,当即吓得两腿发抖,噗通跪在地上,冲二人磕头求饶。
“也不过如此。”祁连修轻瞥一眼金嬷嬷,言语风清云淡。
清月和祁黛娥闻声双双回头,果然见祁连修站在院门口的石阶上。
“大哥!”祁黛娥高兴地扑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告状道,“此人从前就算计过嫂子,而今竟要在桶中下毒意图谋害嫂子的性命。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咱们皇族的种呢,你的种!”
祁连修听妹妹的解释,不禁哑然失笑。他抬手轻巧黛娥脑门一下,“才多大,说出这等粗俗的话来。”
“粗俗么,嫂子,您说,“种”这字儿粗俗么?”祁黛娥转头,认真地问江清月。
江清月愣了下。这功夫,祁连修已经对江清月点头了。
江清月浅笑了下:“你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嫂子做不得主。”
“嫂子,我不信,不然你点头试试?”祁黛娥劝道。
江清月点了下头。
祁黛娥高兴地扬起下巴,冲祁连修道:“大哥,你瞧,嫂子说不俗,那就是不俗。你得听她的!”
江清月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祁连修满含笑意地对上江清月的眼睛,答道:“好!”
祁黛娥高兴了,摆手叫好。
祁连修打发黛娥赶紧回去应酬宾客,这里的事儿由他们夫妻处置便可。
说话间,金嬷嬷突然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直奔江清月的方向。
“啊——哟!”
金嬷嬷刚开口发音,便被侍卫卫一和卫二发现,踹个正着。金嬷嬷摔得狗啃屎,剪刀也掉到了地上。
祁黛娥见这一幕更气,因祁连修一再劝说,才不得不离开。
“供出周天巧,你可以死的干脆点。”祁连修冷言道。
金嬷嬷心中一震,诧异的看着王爷。瞧王爷如此淡定的神态,他根本一点都不惊奇眼前发生的事儿,难道说他是早就知情了?那先前他日日来瞧周庶妃,难道都是在做戏?
原来她们都被骗了!
金嬷嬷恍然大悟,自我嘲笑起来。
祁连修看眼江清月濡湿的袖子,“你先回去换件衣裳。”
清月点头,看眼金嬷嬷,方带着人离开。
祁连修拾起地上的剪刀,冷冷的瞥向金嬷嬷。
金嬷嬷笑容僵在嘴角,心中不禁寒颤起来。未及细想,金嬷嬷突然觉得大腿侧面刺痛,她低头一看,那把剪刀正插在她的左侧大腿上。
祁连修手执玉扇,冲金嬷嬷微微笑了笑。
金嬷嬷正疼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突然被祁连修的笑弄得错愕了。金嬷嬷终于明白才刚江清月那种鬼魅的笑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本王的耐心有限。”祁连修摇着手中的扇子,背过身去,眼忘院外的风景。院外,碧云正跪在地上,被两名侍卫看守。
祁连修的目光慢慢垂下,落在了碧云身上。
碧云虽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被王爷那样冷冰冰的目光凌迟,她心中也泛起了恐惧。
祁连修冲侍卫点了下头。
侍卫当即从腰中拿出匕首,在碧云的脸上挥舞起来……
金嬷嬷看个正着,虽离得不近,但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就清楚了情况有多惨烈。
碧云甚至没有痛苦嚎叫的机会,她的嘴被枯草堵得死死地。
再后来,金嬷嬷的视线被王爷挡住,她只听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再得机会看时,门外的人早已不在了。
“如何?”祁连修轻蔑地看她。
金嬷嬷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只跟祁连修点头。
“甚好。”祁连修话音传到金嬷嬷耳中时,人早已在院中消失了了。
金嬷嬷被侍卫们押送府中大牢,做口供画押……
证据确凿,一切尘埃落定,但祁连修暂且并没动周天巧。
寿宴还如先前那样进行,十分顺利,直到傍晚时刻分才结束。
江清月送走了宾客们,与祁连修、祁黛娥兄妹用过晚饭,方着手周天巧的事儿。
周天巧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再到晚上,始终不见碧云和金嬷嬷的身影。从期盼到忐忑再到恐惧,她已经绷紧到极点了。
终于,王爷派人传她过去一趟。
周天巧心如灰死,将手帕塞进袖子里,惴惴不安的跟着去了。
一进门,她见王爷王妃说说笑笑,便已是恍惚了,还以为日子如从前那样,并不曾发生什么意外,才刚她担心的一切不过是她多想了。
但消失了的金嬷嬷和碧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事情已经犯下了。
周天巧请安时,祁连修方收了脸上的笑,冷眼扫她一眼。
“周天巧,认罪吧。”江清月道。
周天巧心中一颤,绝望地合上眼……
☆、第94章
宁家人都知道三姑娘宁婉蓉仰慕晋阳王。老太太为了她,早早做全了打算。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宁婉蓉的母亲突然暴毙,因要守孝,原本为她谋划的婚事也被个绣娘抢了去。
正因如此,她才有了利用价值。
当宁贵妃跟她说进晋阳王府那一刻,周天巧觉得她这辈子活得值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晋阳王府的日子竟不如在宁家。她做了王爷的小妾一年多,却还是处子之身,见王爷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并没有得到王爷任何的宠爱,哪怕是一次深情的抚摸。她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余生就这样老死在王府后院中。
周天巧知道宁贵妃在利用她。她明知自己谋害王妃的下场不会好,她更清楚就算江清月真的死了,她也没办法被扶正当王妃。可她就是甘心,哪怕此一搏只能换来王爷对她的厌恶和憎恨,她也算值了,至少她曾被王爷仔细瞧过、记住过。
周天巧满目泪水,她抬起头,看祁连修最后一眼。“既已有证据,又何须我多言。”
江清月见状。心中为之一惊,以前她竟没发现周天巧如此爱慕王爷。当初在湖边周天巧用琴声吸引王爷,她一直以为是宁家大太太的算计,难道周天巧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祁连修冷着脸,半垂着眸子,好似在看他手中的玉扇,又好似没看,在假寐。
周天巧见王爷竟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心中倍感悲伤苍凉。“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正眼瞧我一回?”
“周天巧,供出主谋,尚可饶你一命。”江清月道。
周天巧一听,哈哈笑起来,狰狞地看着江清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就是死么,你真以为我怕。我能在理国公府那样的地方都活下来了,我会怕死?”
祁连修转头,挑起凤目看清月。他好似在说:看吧,本王早说了,不可行。
江清月本来不信邪,还跟祁连修打了赌。这么快就见分晓,真让人有些懊恼。算上素云、碧云和金嬷嬷,周天巧这一窝人怎么都这么奇葩呢。
周天巧看着祁连修一脸柔情地看着江清月,心中醋意疯涨,发狂一般笑了两声,她憎恨地瞪着江清月,提出要求:“王爷若肯亲我一下,我就悉数招供,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进宫跟宁贵妃对峙,我可以指证她,指证理国公府。王妃,你觉得怎么样?”
祁连修的眼底当即浮现杀意。
江清月赶紧喝令道:“押下去!”
周天巧慌了,瞪眼看着江清月:“抱一下也可以,只要抱一下,抱一下……”周天巧嬷嬷用破布堵了嘴,再后来的话她根本说不出来。
周天巧人被架起来了,往外拖,却还是不甘心,一边蹬腿挣扎,一边面红耳赤的冲江清月瞪眼,口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拼了命的结果,便是被身边的两个嬷嬷当球踢。出了门,俩嬷嬷一脚把周天巧踹倒台阶下,紧接着五花大绑,将其抬进王府的地牢。
“可惜光凭金嬷嬷的证词,根本憾动不了宁贵妃和理国公府的地位。”江清月叹口气。宁家在京城扎根太深,想通过一个嬷嬷来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宁贵妃早弃了她这颗棋子。她把金嬷嬷送来,不过是顺手为之。见着本王内宅起火,更好;若见不着,她也不损失。”祁连修评断道。
江清月点头,转而又道:“金嬷嬷的供词虽不足以斗倒她们,但却可以令皇帝对其心生怀疑。只要皇帝对她起了警惕之心,咱们以后再对付她就不难了。”
祁连修闻言,笑了,他抬手捏住江清月的下巴,“说到本王心里了。”
清月俏皮地偏了下头,躲开祁连修的手,红着脸道:“王爷又拿我说笑。”
“清月,记住你输了,今晚全听本王的。”祁连修收回手,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起来。
清月红了脸,尬尴半晌,她方回神儿想起另一桩事,“听说太子爷明年要选妃,宁家三姑娘也在候选之列。”
“嗯,她明年出孝。宁二老爷也打算续弦了,娶得是他亡妻远房的表妹。”
清月一听,明白这个继室选肯定是钱氏的娘家靖侯府选定的。“选妃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
“你说呢?”祁连修抬眼,眸子暗流涌动。
清月恍然,点了下头。“我明白了。”
“不仅如此。”祁连修欣赏般的打量江清月,笑道,“前些日子,宁三姑娘与你的妹妹在相国寺见面了。”
“我妹妹?江琬?”清月惊讶地反问。
祁连修眨了下眼。
怀孕之后,除了养胎,清月就光顾着忙活周天巧那边。这段时间,她倒真没注意卿侯府那边的动向。
……
次日,祁连修进宫面上,直接将金嬷嬷的供词呈与皇帝。
皇帝看过之后,不解地问祁连修什么意思。
“侄臣并无它意。周庶妃谋害皇族子嗣,已然认罪。只是此人乃是太后所赐,太后正卧病在榻,侄臣不敢鲁莽叨扰,万般无奈下只得来求皇叔做主。”祁连修知道皇帝是个多疑的性子,与其直接告诉他事情经过,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查去琢磨。
“你这孩子,倒是懂礼。”皇帝叹口气,笑着让祁连修起身,“而今也不知怎么了,太后病了,皇后身子也不好。朕只能把后宫的事儿交给宁贵妃处理。对了,修儿,你这事儿大可以交给宁贵妃做主。”
祁连修别有意味的看眼皇帝,没说话。
皇帝感受到祁连修异常的态度,仔细想了想,方忆起他侄儿府上的这个周庶妃正是宁贵妃的表妹。
但这等小事儿还用避嫌么?修儿可从不是计较小事儿的人。难不成这件事的背后另有猫腻?谋害王妃,一尸两命……皇帝如此一想,大为震惊。
最近,皇帝确实听到些风声,说宁贵妃想要一心扶植三皇子为太子。谁都知道修儿他一直在太子身边做谋士,而今晋阳王妃险些被毒害,莫不是宫中势力有心为之?
又或者,这件事本来就是祁连修自己策划,来挑拨离间的?
皇帝转而又怀疑地看向祁连修。
“人证物证俱在,黛娥当时也在,吓坏了她。”祁连修简单陈述道。
皇帝闻言,立即灭了怀疑祁连修的心思。他决计彻查此事背后的一切,特别是有关宁